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们最初的约定。”
“你疯了……”她喃喃,“你根本不是顾屿……你根本不是人……”顾屿不动声色,依旧温柔地看着她,指尖轻轻拨动1123的纽扣,“你只是,还没有‘稳定’下来。”
她想逃,却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您好,请转告顾先生,记忆稳定因子的注射必须依照程序完成。
如再出现抗拒反应,她将进入阶段性人格脱控,可能导致本轮计划失败。”
苏眠整个人冻住,手指发颤。
而镜子里的顾屿,低头整理领带,嘴角微翘:“没关系,这次,我会让你记得我。”
他走向她,动作优雅得如一台校准过的仪器。
她却感觉自己仿佛正在坠入一个巨大的深渊。
那个她以为熟悉的世界,此刻正缓缓瓦解。
她的时间、她的生活、她的记忆……都不再属于她。
她唯一知道的,是那个她每天重复醒来的11月23日,可能永远也不会过去了。
3大雨像被撕开的黑布,从天顶倒挂下来,将这座城市洗得面目全非。
苏眠裹着一件灰色风衣,藏在巷口的公交站亭后,望着不远处那辆熟悉得刺目的银灰色车子。
顾屿的身影站在雨中,撑着黑伞。
他没有进咖啡馆,而是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纸条,随即掉头往反方向走去。
他的脚步坚定,一如既往的从容,可方向却不是任何她熟悉的路线。
苏眠咬了咬唇,半秒迟疑都没有,拉紧风衣,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雨像是有意识地掩盖她的脚步。
她紧贴着墙根,一直跟到郊外。
那里,原本该是个废弃的工厂区,地图上甚至都没有标注。
但那扇贴着“生人勿近”的铁门却安安稳稳地开着,像在等某人归来。
她不敢相信顾屿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更不敢相信他走进去后,竟刷了一张金属卡片,门应声而开,连一丝警报都没有。
她屏住呼吸,捏着雨水浸湿的围巾,蹑手蹑脚地潜入。
大厅腐朽霉味扑鼻,然而走廊尽头却亮着一盏干净的手术灯,白得像要撕裂眼球。
她躲在角落,看着顾屿走进去,从一排金属柜中拿出一件白色手术衣,熟练地穿上,甚至还照了照镜子,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
“……今天是纪念日,得体一点。”
他的声音低低的,温柔得像平常来点咖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