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实在是我那库房里放的都是我的六十里嫁妆,东西贵重,我怕是被贼人惦记上了。
若是贸然开门,万一那贼人武功高强,我夫君又不在,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宁砺棠话这么说着,并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注视,
盯的她浑身直发毛。
正是景颢魃。
似乎在提醒他,谁说我不在?
宁砺棠嘴角抽抽,这么说,他一直都在这院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呢
那也正好,待这件事解决了,让他过来一起用膳。
陆氏怒火中烧,指着宁砺棠厉声斥责,
“亏你和蕴孤还是青梅竹马,竟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你这心肠未免也太狠了些!”
她越说越急,声音都颤抖起来,
“还不快让你院里的丫头把门打开!听这声音,
我儿在里面定是受了什么折磨!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宁砺棠做出一副仔细倾听的模样,随后恍然大悟,
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慌张,
“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还当真是世子的声音!”
她连忙招呼丫鬟,
“快快快,都别愣着了,赶紧把门打开!”
丫鬟们不敢耽搁,忙掏出钥匙,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库房的门打开。
门开之际,景蕴孤如受惊的泼猴般跃出,浑身赤条条,
引得一众未见过男身的丫鬟与国公爷的小妾们惊叫连连。
镇国公景昊天见状,脸色铁青,
“成何体统!真是不知廉耻!光纨绔分家还不足,
而今竟还玩起裸奔来了!”
他话还未说完,另一个赤条条的身影也从库房里又冲又蹦地跃出。
景昊天瞥了一眼,不免又多看两眼。
后者,竟是镇国公府的长媳、原本未来的当家主母——宁心兰!
方老夫人气得直跺脚,连声道,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可实际上,她心里都快笑翻了,只是碍于面子和长辈的身份,不好表露出来。
全场众人皆是看热闹的神情,唯有陆氏真心为景蕴孤着急心疼。
她哎哟哎哟地摇着头。
这般伤风败俗,只怕蕴儿今日过后便要被赶出镇国公府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然而,婆子丫鬟们这会儿眼里又没活了,竟无一人上前递衣裳给他们遮羞。
宁心兰缩在一旁,捂着重要部位,指着库房内惊恐万分,
“那里面有蛇!好大的蛇!”
景蕴孤气急败坏,甩来甩去地指向宁砺棠,
“好你个恶毒女人!你竟在库房里养两条那么大的蛇,成心想吓死我和心兰是不是?”
宁砺棠用扇子遮住半张脸。
景蕴孤那金针菇,若是看了,实在晦气。
她语气淡然,
“世子,此话从何说起?那库房是我的,里头养什么,似乎与你无关吧?
倒是你,为何会跑到我的库房里去?但……你能否先将衣裳穿起来再说。”
陆氏见状,一脚踹向身旁的小厮,
“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给世子和世子夫人披上衣裳!”
景蕴孤气得浑身发抖,今日丢人丢大了。
这一切都是拜宁砺棠所赐。
他再也忍不了,甩开给他盖衣裳的小厮,直接冲向宁砺棠,挥拳就要朝她砸去。
周围人皆被吓了一跳。
世子身为男子,浑身不着衣物的情况下,
竟要当着众人的面地要对二夫人动手,
实在有伤风化,有违君子之仪,若是传了出去,二夫人的名节会受损的啊!
几个丫鬟婆子试图阻拦,却拉不住滑不溜啾、气势汹汹的景蕴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