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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我竟是疯批全家的早死白月光?结局+番外

肆肆伍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自从总裁夫人去世,就有很多拜金女整成总裁夫人的样子,试图一步登天。李洁拦住了虞笙,没好气道,“这位小姐,是你自己离开还是我叫保安。”虞笙看着曾经实习的小姑娘已经有了职场的干练。可没法解释一个死了十年的人重生,说了肯定把她当精神病,现在首要是见到裴夜行。如果他真的组建了新家庭,她一定离他们远远的。“我不打扰你办事,我老公出轨了,我来这里蹲守,我只在这里不进去,麻烦通融一下。”说着双手合十拜托。“......”这借口都用爆浆了。总裁有令,直接赶走就行。总裁夫人当初对她有恩,看着她的脸,还是有些不忍。李洁又劝了一次,“小姐,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态度如此强硬。一定会喊保安轰走她。不行!她今天一定要见裴夜行,虞笙咬了咬牙,朝着电梯冲了...

主角:虞笙裴夜行   更新:2025-05-31 19: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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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笙裴夜行的其他类型小说《惊!我竟是疯批全家的早死白月光?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肆肆伍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从总裁夫人去世,就有很多拜金女整成总裁夫人的样子,试图一步登天。李洁拦住了虞笙,没好气道,“这位小姐,是你自己离开还是我叫保安。”虞笙看着曾经实习的小姑娘已经有了职场的干练。可没法解释一个死了十年的人重生,说了肯定把她当精神病,现在首要是见到裴夜行。如果他真的组建了新家庭,她一定离他们远远的。“我不打扰你办事,我老公出轨了,我来这里蹲守,我只在这里不进去,麻烦通融一下。”说着双手合十拜托。“......”这借口都用爆浆了。总裁有令,直接赶走就行。总裁夫人当初对她有恩,看着她的脸,还是有些不忍。李洁又劝了一次,“小姐,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态度如此强硬。一定会喊保安轰走她。不行!她今天一定要见裴夜行,虞笙咬了咬牙,朝着电梯冲了...

《惊!我竟是疯批全家的早死白月光?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自从总裁夫人去世,就有很多拜金女整成总裁夫人的样子,试图一步登天。

李洁拦住了虞笙,没好气道,“这位小姐,是你自己离开还是我叫保安。”

虞笙看着曾经实习的小姑娘已经有了职场的干练。

可没法解释一个死了十年的人重生,说了肯定把她当精神病,现在首要是见到裴夜行。

如果他真的组建了新家庭,她一定离他们远远的。

“我不打扰你办事,我老公出轨了,我来这里蹲守,我只在这里不进去,麻烦通融一下。”

说着双手合十拜托。

“......”这借口都用爆浆了。

总裁有令,直接赶走就行。

总裁夫人当初对她有恩,看着她的脸,还是有些不忍。

李洁又劝了一次,“小姐,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

态度如此强硬。

一定会喊保安轰走她。

不行!

她今天一定要见裴夜行,虞笙咬了咬牙,朝着电梯冲了过去。

她高估了自己的速度。

也低估了保安的速度。

还没等她跨出几步,两个保安便如疾风般出现,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我!

我要见裴夜行!”

虞笙挣扎着,声音中带着急切。

“小姑娘,别闹了。

这里可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卫城一边说着,一边毫不留情地将她往外拖。

很快,虞笙被拖出了公司大门。

保安的力量很大,她跌倒在地。

细皮嫩肉的手与地面有摩擦。

瞬间破皮了。

卫良还不忘嘲讽道:“我说你们小姑娘,山鸡变凤凰是变不了的,还是踏踏实实的好。”

今天真是大意了,就一抽烟的功夫,还好没闹到总裁那里。

平时都是有六个安保人员负责门口,就巧在不是排休就是生病有事请假的。

所以兄弟俩轮流午休。

他下次再也不敢一个人还摸鱼了!

虞笙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眼眶像是蓄满了泪水的小池,一层薄薄的水汽迅速氤氲开来。

委屈无缘由的涌上心头。

长睫微颤,一颗泪珠挣脱了眼眶的束缚,顺着脸颊滑落,留下一道晶莹的泪痕 。

王八蛋的裴夜行。

果然有别的狗了。

员工的素质肯定不差。

连问是否有预约的流程都没有,就冲着是她才轰走的。

混蛋裴夜行。

你个天杀的裴夜行。

裴夜行又打了一个喷嚏。

裴长屿眉头微微一皱,语气关切,“哥,你感冒了?”

“没有。”

裴夜行的回答给人一种死寂感,语气很平静,又很没有感情,很似人机。

想起了昨晚裴珩找他,裴长屿有些无奈道,“打算什么时候解除小珩银行卡的限额?”

裴夜行语气瞬间变得冷冷的,“你很闲?”

裴长屿更贴近了电梯,连忙摆摆手,“我没有给他,我拒绝了。”

知道了知道了,要不要那么凶!

在其位谋其职,“总裁,车已经准备好了,等下是商场例巡。”

开什么玩笑。

上次裴昭闯祸,看他实在哭得厉害,他脑抽劝了几句他哥,就被丢去了非洲监工。

养了好久才白回来。

万恶的资本家!

他毕业就被他家母上安排到他哥手下干活。

完全没有意见。

毕竟裙带关系嘛,很轻松。

但自从大嫂离世后,每天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哥也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一点温度可言,曾经霁月清风,如今冷血阴鸷。

没日没夜的工作,不择手段的扩大商业版图,好像只有忙起来他才活得下去。

自然也跟着连轴转,阎王底下讨生,别提多苦了。

李洁打着招呼,“总裁好,总助好。”

裴长屿偷偷打量了一下裴夜行,故意放慢脚步,来了一句,“今天有吗?”

李洁点点头,“刚刚就来了一个,已经赶走了。”

裴长屿竖起大拇指,“干得好。”

也不知那群女人被什么东西挖了脑干,竟整成他家大嫂的样子来找她哥说是他老婆。

人死怎么可能复生。

他哥发了好大的脾气。

下令要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直接轰走,还不走就直接报警。

十年了,还是有人想一步登天。

没有一个人能成功蹦跶到他哥面前,也幸好没到,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虞笙被赶出来就在花丛里蹲裴夜行,她揉了揉眼睛。

真是他。

十年过去,男人更成熟了。

他身上的气质变了。

看着车门关上。

来不及走了。

虞笙脱下高跟鞋,不顾脚下的石子跑出去。

“裴夜行,你给我站住。”

但裴夜行什么也听不到。

顾不上周围行人异样的目光,虞笙强忍着疼痛,继续追上去。

“裴夜行......”裴夜行正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

裴长屿说道,“有个女人在追车。”

只是车子的隔音效果太好。

他一早就看到有身影在车后面拼命追赶,却听不清呼喊什么。

裴夜行重新把视线放回文件上。

虞笙的脚太细嫩,已经被石子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

地上还能看出血迹。

她依旧没有停下。

没注意前方有一块玻璃,脚直直踩了上去。

“啊!”

虞笙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

她重重地摔倒在地,膝盖和手掌也被粗糙的地面擦破了皮,瞬间渗出了血珠。

虞笙看着远去的车子。

泪水模糊了视线。

好痛啊。

裴夜行的心猛地一震,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

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他的脸色有几分苍白。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裴长屿察觉到了裴夜行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哥,你怎么了?”

“没事。”

裴夜行的声音有些颤抖,但神色依旧没有变。

“又犯老毛病了?”

裴长屿皱了皱眉头,他哥自大嫂离世就患上了心悸。

还随着时间越来越严重。

这是有多爱啊。

他不懂。

裴夜行没有回答,他强忍着痛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

倒出一颗药,仰头吞了下去。

怎么还心绪不宁。

裴夜行眉骨轻抬,缓缓吐出两个字,“调头。”


陈浩不敢问,只是一味的听从。

距离可以掉头还需要一公里。

只是裴夜行的脸色阴沉可怖。

低气压迅速在车内蔓延。

陈浩感觉如芒在背,大气不敢喘。

裴长屿深吸一口气,出声道,“现在就掉头。”

陈浩看后面没什么反应,于是硬着头皮掉头。

车子是闯着红灯逆行开回去的。

裴长屿看他哥一直看向窗外也不知道要干嘛,舔了一下嘴唇,问道。

“哥,是怎么了吗?”

裴夜行的目光落在那路边的一小滩血迹上,眸色晦暗不明。

心怎么还是隐隐作痛。

看来得再加强药效了。

“没事了。”

说罢,就闭上了眼睛。

陈浩眼睛直直看着裴长屿,好像在问接下来该如何。

裴长屿手指着后方。

陈浩会意重新上路。

他哥怎么了?

又准备发什么疯?

苍天啊。

世上就这么一个裴长屿,别老拿他一个人祸祸啊。

他哥的心思他不想猜,也猜不透。

*五分钟前。

虞笙看着车的影子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

泪水汹涌而出。

她的身体因为疼痛微微颤抖,嘴唇也在不停地哆嗦。

但此刻心中的空洞比身上的伤口还要深。

她咬着牙双手撑地,艰难地想要站起来。

每动一下。

身上的伤口就像是被撕裂一般。

只能一寸一寸地直起身子。

右脚因为踩到玻璃而不敢用力,忍着剧痛,一瘸一拐地朝着路边的巷子走去。

她要找个地方哭一哭。

巷子里弥漫着陈旧的气息,很寂静,似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不敢深入。

就靠着拐角处的墙壁缓缓滑落,蜷缩成一团。

眼下四处无人,她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在不大的巷子里回荡,充满了无助和悲伤。

眼下最重要的是钱。

有钱就有地方住了。

裴夜行的房产有几处她记得地址,有钱就可以打车去了。

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又看了看手上的戒指。

项链是裴夜行送她的29岁生日礼物,应该值不少钱。

密码不对就租个房子。

没错。

离了他裴夜行,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好的。

就当她已经死在了十年前。

等伤好了,她就打听三个孩子的行踪,直接去父留子。

哭累了。

虞笙止住了泪水。

好似出现了幻觉,她怎么听到有打斗声从拐角进去的方向传出来。

理智告诉她要马上离开。

但虞笙还是谨慎的探出脑袋。

一眼即回。

只见五个身形魁梧的保镖、一个白衣少年、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从她所处的角度看去。

三个保镖背对着她,个个身体紧绷,肌肉隆起,透露出训练有素的警觉。

另外两个保镖则一人一边,死死地按住中年男人,迫使他双膝跪地。

中年男人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他的身体拼命挣扎,试图挣脱保镖的束缚。

可那两个保镖的手就像两把铁钳,纹丝不动。

白衣少年站在中年男人的面前,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瑞士军刀。

而后实实拍在中年男人的脸上。

白衣少年的脸上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狠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说,东西到底在哪?”

白衣少年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中年男人咬紧牙关,怒目而视,一声不吭。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白衣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中的刀一挥,中年男人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这是什么杀人现场!

这么小众都让她遇到,这重生一时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

虞笙忍着剧痛艰难的起身。

一个没站稳,踉跄着直直摔倒在地。

手掌和膝盖再次擦过粗糙的地面,钻心的疼痛袭来。

嘶~拐角处传来声响。

裴聿抬手,一保镖立马会意。

“裴聿,活该你妈早死!

有娘生没娘养的兔崽子,活该!”

虞笙闻言她愣住了。

裴聿!?

同音?

会是她儿子吗?

当虞笙忍痛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保镖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虞笙有些惊恐的往后缩,“你…你要干嘛?”

保镖一声不吭,不顾虞笙的挣扎,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拎起。

“光天化日要干什么?

快放开我!”

虞笙被推倒在地。

剧痛袭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

裴聿抬眼瞥了虞笙一眼,便愣在了原地。

眼底全是惊愕。

这张脸比他之前见过的还要传神!

哭起来真真我见犹怜,学得倒有几分像,真是煞费苦心了。

虞笙瞳孔微缩,也在看着裴聿。

少年长得和年轻时的裴夜行有几分相像,只是身上多了一份阴郁。

虞笙不确定的问,“你是裴夜行的大儿子裴聿吗?”

这女人玩什么把戏,他可没闲工夫陪她玩。

手上的瑞士军刀果断地抵在虞笙的脖子上,裴聿目光极其冰冷,语气带着讥讽厌恶。

“敢蹦跶到我面前,既然活腻了我就送你去陪她,看在这么像她的份上,说吧,想怎么死。”

锋利的匕首刚一贴上脖颈,凉意便瞬间穿透皮肤,直抵骨髓。

只要一划动,必死无疑。

他存了杀心!

虞笙呼吸顿时一窒。

快速整理着思绪,陪她像她。

所以!

他真是她的儿子裴聿!

她儿子怎么长歪了,这行径要是搁小说里,那不就是反派吗!

反派都没有好下场!

杀人犯法,不,她不能让儿子走上不归路。

虞笙伸手去拉裴聿,眸眶红得像只兔子,哽咽道,“小聿,我是你妈妈虞笙,我知道很匪夷所思,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的。”

闻言,保镖心里一震。

触了少爷的雷点,这女人要完了。

裴聿阴鸷气息席卷而来,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

“呵,这么迫不及待想去见我妈。”

锋利的刀刃碰破了虞笙的皮肤,一丝鲜血微微渗出。

虞笙只觉得心好痛。

这重生分明就是祸。

儿子弑母。

老天爷,你在干什么啊。

虞笙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手紧紧捂住心脏的位置。

呼吸急剧困难,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

裴夜行刚下车,没走几步路,一股刺痛从心脏处迅速蔓延至全身。

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血肉。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捂住心脏的位置,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的双腿发软,膝盖一弯,险些站立不稳。

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吐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心肺。

阵阵剧痛。

“哥!”

裴长屿的声音中带着担忧。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稳稳地扶住裴夜行摇摇欲坠的身体。

“哥,你怎么了?”

裴长屿脑海里出现一连串的疑问。

不是吃药了吗!

抗药性又增加了?

现在已经这么严重了?

裴夜行想要开口,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他的衣领。

刺痛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突然。

裴夜行感觉喉咙一甜,一股温热的液体涌上喉头,他再也忍不住。

噗——一大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吐出,随后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

“哥!”

裴长屿惊恐地大喊,他紧紧地搂住裴夜行。

此时的裴夜行。

双眼紧闭,面色如死灰一般。

安静得可怕。

裴长屿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将裴夜行抱进车里。

陈浩也有些慌,赶忙开车。

裴长屿从他哥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颤抖着为他擦拭嘴角残留的血迹。

其中不停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可裴夜行却毫无反应。

仿佛生命的气息正在一点点从他的身体里流逝。

“开快点!”

裴长屿冲着司机大喊,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沙哑。

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害怕,不停地看着怀中毫无生气的裴夜行。

“二少,油门已经踩尽了!”

陈浩的声音同样紧张,他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将车速飙到了最快。

车子在马路上飞驰,窗外的景物如幻影般一闪而过。

一路闯着红灯来到医院。

裴长屿抱着裴夜行一路狂奔进急诊室。

“拾哥,快救救我哥!”

顾拾眉头紧锁,询问道,“他怎么了?”

“吐血晕倒了。”

“别着急,会没事的。”

丁妮将裴夜行推进了抢救室。

裴长屿瘫坐在抢救室门口的椅子上,双手抱头。

*杨易给裴聿开车门,并汇报说。

“裴总,救护车已经把那个女人拉到这个医院了。”

看着她倒下的那一瞬间,心竟莫名有些慌乱。

主要还是那张脸在影响他。

这些年倒是听说过不少人想当替身,但从没有一个能舞到他面前。

她倒是有些本事。

裴聿看着手里的项链和戒指。

不像是仿制品。

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就鬼使神差的从她身上拿下来。

“拿去检测。”

杨易接过,应答道,“是。”

裴聿一个人上了急诊室。

看到他家小叔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走到他面前。

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裴长屿见终于有人来了,一把起来想抱住大侄子。

裴聿及时躲开。

裴长屿扑了个空,由于重心不稳,差一点就与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

定了定神,他不满的控诉。

“嘿,你小子,有你这么对亲小叔的吗?”

家里就几口人,他母上身体不好,哪里能告诉她。

小珩小昭和他哥不和,肯定不来。

他哥也不待见那俩,来了只会气他。

唯一能联系的人也只有大侄子了。

虽说他们父子关系不怎么样,见面也如同熟悉的陌生人。

但他知道会来。

这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在他大嫂身上,大侄子对他哥有怨言。

平时他哥去哪都带上大嫂。

大嫂出事那天他哥出国了。

大侄子就把这个由头安给了他哥。

说句公道话,关他哥什么事,他哥也不想啊。

你们失去了妈妈,他失去了老婆。

心里哪里比你们好受。

一点也不体谅他哥,要不是他哥,能来到这个世界?

能有这么好的生活?

都是没良心的小狼崽。

越想越气,裴长屿白了裴聿一眼。

裴聿:“......”裴聿坐在椅子上,零帧起手,“眼睛不舒服?

要不要帮小叔挂个眼科?”

裴长屿:“......”真是白疼他了!

长大了一点也不可爱。

裴长屿也坐在了椅子上,大人有大量,他不跟晚辈计较。

“听说你公司在拉投资,要不要小叔我给助资?”

裴聿没当回事,顺着他的话问,“给多少?”

臭小子,真是便宜你了。

裴长屿整理了一下衣袖,有点欠揍的说,“你求我啊,不用还。”

裴聿淡淡回了一句,“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裴长屿好似听到了KO的对决声。

臭小子懂不懂什么叫做,给我一个支点我将撬动整个地球。

支点都给了,你拿一下都懒。

不知过了多久。

急诊室的门缓缓打开。

裴长屿一见顾拾走了出来就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拾哥,我哥怎么样了?”

这是顾拾第二次见这样了无生气的裴夜行。

若当年没有从阎王手中将他抢回,就不用承受那份痛苦了。

自己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

要是从自己手中死去,他做不到释怀也不允许!

痛失所爱是一块心病。

他兄弟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顾拾神色凝重:“目前无碍,只是陷入了昏迷,但经过检查,他的身体严重亏空,长期的不良生活习惯已经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看了一眼裴聿,又继续说道,“一定要叮嘱他,以后必须注意休息,不能再吸烟喝酒了。”

裴长屿苦笑着,心里一阵酸涩。

大嫂去世给他哥的打击很大。

开始的时候他把自己封闭起来,拒绝接受外界的一切交流。

从不吸烟喝酒的他,烟一支接一支地抽,酒一杯接一杯地喝。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也有过自杀,后来貌似想通了。

只是性格大变。

现在除了工作,抽烟喝酒就是他麻痹自己的一种方式。

也劝过无数次,可每次都无果。

裴聿闻言只是眉头一皱,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他有些愣神。

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裴夜行被推进了SVIP病房。

医疗设备发出细微的滴答声,像是在数着时间的脉搏,每一声都清晰可闻。

裴聿看着床上男人白得不正常的脸,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自己好似也没发现。

从桌上拿了一个苹果来削皮,果皮一整条没有间断。

好了之后对裴长屿说,“我在这也没用,就走了。”

裴长屿:“......”还以为这小子是给他削的,要不要听听他自己在说些什么!

亲爸还在昏迷他就水灵灵要走。

这合理吗。

不过确实也帮不上忙。

于是摆了摆手,心里给自己暗示,眼不见心不烦。

裴聿把苹果放到裴长屿的手里,语气平静,“就辛苦小叔了。”

拿了湿巾纸擦了擦手就转身离去。

臭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咬了一口,真甜。

*虞笙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这又是哪里?

她又死了一次吗?

前面好像有道微弱的光渗透进来,是门还是窗?

太黑了,又极其安静,虞笙有些犯怵,她实实掐了一下自己。

好耶,一点也不痛。

于是壮着胆往光线那边走。

原来是一扇门。

虞笙深吸了一口气,把门缓缓推开,光有些刺眼。

她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

待一点点适应。

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裴夜行!

虞笙几乎用跑的,她的手有些颤抖,整个人跌落在病床边。

手不自觉的扶上他毫无血色的脸。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裴夜行,你怎么了?

你醒醒啊裴夜行,听到我说话吗?

老公你到底怎么了呜呜~不要吓我,你快起来看看你的亲亲老婆,笙笙回来了。”

想着今天的遭遇,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虞笙哭诉着。

“混蛋的裴夜行,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号码是空号,我去你公司找你,为什么保安把我轰出来,我还追着你的车,为什么不停下来,我摔了好多挍,膝盖胳膊都破皮出血了,脚还踩上了玻璃,很痛很痛,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哭,你儿子还拿刀抵在我的脖子上,他胆子太大了,他要杀我,我好像又死了......”虞笙自顾自的说着,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情绪,根本没有察觉到裴夜行流下了两行清泪。

一层白光渐渐笼罩着虞笙。

她一点一点变得透明。

“裴夜行,我要走了,好好活着,我爱你。”

“不…不要走,不要!”

“老婆…老婆......笙笙!”

裴夜行睁开了眼睛,眼里还蕴含着泪,他死死盯着手放到他肩膀上的裴长屿。

裴长屿解释道,“哥,你刚梦魇了,一直在喊大嫂。”

他怎么感觉他哥眼里有杀意。

“所以你就摇醒了我!”

这个肯定句一出,裴长屿咽了一下口水。

不敢点头。

他摇摇头说,“没有,不是。”

裴夜行拔了针管,连忙起身。

裴长屿以为他要打自己,躲得老远,一边说,“哥你先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顾拾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裴夜行,有有些恐,他打不过!

下意识说,“也不是我弄醒的。”

裴夜行顾不得生气,他只想入睡,他老婆十年了,才来一次他的梦,他还没有见到她,他要见她。

“打晕我!”

“什么?”

顾拾以为自己听错了。

发什么疯,自虐?

裴长屿也不理解,他哥怎么这么不正常!

有点怕怕。

裴夜行已经抓顾拾的手往自己脑袋上砸,生气的催促。

“快动手!

我要见我老婆,要来不及了,她要是走了我见不上,你负全责!”

顾拾:“!!!”

裴长屿:“!!!”

两人对视了一下。

裴长屿立即上前抱住了裴夜行,裴夜行立即挣扎。

“放开我!

快打晕我!”

“快点啊拾哥。”

“别催,来了来了。”

顾拾赶忙把镇定剂扎在裴夜行的胳膊上。

随着液体的进入,裴夜行身子一软,失去了感知。

这下打晕了。

两人合力将他放到床上。

顾拾又重新给他吊上点滴。

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两人同步地喝了杯水。

顾拾开口,“他这样的状况多久了?”

裴长屿仔细想了想,“今天开始的。”

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见,他见不到的时候有没有这样,他就不清楚了。

顾拾:“心理医生怎么说?”

裴长屿:“意识防御很强,无法催眠,如果强行进行,很大几率变成傻子。”

顾拾:“......”倒也不用这么直白。

傻子版裴夜行。

食指放在嘴里又拿出来,哥哥吃糖糖。

这画面,简直是恐怖片!

裴长屿看着顾拾怪异的神色,话糙理不糙,“你怎么一脸吃了屎的难看表情。

〞顾拾:“......”*“裴夜行!”

虞笙猛地睁开眼睛,白色灯光让她下意识地眯起双眸。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耳畔是仪器发出的规律滴答声。

刚想挪动一下身子。

疼痛瞬间从四肢百骸汹涌袭来。

胳膊和膝盖处的擦伤以及脖颈处被刀抵住留下的伤口,火辣辣的。

右脚的刺痛更是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虞笙的痛觉神经比常人要发达,此刻这些伤痛被无限放大。

小磕小碰见血肿就足够她喝一壶。

更别提脚踩上了玻璃,如同锥心。

虞笙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又想到那一踉跄像极了玛丽苏小说的傻白甜女主遇险桥段,偷听必被抓包。

这锅她真不背,又不是她蠢。

十倍的疼痛,你站稳一个试试。

好渴,想喝水。

虞笙咬着嘴唇起身一边伸右手,不确定又看了看。

她的戒指呢!?

顾不得痛摸了摸脖子,她的项链呢!?

虞笙靠着床头哭得很是伤心。

呜......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身伤。

好惨的重生。

接下要怎么办,这下真的身无分文了,她要成流浪姑了。

医药费怎么办,她付不起一点。

擦了擦眼泪,按下了呼叫铃。

没一会,丁妮就来了,“女士,是怎么了吗?”

虞笙还有些哽咽的问,“请问我的医药费是多少?”

“稍等一下。”

丁妮看了看病例说,“女士,您住的是VIP病房,您的医药费一天是二万,目前剩余四万,您还可以住两天。”


太好了!

不但没欠钱!

还额外有四万!

她都准备卖血了。

“可以帮我办理出院吗,我不想住了?”

丁妮是个颜控,对好看的人有着天然的好感度,耐心回答。

“当然可以,剩余的钱也可以退。”

这家医院是裴氏控股的私人产业,医疗器械都是最顶尖的。

服务的对象都是中上层,美的人自己见过不少。

但美成她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即使有些病态,也不失妖娆。

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矜贵,一看便是高门世家娇养出来的人儿。

虞笙吃了两倍的止痛药,一瘸一瘸的来到出院手续办理处。

终于,她站在了窗口前。

将丁妮给的资料递给张君。

张君接过资料,熟练地在电脑上操作着,核对完各项费用后,开始处理退款事宜。

张君头也没抬地说道,“您好女士,这边退款将会原路返回给您,注意查收。”

虞笙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若是原路返回,她出院的意义是什么。

快速说道, “能不能要现金?

我的卡有点问题。”

张君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点了点头,。

“可以,您稍等,我这边帮您办理现金退款。”

虞笙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长舒一口气。

不多时,张君拿着现金递给虞笙,“好了女士。”

虞笙接过钱,“谢谢。”

成功拿到了四万。

耶耶,她不用沦落街头了。

悦府靠海不近市区。

澜庭独栋太空旷。

最后一个云湾大平层,也只能去那里了。

其他的不常去根本记不住。

虞笙拦了一辆出租车,刚一上车,就疼得轻轻皱了下眉。

司机透过后视镜关切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姑娘,去哪儿啊?”

虞笙缓了缓,说道:“去最近的手机店。”

很快。

出租车停在了一家手机店门口。

司机问道:“姑娘,一共89,现金还是微信?”

“现金。”

虞笙掏出了一张一百给他。

拿好司机找的零钱,她小心翼翼地下车。

一走进店里。

一位年轻的店员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

“您好,欢迎光临!

这边请。”

店员带虞笙在一处落座,随后上了一杯茶。

惊讶!

现手机店都发展成这样了!

服务也太好了吧!

她倒是有点像山炮进城,哪哪都觉得的新鲜。

店员按照惯例:“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呢?”

虞笙说道,“我想买个新手机。”

店员连忙介绍:“我们这儿有各种品牌和型号的手机,像苹果最新款的性能超强,拍照效果也特别好;华为的手机信号稳定,而且有很厉害的影像系统;还有小米,性价比超高,功能也很齐全,您更倾向于哪一种呢?”

虞笙报了需求,“价格在1000以内就可以了。”

对方服务有些周到,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解释了一下。

“手机是急用就不用太好的。”

店员的脸有一瞬愣住了,随即耐心说道:“女士,是这样的,我们店里最便宜的手机价格是在一万元以上,您看怎么说?”

啊!

也就过去十年。

物价都这么高了吗!

虞笙不知道的是,不是物价高了。

而是她拦车的地方前面几米就有一家手机店,司机根据她的穿着气质,判断她看不上那些普通的。

于是就送她来了这个高档的店。

虞笙尴尬一笑,“那个,有点不了解现在的物价。”

店员一脸和顺的看着她,并表示理解,“没事。”

视角里。

大小姐出远门被抢劫,来买备用机的,剩的钱不能多用。

害,这类客人店里接待过很多。

有气质带点伤又不了解物价。

三点全中必是了。

虞笙说,“要价格最低的,你看着拿就行。”

店员点点头:“好,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办理。”

交易完成。

店员礼貌送别,“欢迎下次光临。”

出了手机店。

虞笙拿着这价值一万的手机,心在滴血。

好贵!

手机有了电话卡怎么办?

没死之前电话卡都要实名制 。

啥啥软件都要通过手机号注册登录,就算不用绝大核心功能都用不了。

咋整,她现在就是一黑户!

(ಥ﹏ಥ)虞笙忧愁的拦了一辆车,报了地址就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

真是时过境迁。

现在有钱有房,未来马马虎虎算一片光明,只是身上的疼痛让她笑不出来一点。

司机大姐是个热心肠,面庞圆润,透着一股亲切劲,透过后视镜看她。

侧脸在车窗的映衬下,勾勒出一抹落寞的剪影,似被一层化不开的愁绪笼罩。

这姑娘,莫不是失恋了?

大姐心里嘀咕着。

本就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犹豫不过一瞬,便脱口而出。

“姑娘,是不是感情上出啥问题了?

跟大姐说说,憋在心里总归不好受。”

虞笙眼底有些茫然,她看起来像失恋的样子吗?

“谢谢大姐,不过我没失恋。”

大姐却眨眨眼。

露出一副我懂的神情。

在她看来,小姑娘脸皮薄,肯定是不好意思承认。

于是。

她开启了自己的安慰小课堂。

“姑娘,不用逞强,大姐我也是从你这年纪过来的,啥没经历过?

失恋这事儿,刚开始就像天塌了一样,可日子久了,你就会发现,那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个小坎儿。”

虞笙:“......”大姐,你人还怪好的。

但她真没失恋,刚想说点什么。

大姐已经先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她,见没反驳,便接着说。

“想当年,大姐我也爱得死去活来,觉得没了那个人,这辈子都完了。

可后来呢?

还不是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你瞧,现在的我,每天开着车,看看这大街小巷的热闹,心里别提多自在了。”

“爱情这东西,有时候就像一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咱女人啊,就得活得洒脱点。

爱情不过是锦上添花,可不是生活的全部。”

这姑娘去的地方是一个富人区。

家境肯定不错,有钱有颜,若为不值得的爱去撞得头破血流,那也太糊涂了。

车子稳稳地前行。

虞笙就静静地听着,没有再解释。

大姐见虞笙听得认真,越发起劲。

“失恋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自我。

你要是因为这段感情,整天茶不思饭不想,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那才是真正的输家。”

“你得把眼光放长远,多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提升自己。

等你变得足够优秀,就会发现,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姐姐姐姐的叫,可得劲了。”

大姐的思想很超前!

虞笙听得one愣one愣的,时不时点头。

大姐的好意无需辜负,那些话语,即便不是针对自己的心事。

却也是字字句句的真心。

女性,就是要活出自我!

到达目的地云湾。

车子缓缓停下,虞笙下车前,感激地看向她。

“大姐,谢谢你,今天听你说这些,我的心豁然开朗。”

大姐笑着摆摆手:“客气啥,你不嫌弃大姐啰嗦就行。”

虞笙笑着挥手,转身离去。

还好门禁没有更换,还保留着虞笙的信息,她成功刷脸进到了小区。

45栋11楼。

找到了。

再次刷脸上楼,电梯缓缓上行。

叮的一声。

电梯开后就是家门,这整个11层都是她家的。

也不知道裴夜行这狗男人有没有换密码。

虞笙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自己的生日。

960203。

智能语音:“欢迎回家。”

心里在放烟花,总算不用当流浪姑了,有落脚的地心情就是不一样。

踏入屋内,目光所及之处。

一切都是老样子。

沙发茶几,一面的照片墙,就连角落里那盆绿植的位置,都未曾挪动分毫。

对她来说,仅仅只是过了几天,但在时间上,已经过去了十年。

还算他有点良心,就原谅他这一小会,今天的事她都记着,不可能轻易就揭过。


虞笙的手轻轻抚过家具的表面,检查着灰尘。

指尖干净,看来有人定期打扫。

径直走向厨房,烧上了一壶水。

看着水壶里的水逐渐升温,冒出细密的气泡,虞笙的思绪也渐渐飘远。

刚下车。

“姐姐,闭上眼睛。”

“好了。”

虞笙照做,感觉到裴夜行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脸颊,另一只手从身后环过来,将一条丝巾轻轻系在她的脑后。

“姐姐,我来当你的眼。”

阳光透过丝巾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眼前一片漆黑,只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不禁问道,“这是要带我去哪?”

“先保密。”

裴夜行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姐姐把左手给我。”

虞笙伸出手,立刻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

裴夜行的指腹有些粗糙,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虞笙失去了视线,只能任凭裴夜行慢慢带着自己走。

感觉脚下从柏油路变成了石板路。

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花香。

“姐姐,前面有台阶。”

裴夜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姐姐抬脚。”

虞笙照做,她能感觉到裴夜行一直在注意着她的步伐,每当她要迈步时,都会提前提醒。

忍不住又问道,“这么神神秘秘,准备了什么惊喜?”

“姐姐待会就知道了,来,准备上台阶了。”

裴夜行还在卖着关子。

虞笙听着指引抬脚。

数着台阶,一共五级。

“姐姐,我们现在等等电梯。”

“好。”

出了电梯往前走了几步。

“到了。”

裴夜行停下脚步。

虞笙听到安密码的声音,然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迫不及待地问,“现在可以摘下来了吗?”

“再等一下。”

裴夜行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紧张,“我们先进去。”

虞笙继续被他牵着走进屋内,她能感觉到脚下是柔软的地毯。

“好了,姐姐可以摘下来了。”

虞笙抬手解开丝巾,一时不适应光线让她下意识眯起眼睛。

当视线逐渐清晰,她愣住了。

眼前是一间布置温馨的客厅。

墙上挂满了他们的照片。

从第一次相见到最近一次旅行,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他们的点点滴滴。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整个房间镀上一层金色。

虞笙转身看向裴夜行,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个打开的戒指盒。

“这是......笙笙,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两周年。”

裴夜行的声音有些哽咽,手也在颤抖,“我想和你有个家,你愿意嫁给我吗?”

虞笙有些犹豫,“可是你还没有恢复记忆,我怕。”

小说里就有这种经典桥段。

男主恢复了记忆就忘记了女主。

她可以和他恋爱,毕竟也享受这个过程,可结婚这么大的事。

她不敢赌。

裴夜行深吸一口气,“其实......其实一年前我就恢复了记忆。”

虞笙的声音拔得老高,“什么!”

随即上前揪住他的耳垂,“好你个裴夜行,你瞒我瞒得够深的啊。”

捏得越来越用力,裴夜行的耳朵瞬间红了。

“姐姐,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姐姐,你听我解释。”

虞笙看着男人发红的耳朵,收回了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好像他要是说不出个文章来就好聚好散。

裴夜行刚想起身去搂抱虞笙。

虞笙的一个眼神他立马复位。

她红唇轻启,“先从基本信息开始。”

裴夜行简要说道,“裴夜行,22岁男,汉族,身高187,毕业于霍普金斯大学,家里两口人,母亲45弟弟15,家里从商。”

虞笙:“!!!”

她21他22,他喊了她两年姐姐!

好赚啊!

霍普金斯大学是世界名牌大学,学历这么高!

从商!?

不会吧不会吧,天降馅饼给她捡了个正着。

虞笙藏着激动问,“从商,什么程度?”

裴夜行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回去,“裴氏集团,姐姐觉得什么程度?”

财神来到我家门,要发啦要发啦。

给你五千万离开我儿子,别说五千万了,就是一千万一百万,做梦都得笑醒的程度!

这破小说写十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

每天脑袋扣烂了才死憋出那几千字,两眼一睁就是写。

写了没人看那就是屎。

纯沉没成本赌博。

哈哈哈哈哈,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了!

虞笙伸手去扶财神爷,“来来来,我们坐着说。”

裴氏集团是四年前杀出重围的京圈新贵!

当时年仅18岁的掌权人临危受命,只花了不到2年时间就成了有名的商界大佬!

男朋友是京圈太子爷!

忽略从小是孤儿的这件事,她命也太好了吧!

谁说路边的野男人不要捡,这捡得可太棒了。

虞笙拉着裴夜行在沙发坐下,关心的问道,“当时为什么倒在路边?”

裴夜行反握住虞笙的手,指尖在她的手指间缓缓游走,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占有欲。

她的手指纤细柔软,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在他的掌心中微微颤动。

要是戴上戒指就更好看了。

“问你话呢,别摸了。”

裴夜行没让虞笙成功收回手,一边把玩一边说,“一时大意遭了暗算。

倒是要感谢对方,我才能遇到笙笙。”

破产套餐免费送,清算重组一条龙服务。

说着把虞笙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笙笙好香。”

虞笙:“......”虞笙终于抽回了手,幽怨道,“第一时间恢复记忆为什么不说?”

裴夜行自知理亏,故作可怜,“当时你在生我气,说我要是恢复记忆就赶我走,我不敢说。”

虞笙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那和好后有这么多机会,为什么不说?”

裴夜行解释的很苍白,“我觉得不影响我们的感情,就没重视,并不是有意瞒着你。”

她应该早发现的,每次一出去都带着一堆文件回来。

感情是老师收作业批改啊。

还有他的金融分析和炒股,她就说怎么这么强。

天赋行选手只需要小小的本钱就给你翻个十倍百倍。

捡到他的第二个月,一千的本金,他炒股赚了20万!

男女共处一室就是容易生出感情。

第三个月他就跟她表白。

从此,她的生活幸福指数一路飙升。

虞笙警告道,“下不为例。”

裴夜行顺着台阶下,保证说,“绝对没有下次。”

重新拿起戒指,目光灼热的看着虞笙,“笙笙,你愿意嫁给我吗?”

虞笙心里早已翻涌起无数个愿意,几乎想要脱口而出。

但。

她撇了撇嘴,故作嫌弃地吐槽道:“鲜花都没有,也太寒酸了吧。”

裴夜行听到她的吐槽,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他轻轻牵起她的手,“跟我来。”

虞笙被他拉着,刚踏出客厅的那一刻,她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走廊的两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每一朵都娇艳欲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还没来得及反应。

裴夜行已经拉着她继续向前走。

每走一步,她的眼前都会出现新的惊喜,整个家仿佛被鲜花包围。

浪漫得让人窒息。

虞笙的心跳越来越快,眼眶也不由得湿润了。

无意间说的话,他放在了心上。

[裴夜行,我新写了一个桥段,花屋求婚,好喜欢啊]虞笙低声嘟囔了一句:“还算有点诚意。”

裴夜行听到她的嘟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拿起一束早已准备好的玫瑰花给她,紧接着单膝跪地。

眼神深情而温柔:“笙笙,你愿意嫁给我吗?”

虞笙低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她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头,“我愿意。”

有钱有颜,这么优质的男人,她不可能吃亏。

只要钱到位。

就算给小三养孩子她都愿意。

有钱,老公还不回家,不就是大女主爽文!

她虞笙的人生格言有两句。

一是向钱冲。

二是爱人先爱己,爱人得清醒。

抚摸着手上的戒指,虞笙绕回了最初的话题,“你说的惊喜就是送我戒指,不,求婚。”

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这鸽子蛋是真不错,肯定值不少钱!

裴夜行从西装里掏出一本房产证,“打开看看。”

虞笙接过打开一看。

房产证上写的是她的名字!

裴夜行看着虞笙一脸欣喜,忍不住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畔低语。

“周年礼物,喜欢吗?”

不劳而获得了一处房产!

喜欢得不得了!

有些温热的气息拂过肌肤,虞笙躲了一下,侧脸看他。

“不怕我跑路?”

裴夜行低笑一声:“你会吗?”

虞笙笑着说:“你猜?”

裴夜行没有说话,低头吻上垂涎已久的红唇。

水烧开了,便收回了思绪。

虞笙端着来到大厅,倒了一杯放一边晾着。

随后窝在了沙发上,药效好像要过了,疼痛感越发厉害。

带伤奔波了一路,很是疲惫。

肚子也适时地咕咕叫了起来,提醒着她已经许久未曾进食。

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一份虾蟹粥。

二十分钟后,虞笙接过虾蟹粥。

才打开盖子,热气腾腾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饿极的她有些迫不及待的舀起一勺粥,吹了吹放入口中。

细腻的口感和鲜美的味道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一碗热粥下肚,全身都暖了起来。

吃完粥后,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感受着新生。


下午放学。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只有裴昭收拾书包的动作很慢。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在他的课桌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习惯等到这个时间才走,这样公交车上的人会少一些。

“喂,裴昭。”

裴昭抬起头,看见李圣带着三个人堵在教室门口。

李圣是隔壁班里有名的富二代,平时总穿着一身名牌,手腕上戴着最新款的智能手表。

此刻他正用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眼神打量着他。

裴昭没有说话,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拉上拉链。

“听说你每天都是坐公交车回家?”

李圣歪着头继续说,“你爸不是挺有钱的吗?

怎么不派个司机来接你?”

裴昭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知道李圣在暗示什么。

学校里一直有传言,说他是个私生子,所以不受重视。

私生子就私生子。

裴老登,我是不会向你妥协的!

“关你什么事?”

他拎起书包,朝门口走去。

李圣伸手拦住他:“别急着走啊。”

裴昭看着李圣身后的三个人都是平时和他混在一起的富二代。

他们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慢慢围了上来。

裴昭压住怒火沉声道,“让开。”

“不让又怎样?”

李圣推了他一把,“你以为你是谁?

装什么清高?”

裴昭有些瘦弱,这么一推直接让他踉跄了一下。

后背直直撞在课桌上,里面的书本散落一地。

裴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捡起来!”

“我捡你妈,敢命令我,你是哪根葱?”

李圣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提高了声音,“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你妈是不是......”他话音未落,裴昭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李圣脸上,把他打得后退了好几步。

见状,另外三个人就扑了上来。

裴昭被推倒在地,一不敌三,完全被钳制住。

他尝试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挣脱不开,此刻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耳边是李圣气急败坏的骂声,“刚刚不是拽的跟二百五似的,怎么这会起不来了,打,都给我狠狠的打,TM的敢动手打我,我爸都不舍得打一下。”

拳头和脚像雨点一样落在裴昭身上,无力反抗,他只能蜷缩着身体,护住头部。

裴昭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的右脸颊火辣辣地疼,刚才那一拳打得他眼前发黑,嘴里泛起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耳边传来李圣忽远忽近的叫骂声,听不真切。

拳脚打在身上的闷响,又是一脚踢在肋部,他闷哼一声,蜷缩得更紧了。

这一脚踢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肺部像是被火烧一样疼。

“就是欠教训!”

李圣的声音终于清晰起来,伴随着又一脚踢在小腿上,疼得他直冒冷汗。

小腿在抽筋,肌肉一跳一跳地疼。

有人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地上撞。

咚的一声。

他的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下来,他知道自己流血了。

裴昭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眼底戾气横生。

都给他等着,此仇不报不为人!

不知过了多久。

看着趴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裴昭,总归不能把人打死。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装模作样,见一次打一次!”

李圣丢下这句话,带着人扬长而去。

裴昭躺在地上,感觉全身都在疼,骨头跟散了架似的。

右眼肿得睁不开,左眼勉强能看见日光。

呼吸的时候,胸口像是被刀割一样疼,他怀疑自己的肋骨可能断了。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

还好,还能动。

但每动一下,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议。

他的校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白色的衬衫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

慢慢地,他扶着墙站起来。

双腿在发抖,像是随时会跪下去。

他抹了一把脸,手掌上全是血。

额头的伤口还在流血,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在校服上。

收拾书包的时候,他的手指抖得厉害,捡了好几次才把书本捡起来。

每弯一次腰,背上的伤就疼得他直抽气,但他还是一声不吭。

固执地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

回家的公交车上。

裴昭蜷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

但还是有人投去异样的眼光。

小声的指指点点。

他全当听不见。

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昏黄的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影子映在车窗上显得格外孤单。

公交车每一次颠簸,都让他身上的伤疼得更厉害。

右眼已经完全肿得睁不开了,左眼勉强能看见窗外飞逝的景色。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手背上又沾上了新的血迹。

妈妈。

裴昭在心里轻声呼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但他很快抬手擦掉,生怕被别人看见。

昭昭好痛。

他想起小时候每次摔跤受伤,妈妈都会轻轻摸着他的头说。

[昭昭不怕,妈妈在这里,昭昭最勇敢了是小男子汉。]可现在,再也没有人会这样安慰他了。

出事的那天。

[昭昭要乖乖的,等妈妈回来。]可是妈妈再也没有回来。

都是他不好,他不该哭闹的。

裴昭把脸埋在手掌里,肩膀微微发抖,也不敢哭出声,只能咬着嘴唇,把所有的呜咽都咽回肚子里。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裴昭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家门口,深吸一口气。

但当他推开门,却看见裴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穿着一身休闲装,正在看手机。

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在裴昭身上扫过,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回事?”

裴聿的声音很淡,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裴昭低着头换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没什么。”

裴聿的声音冷了下来,“裴昭,我在问你话。”

“不用你管。”

裴昭的声音有些哑,他快步往楼梯走去。

“站住。”

裴聿站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我说了不用你管!”

裴昭突然转身,声音提高了八度。

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但又倔强地忍着。

现在装什么关心。

他不需要!

“随你。”

裴聿只是耸了耸肩,又坐回沙发上。

裴昭头也不回地跑上楼。

砰的一声,他摔上房门,靠在门上终于控制不住哭出了声。


裴昭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

他和妈妈的合照。

妈妈给他买了一个草莓味的冰淇淋,他吃得满嘴都是,妈妈笑着用纸巾给他擦嘴。

照片上的妈妈笑得很温柔,而他依偎在妈妈怀里,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

[妈妈,好好吃。

][妈妈以后再给昭昭买]妈妈你食言了。

“妈妈......”他把手机紧紧贴在胸口,“我好想你......”门外传来脚步声,是裴聿上楼了。

裴昭屏住呼吸,生怕他会来敲门。

但脚步声只是经过他的房间,停在了隔壁。

裴昭心里又涌上一阵酸楚。

裴大怨他怨裴二怨裴老登。

自己只要活着不死就是他对妈妈的交代。

曾经那个会带着他一起玩耍、给他讲睡前故事的哥哥,也随妈妈去了。

总是冷着脸,对他十分冷淡。

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交流却少得可怜。

他怨裴二,都是他抢了自己的桃花酥,要不是他嘴馋吃了,自己就不会哭,不哭妈妈就不会死。

是他和裴二害死了妈妈。

不,是他害死了妈妈。

是他害死了妈妈。

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裴昭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陈嫂正在厨房准备晚餐。

是裴家的老佣人。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陈嫂赶忙擦了擦手,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裴聿的声音:“陈嫂,裴昭受伤了,你上去看看。”

陈嫂连围裙都没来得及解,就匆匆朝着裴昭的房间去。

到了门口,陈嫂敲门喊道:“小少爷,小少爷。”

房间里寂静无声,没有一丝回应。

陈嫂双手不停地拍打着门喊。

这时隔壁房间门开了。

裴聿走了出来。

他皱着眉头,看到陈嫂投来的目光时,神色很冷淡。

“去拿备用钥匙。”

陈嫂立即转身去,不一会儿就拿着钥匙回来了。

打开门的那一刻。

只见裴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

陈嫂急忙冲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摇晃了一下:“小少爷,你怎么了?”

裴聿也快步走过来,看到裴昭手中紧紧握着的照片。

他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紧。

*裴聿的车到达医院。

医护人员将裴昭抬上担架上。

顾拾眉头紧皱,语气有些着急,“怎么回事?”

裴聿摆摆手,像是在说风凉话,“这不明显吗,又和人打架输了,丢人。”

顾拾:“......”有这样当大哥的吗?

裴昭被推进了急救室,顾拾摇摇头也进去了。

裴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沉默不语,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

手指不停地在膝盖上敲打着,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裴长屿急匆匆赶来,手里还提着打包的饭菜。

“进去多久了?”

“刚刚进去。”

裴长屿骂道:“糟心事全赶一天了,大哥还没醒,小昭又这样,真是流年不利!”

裴聿听着他的骂骂咧咧好想把自己的耳朵关静音。

过了很久,急救室的门开了。

顾拾走了出来,“身上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右手错位,还断了一根肋骨,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裴长屿听了火大:“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裴家的人,等着天凉王破。”

随后打了一个电话出去,“陈浩,查一下小昭今天的所有事。”

电话里传来陈浩的应答,“好的二少。”

裴昭被推了出来。

裴长屿看他眼睛周围红肿得厉害,像两颗熟透的桃子。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他,瞬间换上了一副心疼的模样。

“哎呦,熊猫肿成猪头,动物园的门票都省了。”

随即掏出手机对着裴昭一顿拍。

“这都是高清黑历史,我得拍下来等他结婚的时候放。”

裴聿:“......”顾拾:“......”裴昭被推进裴夜行的隔壁病房。

裴长屿蒋一份饭菜给顾拾,“拾哥辛苦了。”

顾拾接过,“不苦,命苦,晚上没个奄奄一息别打我电话。”

他堂堂院长,本该一统医院,指点工作,交友不慎啊。

裴长屿立即道:“呸呸呸,什么奄奄一息,一语成谶知不知道,快吐个口水重新说过。”

顾拾语塞,转身举手挥挥离开了。

裴长屿冲他喊道,“别不信。”

看了一眼裴昭,他向裴夜行的病房走去。

“靠!

他那么大的大哥呢!”

里头空荡荡的,只有病床上的被子随意地堆着。

他把饭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快速打开了病房里其他的门,一个影子都没瞧见。

“完了完了,按那说打晕他的架势,现在不会去哪里发疯了吧!”

裴长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想到他哥恨不得生吞活剥对方的凶狠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越发觉得不安。

不敢再耽搁。

掏出手机迅速拨了电话出去。

*裴聿送完裴昭来医院后,脑海里闪过杨易的一句话。

[那个女人拉到这个医院了]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虞笙住过的病房门前。

当发现时,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他肯定是太想她了。

手放在门把上,还没等他开门。

张君看到了上前问道,“你是病人家属?”

见裴聿没有回答。

张君只能又继续说,“你来晚了,病人已经出院了。”

不用值夜班,小姐妹又有空,就约了一起吃自助烤肉火锅。

说完她便走了。

裴聿的手从门把上插进裤兜,心里泛着嘀咕。

出院了?

也是,伤得并不重,估计多半是吓晕的。

他自嘲一笑,假的就是假的。

手机电话铃声响起。

左手依旧插兜,右手缓缓掏出手机,动作不紧不慢,却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拇指轻轻一滑接通,将手机举至耳边,薄唇轻启。

一个字从齿间吐出:“说。”

声线低沉,透着冷冽与干脆。

“裴总,首饰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已经发你邮箱。”

电话那头传来特助杨易的声音。

裴聿言简意赅道:“知道了。”

说罢,他挂断电话。

眼神冷峻,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也并没有看的意思,将手机利落地塞回口袋。

而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


盘山公路,一条有名的赛车道。

在群山之间蜿蜒起伏,十曲九弯。

此时一辆黑色的超跑如同一道闪电,在这曲折的公路上疾驰。

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打破了山间原本的宁静。

车中。

裴夜行衬衫的领口大敞,露出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的双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青筋暴起,眼底是一片癫狂。

老婆,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为什么不出现在我的梦里!

十年了,整整十年,我每天晚上都盼着你来我的梦里。

可你一次也没有!

好不容易来,才一会你就走!

我好想你,想你想的要疯了。

裴夜行的眼睛猩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的情绪已经逼近崩溃的边缘。

脚下的油门越踩越深。

车速越来越快。

路边的景物如幻影般飞速掠过。

来到弯道的集中区。

裴夜行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疯狂地向前方冲去。

又一个急弯出现。

他狠狠地踩下油门,车子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朝着弯道冲去。

轮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黑色的痕迹,刺鼻的橡胶味弥漫在空气中。

裴夜行的心跳急剧加速。

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在身边萦绕,他笑了,笑得肆意。

车子在弯道上剧烈地漂移。

车身几乎与山体擦身而过。

就在车子即将撞上护栏的那一刻。

距离其仅有一线之隔的地方。

车子停了下来。

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阵青烟。

裴夜行摊靠在驾驶座上,从笑转哭,很是破碎。

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他嘴唇颤抖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呢喃。

虞笙,我爱你爱得要疯了。

姐姐,我好想你。

*[裴夜行?

真什么都不记得了?][收留你不是不可以,叫一声姐姐听听。

][哇~裴夜行,你也太厉害了,全都涨停了,你怎么这般看着我。

][恭喜你啊裴夜行,成功通过考察,我正式宣布,你实习男朋友的身份从今天开始转正了。

][我愿意!

][结婚8周年快乐,老公我也好爱你~][你怎么这么黏糊,我就在家等你回来~][哥,你快回来,大嫂她…大嫂她出车祸了][我们尽力了,家属请节哀。

][妈妈,我要妈妈][裴夜行,好好活着,你这样我就不等你了,老公好好活着,我爱你]裴夜行把酒当白开水似的,一杯接着一杯喝。

地上已经散落了一个空瓶子。

酒的度数含量为30度。

第二瓶也已经喝了一大半。

胃里灼烧的感觉愈发厉害,但他依旧没有停下。

眼神黯淡无光,机械的灌着自己。

好像只有这样,虞笙才会因为心疼他而来见他。

裴长屿刚飙车到盘山公路就收到酒廊经理的信息。

说他哥点了一箱高浓度的酒。

是要喝死吗!

疯子!

一边拨通经理电话,一边立即掉头。

“把酒抢出来。”

“二少,我们不敢啊,上次的经历太惨痛了。”

十都不敌一,他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草!”

裴长屿气急的按下挂断,而后又飙车赶往那里。

*经理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裴长屿,激动的上前迎接。

“二少你终于来了。”

裴长屿黑着脸吐出两个字,“带路。”

包厢从外面上了锁,是为了防止裴夜行跑出去不知道去哪里疯。

经理用钥匙打开。

浓郁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裴夜行瘫坐在地毯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空酒瓶。

他还在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裴长屿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夺过酒杯,“还喝!

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

裴夜行双眼迷离地抬头看了一眼,嘟囔着:“还给我,我老婆等下就来看我了。”

裴长屿心中一阵酸涩,吼道:“你再这样下去大嫂不会高兴的。”

裴夜行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似清醒了几分,喃喃道。

“她不高兴?”

裴长屿趁热打铁:“是,不高兴就不来见你了。”

裴夜行缓缓放下手中的酒瓶。

旁边传来一个娇嗔的声音:“好你个裴夜行,都学会喝酒了,你再喝个试试。”

身影朝自己走来。

是他老婆!

裴夜行激动地站起来。

想要靠近却又怕她消失。

老婆笑着对他说:“裴夜行,我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到。”

说完便渐渐消失了。

裴夜行伸着手,对着空气委屈说:“老婆,你别走,再陪陪我。”

裴长屿看着他哥开始说胡话,顿时感到不妙!

“你骗我!

你没有等我回来,你把我丢下了!”

他双眼通红,头发略凌乱,手中还紧紧握着一瓶酒。

酒精度30%的液体,此刻就像他破碎的情绪,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

裴夜行情绪激动的摇晃起身。

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疯狂。

“为什么要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为什么!”

他嘶吼着,随手将手中的酒瓶砸向墙壁。

“砰”的一声,玻璃碎片四溅。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失控暴走,让裴长屿慌了神。

裴夜行的破坏欲彻底被点燃。

他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见什么砸什么,周围的桌椅、摆件纷纷遭殃。

裴长屿急忙朝门口大喊:“保镖,保镖,快按住他!”

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迅速冲了进来,可还没等他们靠近,裴夜行就已经朝着他们扑了过去。

喝得酩酊大醉的裴夜行依旧能打。

他身形灵活,出拳迅猛。

每一击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

保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经理躲在角落里,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想偷偷溜走。

可他刚转身,就被裴夜行一眼瞥见。

裴夜行嗤笑一声,“呵想跑。”

冲过去就是一脚。

这一脚刚好对准了他的屁股。

经理直接被踢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心里苦极了。

早知道就不动了。

真是钱难赚屎难吃!

眼见保镖们都倒下了,裴长屿咬了咬牙,现在只能自己上了。

他咽了一下口水,强装镇定地走向裴夜行。

“哥你清醒一点,我是你弟亲弟,要打的时候记得收着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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