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氤氲蒸腾,宁时遂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拿形婚当借口。
否则他何必一忍再忍,想得都疼。
水珠顺着肌肉纹理蜿蜒而下,在腰线处汇聚,男人闭了闭眼,伸手向下……
宁时遂八百年没有一觉睡到九点,醒来还是因为听到防空警报试鸣。
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怪就怪在昨晚折腾了太久,想得太多。
冷水扑在脸上时,镜中人眼下泛着青。从卧室出来,家里静悄悄的,主卧没人、客厅也没人,宁时遂第一时间去看玄关,少了一双粉色凉拖。
他背脊靠在墙上,想到昨晚几近失控。掌心盖住她眼睛的一刹那,他脑子里已经在预演下一个画面。
强吻。
可就算没这样做,她也被他吓到了吧。
这会儿她去哪儿了,找秦阮?
还是......
一个不妙的念头从他脑海里浮现,宁时遂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该不会真的和那个徐演州去吃什么冰淇淋了吧?
手机攥在掌心,宁时遂刚点开置顶的聊天框,密码锁滴声响起。
訾苏提着早餐回来,按密码的时候还在想宁时遂醒了没有,谁知一开门,就撞见男人穿着睡衣立在玄关,还一脸不悦。
“早啊。”訾苏嘴角挂着笑,将手上的保温袋递给他,“我下楼转了一圈,给你带了点早餐。”
昨晚她洗漱完很快就睡了,早上醒来得早,本来打算做早餐,但她毛手毛脚的,怕吵醒了宁时遂,干脆下楼去溜达。
原来她没有去和什么人约会。
宁时遂唇角勾起,接过保温袋,“谢谢。”
“不客气。”訾苏双手垂落交叉在前,缓慢从他身旁向客厅挪动。
“訾苏。”男人叫住了她。
“嗯?”
宁时遂目光落在她手腕内侧,昨晚他下手重了,“还疼吗?”
訾苏抬手对着玄关镜,那里已无大碍,“不疼。”有小脾气了,“我可不像某人,睚眦必报。”
“昨晚......”他喉结滑动,“吓到你了?”
“确实吓人。”她指尖抚过腕骨,“要是下次要回去住,你起码提前跟我说一声,让我好做下心理准备。”
宁时遂眼眸倏地亮起,“提前报备你就愿意?”
“那我可以买个睡袋过去嘛,”她歪头笑得无辜,“爸妈突击检查也不怕穿帮。”
要他的太太接上正常的脑电波实在太困难了,永远不知道她的脑洞往哪个方向发展。
宁时遂眼底掠过无奈,“好,下次提前报备。”
报备到让你无处可逃。
宁教授自己狗自己的,反正訾苏听不到。
“对了。”他跟在她身后走到客厅,状似随意地问,“除了秦阮,平时有和其他朋友出去玩吗?”
看她挑眉,宁时遂回答得从善如流:“我觉得一个合格的配偶,了解伴侣社交圈是基本义务,你觉得呢?”
好像是有这么几分道理。
訾苏坐在沙发上,想起前几天徐演州的信息,当时她答应了宁时遂要回家,自然不可能再答应他的邀请。
对方执拗着那周日有空的话也可以见面,訾苏联想到秦阮的话,万一他是真的喜欢自己,那岂不是尴尬了,最后她还是推脱了。
“有呀,不过我还是喜欢宅家多一点,”訾苏拿着马克杯抿了一口,在沙发上缩成小猫,“社恐晚期,非必要不社交。”
也就是说她拒绝了和那人的见面。
宁时遂笑笑不语,指腹解开保温袋提绳,忽然觉得社恐真是美妙绝伦的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