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听到了没有!
沈鹤临急急地回应,妈,我晚点跟你说。
沈鹤临要和周若瑾领证了?!
我如同五雷轰顶,明明心早就被刀捅得麻木了,泪水却还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没骨气地滑落。
昭宁,你听我说,我和若瑾只是领证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别胡思乱想啊!
沈鹤临手忙脚乱地要抹去我的泪水,我默默偏了头。
他着急解释:你想想,若瑾给我怀了三个孩子,我好歹给她一个名分吧?
退一万步说,我也不能让我的孩子做私生子啊。
求你懂事一点吧,林昭宁。
懂事!
懂事!
我再也忍受不了,抓住枕头就往沈鹤临身上疯狂地砸:你跟周若瑾领证,那我算什么?
阴魂不散的小三?
见钱眼开的拜金女?
还是不知羞耻的狐狸精?
沈鹤临,你到底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
我话还没说完,沈鹤临周遭的气压骤然降低,愤恨的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林昭宁,你给我清醒一点!
你知道我为了跟你在一起付出了多少努力吗!
我爸妈都差点被我气死!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了!
摆清楚你的位置,林昭宁!
我被扇歪在床上,口腔顿时溢满鲜血的腥味。
好像在嘲笑我三年来的痴心妄想。
沈鹤临,我已经摆清楚位置了,我今晚就离开去南极!
林昭宁!
你刚流产能怎么去!
沈鹤临在身后追,我充耳不闻,直接闯进书房,却被眼前的一片狼藉吓住。
前几天收拾妥当的旅行包被划烂成破布,装备物资散落一地。
沈鹤临的儿子显然就是始作俑者,挥舞着半折断的登山杖满房间乱跑:呼呼呼呼,我是直升飞机!
我是最厉害的直升飞机!
他手里还攥着另一个小东西。
我失声尖叫,把它还给我!
沈鹤临的儿子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一脚踩得稀巴烂!
不!
我发了狂,直接将沈鹤临的儿子掀翻在地,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地上。
哆嗦着手捧起碎片,直直地捧到沈鹤临眼前去,崩溃大哭:沈鹤临!
这是我妈的录音笔,这是我妈唯一留给我的遗物!
你们一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鹤临躲开了眼神。
他知道,我之所以会如此沉迷于徒步,都是因为我妈妈是徒步发烧友。
她每登顶一处雪山,每见到一次震撼人心的山河,都会用录音笔录下那一刻想说的话,留给我。
她去世的几年里,我就是靠着不断去她去过的地方,听那一段段语音,才熬了过来。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灵魂好像也一起随它碎掉了,万千种悲愤堵到嗓子口都说不出来,化成了木讷的一句又一句: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沈鹤临!
沈鹤临语无伦次地安慰:昭宁,人死不能复生,别哭别哭,看到你这副样子,我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