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风晋夏兰的其他类型小说《妻子给你戴绿帽,你还要给她买房?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儒林卧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风晋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夏兰对簿公堂。她是自己相伴七年的妻子,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现在却要为了争夺抚养权走进法院。当夏兰毅然决然地提出离婚时,他除了震惊只有不解。或许在被公司以“年龄原因”裁掉的那一刻,就已经在事业和婚姻上双双出局。只是风晋不愿承认而已。回头来看,他的人生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从“小镇做题家”到“社会边角料”,他一直尽全力做到最好,却还是事业婚姻两不堪。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他们的女儿今年六岁,儿子三岁。按常理,离异后应该一人一个。但夏兰霸道想将两个孩子全都据为己有。这一点风晋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尤其是女儿,一想到她要管别的男人叫“爸爸”就心如刀绞!经过三个月的冷战和争吵,两人最终还是闹到了法院。今天,就是开庭的日...
《妻子给你戴绿帽,你还要给她买房?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风晋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夏兰对簿公堂。
她是自己相伴七年的妻子,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现在却要为了争夺抚养权走进法院。
当夏兰毅然决然地提出离婚时,他除了震惊只有不解。
或许在被公司以“年龄原因”裁掉的那一刻,就已经在事业和婚姻上双双出局。
只是风晋不愿承认而已。
回头来看,他的人生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从“小镇做题家”到“社会边角料”,他一直尽全力做到最好,却还是事业婚姻两不堪。
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他们的女儿今年六岁,儿子三岁。
按常理,离异后应该一人一个。
但夏兰霸道想将两个孩子全都据为己有。
这一点风晋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尤其是女儿,一想到她要管别的男人叫“爸爸”就心如刀绞!
经过三个月的冷战和争吵,两人最终还是闹到了法院。
今天,就是开庭的日子。
风晋提前几分钟走进法庭,深吸一口气把准备好的材料摆在桌上。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打官司,所以专门请了律师。
李律师让他不用紧张,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们胜算很大,他怎么也能争取到一个孩子。
风晋点点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夏兰是卡着点到的,她今天妆容齐整,穿上职业装和高跟鞋,看起来很正式。
虽然已经三十二岁,但她保养得很好,无论身材还是脸蛋都美的无可挑剔。
风晋曾以为娶到她是上天的眷顾。
所以结婚之后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她。
嘘寒问暖、有求必应,记得她的所有喜好厌恶和每一个重要的日子。
为了多赚点钱给她更好的生活,他的休息时间几乎都在接私活写方案,累出一身职业病。
长期的超负荷工作,让三十五岁的他看起来像五十岁的大叔。
可即便如此,他们终究还是没能捱过七年之痒,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夏兰神色淡漠地坐到对面。
她并没有带律师,看起来是要亲自答辩。
虽然风晋是原告方,可心里还是五味杂陈。
整整七年啊!
如今形同陌路针锋相对,他怎会不难受。
来之前他其实准备了很多话,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夏兰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冷问:“非要这样吗?”
风晋叹了口气,“离婚是你提出来的,我只是在争取自己的正当权益。”
夏兰嗤笑一声,“你的权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权益?”
风晋握紧拳头,“法律会告诉你我有没有资格。”
夏兰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就拭目以待。”
李律师赶紧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
他曾叮嘱过风晋,让他法庭上少跟夏兰说话,以免被抓住话柄什么的。
风晋却觉得他有些过于谨慎了。
他的职业是策划师,向来头脑冷静、思维清晰,还不至于蠢到这种程度。
但是出于对律师的尊重,他还是闭上嘴巴安静等待。
九点整。
审判员和书记员陆续落座,在核对完原告和被告的身份后,庭审开始。
“太城市汾东区人民法院现在开庭。本庭现审理的是原告风晋与被告夏兰离婚纠纷一案。”
“原告风晋于2016年3月7日向本院提起诉讼,依照《龙国民事诉讼法》有关规定,本院依照法定程序,不公开审理本案。”
“我是本案的审判员闫明法官,担任书记员的是……”
在审判员宣读完案件由来、审理方式等一系列必要流程后,才正式进入陈述环节。
李律师清了清嗓子,一口气把《起诉状》念完。
风晋的诉求很简单:两个子女双方各抚养一个,其他财产双方各一半。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既合理又合法。
但夏兰完全不同意。
“审判员,风晋已经失业半年,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按照当前的就业形势,超过三十五岁很难再找到工作,所以他并不具备抚养孩子的能力。”
“这是我近三年的个人银行流水记录,每个月稳定收入四万以上,完全可以同时抚养两个孩子。请审判员从孩子成长角度慎重考量抚养权的问题。”
风晋和李律师同时愣住。
夏兰自从嫁给他就没上过一天班,她哪来的四万稳定月收入?
他们原本是想将她“没有赚钱能力”这一条作为杀手锏。
谁能想到上来就被夏兰打得措手不及。
李律师立刻调整策略予以反驳,“我的当事人专业能力很强,早就月薪过万,之所以没找工作是受离婚纠纷的影响。”
“倒是被告方能否说明一下收入来源?据我所知,夏兰女士结婚至今并没有工作,我对她收入的合法性存有质疑。”
夏兰冷笑,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她不屑地盯着风晋,“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靠你养着的?真是太可笑了!”
“你知道我一个月做美容要花多少钱吗?你知道两个孩子每个月要支出多少吗?就你那点工资,养条狗都不够!”
“实话告诉你,我是健业集团的独立董事,除了每年五十万的顾问费,还有年终分红。”
“我的每一笔收入都清清白白,现在满意了?”
听完夏兰的话,风晋一脸茫然。
健业集团独立董事?
为何结婚七年,她半点都没透露过!
他一直对夏兰掏心掏肺,没想到对方却隐瞒了这么多。
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笼罩在风晋心头。
李律师被怼得一时语塞,这些信息风晋并没有提供给他,所以一点准备都没有。
夏兰却并不打算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既然两个孩子归我,那我们娘仨总不能流浪街头吧,所以房子自然应该跟着孩子。这一点我想原告也没意见吧?”
风晋本就无意跟她抢房产。
于是说道:“房子可以归你,但当初买房时我出了五十万的一半房款,必须按现在的市场估值补偿我一半。”
因为这五十万是他父母省吃俭用攒了一辈子的血汗钱,不能不要。
他话一说完,李律师急得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他一脚。
风晋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逻辑已经被夏兰带走。
她刻意把“既然两个孩子归我”这个前置条件轻描淡写,直接引导到房产的分配问题上。
风晋便随着她的话讨论房子的事,相当于默认了抚养权的归属。
从认识到现在,他一直觉得夏兰跟自己一样是个挺简单的人。
加上有些心烦意乱,所以完全没有提防夏兰在话术里给他下的套。
夏兰的嘴角已经勾起,“看来原告已经在孩子的抚养权上跟我达成共识。只可惜我从来没见过原告所说的五十万购房款,更不可能补偿。”
什么?!
风晋差点跳起来,“夏兰,你不要睁眼说瞎话。当初买房子的时候,是你说双方各出五十万,那可是我父母掏空家底才东拼西凑出来!”
李律师揉了揉眉心,已经不想说话了。
风晋这才惊觉一激动又着了夏兰的道,居然忽略了她“在抚养权上达成共识”这句话。
他正欲反驳,她却抢先开口,“证据呢?既然你说出过五十万房款,那一定有证明材料吧?”
证据……
她当时说售楼处的收款系统故障,让风晋全部提出现金交给她,根本没有转账记录。
时隔多年,他从哪儿找证据去!
莫非,她在那时候就已经在为今天做准备?
想到这种可能,风晋顿时从头凉到脚。
庭审一开始节奏就被夏兰掌控。
风晋和李律师之前所做的准备几乎全都白费。
他向来引以为豪的逻辑思考能力,更是被轻松碾压。
大概是李律师觉得再让风晋说下去必输无疑,赶紧将话题接过来。
“谁付的房款并不是关键。既然是夫妻婚后共同财产,在双方都无过错的情况下就应该平均分割。”
“不只是房产,我的当事人工资卡一直在被告手中,工作七年总收入接近百万,请被告扣除双方平摊的抚养费后一并退还。”
“另外,我的当事人并没有放弃抚养权的意思,麻烦被告不要在言语上进行误导。”
李律师说完后风晋松了口气。
难怪打官司都要请律师,因为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真的很难没有情绪。
人一旦情绪上头,理性和智慧就会消失殆尽。
他刚才便是如此。
好在李律师及时出手把局面拉了正轨,也让他的头脑重新冷静下来。
夏兰微微一笑,“原告的工资卡不是在原告自己钱包里吗,什么时候到我手中了?我可没用过原告的钱。”
“在我钱包里?”风晋顿时愣住。
他慢慢从口袋拿出钱包打开,露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
靠!
她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审判员和书记员看到这一幕不禁直摇头。
夏兰得意地笑笑,继续道:“原告其实犯了一个严重错误,这套房子并非我们的婚后共同财产,房主另有其人。”
“审判员请看,这是房产证,产权人的名字叫‘邓健’,这是他当初支付房款的小票和收据。”
什么?
他和李律师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可《房产证》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产权人就是邓健!
她出示的银行小票上有真实的交易流水号,收据上也盖着开发商的红色公章,并非作假。
风晋震惊地头皮发麻。
当初买完房后,《房产证》是夏兰去办的,出于对妻子的信任他并没有查看。
哪能想到上面会是一个外人的名字,跟他毫无关系。
夏兰……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以前那些耳鬓厮磨、甜言蜜语难道都是假的?
风晋死死盯着夏兰,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就像从未认识过她。
李律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下来。
房产若是不在夫妻名下,那肯定是什么也得不到的。
不过这也怪不得李律师,因为风晋之前言之凿凿地说是双方共同买的。
风晋摇了摇头。
若是最信任的枕边人处心积虑算计自己,哪个男人会是对手?
财产的事,他可以认栽。
但抚养权的争夺,绝不允许自己再输。
于是打起精神,跟李律师耳语一番。
李律师点点头重新振作,誓要在孩子方面帮他扳回一局。
夏兰搓着手指慢条斯理道:“我跟原告的儿子才三岁,正是最需要母亲的年龄,况且我的经济状况要比原告好得多,所以根本不需要讨论。”
“女儿已经六岁,随着年龄增长身体会逐渐发育,跟随父亲生活会有很多不方便之处。于情于理都不适合由原告抚养。”
李律师立刻表示反对,“男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会以父亲为榜样,若是生活中只有女性,非常不利于阳刚之气的培养。”
“父亲照顾女儿偶尔是会有不便,但不要忘了,我的当事人母亲,也就是孩子们的奶奶刚到六十岁,而且身体硬朗。”
“奶奶完全可以承担起母亲的大部分角色,帮助当事人照顾好子女。所以两个孩子由我方当事人抚养比被告更合适。”
审判员闻言点头表示赞同。
因为龙国向来有三世同堂、隔代抚养的惯例。
夏兰搓手指的动作不觉加快,看来有些着急了。
“原告刚才明明同意‘两个孩子归我’,为何现在又出尔反尔?”
李律师淡然道:“夏女士说笑了,我方当事人爱子如命,怎么可能同意?我倒想问问被告,对两个孩子是否真的关心?”
“那还用说。”夏兰立刻回应道,“他们可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是吗?”李律师嘴角一翘,“那夏女士可知道今天是哪个孩子的什么特殊日子?”
夏兰瞳孔一缩,显然有些慌乱。
她使劲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你少诈我,今天对哪个孩子都不是什么特殊日子。”
风晋淡然一笑,“今天是女儿的受孕纪念日,也是儿子的阴历生日。”
“什么东西?”夏兰张大嘴巴,“受孕纪念日是什么鬼?现在谁还过阴历生日?你这是故意设计好的吧,我才不信你能记住这些奇奇怪怪的日子!”
风晋冷冷道:“你当然不信,因为你从来都不操心这些事。所以你肯定不知道,今天还是你妹妹夏溪的毕业典礼。”
夏兰嘴角动了动,今天头一次被怼的哑口无言。
李律师借机说道:“被告人或许经济条件要优越一些,但孩子最需要的是陪伴和关心,在这方面,我的当事人显然要做得更好。”
“试问一个连孩子生日都不知道的女人,如何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母亲?我方有理由怀疑,被告争夺抚养权是出于其他目的而非对孩子的爱。”
审判员略有所思,而书记员将这些全都记录下来。
夏兰再无刚才争夺财产时的从容淡定。
她立刻提出调解协商请求。
风晋略作思考,“那就再聊聊吧。”
他们来到法庭对面的调解室,相对而坐。
夏兰深吸一口气,“我可以给你财产补偿,五十万甚至一百万都可以,孩子的抚养权就不要跟我争了行吗?”
风晋摇摇头,“孩子不是谈判的筹码,这方面我绝不会让步。”
“你有病是不是!”夏兰突然提高嗓门吼道,“你连自己都快养活不了了,非要跟我抢孩子干嘛?”
风晋毫不妥协,“他们是我的骨肉,这一点就足够了。”
夏兰烦躁地跺了跺脚,“你非把我逼疯是不是?我最后问你一次,能不能把两个孩子的抚养权都给我!”
“不可能!”他果断地回绝道。
“好,很好。”夏兰眯起眼睛,“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最后的颜面。”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出调解室。
李律师笑笑,“看到没,她已经没招了,我就说抚养权没问题。”
风晋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夏兰刚才的话,听起来似乎还有底牌。
他们重新回到法庭,协商不成庭审继续。
审判员问双方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李律师自信地说暂时没有,相信法院会作出公正的判决。
夏兰却咬了咬牙,从包里拿出两份东西交给审判员,什么话都没说。
审判员看完后眼睛都瞪圆了。
他说自己经手了无数离婚诉讼案,做到这个份上的女人,夏兰还是头一个。
当真是开眼界了。
风晋和李律师对视一眼,意识到夏兰提供的证据必然非同小可,很想知道是什么。
审判员叹了口气,“你们自己看吧。”
他立刻走上前,只看到封面上的“亲子鉴定报告”六个字,大脑就已经一片空白。
李律师拿过报告反复查看,气得手都在颤抖。
因为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两个孩子的生物学父亲,都是那个名叫“邓健”的男人。
风晋一直在跟她争别人的孩子!
风晋只觉头顶一声炸雷天旋地转,险些栽倒在地。
为什么会这样?
他无法相信也难以接受!
这不是新闻里才会有的事情吗,为什么会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的父母前天还打电话说想孩子了,让放了暑假带孙子孙女回去看看。
若是让他们知道真相,该是何等的打击?
风晋已经不敢想下去……
七年!
她整整骗了自己七年!
那具美丽动人的身体里到底藏了一颗怎样恶毒的心。
李律师已经完全不顾及法庭纪律,他指着夏兰骂她丧尽天良、毫无人性。
“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夏兰冷静地说:“我可以给原告补偿精神损失费,顶格无非也就五万块钱,现在转都行。”
李律师气急,“这是钱的事吗?你给自己的丈夫戴了这么大绿帽子,这是区区精神损失费就能补偿的?”
“不然呢?五十万?”夏兰撇撇嘴,“我可是付出了人生最好的七年,都还没问他要青春损失费呢!”
“无耻!太无耻了!”李律师已经受不了,把《亲子鉴定报告》狠狠摔在她的桌子上。
“提醒原告方,法庭上请保持理智。”审判员用法槌敲了敲桌子。
“我出去透透气……”李律师不等结束就直接走出法庭。
此时的风晋却异常沉默,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
有的只是无尽的迷茫。
原来痛苦到极致时,所有情绪都会消失。
就好像灵魂脱离了躯壳,一切都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与自己无关。
他不过是个看热闹的旁观者。
审判员向风晋投来无比同情的目光,却也无可奈何。
法庭讲究证据。
房产不在夫妻名下,现金存款几乎没有,孩子并非他的亲生骨肉。
无论财产分割还是抚养权争夺,风晋都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即便法庭没有当庭宣判,结果也已经成为定局。
风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法院的,只觉得阳光极为刺眼,晃的有些眩晕。
李律师一直在门口郁闷地抽烟。
见风晋出来,默默给他点了一根烟,抱歉自己没帮他打赢官司。
其实夏兰拿出的那些证据都不在意料之中,所以他并无明显失策之处。
风晋强打精神准备把剩下的律师费转给他。
“不用了。”李律师拍拍他的肩膀,“我只会吵架不会安慰人,这点钱就当是我对你的精神支持。”
“律所还有客户在等,我就不多待了,等判决下来再说吧。”
李律师安慰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风晋独自坐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七年来的点点滴滴逐一在脑海中浮现。
和夏兰从相识到走进婚姻殿堂,从二人世界到四口之家。
女儿风栖第一次叫“爸爸”,儿子风眠第一次走路……
那些曾经带给他无限快乐幸福的场景,一幕一幕恍如隔世。
可如今再想起是多么的讽刺。
夏兰穿着高跟鞋从他身边经过。
她略作停留,居高临下说:“原本想给你留几分颜面,是你非要把我逼到这一步。”
颜面?
他已经成了全世界的笑柄,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风晋问她这么做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夏兰皱了皱眉,说为了孩子的将来,无论背负多少都值得。
风晋笑了。
一个心思歹毒、淫乱出轨的母亲,有什么资格谈孩子的将来?
“一半房钱必须给我!”他说出最后的条件,“否则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夏兰叹了口气,“你最好不要冲动,因为邓健是你惹不起的人。”
“所以,你嫁给我本就是个骗局对吗?”他冷冷问道。
夏兰并没有否认。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血红。
夏兰别过头,半晌才说出一句“因为你是老实人。”
老实人!
这三个字犹如万箭穿心,将风晋彻底打入深渊。
所以老实人就该死、就该被戴绿帽子,就该被踩在脚下肆意羞辱?
这到底是特娘的什么世道!
“门锁我已经换了,你的东西都放在门卫那里,自己去拿。”
夏兰轻飘飘丢下一句后走到路边。
一辆大奔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窗打开,一个谢顶的老男人抽着华子,问夏兰官司打得怎么样,用不用找人?
夏兰满脸笑容坐进车里,挽住他的胳膊,说一切尽在掌握。
那副小鸟依人的姿态,让风晋恶心地想吐。
不用问也知道,他就是邓健,睡了他的老婆还把他玩弄于鼓掌的男人!
他不禁怒火中烧,几个箭步来到车旁,就想铆足劲给他一拳。
可邓健的司机已抢先一步挡在前面。
他的虚弱无力的拳头直接被拿住。
接着反手扣住,一拧一提。
“咯哒!”
风晋顿时对手臂失去控制,不甘地看着它无力垂落下来。
邓健的司机还要动手卸他另一只胳膊。
夏兰赶紧说算了,这是法院门口,不要生事。
邓健在车里不屑地瞥了风晋一眼,冲司机挥挥手。
他这才松开手,气焰嚣张地在风晋脸上拍了拍,“小子,不要自己找死!”
说完驾驶室,开着大奔扬长而去。
看着他们的尾灯消失在路口,风晋浑身颤抖难以呼吸。
面对“夺妻之恨”,他弱的像条任人欺凌的狗。
这种耻辱感,无法言说。
三十六岁,失去事业、失去家庭,以及仅存的一点点尊严,彻底被打入深渊。
人们总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可他的路在哪里?
风晋忍着胳膊的剧痛,颓然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双腿本能地来到一家正骨诊所。
老中医在他肩膀上摸了摸,问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他没有说话。
老中医便不再多问,说会有点疼,让他忍忍。
事实上他丝毫没觉得疼,反而有种自虐的快感。
风晋木然地试了试接好的胳膊,付完钱走出诊所,顺便到隔壁的便利店买了包烟。
现在的他亟需一些刺激性的东西,证明自己还活着。
他已经七年没抽过烟,因为夏兰和孩子都不喜欢烟草的味道,所以戒了。
可邓健一根接一根的抽,她不但不嫌还主动贴上去。
多么可笑!
风晋点上烟深吸一口,辛辣苦涩的烟草味让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接着蹲在路边疯狂地呕吐,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过往的车辆和行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有个老人走过来关心地问要不要帮他叫救护车。
他摆摆手,说自己没事。
但老人一直耐心地陪着他,见他情况好转后拿出自己的保温杯,让他漱漱口。
人在绝望时最怕来自陌生人的突然关心。
风晋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老人叹了口气,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
他说了很多,包括自己坎坷的人生经历。
但风晋却并没有听进去几句。
这些道理他又何尝不懂?
只有当事情发生时才会明白,无论多少深刻的道理在情绪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这个坎儿,实在太难了……
哭出来以后反倒感觉略微好了点。
他缓了一会儿擦干眼泪,勉强笑着对老人说“谢谢”。
老人见自己的劝说起到效果,才迈着蹒跚的脚步慢慢离开。
风晋坐在路边的石墩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十几年的策划师生涯,让他学会无论多么热血沸腾,血管里都要流淌着冷静的冰渣。
既然夏兰和邓健毁掉他的一切,那就再没什么好顾忌的。
不就是些下三滥的手段么,他也会!
夏兰说他是“老实人”,那是因为他有原则和底线。
若是他们觉得老实人就可以随意玩弄欺辱,那可就大错特错。
当“老实人”决定不择手段时,会比恶魔还要可怕!
风晋死死握着拳头,“夏兰!邓健!今天的耻辱,我必会加倍奉还!”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在脑中迅速思考起对策。
可他突然发觉,自己对夏兰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他对自己上班期间夏兰的行踪一无所知。
有时打电话或发信息,她几乎都在家里,并没有外出。
至于邓健,除了知道他的相貌,只能查到他是健业集团的董事长。
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通过什么方式联系,在哪里见面……
作为策划师,写任何方案都需要先进行市场调研。
然后从庞杂的数据中寻找规律和契机。
若是前期准备工作有缺失,很难做出准确分析判断和针对性策略。
所以第一步,他需要掌握信息。
他现在有三种方法可以选择:第一假装服软,继续潜伏在夏兰身边;第二从她亲近的人身上寻找突破,比如夏溪;第三借助外力,比如私人侦探。
风晋思来想去,决定不放过任何一个途径。
多管齐下,确保一击致命!
他拿起手机,翻看自己的通讯录。
曾经他有许多坐在路边摊一起撸串的朋友。
但在结婚后他把家庭和事业视为一切,几乎放弃所有社交活动,过着简单的两点一线。
现在想找人帮忙都不知道该打给谁。
最终,他的手指停在“刘东升”三个字上,按下呼叫键。
“东东,喝酒。”
接到电话的刘东升一愣,“你丫今天怎么有空找我了?再说大中午的喝什么酒,老子下午还要看店呢。”
“不对!”他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风晋叹了口气,说见面聊吧。
刘东升曾是他最好的朋友,刚到太城时他们一起租住在城中村。
晚上没事了就到下面的小餐馆喝喝酒吹吹牛。
后来刘东升辞职开了个足疗店,夏兰觉得不是正经行当,便不让跟他再来往。
讽刺的是,他居然听了。
算起来,他们已经三四年没一起喝过酒了。
风晋打了个车来到他的足疗店。
说是足疗店,其实有两千多平米,三十多个包间,里面按摩、养生、唱歌一应俱全。
刘东升正在大厅给技师们开会,清一色的黑丝大长腿,个顶个儿的水灵。
前台接待姑娘迎出来,问他做什么服务。
他指了指刘东升,说找人。
前台礼貌笑笑,“刘总在开会,要不您到茶室等会儿?”
刘东升听到声音探头看了风晋一眼,立刻对那些技师说“散会”。
他有些不悦地走上前,“疯子,你丫可真够意思,有了老婆连面都不露了,怎么,兄弟这买卖就这么上不了台面?”
风晋尴尬地挠挠头,“抱歉,是我的错。”
“玛德你还知道,要不是看你弱不禁风,老子非揍你一顿不行!”
“我倒是挺想让你打一顿。”
“你特么说的是个球!”刘东升真的冲他胸口来了一拳。
虽然没太用力,但刚好打在风晋脱臼那一侧,疼得他一个趔趄。
“靠,你别装啊,在我的地盘上碰瓷可不好使。”
“不会,使点劲,再来一拳。”
“有病吧你!”刘东升敏锐地察觉到风晋状态有些怪,“两清了,走喝茶去。”
他一把搂住风晋的肩膀,带他来到茶室关上门。
“说吧,到底碰到什么事儿了?”刘东升一边洗茶具一边问道。
风晋叹了口气,“伙计离婚了。”
“啊?”刘东升惊得洗茶杯的手都一抖,“你不是说你俩‘琴瑟和鸣’吗?”
风晋苦笑,“是我眼瞎。”
“因为啥?”
“我被绿了……”
“草!”刘东升气愤地一把拍在桌子上,“这女人什么玩意儿!孩子都这么大了,居然都不收心!”
“就是因为孩子……”
风晋喝了口滚烫的茶水,把上午法庭上的事和盘托出。
刘东升惊得半天都没说话。
“玛德就这么把你当猴儿耍了七年,这口气你咽的下去?特娘的,我陪你找她算账去!”
风晋赶紧拦住他,“有这份心就行了,我不想让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刘东升眉头一皱,“这叫什么话,哪有兄弟被绿了不管的!你不用怕那邓健,兄弟黑白两道都有人,我就不信弄不死他!”
“冲动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兴道儿上那一套了。”
“我管他什么社会,欺负我兄弟就是不行!”
风晋闻言心里更加愧疚。
这就是好朋友,即便这几年少有来往,关键时候依然愿意为他两肋插刀。
他之前却听信夏兰的话,差点放弃这份友情,实在傻得可怜。
不过现在的确已经不是靠拳头解决问题的时代。
风晋让他先冷静,听听自己的计划。
刘东升这才忍着怒火重新坐下。
风晋给他递了根烟,整理了一下思路。
“虽然离婚诉讼已经打完,但只要判决结果没下来,我跟夏兰就还是夫妻关系。”
“而且就算判下来,也才一审,我还可以提起上诉,至少能再拖三四个月。”
“只要在这期间,她和邓健以夫妻名义生活,就是重婚罪。按照龙国法律,要判处两年以下有期徒刑。”
刘东生一拍大腿,“对,就得把那对狗男女弄进去,特娘的太气人了!”
“所以,我现在需要证据。你人脉广,认不认识私家侦探什么的?”
“这好办,我妹夫认识一个干这个的,搞过不少大案子,我现在就给你联系。”
刘东升立刻拿起电话,很快就拿到了对方的电话。
风晋在手机上输入号码打过去。
对方接起后并没有说话。
风晋开门见山,“我找王侦探。”
听筒里这才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介绍人是谁?”
风晋报上刘东升妹夫的名字。
对方的语气立刻好了很多,“什么事?”
风晋把夏兰的事情跟他说了说,想让他帮忙搜集夏兰和邓健的信息,以及两人重婚的证据。
王侦探似乎对这些事见怪不怪,“可以,预付五千订金,事成后再补一万五。”
两万。
风晋咬了咬牙,“行!”
失业半年,他的经济状况其实已经很拮据,全靠裁员时补偿的钱撑着。
现在身上一共也就不到七万块。
但是为了自己的复仇大计,花再多钱他也愿意。
他加了对方的微信,把钱转过去。
王侦探接收后回道,“等我的消息,时间不确定。”
风晋回了个“ok”的表情符号。
走出第一步,他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刘东升拍拍他的肩膀,“走,喝酒去。”
风晋问他下午不是还要看店吗?
刘东升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还看个球,赚钱哪有兄弟重要!”
两人在附近找了个羊蝎子馆。
刘东升让老板拿两瓶白酒,风晋却只要一瓶,他还有其他事要做。
羊蝎子锅很快便端上来。
风晋其实没什么胃口,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吃。
若是身体垮了,一切都是徒劳。
两人推杯换盏,一盅又一盅的喝,慢慢有了几分醉意。
对失意的人来说,酒的确是好东西。
又碰了一杯后,刘东升说道:“疯子,我一直觉得你很有才华,就是太规矩了。要不跟哥们干吧,挣钱容易。男人只要钱包鼓起来,女人还不有的是?”
风晋耸耸肩,“我哪懂你们这一行的道道儿,而且我的性格也不适合。”
“学学不就会了?就你这脑子,最多一个月什么都门儿清。”
“你这是灰色地带,我可没这胆量。”
“草,又不用你处理关系。你只要帮我管理,把店里的账算明白就行。玛德这几年生意挺红火,就是算下来没挣多少钱。我怀疑下面的人个个手脚不干净。”
“这倒是容易,我一天到晚就是趴在电脑上算营收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刘东升高兴地举起酒杯,“一会儿到店里给你安排一下。刚从南方来了两个妹子,你就当替我试钟,顺便换换心情。”
风晋刚想说夏兰不让,瞬间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都闹到这一步了,居然还会想起她的话。
真特么贱!
他气恼地把酒一口干掉,“行!循规蹈矩了一辈子,以后我要换个活法!”
刘东升咧嘴一笑,“这特娘才对!人生得意须尽欢,快活一天是一天!”
一锅羊蝎子吃完,一瓶白酒喝完。
两人勾肩搭背回到足疗店。
刘东升对前台接待道:“给我兄弟安排个养生,八十八号,挂我账上就行。”
前台不敢怠慢,笑意盈盈地上前搀起风晋的胳膊,“走吧哥。”
风晋还是头一次跟夏兰以外的女人离这么近。
心跳都有些加快。
但他不想让前台女孩看出自己的“稚嫩”,假装老练的揽住她的腰。
那姑娘毫不介意地“咯咯”直笑,领着他走到最里面的那排包厢,打开其中一间。
“哥稍等啊,技师马上就到,我先给你拿果盘和茶水。”
说完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风晋不知道接下来的流程是什么,见包厢里有洗浴间,便脱掉衣服舒舒服服地冲了个热水澡,希望洗去一天的疲惫和晦气。
待换上店里的短衣短裤,果盘和茶水已经摆在床头。
技师敲敲门,问可以不可以进来。
他说进来吧。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穿着黑丝短裙走进来。
她戴着没有镜片的眼镜框,加上天生婴儿肥的幼态容貌,让风晋有种女高的错觉。
女孩错愕了看了他一眼,“哥,你已经洗完澡了?”
“对呀。”风晋如实回道。
女孩笑笑,“哥是第一次来吧,我们有洗澡服务的。”
风晋尴尬地挠挠头,但嘴上不肯露怯,“我习惯自己洗。”
“好吧。”
女孩也不勉强,熟练的将门反锁后,挂了件衣服遮住中间的玻璃。
用略夹的嗓音说:“哥哥,换上无纺布短裤可以吗,方便给您做服务。”
风晋看着那轻薄如纸的短裤,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换?
难道要当着她的面?
女孩极其聪慧地察觉到他的表情,“我来帮哥换吧。”
风晋强装镇定点了点头。
女孩立刻动手帮他脱衣服,她的手温热而细腻,有意无意地在风晋身上摸了几下。
风晋整个人都支棱起来,酒意醒了大半。
这种待遇,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待换上一次性短裤,他拘谨地趴到床上,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不得不说,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风晋无法描述细节,只能说整个过程绝妙无比、天人享受、终生难忘。
他觉得自己这三十多年白活了。
难怪男人们会趋之若鹜、流连忘返。
完事后女孩简单收拾了包间,将敏感的东西全都带走不留痕迹。
风晋在包厢里极其放松地睡了一觉,他已经三个月没好好休息过了。
醒来时,已经是半下午。
他冲洗了一下回到茶室,发现刘东升正拿着对讲机跟下面的人发火。
“玛德这帮孙子,一时不盯着就得整幺蛾子!”
风晋问怎么了?
刘东升气呼呼地说:“刚才盘点库存,发现洋酒的数量对不上,少了几十瓶都没人知道。你赶紧来帮忙,这些细活儿我实在弄不来。”
“等我忙完这几天。”
“行吧。感觉怎么样?”
风晋斟酌了一下说辞,“确实不错。”
“那就好。”刘东升点点头,“疯子,这就是金钱的钞能力,你以后就别谈什么理想不理想了,挣钱才是真的。”
“你看这些技师,个顶个儿的漂亮,将来嫁人时房子彩礼一样都不会少。最后还不是老实人接盘?所以就别对夏兰念念不忘了,女人,玩物而已。”
老实人!
再次听到这三个字,我刚缓和下来的心情顿时绷紧。
夏兰在结婚之前究竟是做什么的?
该不会……
他不敢想下去。
“我出去走走。”风晋觉得胸口着实堵得慌。
“用不用我陪你?”刘东升问道。
“你忙你的就行。”
离开刘东升的足疗店,风晋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溜达。
这一天,他的三观完全被刷新。
所以这才是真实的社会吗?
他之前恪守原则,起早贪黑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是不是真的错了?
他想不出答案,也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风晋清理掉这些杂乱的念头,他的下一步计划,是夏溪。
夏兰的老家在遥远的农村,在太城,她最亲近的就是夏溪。
四年前夏溪考到太城大学。
因为离他单位比较近,他时不时会带些零食去看看这个小姨子。
有时不想吃单位食堂的饭,也会叫她出来改善下生活。
所以关系一直很好。
但她毕竟是夏兰的妹妹,再好也比不上她们姐妹情深。
风晋不知道夏溪是否知道他跟夏兰闹离婚的事。
于是试着打了个电话。
“姐夫?”夏溪立刻接听,欢快地说道,“我正想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被健业集团录用了,月薪六千!”
“我姐让我投简历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呢,毕竟健业是大公司,我就是个二本,怕他们看不上。没想到一下子就面试通过了!”
风晋心里“咯噔”一下。
又是健业集团!
不过听她的语气并不知情。
显然,夏兰也知道这件事这件事很不光彩,没好意思告诉她。
那就好办了。
风晋嘴角微微一翘,“真厉害,晚上姐夫给你庆祝一下怎么样?”
“好呀!”夏溪开心道,“你叫上我姐。”
“她晚上有事,就我们两个吧。”
“哼,她连我的毕业典礼都不记得,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忙什么。还是姐夫好,什么都想着我。”
“那必须,我定好地方给你发信息。”
“嗯嗯。”夏溪乐呵呵答应下来。
如果可能,风晋并不想利用夏溪。
这个小姨子未经世事,心思还很单纯。
但她终究要走向社会,面对这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就当是提前给她上了一课吧。
风晋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
因为他别无选择。
风晋先到数码城买了些小东西。
太阳落山前,他来到太城大学附近的餐厅,占了个位子。
之前他们在这里吃过好几次饭,算是熟客了。
很快夏溪来到餐厅,环视一圈看到风晋后立刻欢欣雀跃地跑过来。
她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装,充满青春气息。
和夏兰一样,她天生丽质,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姐夫!”夏溪喜笑颜开地坐下,“我今天好开心。”
风晋笑笑,把菜单递给她,“今天随便点。”
“真的?”夏溪用秀气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行。”风晋喊来服务员,把她指过的菜全都点上。
“嘻嘻,谢谢姐夫。”夏溪顽皮地一笑,“对了,你给我讲讲职场的事吧,我没什么经验,怕到了公司表现不好被裁掉。”
风晋心里苦笑。
夏兰可是健业集团的独董,裁谁也不可能裁她呀。
再说,自己都被扫地出门了,要说有经验也是失败的经验。
但他并没有跟夏溪说这些,而是波澜不惊地讲起职场那些蝇营狗苟。
“这么夸张?”夏溪被他说的一愣一愣,恨不得拿小本本记下,菜上来都顾不得吃。
“那倒也未必,一个公司一个样,说不定健业集团氛围好,没这么多破事。”
夏溪撇撇嘴,“让你说的我都不敢入职了。”
“哟,这不是风大策划吗,现在在哪儿高就啊?”
正说时,之前公司的几个同事过来吃饭,刚好看到风晋。
风晋深吸一口气,这几人在公司时就跟他不是很对付。
料想说不出什么好话。
果然,他们刚才零星听到几句,立刻借题发挥起来。
“小妹妹,你可算是问对人了。风大策划可是我们公司的中流砥柱,以前都懒得正眼看我们。结果呢,还不是变成丧家之犬。”
夏溪眨眨眼,问他们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你这个好姐夫半年前就被裁掉了!你可千万别跟他学啊,一天天自视甚高,好像公司离了他就不行似的。”
“人呀,要端正自己的态度,摆正自己的身份,否则只会沦为笑柄。回去劝劝你姐,这种男人赶紧离了吧,丢人!”
几人顿时哄笑起来,言语中多是讥讽之词。
风晋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是不爱搞同事关系,那是因为他太忙,根本没那个心思。
他一直觉得工作能力才是最大的资本。
没想到公司人事部门在裁员时第一时间就把他列进去。
而几个跟他同龄的,因为跟人事经理关系好,不但没被裁还获得了晋升。
真是没地方说理。
夏溪沉默地吃着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微微一笑,“没事姐夫,我相信你的能力,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这顿饭我请。”
风晋闻言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多好的小姨子。
他怎么忍心利用她?
“嗐,别替我操心了,我已经有了新的去处,你安心吃就行。”
“真的?”夏溪眼里泛起光彩,“我就知道姐夫没问题。”
“你不知道,我可羡慕我姐了,有这么好的老公疼,还有两个聪明可爱的孩子。我要是有我姐一半的福气就好了。”
风晋愣了下,“你真这么觉得?”
“当然啦。”夏溪擦了擦嘴唇上的油花,“我们学校不少男生追我,我拿他们跟你一比,就一个都看不上了。”
“他们还年轻,这样比不公平的。”
“我知道啊,可就是接受不了。他们既没你帅又没你体贴,真不知道我姐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
风晋叹了口气。
这话听了,就很心酸。
自己的付出在夏兰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没想到夏溪这个小姨子都记在心里。
“姐夫没你想的那么好。”他神色黯然道,“你将来肯定能遇到比我好十倍百倍的。”
夏溪咧嘴一笑,“那得好成什么样啊,我可不敢指望。只要能找到姐夫这样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风晋苦涩地笑笑,“快吃吧,吃完跟我回家看看你姐。”
“好。”
夏溪恢复了心情,立刻食指大动,很快就把桌子上的菜一扫而空。
她摸了摸肚皮,“完蛋了,姐夫就是我减肥路上的绊脚石。”
“你又不胖,减什么肥?”
“这你就不懂了,减肥是女人一生的事业,马虎不得。”
“那就散散步?”
“行。”
风晋付完钱,和夏溪在路灯下并肩而行。
夏溪不停地跟他讲学校里的事,感慨校园时光一去不复返。
风晋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偶尔插科打诨几句,逗得夏溪直乐。
不知不觉便走到小区门口。
“你等下,我去岗亭拿下东西。”
风晋跟门卫打了个招呼,拎出自己的大行李箱。
夏溪一脸疑惑,“姐夫你出差了?”
“嗯。”风晋敷衍道。
“好辛苦啊,那你不早点休息,还陪我吃什么饭?”
“休息哪有你重要。”他有样学样,把刘东升的话翻了一下。
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跟夏溪这么说话的。
因为多少有点暧昧。
但他现在的心态已经变了。
夏兰连那么龌龊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他挑逗一下小姨子怎么了?
夏溪的脚步随之一顿,即便在昏黄的路灯下,也能看得出有些羞涩。
“走吧。”风晋有些心虚的催促道。
“哦……”夏溪赶紧跟上来。
电梯停在六层。
风晋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假装摸了摸口袋,“哎呀,忘带钥匙了。”
夏溪不疑有他,上前按了按门铃。
夏兰穿着拖鞋来到门口,从猫眼看到夏溪,立刻打开门。
待看到夏溪身后的风晋,顿时愣住。
夏溪并未察觉到异常,“姐你发什么呆,赶紧让我们进去啊。”
夏兰眯眼看了看风晋,让出半个身位。
风晋毫不客气地拖着行李箱走进客厅。
“女儿”风栖立刻扑过来,“爸爸,妈妈不是说你出差不回来了吗?”
风晋习惯性地伸手想抱她,可一想到她是邓健的孩子,下意识又把手收了回去。
“想你们了呗,所以提前把工作都做完了。”他转而揉了揉风栖的小脑袋。
虽然心里很别扭,但孩子是无辜的,他还不至于拿两个孩子出气。
况且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感情不可能说断就断。
不就是演戏吗?
夏兰会,他更会。
风栖哪懂大人之间的事,开心的一把搂住风晋的脖子,“爸爸给我带礼物了没?”
以前每次出差,风晋都会给孩子买点小东西回来。
只是这次,她恐怕要失望了。
“儿子”风眠举着玩具宝剑,戴着奥特曼面具,突然从餐桌底下跳出来。
“哈哈,打怪兽!”
风晋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这个“儿子”向来调皮捣蛋顽劣得很,无论眉眼还是性格跟他一点都不像。
以前他只当是年龄小,此刻却发觉很可能是随了邓健。
他冲风眠冷冷一笑,张牙舞爪,“嘿嘿,大怪兽要吃掉你!”
“啊,不要啊——”风眠吓得掉头便跑。
不明就里的夏溪哈哈直笑,“让你小子嘚瑟,挨收拾了吧?”
夏兰警惕地挡在风晋前面,“行了,这么大人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风晋肆无忌惮地一把抱住夏兰,在她耳边别有深意地说:“那跟大人计较行不行?”
夏兰的身子顿时僵住。
“哎呀一来就给人家撒狗粮,讨不讨厌。”夏溪坐在沙发上直撇嘴。
“你放开!”夏兰压低声音道,“有什么话等我妹走了再说。”
风晋松开她嘴角一歪。
他的猜测是对的,夏兰根本不敢让夏溪知道事情的真相。
刚才的试探,很成功。
“我去把东西放了,你们姐妹慢慢聊。”
风晋拖着行李箱来到卧室,将自己的衣物重新挂到衣柜里,躺到床上伸了个懒腰。
他心里冷笑,自己这也算是成功深入敌后了吧?
只要离婚判决一天不生效,夏兰就别想安生。
他的目的就是搅局,逼夏兰去找邓健商量对策,王侦探那边才有可趁之机。
就算坐实不了重婚罪,也能拿到他们苟且的证据。
邓健也算是太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或许不怕自己,可若是发动舆论战呢,难道他能对抗得了汹涌的民意?
众口铄金,就是斗不倒也能给他掰下两颗牙来!
客厅里。
夏兰心不在焉地听夏溪说着面试的事。
她不知道风晋还回来做什么,难免有些心烦意乱。
直到夏溪说起风晋被裁员,夏兰才如梦初醒般说她知道。
“你姐夫这人就这样,脑子不会拐弯儿,你可要引以为戒,为人处世灵活一些。”
风晋听着两人的对话,火气噌噌往上窜。
她倒是灵活,这边跟自己结婚,那边给邓健生孩子,最后把所有财产装进自己的口袋。
如果不要脸就叫灵活处世,他风晋又何尝不会?
行,那他以后就灵活点儿。
不让自己好过,大家都别想过好!
他推门来到客厅,“小溪,毕业以后学校的宿舍是不是就不让住了?你也别租房子了,就搬到这儿吧。”
“这,不太好吧……”夏溪期待地看向夏兰。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姐妹相互也能有个照应。家里三个卧室呢,我和你姐一间,两个孩子一间,你住一间。”
“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没事,我跟你姐都老夫老妻了,现在就是单纯的室友关系。况且下个月小栖就要上小学,小眠也得去幼儿园,接送就是个麻烦,多个人多份力量。”
“咦~姐夫你这是想找个免费的保姆啊。”
“不免费,管饭。”
“哈哈哈……”夏溪顿时乐不可支,“那得看我姐了,她要是需要我帮忙,当妹妹的肯定义不容辞啊。”
夏兰抿着嘴狠狠瞪了风晋一眼。
风晋坏笑着坐到她旁边,“温柔”地握着她的手,“咋了老婆,你不欢迎?”
夏兰敏感地把手抽出来,盯着他道:“这是我妹,用得着你来安排?”
“那就是同意了呗。”风晋立刻就坡下驴,“我去收拾一下,小溪晚上就住这儿吧。”
这个房子是小三居。
最小的那个房间之前被风晋当书房用,不过里面放了张一米二的单人床,足够夏溪一个女孩睡。
夏兰嘴角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总不能不让自己的亲妹妹住吧。
可要是夏溪住进来,她还怎么往外赶风晋?
世间最气人的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就当着你的面玩儿,你却束手无策。
风晋看到夏兰那无可奈何地样子,别提多痛快了。
他继续道:“明天我没什么事,难得人这么齐整,带小溪和孩子去捞鱼玩儿吧。”
“好啊,哪里能捞鱼啊姐夫?”夏溪顿时玩性大发。
“汾河边上有个地方,两座连起来的小岛,没人管,我们以前常去。”风晋补充道。
“去捞鱼,去捞鱼!”风栖和风眠高兴地直拍手。
“你……”夏兰都快气死了,“河边太危险,不许去!”
“不,我就要去!”风眠努起小嘴,“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吃饭!”
“妈妈我可喜欢小鱼了,爸爸都好久没带我们去过了,求求你了……”风栖则拉着夏兰的手直央求。
“去吧姐,小孩子要多接触大自然,整天闷在家里怎么行。”夏溪跟着劝道。
夏兰紧紧皱着眉头,有些左右为难。
她说的是心里话,河边的确很危险,她怕的并不是水,而是风晋。
她拿不准风晋到底回来干什么,万一心生歹念,出于报复把孩子扔进河里怎么办?
夏兰不敢赌,“改天吧,明天妈妈有事。”
风晋等的就是这句,“那你去忙自己的,我带孩子们去就行。”
“绝对不行!”夏兰“蹭”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反应之大把夏溪和两个孩子都吓了一跳。
“妈妈讨厌……”风眠立刻哇哇哭起来,他这一哭,风栖也跟着抽泣。
“你干嘛啊姐!”夏溪一边哄两个外甥一边瞪了她一眼,“就是出去玩儿而已,你至于的吗?”
夏兰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风晋,“有意思吗,这就是你想要的?”
风晋装出一副茫然地样子,“我?我只想让孩子们高兴,这也不对?”
“你跟我进来!”
夏兰不由分说地把风晋拉进卧室反锁上门。
她长叹一口气努力压低声音,“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风晋嗤笑,“这话不该我问你吗?”
“我不想当着小溪和孩子的面跟你吵架,你不就是想要回那五十万吗,我现在没有那么多,以后会给你。”
“所以,你觉得我是来要钱的?”
“难道不是?”
“在你眼里,我作为男人的尊严一文不值是吗?”
夏兰犹豫了下,“那就八十万,我最多只能拿出这些。”
风晋笑了。
钱,钱,钱!
自始至终,她的眼里只有钱,丝毫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钱可以买到一切?”
夏兰冷笑,“世间万物都可以明码标价,人也一样,如果你连这点都不懂,可就太幼稚了。”
风晋怒道:“那我这七年的时间值多少钱?我在你们身上付出的感情值多少钱?”
“你小点声!”夏兰赶紧捂住他的嘴。
“拿开你的脏手!”风晋一把甩开她,“敢做不敢当是吧?告诉你夏兰,我不是随意玩弄的棋子,想利用完了再一脚踢开,没那么容易!”
“你不要逼我!”夏兰狠厉地盯着他,“我说过了,为了孩子我可以做任何事!”
风晋心中的小火山彻底爆发,“想玩儿黑的是吧,来啊,老子怕你不成!”
夏兰后退两步,无力地瘫坐在床上捂着脸。
风晋讥讽道:“不用捂,你根本没脸!”
夏兰摆摆手,“我们都先冷静一下行么?”
风晋呼出一口浊气,他确实需要冷静。
他好不容易才利用夏溪回到“家”,现在还不是跟夏兰正面交锋的时候。
想要的东西还没拿到,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要克制,再克制!
“你不是问我想干什么吗?”风晋强忍心中的恶心感,“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孩子,舍不得这个家。”
夏兰直接懵圈,“你在说什么鬼话?”
风晋硬生生把肠胃的不适咽下去,“我们在一起八年了吧,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就当你一时糊涂,过去的就过去吧。”
“你疯了?”夏兰差点笑出眼泪,“风晋,你看我像傻子吗?”
“我是,行了吧?”风晋继续着他的表演,“我就是傻子一样的喜欢你,哪怕孩子不是我的,我也愿意视如己出,把他们抚养长大。之前的事,我原谅你。”
“你有病吧!”夏兰抬起头,“搞清楚,提出离婚的是我,是我要离开你,需要你原谅?”
“那我就重新追求你,直到你回心转意……”
风晋顿了顿,实在有些演不下去了,因为再说下去他怕忍不住吐出来。
“我看你不但有病,还病的不轻。”夏兰理了理头发,“我不是二十岁的小姑娘,这些话你留给别人吧。我现在只想问你怎么才肯离开?”
“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离开?”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都闹成这样了,继续拉扯有意义?”
“有。”风晋肯定地点了点头,“我要在正式离婚前,挽回你的心。”
夏兰哭笑不得,“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一百万,这是我的极限!”
“不能吧,你可是健业集团的独立董事,又有邓健这棵摇钱树,一年都不止这个数才对。”
“邓健只是有钱,不是傻!”
“那你可亏大了,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俩孩子,怎么不捞个千八百万的。这老东西忒抠了,我老婆可没那么贱!”
“你特么……”夏兰气结,“算了,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这套房子最多值两百万,我给你一百五十万,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出现在孩子面前。”
“可以,但是我要现金。”风晋歪嘴一笑,“省得到时你反咬一口,说我敲诈。”
“我从哪儿给你找这么多现金?”夏兰都快无语死了。
“那我不管,什么时候拿到钱,我就什么时候搬出去。”
“当真?”
“大姐,都拿到钱了我还赖在这里干啥?邓健搞你的时候在旁边喊加油吗?”
“滚!”夏兰气得浑身发抖,“你嘴咋这么损?”
“做的不损说的损是吗?”风晋直觉可笑,“你好好准备钱吧,放心,我不会对孩子怎么样。你了解我的性格,犯法的事不会干。”
夏兰眯起眼睛,“你这是威胁我?”
风晋耸耸肩,“我这是安慰你。”
“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会拖着你全家陪葬!”
夏兰的话让风晋心中一凛。
她对自己父母的情况可是一清二楚。
这倒是提醒了他,在绝地反击之前,要先把二老给安置好。
两人走出卧室,夏溪正在陪俩孩子玩儿。
她瞥了一眼夏兰,“吵完了?”
夏兰瞳孔一缩,“你都听到了?”
“当然,你俩声音那么大,谁听不到?姐夫只是暂时失业,他都说了自己已经找到新工作,你就不能多体谅体谅他?”
夏兰闻言松了口气,“嗯,是我不好。”
“嘻嘻,两口子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和,说清楚就行。”
“你还有这方面的经验呢?”
夏溪吐了吐舌头,“没有没有,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反正我就是希望你们两个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呃,不早了,我给孩子们洗漱一下睡觉。”
夏兰赶紧避开这个话题,拉着儿子进了洗浴间。
风晋冲“女儿”招招手,“来小栖,让小姨也早点休息吧。”
风栖一头钻进夏溪怀里,“我要跟小姨一起睡。”
夏溪摸摸她的头,“好,小姨给你讲故事。”
风晋挠挠头,“不行啊,小姨的床太小,睡不下两个人。”
“爸爸~我就要跟小姨睡么。”风栖立刻撒起娇。
对于“女儿”,风晋打心底疼爱,即使知道了她是邓健的孩子,依然讨厌不起来。
“行吧。那爸爸睡小床,你跟小姨睡大床。”
“那我姐睡哪儿?”夏溪问道。
“她跟小眠睡就行。这丫头睡觉不老实,大床宽敞些,你记得晚上给她盖点东西。”
“行。”夏溪点点头,“姐夫可真是个好爸爸。”
“嗯嗯,爸爸可好了。”风栖忙不迭地点头,“那我们明天去抓小鱼吗?”
风晋摸摸她的头,“你要是答应明天晚上跟爸爸睡,我就带你去。”
“好好好。”风栖欢快地跟着夏溪去了主卧洗浴间。
风晋敛起笑容,给自己倒了杯水。
说是演戏,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痛苦。
他多希望风栖就是自己的女儿,陪她长大,看着她从小小一只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
可惜,夏兰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至于风眠,一直跟他不太亲近,感情要淡一些。
尤其在知道他不是自己的骨血后,更是平添了几分厌恶。
不过今晚的短暂交手,他大获全胜。
不但要回本就属于自己的钱,还让夏兰频频吃瘪。
原来当“烂人”这么爽。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夏兰在给风眠洗澡之时顺便自己也冲洗了一下。
风晋的归来让她忐忑不安。
在以往的认知里,他是个很“识趣”的人,从不会像今晚这样说话做事。
大概是在法庭上受到刺激,有些性情大变。
所以,她一刻都不想让风晋留在这里。
其实邓健已经给他们买了一套豪宅,但离婚判决还没下来,她不敢贸然搬过去。
她是受到高等教育的人,自然知道“重婚罪”的存在。
现在只希望尽快筹到钱,打发走这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炸弹。
“妈妈,吹泡泡。”
风眠在浴盆里拿着小鸭子,玩得很开心。
夏兰瞥了他一眼,有些怀疑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风晋在沙发上已经有些等得不耐烦。
都快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洗完?
他起身径直推开卫生间的门,正对上准备穿衣服的夏兰。
“你怎么不敲门?”夏兰慌乱地赶紧用浴巾裹住隐私部位。
其实夏兰的胴体风晋早就看过不知多少次,所以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但夏兰的反应却让他有些恼火。
“我老婆的身体我不能看?”他气恼地一把扯掉她的浴巾。
“看看看!”夏兰胳膊一张,“让你看个够!”
“无聊。”风晋的眼神带着不屑,“你跟小眠去次卧,我让夏溪和小栖睡主卧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进书房。
夏兰愣了愣。
风晋以前对她的身体很迷恋,稍微一诱惑就上头。
可刚才那是什么眼神,鄙夷吗?
凭什么!
若风晋是成功人士也就罢了。
可他只是个出身贫贱连工作都丢了的穷屌丝。
而她夏兰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是他必须要仰望的存在。
要不是年轻时被感情冲昏头脑,怎会下嫁给这种人?
好气!
夏兰有种被底层渣滓羞辱的感觉,恨恨地打开花伞重新冲洗。
仿佛自己的身体被风晋看了都会变脏。
风晋可不知道她这莫名其妙地心理活动,他有自己的活动要做。
把门反锁之后,他口袋里拿出数码城买来的工具,撬开正对床头的闲置插座,安装针孔摄像头。
他买了五个,准备三个房间、客厅及厨房各装一个,全方位监控夏兰的一举一动。
这是他利用夏溪回来的主要目的。
而那一百五十万,完全是意外之喜。
风晋是文科生,对电路不是很精通,反复看了好几遍说明书才动手。
他怕万一不小心造成短路跳闸,引起夏兰的怀疑。
好在这东西安装非常简单,只要通上电就行。
风晋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弄好,他拿出手机扫码安装软件,看了看效果。
还算满意。
此时夏兰已经带着风眠去休息了。
但风晋并不着急去客厅,他躺在床上搜索关键词“健业集团”,不放过任何一条信息。
待手机提醒电量低时,他才知道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他蹑手蹑脚走出来,趴在次卧的门上,确定夏兰已经睡熟才开始安装。
事实上,夏兰根本就没有睡着。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
风晋死皮赖脸的回来肯定有目的。
但她并没有往摄像头这方面想,而是怀疑他要对两个孩子不利。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他单独和孩子待在一起的机会。
此时能帮她的只有邓健,于是她一洗完澡就给邓健发了微信,让他尽快准备出一百五十万现金。
邓健只轻飘飘地回复了五个字,“明天会所说”。
这让她更加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那老逼登到底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不会连这点钱都不舍得吧?
夏兰心烦意乱的起身,点亮手机发现已经快三点了。
她干脆不睡了,准备洗把脸提前去给孩子们准备早餐。
于是轻轻穿上拖鞋,来到客厅打开灯。
看到风晋的房门开着,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她的第一反应是冲进主卧,看到夏溪和小栖都睡得很瓷实,才稍稍放心。
就在这时,厨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夏兰深吸一口气,放轻脚步悄悄猫到厨房门口。
只见风晋正蹲在地上,全神贯注地捣鼓着什么东西。
她“啪”的将灯打开。
风晋猛回头,四目相对。
“你在干什么?”夏兰几步走上前。
风晋极其淡定地举起手里的香菜,“择菜呀,难不成还能下毒?”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择菜?”夏兰冷冷一笑,“你哄鬼呢?”
风晋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腰,“我不是说了吗,要挽回你的心,那自然要好好表现咯。”
“你每次都这样,香菜不收拾干净就放冰箱里,等着急用的时候又手忙脚乱。所以我提前都择好,只要冲洗一下就行。”
夏兰看着地上已经择好的一堆香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你再睡会儿吧,早饭我来做。”风晋用无比关心地眼神看着她,“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夏兰直接被搞懵了。
单论做丈夫而言,风晋的确无可挑剔,只要有时间就忙着做家务。
可现在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怎么,你想帮忙?”风晋把手里的香菜递到她面前。
“切。”夏兰白了他一眼回了卧室。
风晋长舒一口气,还好自己反应快,要不就露馅了。
他刚才演技堪称无与伦比,不禁暗暗在心里给自己点了赞。
虽然厨房的摄像头没来得及装,但客厅的已经启用,算是小有成就。
只是看着地上那些香菜又有些头大。
因为他只在上面盖了薄薄一层择好的,下面的都没弄呢。
演戏就要做全套,那就择呗。
他扭了扭腰,继续蹲下来苦逼地干活。
待太阳升起时,他不但择好香菜,还熬了瘦肉粥,煎了鸡蛋,烤了面包、拌了蔬菜沙拉。
所以当夏兰姐妹和两个孩子起床,早餐已经摆上桌。
夏溪自然又是一顿夸奖加羡慕。
两个孩子迫不及待地坐下来,他们还惦记着早点去抓小鱼呢。
夏兰却不动声色地说:“爸爸做饭最辛苦,让他先吃。”
风晋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于是摘掉围裙,把所有的食物都吃了一口。
夏兰这才敢让孩子们食用。
风晋笑笑,“你们都吃饱饱的,我们一会儿去捞鱼。”
“好耶。”两个孩子兴奋地手舞足蹈。
夏兰皱眉,“不是说好不去了吗?”
“你去做你该做的就行,我保证把他们完完整整地带回来。”风晋瞥了她一眼,“再说有夏溪在呢,你这担心纯属多余。”
“哎呀姐你怎么回事,姐夫这么靠谱的人,还能把我们丢了不成?”夏溪努努嘴,“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四比一的局面。
夏兰顿时有些头大,“那我跟你们一起去。”
“你去干啥?”风晋走到她背后,“事情又不着急了?也行,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你……”夏兰的心态有些崩。
这狗男人就是故意的!
她握紧拳头,“我想多陪陪孩子不行?”
“行啊。”风晋嘴角上扬,“顺便多陪陪我这个老公。”
“咦,一大早就撒狗粮。”夏溪“咯咯”直笑,“你俩用胶水粘到一起得了。”
“没办法,我太爱你姐了,恨不得含在嘴里呢。”风晋把手搭在夏兰的肩膀上,看似在给她捏肩,实则暗暗用力。
夏兰不吃劲,不禁“嘶”了一声。
“舒服吧。”风晋坏笑着又加了几分力道。
夏兰疼得直咧嘴。
她一刻都不想再跟风晋待在一起,实在是太折磨了。
“行了,我去准备你要的东西!小溪,一定看好小栖和小眠,千万别让他们靠近河边,要寸步不离明白吗?”
“知道啦知道啦。”夏溪有些不耐烦地回道,她这个姐可真是婆婆妈妈。
风晋松开手,“对了,我钥匙不知道丢哪儿了,你再给我找一把。”
“你还想要钥匙?”夏兰自然是不愿意,“没有多余的!”
“那我们提前回来怎么办?”
“给我打电话!”
“你要是正忙的汗流浃背呢?”
“你……”夏兰再次被怼得气都不顺了,一把将自己的钥匙拍在桌上。
“你咋回事的姐?”夏溪皱起眉头,“姐夫又不是故意丢的,至于发这么大火么?”
风晋心里暗笑,这个小姨子各种神助攻啊,必须能处。
“你们爱咋咋吧。”
夏兰已经受不了,手忙脚乱地拿起包就走。
夏溪莫名其妙地问道:“姐夫,我姐吃枪药了,这么大火气?”
风晋耸耸肩,“可能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吧。”
夏溪愣住,“不能吧,那更得也太早了。”
风晋笑道:“可说呢,又没人催她更,着什么急。”
家里只有一辆代步小车,平时都是夏兰在用。
所以风晋只能打车。
此时刚刚入夏,汾河边一片绿意盎然,正是游玩的好时节。
风晋逼着夏兰去找邓健,心情自然很不错。
只希望王侦探能拍到点有用的东西。
他撑起小鱼网,丢了根火腿肠当饵,慢慢沉到水里。
夏溪和两个孩子满怀期待地等在旁边。
“姐夫,这样真能捞到鱼?”夏溪问道。
风晋笑笑,“鱼这东西没什么脑子,只要看到食物,无论被捞多少次都会上当。”
“那可真够傻的。”
“确实。所以你可不敢学它们,要吃一堑长一智。”
夏溪撇撇嘴,“我才不傻呢,有些东西得有命吃才行。”
风晋不禁侧目,“可以啊,比你姐强。”
“我姐咋了?你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昨天晚上我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没什么,她和孩子们都很好,特别好……”
见风晋不肯说,夏溪也不再多问,大不了回去问她姐。
夏兰开上车来到邓健的会所。
这个会所隐藏在一个公寓小区里,很少有人知道。
邓健只有在接待那些特殊的人时才会过来。
夏兰开门见山,“给我一百五十万现金,越快越好。”
邓健慢悠悠喝了口茶,“你要这么多现金干什么?”
夏兰深吸一口气,“风晋昨晚回来了,我要把他打发走。”
邓健皱眉,“他不配。”
“你又不差这点钱,我怕他对小眠不利。”
“他这是找死!你不用管了,我让人收拾他。”
“我不想再节外生枝!”夏兰赶紧制止,“等离婚判决下来再说。”
邓健略作思忖,“也行,到时我让他双倍吐出来!”
他给财务打了个电话,立刻取一百五十万现金送过来。
夏兰顿时轻松了许多,“谢谢干爹。”
邓健抬眸,“今天怎么穿的这么随便?”
夏兰立刻提起裤腿,露出里面的黑丝袜,“谁说的,裤里丝哦。”
邓健眼睛一亮,喝了口茶起身走进里屋。
夏兰心领神会跟了进去。
一百五十万,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她使出浑身解数迎合邓健,绝对是风晋从未体验过的场面。
好在风晋看不到,否则必会抽出长刀,跟他们喋命。
此时他正沉浸在捉鱼的快乐中。
一条条小鱼活蹦乱跳地被放进水桶里,两个孩子兴奋地抓着玩儿。
这种野生的小鱼长不大,但繁殖能力很强,对生态其实是种破坏,所以可以随便捞。
夏兰出门后给夏溪发了个微信,让她每隔半小时就给她拍张照片。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还是充当起照相师,不断拍下风晋和两个孩子欢乐瞬间。
不知不觉间一上午便过去,大家都有些饿了。
风晋带他们简单吃了个快餐。
不是他抠门,而是要赶出时间差。
拎着小鱼回到家,夏兰果然还没回来。
孩子们把鱼倒进小盆里,兴奋地死活不睡觉。
风晋打了个哈切,“不行,我要午休一下,你们跟小姨玩儿吧。”
他确实困,昨晚一宿没睡呢。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要趁机把主卧的摄像头装上。
夏溪没想那么多,“姐夫你去睡吧,早上起那么早肯定很困。”
“那就麻烦你了。”风晋客气了一句。
他一进卧室就悄悄把门反锁上。
有了两次经验,安装起来自然快了许多,这次他只用十几分钟就搞定。
他刚歇了一小会儿手机便响起,夏兰让他下趟楼。
风晋跟夏溪说了声,来到地下车库。
夏兰打开后备箱,拎出包裹严实的袋子,“拿上钱,赶紧滚!”
风晋掂了掂,三四十斤肯定是有的,“那可不行。”
夏兰顿时炸毛,“你特么什么意思,自己说的话不作数?”
风晋悠然点上烟抽了一口,“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夏兰气笑了,“我用得着骗你?”
“那谁知道,你不是一直在骗我?你在我这里,早就是失信人了!”
“你还想怎么样?”
“我得确保能顺利存进银行卡里才行。”
“那你去存啊!”
“存哪儿,我的银行卡?”风晋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那不正中你们的下怀?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或者敲诈勒索罪,让我猜猜你们准备用哪招。”
“没完了是吧!”夏兰有些心虚地大吼一声。
风晋淡定地将袋子放回她的后备箱,“给我一天时间,我想想怎么弄。”
“不行!”夏兰只想让他赶紧离远远的。
“这可由不得你。”风晋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你无耻!”
“我无耻?笑话!你是不是忘了遮掩一下脖子上的小草莓?”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你的法定丈夫,你说有没有关系?这可是我老婆辛苦卖身挣来的钱,我当然要保护好。”
夏兰盯着他咬牙切齿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太没用?就知道拿那点死工资,我凭什么要跟你这个废物过一辈子!”
“总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是不是很痛快?”风晋冷笑,“不过我还好奇,你为什么要忍这么久?”
“按照小栖的年龄算,你六年前就已出轨,而我们的房子是三年前买的。你不但跟我在出租房里憋屈了三年,还在新房里又委屈了三年。”
“让我猜猜,是那个时候邓健不肯管你还是必须要给他生出儿子才行?夏兰,你可真够贱的!”
“住口!”夏兰的胸口急剧起伏,眼睛都瞪出了泪花。
“这就绷不住了?”风晋嗤笑,“这么多年都忍了,不过是多等一天而已,莫非邓健给你下了命令?”
“不要再说了!”夏兰顿时蹲在地上,捂着脸微微抽泣。
“你哭给谁看呢!”风晋丝毫不同情,“你若是六年前提出来,我不但不会怪你还会成全你。我恨的是欺骗,欺骗你懂吗!”
说完他狠狠把烟头丢在地上,发泄似的用脚踩。
风晋并非觉得结了婚就必须一辈子。
若是感情破裂,完全可以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但是私下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要把自己当傻子愚弄算什么?
夏兰整理了一下情绪站起身,“行,我再给你一天时间。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我已经警告过你,邓健的手段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风晋冷笑,“那就让他放马过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说气话。钱我先放后备箱里,明天你拿走,从此两清。”
“不怕被偷?”
“你知道有摄像头还问!”
“呵,幼稚!”
风晋背着手先走了,留下夏兰一个人凌乱。
她回到车上翻下化妆镜,想看看小草莓种在哪儿。
谁知她脖子上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
“风晋!”
夏兰气得大吼一声,抱着方向盘嚎啕大哭。
满肚子的委屈,无处诉说。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