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连冥途都无你一席？”
老僧再问，目光沉沉，“你只能是这世间残念一缕，没有意识，没有身形，化风化火，千万年如一日”。
“我本不欲再来。”
他垂眸，声音低哑，“这条命本就不是我的，我只愿她活下去，活得安稳、无忧，不再记得我。
有本该属于自己的人生。”
“可她并不是阿栖，就算凡胎一世重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明寂抬头：“这是我欠她的。”
15. 暗影偷听屋檐下，一缕藏在阴影里的身影倏然一震。
——是今朝。
她本想将方才熬好的药送去明寂屋里，却偶然听到这一切。
她手中汤碗倏然一颤，瓷与木轻撞，发出微不可闻的脆响。
但明寂忽有所觉，倏地回头：“谁在外面？”
门外已空无一人，只余一盏风吹灯晃，照着阶上一点洒落的药汁。
而那碗药，已摔落在转角的小廊下。
今朝捂住嘴，疾步跑入夜色深处，心如刀绞。
她抬头望着漫天星光，喉咙涩哑如风中细絮：“你为了她，竟然连来生都不要了么？”
“可我……不是阿栖啊……”16. 心碎无声今朝跪坐在佛塔后的石阶上。
似过了好久，雪落满肩，她神色却平静如初。
早在念出咒判词的时候，她就记下了破法偈，轻声念出那句只应被永封的咒言：“断我情丝一线，断我此生夙缘……以心为刃，以身偿愿”刹那间，天地一滞，佛塔上风铃齐鸣，一道无形气息自她体内骤然升腾，如烟火绽放，却无声无色，直坠云中。
她胸口如被刀切，灵念如星光开始慢慢散开。
——那是她的心，被她亲手断了。
咒是因她的情起，换言之，若她情断，那咒判便不会再生效。
但她断不了，那不如破了她这颗心来的直接。
她缓缓起身，走向偏殿。
明寂尚未出关，仍在为换命之法作准备。
她轻轻推开门，看着熟睡中的他，眼神缱绻，却无波澜。
她坐在榻边，像第一次见他那日那般，笑着轻轻唤他：“明寂。”
“谢谢你呀。”
“没有你我还是一只藏在经书里的小虫子，没有名字，没有归处，也没人看我一眼。”
她看着她的睡颜，很安静，像一朵风中都舍不得吹落的花。
她从未见他这样没有防备的样子，眉眼温顺，气息浅浅，唇角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