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予将他拖到那群属下身边。
管他黑的白的,统统淋上汽油。
有人尿了裤子。
有人害怕求饶。
只要一把火,就能将这些年日夜折磨自己的梦魇烧干净。
可大仇即将得报之际,他的内心反而意外平静。
他的父母,爱人,还有他们素未谋面的孩子。
都没了……他恨不能杀了这些恶徒,然后去死。
可宁灿却说。
为了这种人沾血,不值得。
阿豪躲得远远的抽了根烟。
鬼鬼祟祟地对着手机说话。
“还真让你猜对了,没动手,这回我可以放心交差了。”
苏若彤已经被吓傻了,空洞地流着泪。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
似乎所有扎向宁灿的刀子,都如同回旋镖一样,将她划得体无完肤。
直到低垂的视线里,走进一双皮鞋,她抬起眼。
此刻的谢谦予,眼里只有漠然和审视。
这个人根本没有心。
或者说他的心从来就不属于她。
苏若彤哭得很难看,却还要倔强地问:“我救了你,这就是你说的,让我赢?”
一向温和的谢谦予,语气里满含嘲讽和刻薄:“还不明白吗?”
“我从来没有认错人。”
“而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搅碎了她所有尊严。
9谢谦予去了驾驶舱,阿豪斜眼看他。
凌乱有致的发,衬衫上飞溅的血。
帅归帅,活像个阎王孙子。
“劝你最好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你们中队的牢房还卡颜?”
阿豪忍不住大笑,“当我没说。”
游轮渐渐靠岸,码头上响起阵阵警车鸣笛。
阿豪出了驾驶舱后笑容彻底消失。
苏若彤手上拿着餐刀,颓然地坐在地上。
周厅身上布满了数不清的血洞。
恐怕连最后一口气都保不住了。
她淡漠地站起来,从阿豪身边走过。
“他犯下的所有,我都可以作证。”
谢谦予没什么表情。
下了船有人要给他戴手铐,被阿豪挡掉。
游轮上的罪犯被轮流压入警车。
“心愿已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阿豪问。
谢谦予站在岸边许久没说话,眼前浪潮翻涌。
“她还活着吗?”
“是啊。”
得到答案,男人紧绷的身形骤然松懈,竟凭空生出些许单薄来。
“以前不公开,是不希望她的名字被跟我放在一起审判,差点酿成大错。”
“她怀孕了,不知道会不会生我的气……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