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将人引进屋内,随即把早已做好的荷包递给了男人。
“这是奴家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不要嫌弃,”她语气婉转羞涩,双颊也飞起点点绯色。
是一副用情至深的小女儿模样。
玄凛弋看着女子递过来针脚粗糙的鸳鸯戏水荷包,他心中一动,再看女子那染着红晕的脸颊,更觉心软。
上回不悦之事被他暂时抛开,虽能看出对方是有意讨好自己,但到底也是用了心的,那双含着情谊眼眸满是真诚。
他抬手接过荷包,才发现女子有两只白皙指尖缠着纱布。
“你受伤了?”玄凛弋将女子的手包裹进自己掌心,淡漠黑眸浮起点点疼惜之色。
能看出来是小伤,但总觉不太舒服,他不想让其受半点伤,对方肌肤娇嫩,连自己都受不住,更别说受伤了,还不知会哭成什么样。
明月看着男人有些紧张的模样,她面上浮起几分不好意思,轻声说着:“奴家的女红向来拿不出手,仅两个指尖受伤已是长进,还请大人不要嫌弃才是。”
玄凛弋看着被自己握住的青葱般手指,眸中泛起点点波澜。
他语气低沉,听不出喜怒:“做不好还非要做,该是自讨苦吃,受伤的地方可是上了药膏?”
他能看出女子的确不善女红,那荷包的针脚可不细腻,正如此也说明是用了心思的。
明月点了点头:“大人不必担忧,奴家已经涂过大人上回送来的膏药,想来很快便好了。”
说罢,她又看向男人,略带些羞涩的开口:“奴家虽沦落青楼,但也知如何对待心爱之人,大人是奴家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奴家想要对大人好……”
她这话说得直白且真诚,那双水盈盈的眸底更是染着情谊,令人半点也怀疑不了真心。
玄凛弋见女子如此袒露心声,他心脏跳得快了许多,随即便就把腰间那价值连城的玉佩取了下来,将那做工粗糙的荷包挂了上去,玉佩则被他递给了明月。
“既是你的一番心意,我也自会真心对待,”他这般说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似有点点火光在闪动。
是真心待他之人,他自也真心相待,对待任何人他皆是如此。
明月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玉佩,心中嫌弃,面上却浮现感动与忐忑之色。
她好似鼓起勇气,轻声询问:“妾赠君荷包,君还妾玉佩,可是象征着情谊与思念……大人,奴家可以这么理解吗?”
女子娇面含情,眼波潋滟中又带着不安,单薄的身形比蒲柳更柔弱,叫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上天是不公平的,有些人往那一站,只要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姿态,便会引得所有人怜惜。
玄凛弋只觉心尖发软,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让他拒绝不了分毫。
他放软声线,说道:“这就是我本意,往后你在我跟前也不必自称‘奴’,你我早已融为一体,今日又有玉佩与荷包为证,从此用‘我’便可。”
如此乖巧体贴,他不忍心让对方如此卑微。
明月点头:“多谢大人,那我便依言从命。”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倒是什么都能说上几句,从诗词歌赋到一些民风民俗,令玄凛弋有些惊诧又觉得愉悦。
他只觉明月实在特别,竟懂得这么多,看法与见解也同他格外一致,甚至令他生出几分相见恨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