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夜无怜令狐鸢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小姐天才丹修却手拿大宝剑夜无怜令狐鸢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温白不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把绵云兽交出来,我们就留你一条全尸!”幽深密林中,修士们团结的将一名少女包围起来,望着她的眼神犹如豺狼,贪婪放肆。那少女年岁不大,一张面庞苍白冷秀,身上青衣被鲜血浸透,脚下蜿蜒出一滩猩红液体。一名修士讽刺道:“别硬撑了,看你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吧。”令狐鸢听见他的话,脸颊上露出浅淡的轻笑。可她这一身的血,都是杀死别人后留下的呢。修士们迫不及待道:“别废话了,大家直接上啊!把绵云兽抢过来。”令狐鸢眉梢微挑,语气颇有些百无聊赖:“是么,可惜我是你们永远追不上的人。”说罢,她不顾众人的红眼病,直接掏出了被疯狂争夺的仙兽——绵云兽。一个翻身骑在绵云兽身上,捏捏它的耳朵道:“绵绵,走吧。”绵云兽咩地一声,大耳朵一抖,化作一支离弦之箭蹿出人群。...
《大小姐天才丹修却手拿大宝剑夜无怜令狐鸢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把绵云兽交出来,我们就留你一条全尸!”
幽深密林中,修士们团结的将一名少女包围起来,望着她的眼神犹如豺狼,贪婪放肆。
那少女年岁不大,一张面庞苍白冷秀,身上青衣被鲜血浸透,脚下蜿蜒出一滩猩红液体。
一名修士讽刺道:“别硬撑了,看你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吧。”
令狐鸢听见他的话,脸颊上露出浅淡的轻笑。
可她这一身的血,都是杀死别人后留下的呢。
修士们迫不及待道:“别废话了,大家直接上啊!把绵云兽抢过来。”
令狐鸢眉梢微挑,语气颇有些百无聊赖:“是么,可惜我是你们永远追不上的人。”
说罢,她不顾众人的红眼病,直接掏出了被疯狂争夺的仙兽——绵云兽。
一个翻身骑在绵云兽身上,捏捏它的耳朵道:
“绵绵,走吧。”
绵云兽咩地一声,大耳朵一抖,化作一支离弦之箭蹿出人群。
修士们根本就拦不住她,只能连忙追上去,不少人快被气吐血。
“凭什么一个丹修,能收服绵云兽这等仙兽,它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我们蹲了绵云兽十天,可这少女一露面便把它给收服了!”
前方的令狐鸢命令绵云兽稍稍减慢了些速度。
她在前面设了阵法陷阱,准备把这群意图杀人夺宝的修士一网打尽,统统噶掉。
没错,她不仅是丹修还是阵修。
十六年前,她胎穿进了这本凤傲天小说世界,成了会被女主灭门的炮灰女配。
当得知命运的那一刻起,她便为改变丹修家族被灭门的结局做准备。
还在娘胎里时,她就开始吸收灵力。
别人吃奶她修炼,别人学步她练剑,别人认字她画符。
当别人还在朝爹娘讨要零花钱的时候,她已经同时学会使用八种武器揍人了。
所以,虽然她是一名丹修,却也是一名丹阵法剑琴体符器,八道都会点的全修。
思及此,令狐鸢正好已经踏入了陷阱区域,她拍拍绵云兽的小角,示意它停下。
然后静静等待着身后十几名追来的修士。
前头几名修士在五米开外看到令狐鸢停下的身影,心中顿时生出警惕。
她想干嘛,为何不跑了?
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嘭!”他们忽然停下,后头有几个修士来不及刹车,脸撞到了树上。
前面修士暗淬一口蠢货,然后便分散开来将令狐鸢团团围住。
令狐鸢环视了一圈这群穷追不舍的人,无奈道:
“哎,你们非要追我,那没办法了。”
“在下虽是一名丹修,却也略懂些拳脚。”
一名红衣修士直接拔刀砍向她:“废话少说,拿命来!”
刀刃携着凌厉的劲风,迅速逼近令狐鸢。
令狐鸢大喊:“且慢!”
红衣修士猛地顿住,然后,“唰”地一声,一柄长剑从令狐鸢手中出鞘,倏然击向了他的大刀。
“锵——啊!”剧烈的撞击声响起,红衣修士人带着刀,一起飞向了远方。
周围人大惊:“你这修士忒坏,怎么能在打架的关键时刻喊且慢呢!”
令狐鸢抬手将长剑召回,歪头:“啊?哪有,是我这剑的名字叫且慢啊!”
众人:“...”想骂爹。
“等等,你不是丹修吗?”
他们意识不对,看着令狐鸢身上的丹宗弟子衣袍,开始质问。
“哦,你们说这个呀。”令狐鸢笑眯眯的摸了摸身上衣服:“这是我买的!”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丹宗老祖留下的神道场,想进去,要么穿刻了法印的丹宗衣袍,要么买一块勾玉。
很不巧,令狐鸢赶来此神道场的时候,勾玉被抢光,根本买不到了。
最后,她抢,啊不买了丹宗弟子的衣服混进来。
那个被令狐鸢一剑挑飞的红衣修士,艰难的从坑里爬了出来。
他一边吐泥巴一边怒斥:“所以你不是丹修,你扮猪吃老虎?你无耻!”
令狐鸢皱眉:“这你可又说错了,我还真是个丹修。”
作为丹修世家唯一的嫡系大小姐,哪有不做丹修的道理?
红衣修士义愤填膺:“别装了,大家一起上啊,只要把这个剑修杀了,这仙兽就归我们了!”
看着这群再次将自己围住的修士,令狐鸢眼中浮现笑意,阵法已成,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了。
她掏出一块阵石抛向空中,咬破指尖,隔空在阵石上画下契印。
“以指作笔,以血为引,四方灵气,汇!”
阵石爆发出金光,蜿蜒的阵纹浮现在众人脚底,形成一个包围圈。
磅礴汹涌的灵气如旋涡般汇聚于此,地面轻颤,所有修士都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糟了,我们被暗算了,这里是个陷阱!”
“你不是个丹修吗?怎么还会布阵?!”
“这镜州唯有太虚仙君剑阵双修,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
“大家别犹豫了,赶紧把她杀了啊!”
令狐鸢没理他们,她不是剑阵双修,她只是一个为了自保,多学了几门技术的柔弱小丹修。
众人的各种武器汹涌而至,不留情面的杀招降临青衣少女眼前。
而,令狐鸢却神色不变,连武器都没拿出来。
因为下一秒:
“啊啊啊!”那些杀招瞬间溃散,取而代之的是穿透树林的惨叫声。
地面上的阵纹爆发出璀璨光芒,修士们的身躯疯狂扭动,虚空里的灵气如刀刃般钻入他们的体内,凌迟着他们的内脏。
不过一夕之间,不管修为高低,所有修士都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树林重新恢复寂静。
而在这万籁寂静之中,一道邪魅的女声忽然在不远处的树上响起。
“下辈子要让他们注意一些,不要小看阵修。”
顿了顿,邪魅的女声又道:
“你很强。”
“凭着筑基后期的实力,单杀了三名筑基后期修士,八名筑基中期修士,说你是天才中的战斗机也不为过。”
天才战斗机令狐鸢:“......”
这现代语,看来,这位藏在树上不露面的人,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夜无怜了。
这是一本凤傲天逆袭文,女主夜无怜本是末日世界的大佬。
一朝穿越至九州,她逆袭废材身份,收获大小机缘,养灵宠,斩仇人,打脸无数男女配。
其中,愿意效忠她的配角成小弟,不愿意的死全家。
很不巧,令狐鸢就穿成了死全家的女配。
原著里是这么写的:令狐世家大小姐令狐鸢嚣张跋扈,因自家竹马欣赏女主夜无怜,故而疯狂针对她。
夜无怜本就想要令狐世家的丹修传承,当即手下不留情,将令狐世家满门全灭。
连刚出生的婴儿她都没放过,因为夜无怜的宗旨是:斩草不留根。
令狐鸢知道,即使她不走女配路线了,夜无怜也可能会为了令狐家的丹修传承,而对他们下手。
丹修虽人人捧着,却是不禁打的脆皮。
既然如此,她多炼几种武器防身合理吧。
凤傲天会收很多小弟,而这些小弟也都可能会是她的敌人。
这些敌人里有各种剑修,符修,阵修等等...,那她学习一下他们的技术,以毒攻毒一下可以吧。
也不知是不是令狐鸢上辈子用身上器官救了八个人。
她的运气非常好,资质也牛逼的出奇,八道全修,样样精通。
见令狐鸢不说话,夜无怜从树上一跃而下,她拍了拍手,藏在四周的人全部哗啦啦的出现。
夜无怜抬脚走向她。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很狂?”
冷漠的嗓音夹杂着试探,夜无怜眼神如刀,凌迟过令狐鸢的全身。
令狐鸢望了眼站在夜无怜旁边的五名修士们,并无讶异。
她早就知晓暗处有人了,只是当时不知道是女主和她的人。
令狐鸢缓缓握紧手中长剑,笑眯眯道:“谁知道你是人是鬼啊,小乌龟似的藏着不露面。”
她不清楚夜无怜穿越的具体日子,因此只能时刻关注着镜州附近的消息。
当听到某家族的少女治好了毁容和不能修炼的病,一跃成为天才后。
她就知道,女主夜无怜穿过来了。
恰好镜州四大宗门即将开启招生纳新,令狐鸢有意加入宗门锻炼自己。
报名时间开启前,她先来了神道场一趟,准备会会女主的面。
没成想,刚进来这神道场没多久,就被一只仙兽追着认主,被一群修士疯狂追杀。
令狐鸢的万千想法只在一念间。
这边,夜无怜听到她说自己是小乌龟,脸色阴沉了几分。
但她想到自己的目的,掩饰住了表情:“绵云兽与我有缘,交给我,我可以让你当我的小弟,留你一命。”
令狐鸢:“?”
夜无怜:“你的本领,也就这些了,在危机四伏的秘境里,肯定需要保护。”
令狐鸢险些笑出声。
这女主第一次跟她碰面,就要把她收成小弟,还想要她的仙兽,脸皮是用城墙砌成的吗?忒厚。
她的表情变成囧字:“你咋不直接抢呢。”
“难不成你想做个有素质的强盗啊?”
夜无怜冷笑:“呵,修仙界弱肉强食,若我杀你,也实属正常。”
“我说这些并不是因为我有多狂,而是我的确有这个实力。”
令狐鸢沉默一瞬,真诚回答:“不,你是脸大。”
这位女主挺膨胀啊,没探清别人底细就敢放大话,可能是逆袭之旅太过容易了吧。
碰上她,今后就不容易了。
“大胆!”
夜无怜旁边的几名黑衣小弟倏地拔剑:
“夜姐是第一次跟一个人这么有耐心的说话,我劝你别不知好歹!不然我剁了你的手!”
夜,夜姐?
令狐鸢嘴角微抽,这女主怎么这么中二?
她望着那黑衣小弟,笑了起来:“你是她的狗啊?这么会叫。”
说是狗也确实没说错,因为他们在夜无怜眼里,连小弟的份量都算不上。
他们自以为跟着夜无怜可以获得许多好处,却不知道,在神道场快结束的时候就会被夜无怜杀死。
黑衣修士气急:“信不信我真杀了你!”
夜无怜抬手按捺住黑衣修士:“你闭嘴。”
说罢,她继续极有耐心的看向眼前“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我现在就可以赠你一瓶上品回灵丹,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再送你三瓶!”
一个丹瓶自夜无怜手中出现,被抛向令狐鸢。
这丹药价格昂贵无比,夜无怜对收服她的信心很大。
然而,令狐鸢面露嫌弃:“不要。”
这种丹药她平时都是喂看门的大黄吃的,那大黄都成狗妖了。
而且,一个丹修怎么可以被丹药贿赂呢?
她接都没接,装丹药的瓶子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连带着夜无怜的高傲和自尊,也碎出了响。
她黑眸一沉,扫过几位小弟 ,冷冷吐出一个字:“上!直接抢。”
说罢,几位黑衣小弟迅速出动,犹如眼冒绿光的饿狼,冲向了对面的青衣少女。
令狐鸢丝毫不惧,甚至兴致勃勃的磨刀霍霍向猪羊。
不知干女主,会不会被天道阻止呢?
令狐鸢筑基后期修为,几个筑基中期小弟根本不足为惧。
抬脚扫飞他们十米远,然后闪身到夜无怜跟前。
她抡起拳头,强势劲风席卷而去,夜无怜反应不及时被拳风扫射后退不止。
夜无怜脸色难看:“你还是个体修?”
令狐鸢扬了扬拳头,神色始终从容:“你猜。”
下一瞬,她手中拳头便化为雨点,落至她的身上。
夜无怜根本捕捉不到她的速度,只得狼狈的左闪右避,和前面傲气的样子判若两人。
明明她们同阶,可这少女却完全把她逼成下风,什么逆天之人?
她脑海中的男人看到这画面,嫌弃的啧了一声:“抢不过她就算了,你去摘仙草吧。”
夜无怜吐出嘴里的青草,运起周身灵力猛地震退令狐鸢。
她直勾勾的盯着令狐鸢,将她的脸映入脑海:“我记住你了。”
仙草已经现世,她没必要在此处耗着了。
神道场中,争抢仙兽为第一,争抢仙草就为二。
早有防备的令狐鸢闪到一侧,丝毫没被她的灵力伤到。
她微笑着目送落荒而逃的夜无怜以及她的小弟们。
“好,我会等着你哦。”
今日不追她,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这次会面,她只为确定剧情是否真的开始,而不是大开杀戒。
因为看这本书时它还在连载,所以有一些信息差。
等她知道了夜无怜脑海中那人的底细,她便会直接出手,杜绝家族被害的风险。
令狐鸢施了个清尘诀弄干身上脏污,然后揉了揉绵云兽柔软的毛发:
“乖乖,我不能把你放在外边了。”
不然这追杀没完没了太麻烦。
“咩咩。”毛茸茸的白团子挥了挥小羊蹄。
一串兽语飘进令狐鸢脑海里。
她扬眉:“啊?你喜欢吃灵石?我现在还没继承家产 ,不算富可敌国,你得省着点吃哦。”
说罢,她把绵云兽收了起来。
令狐鸢一边和仙兽交流,一边不忘把那些尸体们身上的储物袋和武器全收了。
法衣?可以卖钱,扒了扒了。
法靴,法帽,都扒了。
咦?这人的底裤好像也是一件法器,也能卖钱!
令狐鸢缓缓地伸出了罪恶之手。
路过的颜醉和谢千玉二人,一脸震惊的看着掏底裤的少女。
“...”
令狐鸢又猛地收回手:“卧槽有味儿!不要了!”
旁边两人:“...”
令狐鸢收完东西就站起了身,视线落在看戏的二人身上。
她缓缓道:“阁下看我作甚,莫不是也看上了这...底裤。”
谢千玉清冷的神色微微碎裂,嘴角抽搐:“道友,我等只是路过。”
令狐鸢点头:“哦。”
谢千玉望着她陷入思绪,她年纪轻轻便已是筑基后期,实力不俗,若能与她组队,联手抢夺仙草的把握必定更大。
于是,她率先开口,叫住即将离开的令狐鸢。
“仙草即将现世,道友可有组队意向。”
一旁红衣少年眉目明艳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也跟着开口:“道友,我们实力不俗哦,和我们组队吧。”
令狐鸢微微一顿,视线扫过眼前两人,细微思考了一番。
这白衣女子的修为她看不透,估计不低。
而那少年修为与她一样,是筑基后期。
这个组合的实力确实不错,看来和她们组队裨益良多。
“可以。”令狐鸢点了头。
谢千玉微微一喜,率先报上家名:“我叫谢千玉。”
“我名令狐鸢。”
令狐是镜州第一丹修世家,令狐鸢没打算藏着掖着,她不喜欢扮猪吃老虎,那样怪憋屈。
一旁的红衣少年颜醉惊讶道:“你是令狐家的人?听说你家丹药多到当饭吃,还用丹药泡澡呢!是不是真的?”
令狐鸢点头:“嗯,甚至连地板都是用丹药铺的。”
颜醉的神色瞬间错愕变得憧憬,他嗫喏道:
“那我能舔一口你家的地板吗?”
“我要求不高,舔一口就好。”
令狐鸢笑了:“可以啊,改天带你去我家做客。”
一旁的谢千玉没有揭穿这明显的玩笑,反正跟颜醉解释了他也不会听。
她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令狐鸢身上:“你是令狐家大小姐?”
令狐鸢点头:“我是。”
闻言,谢千玉原本平静的眸泛起涟漪。
令狐家族族系庞大,但,嫡系却只有一位大小姐,她就是年幼便扬名于镜州的天才炼丹师——令狐鸢。
五岁一炉炼出十颗中品丹;一鸣惊人。
十岁一炉炼出十二颗上品丹;声名远扬。
十二岁一炉炼出五颗仙品丹;惊艳修仙界。
之后;想找令狐鸢求丹的人,已踏破她家门槛。
这些人中,有许多人都是强者,因为丹药是修炼之路上的必需品。
修为越高,需要用到的丹药品阶要求就越高。
而且,出自令狐鸢之手的丹药,丹毒影响几近于无,资质超越历代所有令狐家人。
只不过令狐鸢近几年都没有什么庞大动静了,大家还以为她闭关了。
谢千玉如今一看才知道,原来她是出来历练了。
想到令狐家的丹药救过自家师尊的命。
谢千玉在外边始终平静的眉眼有些松动,她信誓旦旦道:
“令狐道友,从现在开始你跟紧我,我保护你。”
修仙界丹修数量不多,许多人都不敢得罪。
然而,也因为丹修没有战斗力,资源肥厚,走到哪,就被歹人盯到哪。
听到要保护她,令狐鸢一愣:“我没事的,你们准备去抢仙草吧?待会不用管我。”
谢千玉:“到时候人多可能会有危险,但只要你在我的眼界范围内,我便能护住你。”
说着,她掏出了一支长笛,手指紧攥武器,眉眼染上凌厉。
颜醉在旁边傻乎乎的听了个全程,心道这人是令狐大小姐权力大,那啃她家地板的事板上钉钉了。
也跟着言之凿凿的保证:“神道场中,百尺之内我无敌,你贴着我,我护你头发丝都不掉一根!”
说罢,颜醉掏出一把赤红色的重剑,然后往肩上一背。
巨大的剑将少年的背覆盖大半,他的脊背却始终挺得笔直,如果忽略他老是呲个大牙乐的话,还挺帅的。
令狐鸢到底没有浇灭他们的保护欲,配合的点头:“好的,那多谢你们保护我啦!”
这时,耳边响起一声尖锐的鸟叫,无数飞鸟冲出森林。
紧接着,地面震动,混乱的兽蹄声响彻森林,朝一个方向聚集。
令狐鸢抬眸看向远方:“看来仙草现世了。”
这仙草,不光是人想要,妖兽也想要。
颜醉蹦起来:“那咱赶紧去抢吧,这草拿去卖钱我就暴富了,嘿嘿嘿!”
谢千玉自然点头,这本来就是组队的目的。
不再废话,三人一起贴上疾速符,迅速奔向异动中心。
苍木神道场的是丹宗老祖留下的,地方不比秘境,只有一片森林大小。
所以在这里撞见其他修士的概率很高。
他们三人修为都不算特别低,一路超越许多修士,一直到异动中心。
仙草周边已经围了上百人,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仙草。
一株散发着绿色萤光,形似禾苗的草,社恐的缩了缩叶尖。
此草名为万木春,是可使“生命枯木逢春,焕发生息”的疗伤圣药,待到叶心发红,便是彻底成熟时。
令狐鸢远远看到人影时,就把被众人谗言的绵云兽收了起来,免得还被抢。
一行三人到时不算很早,挤不进内围,颜醉试图踮起脚尖去看前边,结果忽然嗷地一声捂住自己的双眼。
“好刺眼,有个脑袋又大又亮还反光!”
那是一个佛修,锃亮的脑门犹如太阳的分身。
谢千玉轻咳一声:“你小点声。”
下一秒,佛修转身,慈悲悯然的目光望着他们。
“无妨,我心清明,浊言不入。”
翻译: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颜醉一脸友好的夸了起来:“我觉得你这脑袋很好啊,都可以当灯使。”
佛修微笑,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多谢夸奖。”
令狐鸢盯着颜醉脸上单纯的笑容看了半晌,发出灵魂质问:“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颜醉掰着指头算:“零岁,我出生了,一岁,我会爬了,两岁,我会说话了,三岁,我...”
斯到普斯到普!
令狐鸢喊道:“看,地上有灵石!”
颜醉:“哪呢哪呢!”
令狐鸢:“长腿跑了。”
颜醉:“现在的灵石竟然会长腿!”
几人闲聊阶段,被围在中心的仙草绽放出一股盛大的光芒。
它的叶尖正在漫向红色,明显已经趋于成熟。
所有人顿时一拥而上,前去争抢,各种武器灵法齐飞。
然而,谁也都靠近不了仙草,只要一靠近,就会被新涌过来的人击飞。
令狐鸢等人站在场外,还时不时有两把刀飞过来,差点把他们捅穿。
颜醉:“太凶残了...我突然不想暴富了。”
令狐鸢:“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放弃一定很轻松。”
她有的是疗伤的丹药,仙草虽好,但也不是必需品。
打定主意,令狐鸢刚要开口说自己准备放弃,去一边凉快了,忽然,一阵地动山摇,脚下站立不稳。
与此同时,百位修士站立的地面上,忽然绽放出一个巨大的阵法,将他们圈在里边。
令狐鸢扫过那复杂晦涩的阵纹,眉心一蹙:“不好,祭人阵!”
某位阵修同样发出大叫:“快跑啊,这阵法会送我们上西天啊!”
小命比仙草要紧,顿时,大部分修士都顾不上仙草,朝外边冲。
然而,阵法外边,徘徊着的妖兽们突然发了狂似的朝所有修士扑了过来,将他们拦截在内。
一只苍鹰冲向谢千玉的面门,她连忙吹响长笛,嗡地一声,苍鹰跌落在地。
颜醉拔出赤红大剑,与谢千玉一前一后将令狐鸢护在中心。
颜醉双手抬剑,剑光落下时,空气似乎都被撕开了,几只冲过来意图攻击他们的鼠妖被碾成粉末。
颜醉一边挥剑一边兴致冲冲的大喊:“令狐,看我这一剑强不强?”
令狐鸢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好强。”
她抬目扫过四周,发现几乎有上千只妖兽围住了他们,看来,布置这个祭人阵的人,是不会让他们离开的。
祭人阵的效果是将修士的寿命与修士尽数夺去,转于他身。
由于此阵太过阴毒,已经失传。
令狐鸢此时对这个幕后大boss有些好奇。
能在属于丹宗的神道场中,布下歹毒的祭人阵,还拿出仙兽仙草吸引他们前来。
这个人,会是谁?
“啊啊啊!”几个意图冲出阵法的修士被扑上来的妖兽撕成碎片。
鲜血与碎肉在空中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整个神道场变得混乱不堪。
几个修士对着丹宗弟子大喊:“赶快联系你们的宗门把我们送出去啊!”
丹宗弟子紧紧捏着传音符:“用不出去啊!传音符失灵了!”
夜无怜看着这凌乱的场景,轻喃了一声:“一群蠢货,被算计了都不知道。”
她忽略那些人疯狂逃命对抗妖兽的模样,倾身冲到中心,将那株仙草连根拔起。
几个修士见她竟然把仙草拿走了,连忙不管不顾的冲过来,夜无怜抬起手腕,手中长剑亮起瑰丽光芒,修士们被劈飞了出去。
她的小弟们冲了过来:“夜姐,你是不是有办法离开?快带我们走!”
夜无怜看都看没他们一眼,长剑挥出一道凌厉弧度,直逼他们咽喉。
“嗤!”鲜血四溅,几个小弟不敢置信的倒在了地上。
临死前,他们望着夜无怜,瞳仁剧烈颤抖,不明白为什么说要带他们修炼夺宝过好日子的老大,会突然杀了他们。
夜无怜无视他们最后的挣扎,将他们身上的储物袋拿走了。
储物袋里,还放着先前夜无怜送给他们的法宝丹药,只是,现在又物归原主了。
祭人阵周边,阵纹一寸寸蔓延,待它全部覆盖场地,便是阵法启动之时。
“李二,你爹的你一个阵修还能被阵法困起来,你这些年是修白炼了!”
一个修士着急的朝同伴大喊。
李二焦急道:“医者不自医,阵修也无法管控别人的阵法啊!”
“那就撕碎它。”
一道清灵的嗓音响起,不知何时,李二的身后多了一位青衣少女。
李二怔愣的回头,少女约莫十六,一张脸精致秀逸,漆黑眼眸透出的冷静冲散了脸部线条的稚嫩感。
令狐鸢没再管李二,她掏出阵石,声音拔高:“诸位阵修!布下崩墟阵,一起碾碎它!”
在场的阵修都愣了,崩墟阵?那是一种对人体杀伤力不大,却可以令天地崩塌的阵法。
只是,在场的阵修都是金丹期以下的修为,布置出来的效果自然也不强,微弱的力量真的能撕碎这强大的祭人阵吗?
李二看了一眼令狐鸢挺直的背影,内心被激发出一股信心。
他咬紧牙:“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尝试!大家一起啊!”
往外跑,就是被妖兽撕碎,留在这,是被阵法吞噬!只有把阵法破坏这个选项了!
所有阵修掏出了阵石,开始布置阵法,刹那间,光芒流转在上空,不断有新的大小阵法亮起,试图覆盖祭人阵的阵纹。
犹如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却又透着一点点希望。
那头的夜无怜见他们竟然准备破掉祭人阵,眼眸微微眯起,掏出了一个法器,准备遁地逃离这里。
然而她的身躯刚靠近阵法边缘,就被猛地弹了回来。
还不待她重新站起身,掌心的仙草忽然“站”了起来,一跃跳到地上,疯狂的朝阵法中心跑去。
“回来!”夜无怜难以置信的看着用根须狂奔的仙草,情急之下手脚并用的爬过去追。
然而,仙草的速度太快,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
令狐鸢正在布阵,忽然肩头上出现了一株草,她有些懵逼的侧眸。
咦,这不是那株仙草吗,咋跑她身上来了?
仙草用叶尖蹭了蹭她的脸,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跟她刚进入秘境时,走着走着,绵云兽冲过来蹭她的样子一样。
令狐鸢:“...”她这是什么超绝吸宝体质?
没办法,令狐鸢只能先把万木春收进了衣服的口袋。
这种有灵的仙草,不能待在只能装死物的储物袋,否则会枯萎。
颜醉和谢千玉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看着令狐鸢操作,时刻关注有没有妖兽冲进阵法里伤人。
令狐鸢掌心的阵石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比任何人还要强烈,她脚尖腾空,满头长发随风飘起,衣摆猎猎作响。
此时,一位异域风穿着的少年正坐在树上,他晃了晃手中长鞭,劈飞几只树下叫嚣的妖兽,饶有兴致的透过混乱的人群,看向青衣少女。
“令狐大小姐...终于找到你了。”少年唇瓣轻咬这行字,磁性的嗓音压低时透着些暧昧。
所有修士们都觉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然而事实证明,当祭人阵的阵纹被一寸寸遮盖,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的崩墟阵时。
不得不承认,他们正在成功。
而他们这些阵修之所以能成功,当属场地中心那位青衣少女,她的阵意一马当先,引领着所有阵修向前。
可以说,这一刻,他们的力量是火星子,而少女的力量却是火把,将他们的火星子尽数收集,照亮前方的路。
“好强的阵意!”
“她是阵宗的吗?”
“不会吧,阵宗要是有这种天才早传开了。”
谢千玉反应过来,脸上清冷的面具瞬间戴不住了:“老天奶,令狐不是丹修吗?”
好吧,令狐还有只仙兽来着,又像个灵修。
那她现在怎么还会布阵啊?
难不成是她丹灵阵三修?不可能吧,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人一定是个妖孽!
在这时,祭人阵的阵纹已经被全部掩盖,脚下颤抖的大地也逐渐归于平稳。
令狐鸢抬手,在阵石上画下最后一道契印。
一阵破万法!
“轰!”
大地最后发出一阵嗡鸣,祭人阵瞬间黯淡下去,一切,似乎归于了平静。
然而,也只是表面上的平静。
还不待令狐鸢做出反应,突然,天空上传来一阵吃薯片的嘎嘣声。
众人抬头,碎裂的天空映入眼帘,刹那间,山海倾覆,万木倒塌。
一股毁灭的力量朝他们袭来,所过之处草木成灰,土地裂开深渊巨口。
离得最近的修士没来得及跑,坠入了裂开的地底。
“不好,神道场要碎了!快跑啊!”
修士们尖叫着,唤出飞剑和法器逃跑。
令狐鸢也反应快速的拿出了自己武器。
一把能飞能战斗的——扫帚。
她左手揽住谢千玉的腰,将她带上扫帚,右手拎起颜醉的衣领,把他提到了扫帚上。
差点掉进大地裂缝的谢千玉感激的看向令狐鸢。
而颜醉则没心眼的张开了双臂,“哈哈哈我要展翅高翔!”
令狐鸢:“闭嘴,我没考过驾照!飞不好。”
话音刚落,这根扫帚就应景的左右摇摆了起来。
还在哈哈大笑的颜醉身子一倒。
在令狐鸢汗颜,谢千玉惊然的目光中,他掉了下去。
“救命啊!”颜醉大叫。
令狐鸢抽了抽嘴角,还知道喊救命,这小子没傻的彻底。
她控制着扫帚飞过去一把捞住颜醉,然后重新飞向空中,结果也是在这时。
一棵棵参天大树倒下来,试图将他们砸向地面。
谢千玉连忙掏出一个防御法宝,将他们罩在里面。
神道场还在崩塌,但是离开的通道却还是没有出现,修士们虽然远离了地面,却根本出不去。
不断有大树砸下来,一个又一个修士坚持不住,掉入了地底。
丹宗弟子们也很慌乱:
“传音符还是用不出去!”
“长老为什么还不打开通道放我们离开?”
令狐鸢身边的飞天修士们越来越少,她低头看了一眼地面上漆黑的裂缝里,眼中闪过一道深思。
下面...好像有什么在吸引她......
她沉吟了一会儿:“我要下去看看,你们待会儿找到机会就跑。”
说着,令狐鸢掏出两张御空符贴在他们身上,然后骑着扫帚化为一道流星冲向了地底。
有人发出惊叫:“快看,有个人拿着把扫帚飞下去了!”
“扫...扫帚?她这是要去扫地吗?”
谢千玉看着令狐鸢离开的方向,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也跟过去看看!”
颜醉点头:“好,你们都去了我也去。”
*
神道场的地底是空心的洞穴。
令狐鸢抬脚迈过两具尸体,看向前方。
宽敞灰暗的洞穴内,隐隐传来一些说话声。
有些坠落下来的修士,还活着。
他们似乎聚集在了一起,商量着怎么离开。
令狐鸢莫名不想被他们发现,于是用了张隐匿符,将自己隐身了起来。
在人群中穿过,令狐鸢径直朝洞穴深处走。
有一道声音...穿过大脑,响彻在她的心里,指引着她前进。
令狐鸢越往里走,那道声音就越清晰。
“进来...进来吧......”
令狐鸢的双眼,变得越来越迷惘,脚下步伐逐渐机械。
引诱的声音不断回响在心底深处,让她控制不住的前进。
“对...就是这样,快进来......再往里走些。”
令狐鸢没走几步,脚步微微一顿。
隧道前边的地上,躺了位异域风格的少年,他似乎受了些伤,呼吸有些急促,握在手中的长鞭染着血。
他脸色苍白透明,眉眼略带阴鸷,定定的望着朝他走来的令狐鸢。
场景有些诡异。
令狐鸢却依然脸色呆滞,视若无睹的从他身体上方迈过。
下一秒,一只修长的手,拉住了她的衣摆。
“想死?”少年语气慵懒:“令狐大小姐,你被里面的东西蛊惑了。”
听见令狐大小姐这五个字,令狐鸢睫毛轻颤了一下,却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
少年无奈:“行吧,你死了我会让令狐家来帮你收尸的。”
神他喵收尸。
令狐鸢脸上佯装出来的呆滞都差点没绷住。
她知道有个没怀好意的东西在蛊惑她。
只是,她想将计就计,揪出这个东西是谁。
计划不能临时被打断,令狐鸢没再管他,继续装作被蛊惑住的样子往里面走。
大概走了二十分钟,转过七八个隧道,终于走到了底。
里面是一个岩浆池,翻滚着浓浓的液体般的火,烘烤的她面色发烫。
岩浆中心,一个火红色的人形不明物钻了出来。
火人没有五官,只有四肢和基本躯干,朝着令狐鸢张牙舞爪。
“哈哈哈,过来,快过来...”
是了,就是它。
令狐鸢静静的望着它,下一刻,指间出现三张符箓。
“显水!”
“御风!”
“凝冰!”
三符齐下,水来,风吹,冰凝,三者一起,爆发出强大的反应。
快速结成的冰被风吹向火人,岩浆与冰撞在一起,发出嘎嘣的脆响。
火人大惊:“你没有被蛊惑住?你是装的?”
接着,火人轻轻一抬手,掌心岩浆倾斜,将那些冰瞬间浇灭。
它大笑:“哈哈哈那又怎样,你已经到我的地盘来了,休想走!”
“你的身体,一定是我的!”
令狐鸢微微眨眼,这个东西竟是想要她的身体。
“你还有同伙吧。”令狐鸢冷静的问。
火人不回答这个问题:“总之,你,还有神道场里的人,一个都别想走,你们都是我的养分!”
令狐鸢顿时猜出两个信息。
一个只能待在岩浆里的火人不可能做到这些。
它的背后一定还有个主boss,主boss负责以仙草仙兽为诱惑,将这些修士骗进来。
骗进来后,先是布置祭人阵,然后又毁掉神道场,欲彻底将他们送上绝路。
火人则在期间趁机蛊惑一个修士...夺取躯体,如果成功,那么所有修士都是它的养分。
思及完。
令狐鸢拿出一把冰蓝色的弓箭,伸手拍了拍它:“大貔貅,该你派上用场了!”
“大貔貅”颤了颤,像是在点头。
令狐鸢贴了一张凝冰符在弓身上,符箓亮起,她手指一松,一支冰箭朝火人射了过去。
火人不屑的扬起火手毁掉冰箭:“别妄自挣扎了,你以为这是普通的岩浆?”
令狐鸢没理它,她当然能看出来这不是普通的岩浆。
岩浆之下,一团巨大的紫红色火焰幽幽燃着,她眼尖的发现。
那是修仙界榜上排名第八的异火——紫幽异火。
小小神道场,竟聚集三种稀世珍宝,背后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她手指快如闪电,一道又一道箭矢朝火人劈头盖脸的砸去。
火人被射的有些烦了,发出一道怒吼声,双手往岩浆池一砸。
倏时,岩浆犹如扑腾的海浪,朝令狐鸢涌去,超高的温度似乎将令狐鸢的身影烘烤的扭曲了起来。
浓烈的热意倾覆于身,不慎沾到岩浆的衣角瞬间被融化。
令狐鸢迅速往后跳跃,斜站于墙,堪堪避开地面的岩浆。
她抬手拉弦,又是嗖嗖嗖十几支冰箭袭去,侵入岩浆。
“显水,御风!土遁!”
一张张符箓不要命似的砸过去,在源源不断的灵法下,岩浆开始减弱,后缩。
地面空出一片安全区域,令狐鸢跳了下去。
她拍拍袖子,朝火人散漫一笑:“衣角微脏。”
“你的本领,不过如此。”
火人脾气暴躁,成功被点燃火气,气得发出一道道怒吼声,一波波岩浆朝令狐鸢席卷而来。
忽然,有两道声音在令狐鸢的身后响起。
“令狐道友,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令狐,说好了要护你一根头发丝都不掉!”
一白一红身影闪现了过来。
是谢千玉和颜醉!
令狐鸢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多谢。”
不过是初次相识之人,这两人品性倒是不错。
谢千玉站在令狐鸢身前,在一波岩浆袭来之时,她拿出防御法宝挡住。
然后回头朝她浅浅一笑:“毕竟前面都说了我们是组队的队友,有事自然要一起上。”
颜醉也说:“是啊是啊。”
下一刻,火人再次泼了一层岩浆过来,颜醉被烫的跳脚:“啊啊啊!烫死我啦!”
“咻咻咻——”令狐鸢射了几支冰箭过去,这才暂时解了颜醉之危。
颜醉砸吧着嘴:“令狐好像不需要我保护诶......”
好受挫,欲保护丹修却老是反被丹修保护。
谢千玉震惊的看着令狐鸢,令狐道友到底是丹修,还是灵修,还是阵修,亦或者箭修?
惊骇的她小脑发痒。
算了,先不纠结这个了,先对付这只火人。
谢千玉吹动长笛,一阵鸭叫般的乐声流露,令狐鸢身体一僵。
这世上竟有如此难听的音乐?
那头的火人也神色一变,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脑袋。
谢千玉见有用,更加努力的吹奏了起来。
令狐鸢面露苦色,姐,你这音修伤敌一千,损友八百啊!
颜醉熟练的戴上耳塞,又拿了一对递给令狐鸢:“令狐令狐,快戴上!”
令狐鸢连忙戴上。
火人在鸭叫般的乐声中成功痛苦的打滚。
在这期间,令狐鸢开始观察火人身上是否有弱点。
火人滚了半天,费力的挣扎了起来,双手不断的砸向岩浆。
顿时,一大泼岩浆朝谢千玉扑去。
岩浆未到,热气却率先将谢千玉吹倒。
她坐在地上,丢了形象的喘气:“不行了,暂时没气吹了。”
谢千玉话音刚落。
一支巨大无比的冰箭从她的头顶跃过,径直冲向火人。
火人连忙往左边一闪,却没来得及挥散冰箭,被射中了手臂,刺啦的冒泡声响起,火人发出惨叫声。
“该死的人类,我要杀了你们!”
令狐鸢眯眼,不行,还是没能够找出火人的弱点,必须得再拖一会儿。
她目光看向颜醉:“颜醉,你去打它!”
颜醉点头:“好的!”
能派上用场让他感到满意,双手举起重剑,挥出一道道剑影。
赤红剑光穿过岩浆,溅起一池星火,火人被浇了个满头满脸,它被气笑:“你用火攻击我个火人?真是笑死!”
颜醉没有管它,只是照着令狐所说的去办,不断吸引火人的注意力。
颜醉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却能遮蔽火人的视线,跟蚊子一样烦人。
令狐鸢就趁此机会,仔细观察火人的每一帧闪避动作。
终于发现,它总是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胸膛中心。
她继续观察它的胸膛中心,似乎看见了一块若隐若现的红色石头。
石头和它的身体是一个色的,若不是那块石头较为实质化,令狐鸢又比较细心,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
令狐鸢当下没有再犹豫,握起弓箭,咻咻射了几支冰箭过去。
火人连忙用手臂去挥散它,然而那些箭却刮了个弯,直直刺向它的胸膛中心。
一支支箭矢奔来,火人闪避的动作漏了一拍,被击中了胸膛中心。
“嘭!”
刹那间,靠它最近的颜醉似乎听到了石头碎裂的声音。
火人的瞬间身体被炸开,无数火光喷洒,岩浆疯狂的翻涌起来,将火人的身体完全吞噬。
颜醉大喜:“耶!火人死了!”
火人的身体被吞噬掉之后,岩浆重新归于平静。
一团紫色的幽火,更加清晰的出现在池底。
谢千玉激动道:“是紫幽异火!看来刚刚那个火人是紫幽异火的衍生神智。”
“神智已灭,异火无主,令狐道友,快去收了它!”
修仙界万物皆有灵,但有灵就有坏处。
像这团异火,它就诞生出了衍生神智火人,衍生火人会脱离掉异火,不算异火本火。
这种衍生神智往往会夺舍人类的身躯变成人。
令狐鸢骑着扫帚飞向岩浆上空,没忘了丢两张凝冰符把扫帚冻起来,免得扫帚着火。
热浪冲击的她汗流浃背,她来到紫幽异火的上空,朝它伸出了手。
令谢千玉和颜醉感到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团火乖巧的蹦出了池底,主动跳向令狐鸢,一副要跟她贴贴的模样。
令狐鸢当然不敢跟它贴,会被烧成灰。
她刺破指尖,滴了一滴血过去,试图和异火结契。
按理来说,契约异火都要忍受焚烧之苦,可这团火,却主动收敛了气息,乖乖配合令狐鸢,不烧到她一分。
很快,令狐鸢便契约成功,将异火收了起来。
一片叶尖从令狐鸢的口袋里悄悄探出头,用人听不见的声音叫骂:
‘可恶!抢我主人,坏火!’
令狐鸢收完异火,就回到了地面,看向谢千玉和颜醉,感谢道:
“多谢你们帮我拖延火人,否则我不好找它的弱点。”
两人都摆摆手,表示不用多谢。
就在这时,颜醉怔愣道:“令狐,你口袋里有株草!”
令狐鸢低头,一个绿色的尖尖抖了抖,缩回她的口袋。
下一秒,被令狐鸢捏住叶尖,拎了出来。
谢千玉有些疑惑惊讶:“令狐,你怎么摘到的?”
方才一片混乱,谁也不知道仙草去了何处。
令狐鸢含糊回答:“这草掉到了地底,被我捡了。”
她不好告诉他们自己是超绝吸宝体质,仙草主动投诚的。
谢千玉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开口:“令狐,你这草...能卖我一片叶子吗?”
令狐鸢点头:“可以啊。”
万木春共有三片叶子,每片叶子都是一样的药效,而且它的叶子摘了还能再长,只需要时间培育。
正因为如此,这草才遭如此多人疯抢。
谢千玉掏出一万颗上品灵石:“令狐,给!”
令狐鸢数了数,还了五千颗给她:“你帮了我收服火人,给你打个五折!”
谢千玉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多谢!令狐,我是长清宗弟子,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帮忙!”
令狐鸢的打折,是为感激谢千玉出手相助,也是为两人结个交情,一举两得,互相欢喜。
颜醉挠了挠头,将自己黏在仙草上的视线拿走:“那啥,令狐,我也想买,能赊账吗?”
令狐鸢:“...”
“那打个欠条。”
她掏出能追踪气息的纸笔递给颜醉。
那边,谢千玉走到角落,见他们没有注意她,忍不住抱着仙草的叶子,开心的转了两圈。
刚转完,就察觉到颜醉和令狐鸢走了过来,连忙站直身子,恢复清冷的表情:
“没站稳不小心转了两圈。”
令狐鸢点头,敛着笑意:“没摔了就行。”
就在这时,头顶再次传来坍塌的声音,神道场,似乎要彻底被毁了。
谢千玉:“可能是丹宗的人来救我们了,走,我们出去!”
令狐鸢点头。
跑出地底后,果然见到神道场开启了一条通道,丹宗的长老正在外边接他们。
...
离开神道场后,丹宗弟子叫苦不迭,其他的修士则要求丹宗给一个说法。
说为什么里边有歹毒的失传阵法,为什么神道场会坍塌?
丹宗的人说这一切都是邪修做的。
邪修,经常干奸祟之事的一类人,修士们的共敌。
但是许多人都不相信这说法,说他们根本没有看到过邪修的踪迹。
神道场老祖的徒弟——苏源长老出面,给了这些修士赔偿,修士们才平息了怒火。
毕竟大部分人修为不高,也没有讨公道的后台资本,就算吃了哑巴亏也只能忍着。
领取赔偿时,令狐鸢没有过去,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位苏源长老。
直觉告诉她,神道场这件事和苏源有关。
只是丹宗似乎非常信任苏源,他出手也大方,没有一个修士对他提出质疑。
直到——一个让令狐鸢眼熟的人出现了。
“一个个见钱眼开的东西,不管杀人凶手了?”
一个手持长鞭的少年斜靠在大树上,朝着神道场门口这些死里逃生的人勾唇笑。
笑得很屑,但很致命。
众人的目光顿时全被他夺去。
拿了丰厚赔偿的人怼道:“苏源长老都说了,是邪修干的,我们又不知道邪修跑哪去了,怎么报仇啊!”
商止虞眼尾轻扬,扫向苏源长老:“所谓邪修,就在你们眼前。”
苏源听见指控,冰冷双眼穿透人群,直直望着商止虞:“你在说什么?”
商止虞唇角带笑:
“你是丹宗老祖的徒弟,神道场的继承者,只有你,有能力布置下祭人阵,以及毁灭神道场。”
“凶手,就是你。”
那边的令狐鸢看着这个发话的少年,内心为他的大胆感到赞叹。
这里可是丹宗地盘,他还能全身而退吗?
那头,还没离开的谢千玉面色也有些凝重,她心道:如果此事当真,那么丹宗的长老,有不轨之心啊。
看来,此事要上报给她的宗门。
苏源不慌不忙:“你没有证据,而且我是丹宗长老,就算其他人的性命与我无关,丹宗的弟子,我也不可能不顾。”
那些丹宗弟子也纷纷为苏源说话:“对啊,苏源长老向来和善,待人极宽容,怎么可能对我们做这种事。”
场景完全倒戈在苏源这边,商止虞也不慌,他只是盯着苏源的面庞看了半晌。
然后,伸出了一根中指:“狗。”
所有人一怔:“他疯了吗?”
苏源却面色不变,神情始终平淡,眼底透着机械的冷静。
商止虞看着苏源淡定到不像是人的模样,内心终于确定了什么,从树上一跃而下,潇洒走人。
一场指控,就这么突兀地开始,又突兀地结束了。
令狐鸢将这场对峙尽收眼底。
她更偏向于相信商止虞,毕竟能做出这些不留痕迹的事情来,肯定只有管理神道场的丹宗人了,除非外面的人买通了丹宗长老做这些。
苏源一定有鬼。
她闭了闭眼,默默将苏源的脸记在心里。
而自己想法正确的话,火人和苏源是存在联系的。
那说不定自己拿走了异火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
令狐鸢并不知道自己完全猜对了。
她转身离开时,苏源从人群中精准捕捉到她的背影,然后喃喃:“异火...”
*
离四宗开启收徒之日还有十天,令狐鸢打算找个地方住段时间,等到报名时间再去。
她来到一个客栈,订了间房。
进入房间后,她拿出刚刚顺手买来的滋养植物的盒子,把万木春放了进去。
然后开始打坐修炼,将丹田里消耗掉的灵气补满。
修炼时间如流水,眨眼就过去许久。
三天后,令狐鸢睁开眼,整个人神清气爽,却也觉舌尖无味。
她径直走下楼,招呼着小二上菜。
“小二,你店里的招牌菜每样来三份,再来十坛梨花酒。”
“好嘞,我这就去给客官安排!”
小二笑得合不拢嘴:大客户啊!
筑基期以上的修士随便吃多少东西都不会撑,但是吃多了却会给身体带来杂质。
所以一般他们也不会多吃。
但是令狐鸢就不一样了,她为了吃美食,特意炼制了洗杂质的丹药。
秉承着电视剧里的,吃饭的地方有八卦听的理念,令狐鸢选择在大堂吃饭。
这所城镇名叫白鹭城,是前往四宗的必经之城,交通发达,商业兴贸。
镜州四大宗:长清宗,刀宗,符宗,剑宗,不在榜的则是逊色于他们的宗门。
不同于刀宗,符宗,剑宗,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修炼的主流。
长清宗很特别,很杂乱,八峰六脉,样样全修。
然而也因为如此,他们宗门的弟子实力参差不齐,每年大比也就拿个第三,偶尔第四。
令狐鸢一边吃饭一边思索着她该加入哪个宗门?
此时的令狐鸢压根不知道,三天前,她刚从神道场离开,阵宗的人就开始找她了。
那些人说,如果不是一位青衣少女率先带领他们破开了祭人阵,他们根本撑不到神道场外的人来救他们,就先祭天了。
而最为突出的是,那名少女的阵意,强烈到不像是一个筑基后期修士就能拥有的。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那位少女是千年一遇的天才!
阵宗宗主说:“高长老,一个时辰内,我要那名少女的全部消息!”
令狐鸢还在吃吃吃,并不晓得这些事情。
她桌上的菜已经见底,也没有听到什么八卦,就当她准备喝完梨花酒就回屋时。
忽然,她注意到客栈楼梯上,有一个眼熟的少年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身红白对襟的衣裳,腰间悬着一根长鞭,乌黑长发高扎成马尾,两侧各编一条缠绕着金铃的细辫。
随着走动的动作,细辫上的金铃也跟着晃动,有细微铃铛声作响。
当令狐鸢在看他的时候,他也似有所感地侧过了头,得以让令狐鸢看到全脸。
少年五官立体分明,三庭比例分布完美,眉眼却透着丝丝阴鸷,整个人带着一股神秘西域美感。
是他,那个在地底躺过,又指控了苏源并朝他竖中指的人。
令狐鸢对他的中指有些好奇,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还没遇到过会竖中指的原居民呢。
这厮不会是穿越的吧哈哈哈,她在心底开了个地狱冷笑话。
被令狐鸢打量时,商止虞也看到了令狐鸢,他眸光一动,朝她走了过去。
“令狐大小姐。”
商止虞闲庭信步似的在令狐鸢的桌边停下。
“喜欢喝梨花酒?真巧,品味跟我一样呢。”
令狐鸢:“...”
她难言地扫了他一眼:“好土的搭讪方式。”
商止虞没想到令狐鸢会直接拆穿,被哽了一下,随即缓缓落座。
他微微眯起眼,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望着她:“令狐大小姐,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认识你吗?”
令狐鸢:“不想。”
商止虞再次被咽。
他默默把一句国粹压下,继续维持自己苗州少主的逼格:
“我到镜州,就是为你而来啊。”
令狐鸢咕嘟咕嘟又喝下一坛梨花酒,脸颊上泛起醉意的红晕,不似梨花似桃花。
但当望向少年时,那双眸子清透见底,哪有半分醉意。
她弯唇一笑:“想见我的人很多,想必你也和他们一样,为求丹而来吧。”
“这还用猜你为何认识我么?”
商止虞又双叒被哽到。
他眸光微转。
好吧,这个令狐大小姐完全说对了。
他正色起来:“既如此,那我便把来意说清楚了。”
令狐鸢点头,倒也愿意听他把话说完。
她对这位少年的印象不算太差,因为他在神道场中提醒了自己里边有危险,若提醒的是普通人,也算是救人一命。
商止虞:“我名商止虞,苗洲之人,来此只为求仙品塑体丹。”
令狐鸢放下梨花酒,指骨轻敲桌面,细眉微蹙:
“这丹我会炼,问题是,需要用到的材料你能找齐吗?”
商止虞:“可以,只是需要时间。”
令狐鸢:“其中有一材料名为蚀骨花,只有小概率会生长在死了四十九天的尸体上。”
“尸体难找,蚀骨花生长概率也不高,你能完成?”
说罢,她眉宇间多了一缕若有似无的探究。
塑体丹,顾名思义,可重塑人的身体。
修士的身体如果遭受太大程度的损害,比如被砍去了四肢,那就必须借助塑体丹修复。
这种丹药需求不小,难的是,它需要用到的蚀骨花不常有。
于是,有的修士为了蚀骨花,会故意嗜杀大量凡人,用来培育它。
商止虞心思倒也灵敏,明白令狐鸢话中深意。
他面色不变,语气认真:“蚀骨花不常有,我便守着乱葬岗。”
“一年,两年,都无妨,我能守到的。”
令狐鸢扫了他一眼,发现他和以前那些为了救老婆或者老公的修士,一样的认真。
但后来,他们大抵都走向了同一条路:蚀骨花太难有,尸体太难守,老婆/老公你还是残着吧。
“可以。”令狐鸢点头:“那你找齐了材料跟我说。”
“好。”商止虞点着头,从储物袋里掏出两张传音符:“加个联系方式吧。”
“行。”
只要互相留一丝灵力在符纸下,下次就能通过传音符交流了。
令狐鸢和他交换了传音符,忽然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加个...联系方式?”令狐鸢踌躇着,“你说话的方式,好特别啊。”
商止虞长睫颤了一下,面色却不变:“各州有各州的语言习惯嘛。”
令狐鸢眸光略深,低下头喝酒,遮去眸中思绪。
这个名叫商止虞的苗州人,一定藏了足以让她震撼的秘密。
要事说完后,商止虞闻着梨花酒诱人的香气,心神一动。
他抬手招呼小二:“小二,上二十坛梨花酒。”
“好嘞。”
令狐鸢托着腮看他:“梨花酒是灵酒,修仙之人喝多了也会醉哦。”
商止虞面色恣睢:“无妨,喝醉了就去睡觉,没什么是睡一顿觉解决不了的。”
令狐鸢眨眨眼,没再说什么,心脏跳动速度却加快了些。
她对他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猜测。
如此,她打算找个机会试探他的身份。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令狐鸢目光落到小二送来的梨花酒上。
梨花酒一坛坛上桌,堆成一座小山。
商止虞一壶接着一壶地喝,眉眼沉沉更添阴翳,似乎有些心事。
酒过三巡,夜幕已深,少年脸颊浮现醉意,在灯光下闪着绯光。
他似乎喝得有些忘乎所以,胡乱伸手去桌上拿酒,却被一只手按住。
“这是我喝过的,你的在那边。”
商止虞眼神迷离,循声望去,模糊的视野里有一道少女的身影。
他身体东倒西歪,用手肘搁在桌子上撑稳:“你怎么还没走啊。”
令狐鸢:“我还要喝,你呢,喝不下了吗?你酒量不行啊。”
这句话让商止虞感到熟悉,他怔然起来,似乎是陷入了一些回忆,片刻后,重新拿起一壶酒:
“谁说我喝不下了?我酒量好的很。”
令狐鸢:“不信。”
也许是她成功挑衅到了商止虞,商止虞又向小二要了十壶,然后就成功地彻底喝醉了。
令狐鸢眼尾一弯,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直截了当:“商止虞,认识地球吗?”
目光紧紧地盯着商止虞,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神情。
商止虞微微眯着眸,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半晌迟钝的道:“什么球?”
令狐鸢神色不变:“一种能吃的东西。”
她这样说,如果商止虞不是来自地球,那么也能解释她为什么问这些奇怪的问题了。
商止虞蹙了下眉,像是没想起来这是什么,又像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沉默良久,然后...
一头栽到了桌子上。
令狐鸢扯了扯他的袖子:“醒醒。”
商止虞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醉倒了。
令狐鸢无奈,只能放弃了。
她招呼一边的小二:“小二,快把他送回房间。”
“好的客官。”小二抬步走了过来,刚要准备扶起商止虞,结果商止虞忽然伸手把他推开,一把扯住令狐鸢的袖子。
“你别走。”
令狐鸢回头:“有事?”
商止虞抬头,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着:“我问你一个问题。”
令狐鸢见他神色凝重,也跟着郑重了起来:“你问。”
商止虞一字一句认真道:“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
令狐鸢:“?”
她静默了一会儿,声音阻涩地开口:“奇变偶不变。”
商止虞猛然瞪大双眼:“...符号看象限?”
两人四目相对,在震撼的情绪下,酒意几乎消散了大半。
令狐鸢心脏跳动速度加快,内心有一丝欣喜能遇见故乡同胞,但更多的却是警惕。
同胞的到来不一定是好事,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也有可能背后捅刀刀。
不过她既打算拆穿商止虞的身份,便也有万全的本事应对一切。
放在背后的指尖上,捏着一张能让人失忆的符箓。
还不等她开口继续询问些什么,商止虞便先惊然开口:“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同胞。”
令狐鸢缓慢点头:“我也没想到。”
她没想到,这个世界会有第二个穿越者。
一旁听见这些话的小二:“...”这两神经。
他弱弱道:“喂,两位客官,我也是人,咱都是人类,我也是你们的同胞啊。”
“你误会了,咳咳咳。”
令狐鸢咳嗽两声,指尖微微一弹,原本准备给商止虞的符箓落到了小二的身上。
那是她研究炼制的符箓,能让小二明天醒来后,便忘记这部分记忆。
身为实力还未站在巅峰的异世之魂,自然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当然,这种符箓她储物袋里还有,如果商止虞心思不纯,她也会给他用。
令狐鸢还想说什么,朝商止虞望去时,便发现他微微垂着头,似是被醉意席卷,睡着了。
她叫了他几遍,都推不醒,只好暂时放弃。
“小二,麻烦你送一下他回房吧。”
小二点头:“好的客官。”
*
又是一夜梦醒后。
阳光穿透窗棂,投映在商止虞白皙的侧脸上。
他坐在床边,捂着脑袋,回溯着昨日的记忆,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他猛地站起身,眼里溢满不可思议,惊喜,激动,与紧张混在一起,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令狐鸢,镜州令狐世家大小姐,竟然是与他来自同一个故乡的同胞。
只是,也不知这会是好事还是坏事...
商止虞犹豫了半晌,还是更倾向于相信前者。
只能赌一把了,毕竟他们之间已经暴露了,并且他还有求于她。
*
与他住在三房之隔的令狐鸢也在警惕这些。
所以等会与商止虞见面谈话,她会偷偷给他用上一张真言符。
令狐鸢洗漱完后,便走出了房间。
刚推开房门,走廊上的不远处也同时传来一道开门声。
她下意识扭头看过去,那边也默契地转头看了过来。
两个大脑袋,两双眼睛,四目相对,气氛静谧。
令狐鸢看向他,织着细辫悬着金玲的脑袋,又看向他琥珀色的眼眸。
商止虞也端详了令狐鸢一阵,然后才抬脚走来。
他犹豫了一下,进行了最后一次试探:“宫廷玉液酒?”
令狐鸢神色认真:“一百八一杯。”
商止虞深吸一口气:“你果然是我的同胞,我昨天不是喝醉了做梦……”
令狐鸢:“虽说修士喝了灵酒也会醉,但到底不至于醉到第二日,好了,我们下去聊?”
商止虞:“嗯嗯。”
两人一起在大堂落座,招呼着小二上了不少菜。
此时正值饭点,不少人进来这家客栈打尖,大堂几乎满座,说话声交杂在一起,显得有些吵闹。
不过声音再大,也盖不住两位故乡同胞的热情。
当然,这来源于双方并不知道,一个被贴了真言符,一个留了些心眼的基础上。
商止虞双眸溢笑,眉眼间多了几分朗色。
他转动着手中酒杯,抬头看令狐鸢:“我在现代就一普通人,每天赛赛车,旅旅游,日子过得老潇洒了。”
说此话时,他是用的灵力传音,二人商讨这些,自然不能让外界听见。
他接着道:“没想到,我下车时一脚踩空了井盖,然后就穿越了。”
“可恶,这里没有家电和数码产品,一点都不好。”
说到这,商止虞神色无奈,颇有些气恼地捏紧了酒杯,似要泄愤。
令狐鸢十分的感同身受,不过她也有些疑惑。
“你在现代是什么身份?能成天赛车娱乐。”
同时,令狐鸢也理解了商止虞为什么要问“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这句话。
一看就是听dj听魔怔了。
商止虞道:“就是一普通人,手里有点小钱而已,不多,就亿点点。”
令狐鸢扶额:“十六年过去了还流行凡尔赛啊?”
“十六年?我是三年前穿越过来的啊。”
令狐鸢愣住,难以置信地抬头,四周流淌的空气似乎被瞬间凝滞。
商止虞蹙起了眉头:“你竟然比我早这么多年穿过来?那你...”
他声音小了些:“那你这些年一定过得很孤独,很想回家吧。”
修仙界是很好,可以飞天遁地做大侠,但是这个时代,也是把命悬在腰带上的时代。
他才来三年,就直面过不下十回重伤,五回险些死亡。
那令狐鸢呢?岂不更惨。
然而。
令狐鸢摇头:“不想。”
商止虞错愕:“为什么?”
令狐鸢静了静,有些无奈:“确切来说,我不知道,也许是被同化了?总之我已经习惯并且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
“而且,前世的记忆我都记不起来了,只隐约记得自己是个朝九晚六的社畜,白天老板骂,晚上骂老板的那种。”
商止虞有些同情:“...将打工刻在DNA里的可怜牛马。”
令狐鸢笑了起来,对上他的视线时,发现他也在笑,且笑得十分灿烂,哪有半分初次见面时,那副神秘诡谲的形象。
不过令狐鸢知道,商止虞也只会在同胞面前这样了,毕竟他这三年来,但凡暴露自己不是原主,都得被人怀疑夺舍。
因此,他必须在异世人面前完美扮演,甚至改变自己的性格,融会贯通。
令狐鸢正色起来:“所以按照你的认知,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书?”
商止虞瞳孔骤缩:“什么,这里是一本书?”
消息太过震惊,他的指骨不自觉地用力,酒杯碎裂开来,溅了他一手的水。
他挥手烘干液体,再次说道:
“那这本书的女主是谁?一定是你吧,毕竟你的身份妥妥的女主剧本。”
“而我穿越后的身份也不低,在这本书里扮演的角色应该也挺重要吧。”
令狐鸢安静的等待他把话说完,然后无情的回答:
“很遗憾地告诉你,我只是一个炮灰,而你,连炮灰都不是,小说里压根没提过你名。”
商止虞不可置信地怔了会儿,似乎变得有些失落:“我好歹也是个苗州少主,一手蛊毒无人能及...”
令狐鸢无奈摊手:“女主也是穿越的,但是来自架空末世,不是我们的故乡同胞...”
接着,令狐鸢简略地告诉了商止虞,女主夜无怜穿越后如何如何牛逼,打脸炮灰收小弟的辉煌之旅。
“这不就是风傲天吗?”商止虞好奇道,“那她身体里是不是还住着一个老爷爷?”
令狐鸢笑了,看来,这个商止虞看了不少废材逆袭文啊。
“你猜得挺对,她身体里是住了个男人,和她共用一具身体。”
商止虞捏着染了血腥味的鞭子无意识的晃动,长睫微垂,遮住眸中隐隐浮现的狠辣:
“既然知晓你令狐家可能会被她灭,何不防患于未然,直接把她杀了。”
“反了这天道,你来做女主。”
令狐鸢摇头:“我本就是自己人生里的主角,若靠杀女主上位,是在争当作者笔下的傀儡。”
商止虞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她:“你说得对。”
当然,令狐鸢还有些话没说,她现在不对付女主是因为还不想动手。
但若夜无怜露出哪怕一丝,要对令狐家或者对她不善的想法,她都会立马动手。
令狐鸢叫她三更死,就没人能留她到五更。
这么多年来卷天卷地,掌握的所有能力可不是吹嘘的。
也不知是不是剧情的力量,两人刚聊到夜无怜,客栈门口就出现了她的身影。
夜无怜一袭红衣,气场强大,目光投向别人时,像是君王在睥睨天下。
她旁边还跟着一个身穿白衣,芝兰玉树的男子。
令狐鸢目光落到这位男子身上。
他就是原著里自己的“竹马”郝淳了,看来,剧情发展到郝淳和夜无怜已相识的阶段了。
她扭头朝商止虞说道:“老乡,女主夜无怜以及男配郝淳来了。”
商止虞道:“那这里是不是要有剧情发生了?”
令狐鸢点头:“嗯...大概是吧。”
别忘了原著中写道,令狐鸢因自己的竹马欣赏女主而疯狂针对女主。
初次见面,也就是结下梁子之时。
令狐鸢的想法刚落,一道难掩激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鸢,没想到我竟能在这碰见你!”
郝淳大步走近,朝着令狐鸢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他看着令狐鸢旁边的空位,十分自来熟地坐下了。
那头,夜无怜也走了过来,她的目光在令狐鸢身上停顿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说。
令狐鸢蹙眉:“别叫我小名,你和我的关系也就都住一条街,有那么亲密吗?”
这位“竹马”人模狗样,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都是装出来的。
他自私自利,两面三刀,表面感激地拿取令狐家丹药,背地里却想着怎么宰掉令狐家这头肥羊。
夜无怜想要令狐家的丹修传承,郝淳想要令狐家全部的钱。
原著里,郝淳利用令狐鸢对他的信任布下计谋,夜无怜则带人来出力,所以令狐世家才这么轻易的被灭掉。
令狐鸢早在幼年时期就揍过这个郝淳许多顿,只是她没想到。
被揍着长大的对象也有脸说是她的竹马?
她心道,现在有空了,又远离郝家,应该可以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
看着令狐鸢疏远的模样,郝淳似乎有些伤心:
“小鸢,我们哪里不亲密了?我们好歹也算是一对欢喜冤家吧。”
令狐鸢嘴角一抽,连忙站起身避开他,连凳子都不要了。
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实在疑惑他的大脑是不是长在屁眼上,被拉掉了。
她疑惑问:“你怎么得出结论的?”
郝淳想了想,说:“从小到大,你都只打我不打别人,我自然最特别啊,不算竹马也算欢喜冤家吧。”
令狐鸢麻了。
郝淳——好蠢。
令狐鸢懒得跟他废话了,直接站起身:“老商,我们走。”
商止虞点头,默默跟在令狐鸢身后。
“等等!”郝淳不甘心的追过来挡住令狐鸢的去路,“令狐,别走这么快嘛,我想跟你介绍一个人。”
他伸手指向一旁的夜无怜:“慕州夜家七小姐,夜无怜!”
“夜七小姐是一名拥有剑骨的天才,日后可是能进大宗门做亲传的,令狐,你一个需要人保护的丹修,要是能和她结交是一桩好事。”
夜无怜不置可否,看向令狐鸢的神色冰冷倨傲。
“郝淳说的不错,只要你日后给我提供无限量的丹药和帮助,有危险时我罩着你。”
夜无怜上回被令狐鸢拒绝了很不甘,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从不甘化为了嫉妒。
这么一名出自世家,还会炼丹布阵能御兽的天才,不成友便只能成敌。
毕竟修仙界资源有限,多一个天才竞争者,她就少一条活路!
她身体里的男人也说:“若你能收服这位天才炼丹师,日后不用担心受伤没补给。”
令狐鸢抽了抽嘴角。
她都没有走炮灰的路线针对夜无怜了,她为什么还要像鬼一样缠着自己不放啊?
她微笑着拒绝:“我不需要你罩着。”
夜无怜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确定吗?令狐,这是你最后一次拒绝我的机会。”
“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令狐鸢嘴角礼貌的微笑没有了。
清透双眸望向夜无怜的脸,发出由衷疑问:
“我为什么要后悔?我是图你把我当丹药补给包,还是图你把我当免费劳动力?”
“慕州夜家,比不上镜州令狐家,而你,我也看不上。”
听到这话夜无怜脸色瞬间由青转红。
想她在末世时,遇到不听话的人能用异能惩罚,来到修仙界,也一样能用拳头教训他们。
但偏偏令狐鸢的身份...她暂且得罪不起。
她只能收敛情绪,内心暗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面上落下最后一句话:“好,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令狐鸢笑了:“我后悔见到你的时候没撒腿狂奔!”
“你!”夜无怜没想到自己的冷静总是能被令狐鸢轻易破坏。
她声音冰冷:“你果然牙尖嘴利。”
一旁的商止虞想到自己有求于令狐鸢,自然站她那边。
因此没忍住朝夜无怜开口道:“动物和人是有交流障碍的,你应该多学学说人话。”
此话一出,夜无怜刚压下的情绪又被商止虞点燃了。
她冷冷扫向商止虞,眸中敌意涌现:“你是谁?”
商止虞:我是一个你惹不起的路人甲。
但他面上什么都不说,让她猜,猜不到急死她去。
“老商,我们走!”
令狐鸢懒得再跟他们废话了,扯住商止虞的袖子就朝外边走。
商止虞自然跟上。
然而这时,郝淳又双叒跑过来拦住了他们的路。
他用带着敌意的眼神扫过商止虞,发现他的脸长得比自己好看后,内心更是不满。
“令狐!你是不是被这个男的给勾引走了?所以才对我这么冷漠,明明我才是与你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
此话一出,在场人的脸色都变了,夜无怜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郝淳,商止虞则挑了一下眉头,然后好整以暇的看向令狐鸢。
而大堂里其他正在吃饭的客人,都纷纷探头看热闹。
大型捉奸现场?竹马比不过天降?
瓜子花生走起,开始看热闹!
令狐鸢一个趔趄,“我对你冷漠?”
郝淳委屈巴巴的点头:“是啊,小时候,你至少愿意跟我说话...”
令狐鸢:“...”不好意思,跟你说话是为了把你约去没人的地方揍。
郝淳看令狐鸢面色复杂,以为卖可怜有戏,心道等把她骗到手,就能对她为所欲为,甚至将令狐家资产占为己有了!
结果,令狐鸢确实露出了并不冷漠的灿烂笑容,可也撸起了袖子:“我冷漠?那就用我的拳头来热情的招呼你吧!”
周围众人茫然的吐出瓜子壳:“...”啥情况?
令狐鸢扭头看向商止虞:“想不想揍他?”
商止虞勾起嘴角:“想。”
郝淳愣愣的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携着恐怖劲风的拳头就落到了他的腹部。
“啊啊啊!”
伴随着喉咙里涌出的惨叫声,他的身体像是脱线的风筝,径直越过五个桌子,飞向了客栈门外。
客人们惊恐的望着从自己头顶掠过的郝淳,然后震撼的看向令狐鸢。
“她那一拳有毁天灭地之势!”
“好强大的体修!”
“她一定是金刚宗的弟子吧!真的太强了!”
“说不定人家是活了五百岁的老前辈呢!”
一个金丹期的修士道:“不,老夫看出来她是筑基后期的年轻人!”
“啧...修仙界真是新才辈出。”
“只有我关注她很礼貌吗?知道把人捶出去打,不影响我们吃饭。”
郝淳躺在大街上,浑身疼的像是被马车碾过。
哦,刚好面前有一辆马车经过,一个小孩把头探出马车吐了口痰。
“呸!”那口痰随风飘扬,恰巧落到了郝淳头顶。
郝淳:“...”
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怒吼一声掀地而起:“你个没教养的黄毛小儿,找死?”
小孩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有人躺路上睡觉!”
郝淳:更气了。
他是有神经才会躺路上睡觉,明明是被人捶地上了好吗。
想到这,他更为凶狠的目光瞪向客栈大堂。
大堂内,两道长影逆光出现,其中那道更为纤细的身影未持武器,可握成拳头的手,却透着偌大的力量。
郝淳撕破温柔的表皮,朝她叫嚣:
“令狐鸢!你好大的本事,如今我已拜入仙宗,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你跪在我脚底,哭着求饶!”
话音刚落。
“啪!”一道响亮的鞭声传来,狠辣的鞭子几乎破开了空气,重重落到郝淳身上。
郝淳瞬间被鞭风带的仰倒,口中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商止虞来到他身旁,朝令狐鸢道:“我抽人有一手,今日给你看看...你老乡的能力。”
后面老乡那几个字声音小到只有令狐鸢能听见。
令狐鸢点头,十分配合道:“我也会点体修的活,今日同样给你看看...我拳头的力量!”
两人对话完,便纷纷用看经验包的眼神看向郝淳。
郝淳终于知道怕了,这两人简直就像魔鬼,打不过,他一个筑基初期根本打不过。
他身躯蠕动,想要逃跑,却还没来得及掏出逃命法宝,拳头般的雨点便落到了他身上。
他连忙翻滚到另一边,可快如闪电的鞭风又落了下来。
他左滚右滚都不是,被打到怀疑人生。
“住手!”
夜无怜跃至郝淳身前,亮出长剑:“你们怎能如此嚣张?当街殴打我的人!”
商止虞和令狐鸢一顿,同时看向她,异口同声道:“不好意思,光顾着打他,忘记打你了。”
夜无怜:“...”
她手腕翻飞,一剑刺向令狐鸢:“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天生剑骨的实力。”
令狐鸢平静的看着她,随意甩了甩手腕,身形如影,掠至她的身后,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掰。
“锵当。”长剑落地,天生剑骨被令狐鸢给轻松撂翻了。
夜无怜面色扭曲,难以置信:“怎,怎么可能?!”
虽然她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但她上次都成功越阶杀了筑基后期的人啊。
可来到令狐鸢面前,她却连她闪身的动作都捕捉不到。
令狐鸢十六年来没休息过,八道全修,等的就是今天这一天。
她抡起拳头,把夜无怜的话还给了她:
“今日我也让你见识见识一个丹修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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