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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一生气,太子爷连夜哄尹恩语贺予洲结局+番外

ViVi1223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国际知名钢琴家尹恩语(Yvonne),结束欧洲巡演,正式宣布将重心转移至国内……午后两点,一架从伦敦飞往沪城的飞机,平稳降落于国际机场T1航站楼。从出站口走出来一位玉立婷婷的年轻女人。乳白色的蕾丝拼接套裙,掐得她的腰肢匀细,喇叭袖口轻盈垂坠,蓬松的黑茶色长卷发披散在身后。如瓷般细腻的脖颈上,轻轻环绕着一条同色系的山茶花项圈颈带。气质高洁典雅,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不染尘埃的仙子。尹恩语走到机场外,不凉不燥的微风轻拂过她的发丝和裙摆。她闺蜜万棠早已等候她多时,看到她的身影后,立即打开车门下车,快步跑上前,热情地抱住她。“欢迎我们的大钢琴家回国。”尹恩语嘴角漫开笑意,“等很久了吗?”她嗓音轻柔如丝,如这五月的天气一般,温婉而不冷淡。“等你多久...

主角:尹恩语贺予洲   更新:2025-06-02 17: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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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尹恩语贺予洲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一生气,太子爷连夜哄尹恩语贺予洲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ViVi1223”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国际知名钢琴家尹恩语(Yvonne),结束欧洲巡演,正式宣布将重心转移至国内……午后两点,一架从伦敦飞往沪城的飞机,平稳降落于国际机场T1航站楼。从出站口走出来一位玉立婷婷的年轻女人。乳白色的蕾丝拼接套裙,掐得她的腰肢匀细,喇叭袖口轻盈垂坠,蓬松的黑茶色长卷发披散在身后。如瓷般细腻的脖颈上,轻轻环绕着一条同色系的山茶花项圈颈带。气质高洁典雅,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不染尘埃的仙子。尹恩语走到机场外,不凉不燥的微风轻拂过她的发丝和裙摆。她闺蜜万棠早已等候她多时,看到她的身影后,立即打开车门下车,快步跑上前,热情地抱住她。“欢迎我们的大钢琴家回国。”尹恩语嘴角漫开笑意,“等很久了吗?”她嗓音轻柔如丝,如这五月的天气一般,温婉而不冷淡。“等你多久...

《白月光一生气,太子爷连夜哄尹恩语贺予洲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国际知名钢琴家尹恩语(Yvonne),结束欧洲巡演,正式宣布将重心转移至国内……

午后两点,一架从伦敦飞往沪城的飞机,平稳降落于国际机场T1航站楼。

从出站口走出来一位玉立婷婷的年轻女人。

乳白色的蕾丝拼接套裙,掐得她的腰肢匀细,喇叭袖口轻盈垂坠,蓬松的黑茶色长卷发披散在身后。

如瓷般细腻的脖颈上,轻轻环绕着一条同色系的山茶花项圈颈带。

气质高洁典雅,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不染尘埃的仙子。

尹恩语走到机场外,不凉不燥的微风轻拂过她的发丝和裙摆。

她闺蜜万棠早已等候她多时,看到她的身影后,立即打开车门下车,快步跑上前,热情地抱住她。

“欢迎我们的大钢琴家回国。”

尹恩语嘴角漫开笑意,“等很久了吗?”

她嗓音轻柔如丝,如这五月的天气一般,温婉而不冷淡。

“等你多久都不算久。”土味情话。万棠脱口而出。

她伸手去接尹恩语手中的那只限量款包包,语气故作夸张:“快给我,快给我,你这双金贵的手,哪能拎包啊。”

此话一出,尹恩语的思绪被拉进了某段久远的回忆中。

往昔,也有人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舍不得她干一点重活。

每次出门,她的包都是拎在对方手中的。

一抹苦涩充斥尹恩语的心间,不过她神态依旧平静,声音也没有起伏,让人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哪有那么夸张。”

她的这只包,里面就只有一些长途飞行的必需品,份量并不重。

其他的东西,前几天她的助理已经帮她打包好,空运回国了。

万棠不以为然,把她的包挎在自己肩上,“你别管,我就乐意帮你拎包。”

“之前就说了,我要来应聘当你的助理,你竟然还不愿意。”

尹恩语唇角轻翘,半带玩笑道,“堂堂的万家大小姐来当我的助理,我可支付不起工资。”

万棠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我可以不要工资的,只要你晚上把床分我一半就行了,让我抱着你睡。”

她脑袋凑近,在尹恩语身上嗅了嗅,淡淡的奶香混合着白花的清香,透着一丝甜欲。

万棠眯了眯眼,语气轻佻,“真香啊~”

温香娇软的美人,谁能忍住不靠近呢。

尹恩语拨了拨耳旁的发丝,“你喜欢,我改天送你一瓶同款香水。”

“好嘞。”万棠毫不客气地应下。

两人往前方的停车区走去,万棠开来机场接她的车,是一辆玫红色的法拉利。

万棠按下车钥匙,坐进驾驶位,拉起一旁的安全带系上。

准备启动车子时,发现尹恩语还站在车外,疑惑问:“怎么了?”

尹恩语朝四周看了眼,人来人往的都是行色匆匆的陌生旅客。

她摇了摇头,拉开车门上了车,“没事。”

她总觉得,在暗处有双眼睛落在她身上。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她回国的行程并没有对外透露,除了家人,也就只有万棠知道。

车子朝繁华的市区行驶,天穹清澈蔚蓝,路边的梧桐树经过季节的更迭,已经悄然换上了新绿的树叶。

万棠余光瞥向她,“以后都不出国了吧?”

她这位闺蜜,高中毕业便出去了,在国外待了整整六年。

中间只偶尔回来过几次,每次都只短暂的停留几日,她们都没能好好的叙旧。

几个月前,她完成硕士的学业,不曾有丝毫的懈怠,便又紧锣密鼓地投身于繁忙的巡演中。


这次,总算是把她盼回来了。

尹恩语偏头道,“如果没有演出,应该就不会出国了。”

“那以后我们又能经常待在一起了。”万棠声音难掩兴奋。

前方的指示灯跳到红色,她踩下刹车,细细地打量副驾上的人。

五官精致,冷白皮,眼尾微微弯曲,双眸明亮清透,好似含着一汪春水,又纯又欲。

望着她,万棠脑子里突然冒出“白月光”三个字。

她可不就是某个人的白月光吗。

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这样一位妍姝,谁又能不爱呢。

“你接下来,应该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万棠在尹恩语脸上捏一把,“看这小脸,都没肉。”

现今榜单最年轻的钢琴家,这份赞誉,不是轻易能得来的。

这背后,是无数个日夜的坚持与付出。

她见过她为了每一个音符的完美演绎,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打磨。

从幼年到现在的二十四岁,整整二十年,这份执着与毅力,都始终如一地保持着。

尹恩语慵懒地撩起眼皮,长而翘的睫毛朝她轻眨,“这不是很好吗。”

接着回答她,“下周五在大剧院有场独奏会。”

“完成那一场演出后,会休息一段时间。”

她也是该适当的放松一下了。

闻言,万棠立刻道,“我一定去给你捧场。”

“好。”尹恩语柔柔一笑,“给你预留最佳的观赏位置。”

拥堵不堪的道路上,车辆川流不息。

尹恩语百无聊赖地扭头望向车窗外,街道的景色在她眼前迅速掠过。

突然,一辆亮黑色的帕加尼闯入她的视野中,停在了她旁边。

车身如同镜面一般,在阳光底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泽。

尹恩语心跳骤然停滞了一瞬,身子不自觉地坐直,凝视着那辆车愣了神。

这辆车……好像是他的。

只是对方车窗紧闭,深色的玻璃,让她看不清里面的人。

旁边跟尹恩语说话的万棠,见她没有反应,转头睨向她,“恩恩,你在看什么呢?”

尹恩语从纷乱的思绪中回神,将视线收回,“没什么。”

“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万棠重复刚才的话,“我说,要不要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尹恩语抿了抿唇,“还是先回家吧,我现在不太饿。”

“行。”

拥挤的道路终于开始松动了,万棠轻踩油门缓慢加速。

周围的车辆从她旁边超越,驰骋在她前面。

万棠目不斜视,顺口溜出,“咦,前面这辆车是贺予洲的吧。”

语气是肯定的。

他的那辆帕加尼全球限量版,整个沪城,也就这么一辆。

抛开它的稀缺性,单是那个车牌号,也蕴含着特殊意义。

话落,万棠倏地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恩恩,对不起,我……”

“没事。”尹恩语注视着前方,平和道,“他的名字在我这里不是禁词。”

虽然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心中还是会掀起涟漪,但她从不后悔遇见他。

也没有想过,要故意抹去掉曾经真实存在过的那些幸福、相爱的瞬间。

那对她而言,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也成为了她这段人生旅途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她此刻也能确定,她刚才看到的那辆车,就是他的。

比起跑车的品牌,更能让她记住的,是那串车牌号。

「沪A·Z0416」

在旁人眼中,可能平平无奇,没什么特殊的,但了解她的人就会知道,后面的数字,是她的生日。

之前,他的车牌号是嚣张夺目的——

「沪A·Z0000」

是跟她在一起后,他才换的现在这副车牌,还是他花高价竞拍得来的。


当时,她还笑他,说他成了冤大头,这个车牌号可远不及「0000」值钱。

但他却满不在乎,看她的眼神染着宠溺的笑,说:只要他觉得有意义就行。

他的爱就是这样,张扬炽诚。

让她谈了一场浪漫热烈的恋爱。

让缺乏安全感的她,可以做到敞开心扉的完全信任和依赖他,也让独自在异国他乡的她,不再感到孤独。

万棠见她神色如常,也就没有顾虑地继续往下说:“那贺予洲也是来机场接人的吗?”

“谁能使唤得动他啊?”

那位公子哥,可是出了名的嚣张狂妄,行事无度,对所有事情都是一副睨视漠然、事不关己的态度。

唯一能牵动起他情绪,拿捏住他,让他言听计从的,也就只有她副驾驶这位了。

也不等尹恩语开口,万棠接着猜测,“他……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

说完,她又立马摇头否定,“应该不可能,他要是有女朋友我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虽然尹恩语跟他分手后,她也没怎么见到过贺予洲,怎么说也是一个圈子的人,多少还是能从其他渠道听到一点消息的。

尹恩语搭在大腿上的手指紧紧蜷缩,显得苍白无血,指甲印深深刻在掌心。

是啊,他们已经分手两年了。

他有女朋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辆只坐过她的车,副驾上也迎来了了新人。

没有人有义务站在原地一直等她,况且,当年还是她提的分手。

前方疾驰的帕加尼,驾驶位的车窗降落下一半,露出男人一张帅气逼人、骨相优越的脸。

山根挺拔,眉骨立体,下颌线凌厉,深邃倨傲的眸子目视着前方。

身上的衬衫不羁地敞开两颗扣子,分明的锁骨似有若无地露出。

一手掌控方向盘,另一只手的手肘随意地撑在窗沿上,神色松弛。

“你贺大少爷,今天怎么会主动担任司机的工作,来给我接机?”

旁边座椅上的人出声询问。

坐着的是一位年华未及半百的妇女,她保养得当,皮肤光洁不见皱纹,一身贵气。

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贺予洲漫不经心地提醒,“不是您老前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让我今天来接机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驯良听从了?”安曼苓打量他,煞有其事道,“难不成我出门旅游一趟,你叛逆期过了,知道听你妈的话了?”

贺予洲散漫地转过头,“我就不该来,出力不讨好。”

“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安曼苓不在乎他的态度,继而道——

“你就不能开一辆宽敞一点的车来接我?”

“你这辆小破车,我是真坐不惯。”

她出门坐习惯了商务车,他这辆超跑的空间,对她来说,有点狭窄了。

“这不比你平时坐的车拉风?”贺予洲道,“而且,我只会开这辆车。”

安曼苓拍他一巴掌,“你妈我虽然不会开车,但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还有,你为什么要绕路走,不选择近路?”

贺予洲侧眸,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后面那辆玫红色的车,浓墨的眼眸晦暗不明。

“这条路风景比较好。”

安曼苓闻言,转头看向车外,并不觉得这条道路的风景有什么独特之美,旁边都是些匆匆行驶的车辆。

而且,她这儿子也不是一个有闲情雅致欣赏风景的人。

他不会是中了邪吧。

怎么这一路说起话来,古里古怪的。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导致精神错乱?”


贺予洲懒得浪费口舌解释,“可能。”

安曼苓上心了,“等我改天请个大师到家来做法,帮你驱邪。”

贺予洲手指轻敲方向盘,“安夫人,封建迷信,是可以举报的。”

“……”

“你行。”安曼苓咬牙切齿地朝他竖起大拇指,“你看我以后还管你吗?”

“就你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也难怪你跟恩恩会……”

话未说尽,安曼苓声音突然中断。

“不好意思,戳到你的伤心处了。”

分手后,他经历怎样的煎熬与痛苦,她这个当妈的,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到如今,她也可以断言,他还没有从上段感情中解脱出来,心中依旧只有对方一个人。

安曼苓没忍住心中的好奇,问出了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啊?”

“恩恩多好的一个女孩子,配你绰绰有余。”

“错过了她,你以后可就找不到比她更优秀的女生了。”

在他们这个圈层中,才子佳人如云,但要说她心中占据首位,觉得最优秀的人,还是尹恩语。

见第一面,她就很喜欢那孩子,跟她很投缘。

当年,她可是在她们贵妇圈中,好好地炫耀了一把。

她家这个混不吝成性的儿子,能找到一个如此优秀、才华横溢的女朋友,简直是老贺家祖坟冒青烟。

贺予洲神情动了动,眸光复杂。

思绪飘回十几分钟以前,在机场看到的那抹倩影。

她好像比以前更瘦了,身边也没带个助理。

安曼苓等了须臾,见他不语,“我问你话呢?听到没有?”

贺予洲自嘲声,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收紧,“是我想分的吗?”

“你儿子是被分手的那一个。”

此言一出,安曼苓微微一愣,随即,眼神中闪烁起幸灾乐祸的笑意。

他事事如意,也是该尝一下栽跟头的滋味。

一个大男人,吃点感情上的亏,没什么的。

这个消息,到家后得立即跟她老公分享,他们治不了的人,有人能够制服。

“别太难受了。”安曼苓抑制住嘴角的笑,在贺予洲肩膀上拍了拍,“我看网上说,恩恩要回国发展。”

“你要是对她还有感情,就再追求一次。”

贺予洲扯唇,哂笑了声,漆黑的双眼让人看不出情绪,“让我当狗皮膏药?”

“对方对我没感情了,我还要死缠烂打地往上凑?”

他一字一顿,“做不到。”

安曼苓端睨着他,毫不留情地揭穿,“就你有骨气,也不知道是谁三番两次地把自己折腾进医院。”

“手机里……”

贺予洲面无表情地径直打断,“安夫人,请您少说话,不要分散司机的注意力。”

“珍爱生命,安全第一。”

安曼苓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想让我给你留点面子,你就直说,尽找一些没用的借口。”

她把话题拉回来,“刚才也确实是我没考虑周到,你现在再凑上前,可能确实会给恩恩增添烦恼。”

“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恩恩漂亮有才华,身边肯定不缺优秀的异性追求她。”

“你这个前男友,只不过是她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一个过客。”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贺予洲,他一脚踩下刹车,车子在惯性的驱使下,剧烈地一顿。

座椅上的人不由自主向前倾倒。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安曼苓吓了一跳,她惊呼地问道:“你干什么!”

“你妈我一把年纪了,受不了你突然的急刹车。”

贺予洲手背青筋隆起,“安女士……”

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只能硬生生地憋着,往下咽。


但凡现在坐在他旁边的人不是他亲妈,他绝对会将对方驱逐出车。

-

颐山府,著名的顶级豪宅。

尹家的别墅就坐落于此,融合了古典与现代的建筑。依山傍水,环境静谧宜人,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屋前,古树参天,枝叶繁茂。茂密的灌木丛修剪整齐,每一片叶子都绿意盎然。

色彩斑斓的花卉点缀其间,生动美丽。

家里的佣人看到尹恩语,立马上前迎接,给她递上拖鞋。

入口的门厅,悬挂着一幅天价的山水画,意境深远,气韵生动。

家中的每一件摆件,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品,每一个角落都透露着浓郁的艺术气息。

在外人眼中稀世的古董,在尹家却俯拾皆是。

祖辈们在艺术界都是叫的上名字的人物,世界各地的著名博物馆,都有尹家先辈们的作品。

尹恩语刚换上鞋,就听身后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后座车门打开,从车内出来的是一对气质非凡的中年夫妇。

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尽管年到中年,身材依旧挺拔,没有丝毫发福的迹象。

女人则是一身素净的新中式套装,面料光滑柔软,手腕上佩戴一只帝王绿翡翠手镯。

尹恩语看到他们,有些惊讶,“爸爸,妈妈。”

云毓快步上前,牵起尹恩语的手,“终于回来了。”

她仔细端详着尹恩语,“累了吧。”

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他们夫妻二人时常会感到亏欠。

尹恩语摇头笑着道,“不累。”

“怎么可能不累。”尹怀彰上前搭话,“你比我这个当爹的还忙。”

外人只知道,他家女儿是荣誉满身,声名远扬的钢琴家,但未曾窥见,她这其中付出了多少。

但他,其实从来没有这么过高的要求,只希望她能平安快乐,永远随心所欲地做自己。

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这个当父亲的都能帮她兜底。

“我们进去聊。”云毓把手中的包扔给旁边的尹怀彰,牵着尹恩语往里走,“我让厨师给你煨了一盅石斛花胶鸡汤,现在喝吗?”

尹恩语:“好。”

次日,白云缥缈,阳光明媚。

贺予洲昨天把安曼苓送回家后,也就没再回自己那套房子,直接在老宅这边住下了。

此刻,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坐在餐桌前,家中佣人正在忙碌地为他布菜。

他一手握着手机,浏览屏幕上的股市大盘。

透明的手机壳,后面的卡槽内插着一张照片。

尽管他修长的手指遮掩了部分画面,但还是能辨识出来,照片中的人物是一位女生。

安曼苓从楼上下来,看到的就是这位大少爷正在优哉悠哉地吃早餐。

她看眼挂钟,九点半。

“贺予洲,你怎么还没去公司。”

不是迟到就是早退。

贺予洲端起旁边的意式浓缩,喝一口,“公司是我的,我还不能决定自己几点上班?”

这个,安曼苓还确实是无话可说。

他现在的公司,是他自己一手创立的,并没有接手家族的企业。

在国外的那几年,凭着过人的商业头脑和卓越的选股能力,在资本市场游刃有余。

初始资金在他手中如同滚雪球般迅速膨胀,当时在美国商界掀起一番风潮,名声大噪,他的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误。

两年前公司迁回国内,如今,他公司的估值已经跟家族企业不相上下,甚至还有隐隐超越的趋势。

他看起来吊儿郎当,玩世不恭,但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办成,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在某些方面,他有着极高的要求与标准,几近苛刻。

在散漫的外表下,只有强大的实力或者显赫的背景,才能让他随心所欲,目空一切。

刚好,这两者,他都有。

安曼苓拉开椅子坐下,轻描淡写地提起,“恩恩下周五在大剧院有演出,我要到了两张门票,你去不去?”

“恩恩演奏会的门票,可是一票难求,网上售罄了。”

贺予洲吃早餐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顿一下,关掉手机扔在一旁,吐出两字:“不去。”

安曼苓见他这副嘴硬的模样,忍不住地踹他一脚,“你真是有能耐了。”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旷课也要去看恩恩的演出。”

这件事,还是她当年飞去美国看尹恩语的演奏会,偶然撞见的。

不过,这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旷课是他叛逆行径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一件小事。

贺予洲不知是吃饱了,还是没胃口了,放下筷子,懒慢地靠在椅子上,“今非昔比,合格的前任,就应该销声匿迹,而不是突然诈尸。”

安曼苓挖苦道,“你当男朋友都不合格,现在倒是想起当合格的前任了。”

也不管他去不去,安曼苓还是分给了他一张门票,递到他面前,“你最好是说到做到,别让我在大剧院撞到你。”

她反正是要去的,哪怕尹恩语跟她这个儿子分开了,她也还是很喜欢她。

贺予洲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便快速挪开了视线,双臂环抱,“您放心,我半步都不会踏入那里。”

“没当成合格的男朋友,我还当不成一个合格的前男友了?”

“随便你。”安曼苓站起身,离开了。

她走后,贺予洲也准备换身衣服去上班。

转身走了一步,蓦地停住,折返回去,拿起桌面上的门票抚平,将它平整地放进口袋里。

-

周五,晚上霓虹灯闪烁不息,江面上波光粼粼。

原本宁静的夜空,突然飘起细密的雨滴,给繁华的夜色增添了一丝朦胧的纱。

大剧院灯火辉煌,门口人流如织,路边的竖立广告牌上写着——

「尹恩语钢琴独奏音乐会」

典雅庄重的演奏厅内,观众们陆续进场,随着演出时间的临近,座位也逐渐被填满。

安曼苓在主办方的带领下,找到座位坐下。

她看了眼旁边的空座位,这小子,还真能忍住不来?

变得这么有骨气了?

算了,他不来添堵也好,就一辈子打光棍吧。

安曼苓转头望向前方,静待演出开始。

七点整,现场灯光逐渐变暗,聚光灯集中在舞台中央,那台漆黑的三角钢琴光泽熠熠,像是经过了精心抛光。

安曼苓全神贯注地注视前方舞台,突然,身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一道修长的身影悄然落座。

西装外套上还挂着细小的雨珠。

安曼苓分出一丝目光,随即嘴角扬起,小声取笑,“哟,这是谁啊,原来是我那个爱被打脸的儿子。”

“不是说,绝不会踏入这里半步的吗?”

贺予洲气定神闲,“没有踏入半步。”

他走的是数百步。

安曼苓眼神看穿一切,“你还戴着帽子口罩干什么?”

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将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国际巨星。

不过,他的气质与样貌,丝毫不逊色于娱乐圈那些人,甚至还更为卓越。

安曼苓接着猜测,“怕恩恩看到你?”

“这你就有点自作多情了,她的目光绝对注意不到你身上。”


他们的座位在第十排。

贺予洲扯掉口罩,一张英俊的脸露出,“安女士,你的人脉也不怎么样,竟然只能要到第十排的座位。”

之前,他只看到了门票上的名字,并未注意到座位位置。

“你懂个什么,这才是视野最佳的位置。”安曼苓道,“坐在第一排,我还得仰头观看,一场演奏会下来,你妈的脖子得废。”

贺予洲没接话,随性的神情被专注取代,目光聚焦于舞台上。

台上,今晚万众瞩目的主角优雅款款地走到聚光灯下。

她踩着高跟鞋,一条光彩流溢的高定鱼尾裙,将她婀娜的身材勾勒出来,锁骨白皙美丽,腰身如柳枝般纤细。

丰盈的长发高高盘起,发髻上佩戴一款璀璨的钻石头饰,气质高贵纯欲。

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致命的魅力,金尊玉贵的她,与生俱带光彩,衬得周围一切黯然失色。

灯光照在她身上,台下所有的人,只因她而来。

尹恩语站定台中央,对台下的观众鞠了一躬。

随后转身,双手捋过裙摆,在钢琴前落座。

漂亮的脸蛋上,神情从容淡定,没有丝毫局促或焦虑紧张,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一场盛大的演出,但在她眼中,却如同家常便饭般平常。

尹恩语玉软花柔的双手搭在琴键上,随着她纤细的手指轻轻落下,偌大的音乐厅瞬间响起柔美细腻的旋律,穿透寂静的空气,传递到观众耳畔。

她线条优美的双肩自然放松,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轻盈跳跃,如同灵动的舞者。

每个音符干净利落,旋律层次分明。

贺予洲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台上熠熠发光的她,深浓的眸色情愫涌动。

不知是为钢琴曲目着迷,还是为台上演奏钢琴的人所着迷。

旁边的安曼苓瞅他一眼,轻声赞叹:“恩恩真厉害,美貌与才华兼具。”

贺予洲眼神没有挪动,也没有开腔,但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赞同她的话。

安曼苓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摇了摇头。

“不过,恩恩好像瘦了,你看她那腰多细。”

贺予洲低低嗯了声。

确实是瘦了,她本来就嘴刁挑食,肯定没有按时吃饭。

一场独奏会,将近一个半小时。

尹恩语演奏完今晚的最后一首曲目,离开琴凳,往前迈出两步,致谢鞠躬。

台下观众为她献上热烈的掌声。

主办方代表上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

尹恩语微笑着双手接过,看到花束的品种,眸光中划过一丝惊喜。

白玉兰搭配白色的郁金香,纯净无瑕,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这两种花,都是她喜欢的。

尹恩语退场后,台下的观众也纷纷起身离开。

安曼苓拎起旁边的鳄鱼皮手提包,询问左手边的人,“一起走?”

贺予洲松弛地靠着椅背,“我还有事,已经安排好司机在外面等您了。”

安曼苓闻言,也懒得管他,自己先离开了。

贺予洲站立,往前走了两步,迎面撞见两个熟人。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已经抢先一步,“贺狗,你怎么在这?”

贺予洲反问,“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们?”

眼前的两人,是他的狐朋狗友,程子言、卢钧。

程子言毫不隐瞒地说:“我们当然是来听钢琴演奏会的,这是恩语回国的第一场演出,我们必须支持。”

贺予洲似笑非笑地扫他们一眼,“没看出来你们这么闲,公司破产了?”


“我呸。”程子言没好气道,“狗嘴里没一句好话。”

卢钧接话,“别怪我们没告诉你,主要是怕你触景生情,伤心难过。”

“要是知道你会上赶着来看前女友的演出,我们绝对会喊上你。”

贺予洲淡嗤声,阴阳怪气道,“还真是贴心。”

程子言嬉皮笑脸,“当然了,不用太感谢我们。”

贺予洲没接话,一手撑在旁边座椅上,问:“她知道你们来了?”

这个“她”指的谁,不言而喻。

卢钧:“不知道,我们正打算去后台跟恩语打声招呼。”

“她想见你们?”贺予洲问。

“为什么不想见我们,我们又不是她前男友。”

程子言补上一刀,“想不想见我们不知道,但一定是不想见你的。”

这两句话一出,周围气压瞬间被压低,贺予洲脸色沉冷,“滚远点。”

抛下这三个字,也不再跟他们浪费时间,迈步往前走。

但身后两位并未被他唬住,“你去哪?”

贺予洲:“少管你爹。”

程子言和卢钧见状,紧跟上他。

他们有种预感,有热闹可看。



后台。

尹恩语把手中的花束交给自己的助理,沿着走廊往休息室走去,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一丝声响。

拖地的鱼尾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

她的助理鱼渔低头,看着手中的鲜花,“老板,国内的主办方也很用心,送的都是你喜欢的花,而不是普遍的玫瑰。”

尹恩语轻“嗯”一声。

她的每一场演出,主办方送上台的花束,其中都有她最喜欢的白玉兰。

他们应该是提前了解过的。

距离休息室还有一段距离,尹恩语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位人。

对方看到她后,立马朝她走来。

“恩语,祝贺你独奏会圆满成功,同时也欢迎你回国。”男人面带笑意,手捧一束绚烂的玫瑰,递上前送给尹恩语。

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爱慕之情。

尹恩语没有着急去接他手中的花,有些诧异地问,“路靖,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人,是她的大学同学。

路靖盯着她看,“当然是来看大钢琴家的演出。”

知道她回国后有演出,他便第一时间就在网上购票。

他也知道,她跟贺予洲在两年前分手了。

只是可惜,那个时候他已经回国了,而她,则是去到了英国读硕士。

不过,现在她回来了,他一定不会再错过追求她的机会。

两人交谈的这一幕,在走廊的不远处,被几人尽收眼底。

“恩语还是一如既往的受欢迎。”程子言看热闹不嫌事大,“她面前的那个男人,是她的追求者吗?”

“肯定是的啊。”卢钧添油加醋,“手中还捧那么大一束花。”

边说边观察旁边男人的脸色,贺予洲眉宇下压,散发出不寒而栗的气息。

“我们就别上前了,下次再……”

程子言话没说完,就见旁边的贺予洲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程子言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一跳,低声喊住她,“不是,你去干什么?”

贺予洲轻描淡写地应,“去跟我前女友打声招呼。”

“你这个时候,瞎去凑什么热闹。”卢钧试图拦住他,但已经迟了。

程子言摇头,骂一声:“这个完犊子玩意,还真是不怕事大。”

说罢,他们二人也快步跟了上去。

百年难得一遇的场面,错过可就可惜了。

“真是热闹啊,看来我出现的不是时候。”贺予洲不咸不淡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

他身后的两人闻言,忍不住在心中唾弃:知道不该出现,还主动往前凑。


装什么正人君子。

熟悉的声音和气息由远到近朝尹恩语袭来,他身上飘来的香气将她拉回曾经熟悉的场景。

龙涎香混合着冷冽的雪松香,这款男香,是她给他挑选的,觉得很适合他。

独特的性张力带着无法抗拒的野性诱惑。

没想到,他还在用这款香水。

贺予洲自然而然站立在她身后,单手插兜,高大的身形如同一堵墙,将她笼罩在自己影子中。

尹恩语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热源,灼热的气息落在她头顶。

她身高不矮,有一米六八,再加上现在脚上还踩着一双六厘米的高跟鞋,更显高挑。

但在一米九的贺予洲面前,却显得有些娇小。

尹恩语身体紧绷,脑子顿时陷入空白。

她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向他,两人视线同时在空中相撞,她猝不及防地撞见他幽邃的眼底。

他好像……一直在看着她。

尹恩语垂在身侧的双手轻轻攥着裙摆,迅速回正视线。

他的存在,太强了。

而且……他怎么会在这里?也是来看演出的吗?

路靖看到突然出现的贺予洲,面色一怔。

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贺予洲没用正眼看对面的男人,只是淡淡瞥了眼他手中的花束,评价一句,“红玫瑰,还不错。”

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但却掩盖不了他身上强大的气场。

路靖在他面前,感觉自己被他压了一截。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恣意骄狂。

路靖突然争斗欲升起,故意提高音量,“恩语,这是送给你的。”

话语中透着对贺予洲的挑衅。

他贺予洲财权鼎盛又怎么样,尹恩语已经不喜欢他了。

贺予洲冷笑,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抢在尹恩语之前开口,“给别人送花之前,不知道先了解一下对方的喜好?”

“她不喜欢玫瑰。”

说着,他侧目看向身边的尹恩语,“这种敷衍没诚意的人送的花,你也打算收?”

“你以前收到过的花,哪束不比这束好。”

尹恩语:“……”

她本来也就没打算收啊,是他抢了她的话。

路靖脸上笑容褪去,表情逐渐僵硬,伸在半空中的手进退两难,“恩语,我……”

尹恩语打断他的话,“没事,花很好,但不应该送给我,你拿去送给适合它的那个人。”

路靖了不了解她的喜好,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只是她的一个普通同学。

贺予洲可能是觉得场面还不够尴尬,又插上一句,“要不送给我?”

“我还挺喜欢的。”

靠在一旁墙壁上看热闹的程子言和卢钧听闻,无语地摇头。

他是真不要脸,是怎么做到冠冕堂皇说出这句话的。

路靖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对尹恩语说:“恩语,我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

说完,便捧着手中的花转身离开了。

贺予洲凉凉的笑了声,简直是天方夜谭。

有他在,这顿饭就别想吃成。

路靖走远后,场面也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程子言、卢钧一声招呼没打,就快速离开了,而尹恩语的助理也有眼力见地开门进了休息室。

漫长的走廊,只剩下他们两人,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尹恩语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两步,抵在冰冷坚硬的墙面上。

她的这个动作,没有逃过贺予洲的眼睛,他自嘲一笑。

现在是跟他稍微近距离一点,就觉得不自在了?

她如霜胜雪的脖颈露出,在走廊柔和的灯光下,白得发光。


背脊单薄。

她最怕冷了。

贺予洲没脾气地叹息声,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哪怕时隔两年,这个动作还是显得无比自然熟练。

衣服上残留着他的体温,紧紧将尹恩语包裹住,温暖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尹恩语指尖微颤,轻轻拂过他西装下摆的面料。

她翕动着唇,却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跟他说重逢后的第一句话。

最终,还是贺予洲打破了这刻的僵局。

他视线定定地盯着她,故作不经心的语气从嗓间泄出,问出那句——

“是不是没有按时吃饭。”

哪怕是被她甩了,再次见到她,看到她没把自己照顾好,还是会心疼。

做不到对她视而不见,也对她说不出狠心的话。

甚至连语气都冷漠、强硬不起来。

突如其来的关心,尹恩语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像是泡在水中的棉花,又酸又胀。

她眼睫轻颤,找回自己的声音,“有的。”

眼前的人,好像一直没有变。

五官线条分明,眼尾微挑,眉眼间流露出几分玩世不恭,只不过,轮廓比以前更加深邃成熟了。

跟别人板板正正的西装不同,他衬衫松松垮垮地束在裤内,显得随性松弛。

领口处空空荡荡,没被领带所束缚。

她在回国之前,不是没有预想过,他们重逢后的场景。

她想,他可能会对她冷眼相待,装作不认识。他们都一样,骄傲、自尊心强。

她还记得,她当年跟他说分手的那一幕。

他不解与愤怒中,还夹杂着自责。

觉得是他这个男朋友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才导致她要跟他分手。

最后,看她分手的态度坚决强硬,他紧咬牙关,决绝地撂下狠话:尹恩语,我们以后再次见面,就是两不相识的路人。

那也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她。

直到贺予洲的声音再次在她耳畔响起,尹恩语才收回神。

他声音略微低沉,“眼睛能观察到的东西,你就别想着骗我了。”

尹恩语无法反驳。

是啊,怎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贺予洲站她眼前,继续问她,“过得开心吗?”

跟他分手后,是不是比和他在一起时更开心了?

尹恩语双目微垂,压抑着心底的情绪,“还行,你呢?”

贺予洲幽深的眼眸盯着她,“不怎么样。”

尹恩语微微一怔,是过得不好吗?

但她没有问出口。

因为她注意到了他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戒指,戒圈坚硬冷硬,白金的材质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刺痛了尹恩语的双眼。

看来万棠猜得没错,他确实是有女朋友了。

他不是一个喜欢在手上戴配饰的人,唯一戴过的饰品,也就只有手表了。

当时他买的还是情侣款。

想到这,尹恩语目光缓缓上移,投向他强健的手腕上。

随即,眼中划过一丝惊讶,令她没想到的是,还是那只眼熟的黑银手表。

贺予洲察觉到她的目光,云淡风轻地解释,“分手归分手,但花真金白银买的东西,总不能扔掉。”

这句话从挥金如土的贺大公子口中说出来,显得颇为突兀。

他低头扫一眼她空荡荡的皓腕,含沙射影道,“不像你视钱如土,连人带物一起丢弃。”

尹恩语张了张嘴,想反驳,但还是控制住了。

那只情侣手表,她其实没有丢。

只是觉得跟她今晚的礼服不搭,在上台演出前,把它摘下来放在包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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