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尚未收紧,忽见宁砺棠飞扑而来,
双臂死死环住他的腰身往后拽,
“夫君勿杀他,我自己可以解决。”
若让这厮轻易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留着他这草包性命,反倒更容易顺藤摸瓜,查出陷害宁家的真凶。
宁砺棠是如此想。
谁知景颢魃竟猛地将她推开,似乎不让她再抱。
然后捂住心口,偏头避过她的视线。
足尖一点,玄色衣袂如乌云掠空,转瞬消失在檐角。
摔在地上的宁砺棠:“……”
不是,他突然生什么气?
穿一身那么好看的衣裳也不多留会。
宁砺棠拍拍裙摆站起身,走到瘫软在地的景蕴孤跟前。
那厮还在抖如筛糠,她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
她是习武之人,力气自然不小。
这一巴掌,直接便把景蕴孤扇得吐了血。
镇国公方才是见识了那怪物打心底里向着这宁家小女的心。
想起昨夜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话:
“蕴哥儿不成器,咱们府上的前程全系在那位身上。纵是异类,你也要好生待他夫妇...”
“你这糊涂东西!他这些年任打任骂是为何?
那是念着你当年把他从铁笼里救出来的恩情!
等这情分耗尽了,就凭他那身本事,咱们全府上下都不够他当菜切的。”
思及此,镇国公景昊天如芒在背。
他现在还有什么看不明白,很明显,宁砺棠这次媳妇与他的嫡长子和长媳都不对付。
现下,他只能是断臂求生,再抱大腿了。
于是他对着景蕴孤和宁心兰大喝出声,
“不是说要分家吗?你们还在府邸里作甚?
还不快拿着你的破烂滚出府去!!”
当然,景蕴孤好歹也是他的嫡长子。
他多少还是想要给他一次机会的,便又说,
“当然,若你今日好好给次媳妇诚心诚意的道歉一二,那今日之事,便就……”
“这家分定了!”
不想景蕴孤却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已说了分家,那便不是儿戏之言,
从即日起,我更名姓谢,自此以后,与你景家再无瓜葛!”
悠悠转醒的陆氏才睁开眼睛,听见这么一句,
“嗝”一声,便又再次仰倒。
景昊天气得胡子颤动,
“好!好的很!你坚持你的骨气,谢蕴孤是吧,我还就告诉你了,你今日出走不叫分家,
而是叫作扫地出门!”
满院仆役面面相觑。
这世子莫不是中了邪?
放着锦衣玉食的爵位不要,非要带着媳妇出去喝西北风?
这不是被鬼迷了眼是什么?
不想,牵起宁心兰手的景蕴孤,不,谢蕴孤嘴角反倒是勾起笑。
前世,他这个父亲无德无能,一直在坐吃山空,
那怪物也被太子征用,走了便极少回来。
后来若不是他连中三元后当上了内阁首辅,镇国公府早已经成了个空架子。
丫鬟小厮遣散了大半,还是宁砺棠那个蠢女人当了许多从娘家带来的首饰嫁妆才得以支撑。
这一世,他早担心镇国公府人太多,光那后宅的女人便有一百来个。
他才不想平白无故养这么多吃饭的嘴。
此次分家正和他意!
“走!”
他拽着宁心兰往外冲,不知他脑子里究竟怎么想的。
临到大门突然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