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悦见她连道别都没有说一声就走了,有些不悦。
林珍珍性格泼辣,但每次对上她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都会流露出一股自卑。今天倒是奇怪了。
她眼底的自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情绪竟跟沈予欢看着她时那股淡淡的嘲讽一模一样。
不是,林珍珍有什么资格嘲讽她?
不会是跟沈予欢待久了,也跟沈予欢一样,明明什么都不是却自命清高吧?
王安悦嘲讽地摇摇头,算了,不过都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不值得她放过多的注意力在她们身上。
下午五点多时,沈母满身大汗、匆匆忙忙地回来了,手里拎着肉菜。一进门看到王安悦就愧疚地说:“老大家的,你饿了吧,哎,我今天回来晚了……”
王安悦听到这个称呼,眉头一皱:“妈,我跟你说过了,我有名字!”
在沈予欢、沈予明和林珍珍面前趾高气扬的沈母闻言,立马就像个犯了错的人,一拍脑袋,懊恼地说:
“对对对,我这一着急就给忘了,以后一定记得!饿了吧,我马上去做饭!”
她一边进屋一边吐槽:“你不知道今天菜市场人太多了,我挤都挤不进去,都是杀千刀的饿死鬼,急着去投胎的!害得我今天晚上晚了那么多时间回来……”
王安悦不喜欢听这种粗俗的话,但不管她提醒多少次,沈母都是当场说改,但下次照旧,屡教不改。
因为婆媳关系,她也怕说太多次惹毛了沈母,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股反感强行压了下去,结果一大股刺鼻的汗酸味直冲她脑门,她险些没把隔夜饭呕出来。
“妈,你出了好多汗,要不还是先去洗澡再做饭吧!”王安悦忍无可忍地说。
“啊,我身上好多汗吗?”沈母连忙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嗅了一口,差点没把自己也给熏死,忙讪笑道:
“我今天扫了好长一条街,那条街又脏又臭的,能不出汗吗?那我先去洗个澡,洗完澡就出来做饭。”
沈母连忙去洗澡了。她洗澡很快,随便搓一搓冲一冲就行了,出来又急急忙忙地往厨房去。
——她这么着急也不全是因为怕王安悦饿了,而是怕她的孙子以及她即将下班的大儿子饿了。
王安悦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见状就说道:“妈,你不用着急,我现在不是很饿,你慢慢来,我帮你。”
“好,那你来帮我,”沈母笑得十分和蔼可亲。
王安悦就过来帮忙择菜,顺便把沈予欢明天要办酒席的事跟沈母说:“妈,今天林珍珍来了……”
“她来干什么?”沈母嫌弃地问,想到什么,忙问:“她不会是上门打秋风的吧?我就说她跟老二就两个人干活,养活他们自己和两个孩子都艰难,还要装善良养着沈予欢和她那个小杂种,迟早有一天要穷得揭不开锅!果真不出我所料!想打秋风?没门!”
“妈,她不是来打秋风的。”王安悦虽然也觉得以沈予明、林珍珍的困难程度,打秋风是迟早的事,但还是纠正道:“她是来说沈予欢要嫁人了!”
沈母跟王安悦刚开始听到沈予欢要嫁人的反应一样,并没有直接联想到谢廷川身上,而是深深地蹙起眉头:
“那个小贱蹄子要结婚了?跟谁结婚?她不会是为了不跟谢疯子走,又随便跟哪个男人鬼混在一块了吧?”
王安悦的嘴角抽了抽,虽然她巴不得沈予欢倒霉,但听着沈母的话她都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