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悸动。
时机未到,武大还在,武松未归,任何轻率的举动都可能带来更大的麻烦。
他想要名正言顺的得到潘金莲,最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杀掉武大容易,但那样的话如何应对武松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他现在虽然有了几分功夫,但和行者武松相比,也不过是猫捉老鼠的把戏罢了。
等雪盐的事情有了着落,等朝廷派下人来。
他不介意带着潘金莲前往汴京。
或者等赚到一大笔钱后,带着她寄情山水。
这样想着,陈风的目光变得坚定而深邃,他注视着潘金莲的眼睛,声音沉稳有力:“嫂嫂,别怕,有我。”
“有我在,就不会让西门庆伤害到你,你只管安心就好。”
这一次,他的话更加直白,只言片语的承诺里只提到了她一人。
潘金莲看着他,听着他沉稳的话语,纷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虽然他没有说破,但那份隐含的承诺,那份愿意将她护在身后的担当,已经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和……心动。
她点了点头,泪水终于滑落,却不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感动和一丝难以言说的甜蜜。
她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回了厨房,不敢再看陈风的眼睛,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那汹涌的情感。
陈风看着她略显仓惶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院子里,只剩下劈柴的声响,和空气中弥漫着的,那愈发浓烈,却又小心翼翼不敢触碰的暧昧气息。
西门庆府中,此时却是另一番景象。
“大官人,傅二他们几个还在养伤,这口气,难道就这么咽下去了?”一个心腹管事小心翼翼地看着西门庆的脸色。
西门庆冷哼一声,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眼神阴鸷:“咽下去?我西门庆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哑巴亏!”
他放下茶碗,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明的不行,那就来阴的。”
“那小子在县里最近不是名声大噪吗?既然他想出名,那我就要让他身败名裂!”
管事凑近一步:“大官人的意思是?”
“去,找几个嘴碎的,到街头巷尾给我散布些话出去。”西门庆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就说那姓陈的书生,看着人模狗样,实则道貌岸然,趁着武大受伤卧床,天天往人家里钻,和那潘金莲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再加点料,说得活灵活现一些,什么眉目传情,什么厨房私会……总之,怎么脏怎么说!我要让整个阳谷县的人都戳他的脊梁骨,看他还怎么有脸待下去!”
“那潘氏那边……”管事有些犹豫。
“哼,一个巴掌拍不响!”西门庆眼中闪过淫邪,“把她也捎带上!就说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丈夫尸骨未寒……哦不,是重伤在床,就急着勾搭野男人!让她也尝尝千夫所指的滋味!我看她到时候还怎么装贞洁烈女!”
管事心领神会:“是,大官人英明!小的这就去安排,保证让这流言传遍全城!”
很快,一股污浊的暗流开始在阳谷县的市井间涌动。
茶馆酒肆,街头巷尾,总有那么几个人,看似无意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哎,听说了吗?武大隔壁那个姓陈的书生……”
“怎么了?”
“啧啧,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啊……武大刚躺下,他就天天往人家跑,说是帮忙,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不会吧?我看那小子挺老实的……”
“老实?你是没看见他看那潘家娘子的眼神!还有啊,有人撞见他们在田地里……”说话人声音压得更低,脸上带着暧昧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