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映出一张陌生的人脸,高鼻薄唇,银发金瞳。
我拍了拍脸颊,难以相信这竟是我。
毕竟昨日此时,我还是只白老虎,趴在云霜的窗台下,嫉妒得咬碎了她的红盖头。
1 白虎化形我雪白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慵懒地趴在云霜房外的石阶上,耳朵却竖得老高,捕捉着屋内每一个细微的声响。
十年前那个风雪夜,是她从猎人陷阱中救出了奄奄一息的我,用她温暖的手掌抚平我的伤口。
蛤蟆寨里的弟兄们都敬畏我,害怕我凶猛的爪子和锋利的牙齿。
只有她——寨主云霜,会揉着我的耳朵叫我“小白”,那是专属于她的称呼。
今晚山寨里处处红绸,刺得我眼睛发疼。
明天她就要和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拜堂,而我只能用尾巴把青石阶拍出一道裂痕。
“小白,别守着了,去睡吧。”
云霜推开窗户,月光勾勒出她纤细却有力的身形。
她伸手揉了揉我的耳朵,指尖带着止血散的苦香。
这味道我太熟悉了,十年前她救我时用的就是这种药。
可现在,她竟为那个没用的书生弄伤了自己?
我警觉地竖起耳朵。
她受伤了?
什么时候?
“看什么看?”
云霜嗤笑一声,把右手藏到身后,“不过是给那个书呆子煎药时烫了一下。”
我的尾巴重重拍在地上。
十天前那场劫道,云霜本不必亲自出马。
但当探子说商队里有个“奇怪的俊美书生”时,她连铠甲都没穿整齐就冲了出去。
结果呢?
那书生自从进了山寨,从未搭理过主人,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现在还要我的主人亲自煎药?
“他那双手啊,一看就没干过粗活。”
云霜趴在窗台上,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星,摸着我的脑袋,“你看见他写的字没有?
比镇上书院的老先生还漂亮……”我伸出爪子,悄悄扯下窗台上的红盖头,将它咬的稀碎。
还是不解气。
我看着锋利的爪尖在月光下闪烁寒光,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
云霜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小白,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放心,你永远是我的小白。”
她更用力揉了揉我的脑袋,笑得非常欢快,“明日的喜酒,是我自己酿的珍藏,要尝尝吗?”
我咽了咽口水,她酿的酒很好喝。
可此刻,我心里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