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亲了亲女儿的额头。
迎风站在顶楼上，一切怨恨都消失了。
我想从这里跳下去，和陆远程再也没有纠葛。
如果是别人的丈夫，在看到妻子想跳楼的时候，早就慌乱冲上前安慰了。
可陆远程不是，他态度冷漠地对我说。
“林臻，你要想清楚，你要是跳下去了，就没有后悔药。”
可惜了，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
我勾了勾唇，准备带女儿从十八楼一跃而下。
但下身突然涌出一股热流，我腹中二胎的情况很不好。
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
我看到救援队和陌生的阿姨冲上前，担心地问我情况怎么样。
只有陆远程，抱着林芝后退。
陆远程低头吻住林芝，他在轻声安慰她。
没有看自己流产的妻子一眼……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
肚子空落落的，我就知道二胎也没了。
但我更担心我的女儿被送到了哪里。
等陆远程进来，我拽着他的手腕问他：“宁宁呢？
你把宁宁藏在哪去了？”
陆远程甩开我：“林臻，你发什么疯！”
他的眼底，映出我疯癫的样子。
头发干枯，眼神冰冷惶恐，像是一个刚从地下室走出的疯婆子。
我不管不顾，扯着陆远程的裤腿：“陆远程，你把宁宁还给我，还给我好不好？”
可能是我疯癫的样子和以前的温婉相差太大陆远程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林臻，女儿已经死了。”
“不可能，一定是你骗我的。”
“我的女儿那么乖那么听话，她还等着我带她去游乐场呢。”
我张口，咬在了陆远程手腕上。
很重很重，出了血。
我却反复说他骗人，是陆远程在胡说。
陆远程头疼地看着我，叫来医生给我打了镇静剂。
我坐在病床上，他拿起勺子，要喂我吃饭。
“林臻，赶紧吃了。
要不是现在钱不够，请不起护工，你以为我乐意在这伺候你。”
“芝芝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说这话时，陆远程眼底流露出暖意，但那是对林芝才有的情绪。
他对我，只剩下无尽的厌烦。
我想起来了，是他不救宁宁，是他出轨林芝，害死了我的两个孩子。
我笑出了声，缓缓抬手，抚摸着陆远程的眉眼。
陆远程感到意外，语气厌烦，却没有躲开。
他厉声道：“你又想干什么……”我咬牙切齿地怒视着陆远程。
骂了陆远程一句：“贱人。”
陆远程气笑了，把手中的碗摔在地上，起身走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女儿死了，满心的绝望让我想哭。
得知我患了抑郁症后，陆远程来医院的次数多了起来。
有时候，他会坐在床边帮我梳头，或者给我带支花。
他想让我们回到从前，还想我接着傻傻地爱着他。
但我闭上眼，眼前就是女儿惨白的小脸，还有林芝把我的抑郁诊断书折成飞机，陆远程在一旁看着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