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曹耀宗陈花婆的其他类型小说《民国诡案录全局》,由网络作家“道长不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道人心中叫苦,但根本躲避不及,就被重重打塌胸口。这厮当场哈成只草虾不算,还有道虚影从他背后飘出,惶恐立在原地,肉身随即瘫软。原来曹耀宗还是藏了法术手段,竟把他的魂都给打出来了!李罗汉等人见这神乎其神的一幕,彻底惊呆,曹耀宗厉声问:“老杂毛,服不服?”王道人的魂魄仓皇要逃,但又舍不得抛弃躯壳。“你还有什么企图?”曹耀宗扬起手再问,肉眼可见他五指之间蓝光闪耀,吞吐雷芒。不远处的李罗汉等人都觉得肌肤颤栗,头皮酥麻。鬼魅天生怕雷。王道人更是被逼迫的嘶声鬼叫起来,厉声道:“小子,你招惹大祸了,赶紧住手。。。”曹耀宗冷笑:“看来背后还有人?小爷我就搜魂亲自看看吧。”说着挥手便往鬼魅拍去,只要给他抓住,必定难逃。但就在这时,王道人魂魄里忽然闪起...
《民国诡案录全局》精彩片段
王道人心中叫苦,但根本躲避不及,就被重重打塌胸口。
这厮当场哈成只草虾不算,还有道虚影从他背后飘出,惶恐立在原地,肉身随即瘫软。
原来曹耀宗还是藏了法术手段,竟把他的魂都给打出来了!
李罗汉等人见这神乎其神的一幕,彻底惊呆,曹耀宗厉声问:“老杂毛,服不服?”
王道人的魂魄仓皇要逃,但又舍不得抛弃躯壳。
“你还有什么企图?”曹耀宗扬起手再问,肉眼可见他五指之间蓝光闪耀,吞吐雷芒。
不远处的李罗汉等人都觉得肌肤颤栗,头皮酥麻。
鬼魅天生怕雷。
王道人更是被逼迫的嘶声鬼叫起来,厉声道:“小子,你招惹大祸了,赶紧住手。。。”
曹耀宗冷笑:“看来背后还有人?小爷我就搜魂亲自看看吧。”说着挥手便往鬼魅拍去,只要给他抓住,必定难逃。
但就在这时,王道人魂魄里忽然闪起道黑炎将他魂魄裹住,剧烈燃烧起来。
曹耀宗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这火焰,是阴火。
酷日之下,院里立刻卷起寒风,连这老东西的肉躯,和墙角藤蔓的枝叶上都起了层白霜。
李罗汉等人也给冻的瑟瑟发抖。
而火光里的王老道在彻底消失前,竟没了畏惧,还对曹耀宗阴冷的一笑。
曹耀宗见状也冷笑起来,看来这老东西背后确实还有人。
但也不过如此,真有种,你为什么不现身,却直接摧毁了这厮?
至于现在事情变得敌暗我明。。。
曹耀宗更不在乎,他转头对门楣上的小猫招手。
小猫鼓起勇气,用力一跳。
曹耀宗将她稳稳接住,转身问惊魂未定的李罗汉:“这家主人呢?”
李罗汉看到这里哪还不明白,那个王道人绝对不对,他忙抱拳,结结巴巴说:“回,回小仙师,我大哥刘占奎全家都病倒了,所以才请这个王天师来驱邪,不想这厮竟就是歹人。”
曹耀宗打断他的废话:“带我去看。”
到三进院后,曹耀宗见这家主人双目紧闭躺在床上,面色青里透黑,明显是中了瘟毒,神智衰败的症状。
但这种毒只积于人体内,没什么传染性。
刘家其余人也都如此。
曹耀宗便回堂屋,取笔墨写个药方交代李罗汉:“用阴阳水煎煮,帮他们喂下,明日就能醒。”
“是。”李罗汉如捧圣旨,小心翼翼问:“小仙师,什么是阴阳水?”
“天上未沾地的无根雨水,和井水对半混合即可。”
“是!”
曹耀宗接着就搂着安静的小猫,转到最后一进刘占奎女儿的闺楼,看看猫娘的状况去了。
在去后院路上时,他从李罗汉口中得知,刘占奎的女儿跟母姓,叫林欣怡。
他便拍拍小猫,笑道:“原来你叫林欣怡呀。”
李罗汉眼珠子差点蹦出来。
曹耀宗顺便和他解释道:“我今日无意路过,感觉那老杂毛是要将你家小姐做成猫娘,当个玩物!但他没完成邪术之前,我不知你家小姐的魂在那里,无法贸然出手。所以这才是你家小姐。”
说着他举起猫,小猫冲李罗汉喵呜了声,还挥挥小爪子。
李罗汉对刘占奎一家都很有感情,吃惊之余当场落泪:“那老东西竟如此狠毒!万望小仙师救助。”
“我既出手,当然要全须全尾。你们留在下边吧。”
曹耀宗说着登上闺楼的二层,推开门。
只见一个容貌明媚娇俏的女孩蜷缩被窝里,就和只猫似的。
见他进来还呲牙!
真的是人身猫魂,稀里糊涂,奶凶奶凶。
曹耀宗怀里的小猫见自己丑态,气的也呲牙!
曹耀宗莞尔,让她消停点,过去掐住这如花似玉丫头的后脖,盯着她眼睛仔细看。
此刻是下午。
她的瞳孔猫似的成个竖纹。
这是中邪术后,身魂已经融合的表现。
但曹耀宗有办法。
他咬破指尖,以精血在女孩眉心花了个镇邪符,和小猫道:“十二时辰内你不能再靠近本体,老老实实和我待着,不然神仙难救。”
小猫疯狂点头。
曹耀宗随即将沉睡的女孩娇躯放平床上。
动作间,女孩衣衫无意滑落,露出颤巍巍的酥/胸半截。
曹耀宗趁手便下意识捏了一把。
小猫以为他是英雄好汉,没想到他私下这副模样,羞耻的眼泪直流,感觉离了妖道,又遇贼子,都有点慌了。
曹耀宗想到“王天师”幕后还有人,又拿起梳妆台上胭脂嗅了嗅,闻出其中有朱砂成份,立刻将女孩翻身,掀起她衣服,露出蛮腰。
小猫见状以为他还要无耻,毛都炸开。
曹耀宗这次却很正经,用剑指沾染胭脂,在她细腻白皙的后腰间画下个符纹。
这是利用少女的生机,牵引天地之力的太清诛邪符。
里面还藏了个气息追踪的扣子。
如此,他不在时,万一有人来算计少女,那就能追查过去了。
做完这些,曹耀宗出卧室关照李罗汉,他明日来之前这里不许人进,便告辞走人。
李罗汉屁颠颠跟着:“小仙师。”
“我叫曹耀宗。”曹耀宗直报名号,他来沪上就是要扬名的,自然不会隐藏。
李罗汉牢记后说:“曹先生,不如您在这里住下。”
“我还有事。再说十二个时辰内,这猫和你家小姐不能太近。”曹耀宗摆摆手:“你安排人把院子里那老东西的尸体和那些黄纸人烧了就行。”
李罗汉赶紧摸出三根黄鱼,毕恭毕敬的说:“曹先生,这只是一点心意,等我大哥醒来,一定还有重谢。另外家里有车,您去哪里,我送你吧。”
出手获酬,天经地义。
有人送更好。
曹耀宗也没矫情,心安理得收下。
李罗汉立刻交代人办事,又让家里车夫将马车驾去大门外,自己则继续陪着曹耀宗。
门再度打开,外边那些闲人依旧没走。
看到李罗汉客客气气,甚至有些诚惶诚恐的陪闹事小子出来,大家都晕了但不敢问。
曹耀宗摇头,玛德,这狗屁世道,有本事不行还得会装啊,不由想起一身灰色道袍的师傅,此去武汉折腾,不晓得会不会被人当个神棍给群殴!
无意看到之前带他来的那几个闲人。
他立刻冲李罗汉道:“把他们抓了。”
李罗汉身边人当即冲过去,闲人“大哥”被刀架脖子上都吓懵了,我们怎么了?
曹耀宗这才哈哈大笑,和李罗汉道:“正是他们带我来的,也算帮你引来了这场机缘造化,无心为善亦要赏,给他们个路子做点正事吧。”
李罗汉自然满口答应,当场交代让他们明天到十六铺后面的刘记百货行跟着做事,一个月学出师后就挑间货栈交给他们管。
货栈管事清闲又来钱,每个月少说能有三个大洋。
尤其还是在刘占奎家做事,从此没人敢欺负。
那几个没门路的闲汉才晓得,这是遇到贵人了。
可是,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们千恩万谢也百思不得其解时,李罗汉已客客气气请曹耀宗上车。
亲自陪同的李罗汉问去哪里。
曹耀宗摸摸猫,觉得这番折腾已快傍晚,还不如休息下明日再去巡捕房呢,便让车夫去南市。
于是马车先往东,上了十六铺的大路,再往南行。
但哪怕是曹耀宗都没有想到,他刚刚离开这里。
本在沉睡的刘占奎就悄悄睁开眼,喃喃自语:“不知道老王图什么,非要弄他家女儿,结果惹出这种事,幸亏这小子没发现我,算是不幸里的大幸。。。我先继续潜伏着,晚上找机会报个信给莲主再说了。。。”
说着他又闭上了眼,安静的养起病来。
摇摇晃晃的车上,李罗汉无话找话的和曹耀宗攀谈,又问他平时还做什么,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云云。
曹耀宗要光明正大行事,便如实告诉他,自己刚抵上海,明日就会去鼓楼巡捕房找家里一个叫林东的叔辈报道,先做个包打听。
李罗汉都傻眼了,你挥手成雷的本身,却去做包打听?小猫娘也纳闷的揪他衣服,又指指李罗汉,意思是你要是没事做,可以找罗汉呀。
曹耀宗哑然失笑,你都混成猫了,还以为自己是黑/道大小姐啊,不顾她害羞揉揉她的肚皮,和李罗汉道:“上海滩嘛,洋人地界,千头万绪绕不开他们,不如干脆进他们的法统。你难道还愁我混不出来?”
李罗汉忙说不敢,也觉得他这么说的话,很对。
然后他思索了下,道:“曹先生在鼓楼巡捕房的叔辈我也认得,没什么交情,但知道他是个实在人。但鼓楼巡捕房现在华人里管事的叫黄德成,外号黄麻子,却不是个好说话的,因为他老娘在公董家当保姆,因此非常盛气凌人。”
“哦?”曹耀宗问:“那厮和我叔有矛盾?”
李罗汉别看五大三粗,很会说话,笑道:“这倒没听说过,但就算有,以曹先生的本事,那也不是个事。”
曹耀宗也哈哈起来:“万一真有点什么,你记得帮衬就好。”
“一定。”李罗汉立马抱拳承诺。
曹耀宗接着又问他如今漕帮在沪上的情况,李罗汉便和他一五一十说起。
如今漕帮在沪上出众的有十六铺刘占奎,闸北车夫头子顾老七,老城厢的陈东,还有个公共租界的巡捕严九林等等,大家都是有事没事同气连枝的弟兄。
还有就是虽然有在帮身份,但早不吃江湖饭的几个,比如四明公所的沈家,比如偶尔来沪上的通海镇守使张仁奎。
张仁奎。。。曹耀宗没吭声。
“沪上还有些就是人上人了,比如李鸿章的公子李经迈,还有盛宣怀,虞洽卿,朱葆三。。。”
曹耀宗仔细听着,大概对上海的势力有了些了解。
车也抵达了南市。
曹耀宗感受了下之前留在囡囡身上的气息,交代车夫往前再走个五百步,然后右拐。
这会儿。
小寡妇也不知什么原因,就是强烈感觉他可能要来了,正带女儿拿着个青瓷花边的海碗在南市一处卤菜摊位上剁熏烧。
边上些姑婆好奇问她怎么想得起来买这些吃的。
市井里的人就是嘴贱,好好一句打听,都说的好像“你家穷的都揭不开锅还买这些”的浓浓刻薄味。
男人走后没人撑腰的小寡妇闻言心里气苦,但也麻木了,木木道:“她舅舅今天也许来吃饭。”
“舅舅?”一句话又引来阵八卦。
这群老娘们正烦着,又来了几个吊儿郎当的青皮,看到小寡妇就凑来。
其中一个一把拉过囡囡道:“来,喊爸爸,给你买糖人吃。”
周围顿时哄堂大笑。
小寡妇面红耳赤抢过女儿,眼中带泪说:“你们欺负我一个未亡人算什么本事。”
囡囡给拽疼了,也哇哇哭。
那群下贱货却依旧嬉皮笑脸,嘴里开荤,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晚上陪哥哥睡一觉之类的屁话。如果只是这些青皮无耻也就算了。边上的姑婆见状,竟满脸嫌弃,仿佛贞节牌坊似的说,小寡妇没事出来招蜂引蝶干什么。
这种话,比之那些青皮的骚扰更让人抓狂。
边上也不是没人同情,又不敢吭声。
而小寡妇又好看又怂嘴还笨,无助之下只能抱起女儿,菜也不买了,碗都不要了抹着泪往回走。
那些青皮却继续缠着她,或是对她动手动脚,甚至有人又来扯囡囡的小脸,这些货色没轻没重,囡囡疼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舅舅,舅舅。。。”
泪眼迷蒙的阿朱也不由想起曹耀宗,要是他在这里,这些人算什么?
正这时。
轰!三道人影撞来,当先正是曹耀宗,身边李罗汉和提刀的车夫。
拉扯囡囡的青皮没看清楚人,胳膊就给撅了满地哀嚎。
其余人也给李罗汉撞开,他摁着一个就往死里打,车夫更猛,拿刀乱斩。
现场瞬间血淋漓的,姑婆们吓得鸡飞狗跳。
这还没完,不远处又跑来群人,带头的张三刀是跟着李罗汉侄子李忠混的,看到李罗汉都动手,晓得要出大事,二话不说来帮忙。。。
片刻后。
一群青皮半死不活躺着,曹耀宗冷眼看向四周问小寡妇:“不要怕,还有谁欺负你的?”
小寡妇就是怂,继续哭。
曹耀宗怒道:“老子问你话呢!”
囡囡维护妈妈,赶紧抱住他的腿:“舅舅你不要凶嘛。”
得!曹耀宗没脾气了,弯腰抱起她柔声问:“你知道还有谁欺负你妈妈的么?”
“有,他们,还有他们。”
谁说小孩子不懂事,她什么都记得,还很清楚舅舅能吃定那些人。
所以她毫不客气的指向那几个姑婆,曹耀宗一道法术透去:“你们刚刚做了什么?”
几个货这就老老实实说起,她们是怎么损小寡妇的。
曹耀宗听到一半已经暴怒:“把地上这些垃圾给我剁了手,人丢下黄/浦江,再给我把这些老贱/货押过去,认家门,全家砸光,嘴里牙齿一颗不剩!”
李罗汉当即办事,之前嘴贱的姑婆们自然求饶哀嚎,但屁用没有。
那边青皮给拖去不远处的江里,这条巷子也很快响起轰轰轰的打砸声,姑婆全家无论参合没有,都给拽出来各种狂抽。
平时没欺负过小寡妇的人见状不禁心惊胆战,又暗自庆幸。
谁能想到,这阿朱竟有个能破家的舅舅呢?
半个时辰后。
一切才消停,天色也黑了。
俏寡妇家桌上,满满当当都是李罗汉走之前殷勤送的好吃的。
墙角都堆满了米,油。
阿朱眼睛依旧肿的桃子似的,其实心里快活的要飞起,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她就没这么扬眉吐气过,也没这么富裕过!
但她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不是装的,她就这破碎的气质!
越被欺负越好看!
林欣怡好奇的盯着她,有点弄不懂她和曹耀宗的关系,就是觉得他们坐那里和合适。
小猫不禁微酸。。。
这时,当啷,曹耀宗把一只装了菜的调羹放在桌上,伸手将她抱起:“吃吧,你这可怜虫现在也只能这样。”
林欣怡!!!抓桌子表示郁闷。
忽然巷子里传来轻轻的哭嚎声,应该是挨收拾的哪家实在难受了。
未亡人明明之前被欺负的不行,却又露出不忍表情。
曹耀宗差点气死,呵,身弱破军招祸还不够,笨的差点被人卖掉也不够,还滥好人!
他立刻对囡囡道:“你到门口大声喊,舅舅我说的,谁再哭,丢下黄/浦江!喊三遍!”
囡囡脾气不像妈妈,倒像曹耀宗。
她可来神了,立马迈动小短腿走去,曹耀宗招手隔空替她开门。
见过曹耀宗本事的她心大的很,都不新奇,扶着门槛,崛起小屁股,用吃奶的力气大声喊起来:“我舅舅说了,谁再哭,丢黄江!舅舅我说了,谁丢黄/浦江!啊!你们不许哭!”
她话说不全,还把自己整急眼了。
曹耀宗哈哈大笑,觉得这丫头实在可爱,猫也露出人性表情打滚。
巷子里,却瞬间安静。
陈花婆瞅着她那副无助模样,心中得意,但露出关切神情抱过小女孩装模作样检查了下,说:“啊呀阿朱啊,恐怕是船上天热气闷,有些中暑,这可不是小事啊,时间一久,更不行。要是有个郎中在就好了。”
名叫阿朱的小寡妇越发惊慌,这该怎么办?
早等着的李拐子及时回头问:“谁中暑了?”
陈花婆立刻拍大腿:“哎呀,张先生,这可巧了,你也去上海啊,快,快帮这孩子看看。”
又对阿朱道:“大妹子,你可真命好,这是我老家出名的圣手。。。”
“真的呀,张先生,麻烦您快帮我孩子看看吧。”未亡人之前慌现在喜,心情起伏之下娇躯都摇摇欲坠。
李拐子扫过未亡人的俏脸,眼神里有一丝贪婪,但很快掩饰住。
他接过孩子检查了下,发现其实都快醒了,赶紧从身上摸出个香包递给陈花婆:“给孩子挂脖子上,再换去透气的上舱,后续再服用些药就没事了。”
“那等您到上海,帮忙继续看一下呗,这大妹子也可怜。”陈花婆仿佛好心道。
李拐子故意矜持的摇头:“到上海,码头上有药店,她带女儿去抓副药就行。行了,快带孩子上去吧。”说完坐下,不再理会这边。
未亡人磕头作揖的感谢,搂过孩子却又没主张了。
陈花婆豪爽的道:“船上有个船头也是咱们老家的,我问问他有没有不花钱的办法。也就是为你,人家可是捧招商局饭碗的体面人物,咱们这些人,平时都不敢打搅人家。”
未亡人越发感激。
陈花婆随即带未亡人往外走,在相对狭窄的舱门口碰到个年轻人,听半天的曹耀宗忙往后退一步说:“大姐您请。”
陈花婆是个用嘴害人的货,看到谁漂亮话都张嘴就来,夸赞说:“小伙子真精神。”
阿朱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确实很精神的曹耀宗,眼神亮晶晶的盯着她一笑,未亡人慌忙低头从他面前走过。
曹耀宗无意看到,她晶莹剔透的左耳后有颗小小的红痣,如星伴月。
与此同时,他贴肉放在腰间的师门灵宝也微微一热。
曹耀宗都懵了,灵宝能预测凶吉,瞬发法术和拘魂。
他遇到这些下九流的拍花子肯定无事,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这个未亡人要不就是个妖女,要不就是师傅让他找的破军伴月命格。
他赶紧敏捷的伸手,神不知鬼不觉的用指甲割下对方一丝头发,取出灵宝试验。
青丝沾宝,曹耀宗心中浮现一股明悟。
对方,真是破军伴月命格!
但此命虽有破军之名,其实至柔至善,容易被动招祸,古今出名的薄命美人大多如此。
寻常男人根本抗不住。
但曹耀宗的至阳命格,有这种至柔来伴着,反而能更好的起运,也能护住对方。另外他这个师门灵宝,用到十次以上,眼中会起血色戾气,引动一劫,也需要至柔来化煞。
这下曹耀宗更有理由出手了。
他立刻进舱,假装揉着眼睛,很快锁定所有目标,暗中留下法扣。也就在这时,他昨夜留的法术扣子微微动了动,曹耀宗知道那头的陈花婆已经和内线帮凶搭上了。
确定对方一伙的人头后,曹耀宗便不再停留,假装寻人未果,返回原先坐处。
回来时候,他发现还有更巧的事。
那未亡人母女和拍花婆,竟给安排到了他身边。
想想也是,这艘船旅客满满当当,也就这边角地有些空位。
陈花婆经验挺丰富的,这么快又见到他,立刻不放心的套话:“咦,小伙子,刚刚不是还看到你的么?”
曹耀宗比她还会装,愣了下道:“原来是底仓遇到的大姐啊,我就坐这,刚刚下去找个朋友,结果认错人了。”
陈花婆见他眼神清澈愚蠢,哈哈大笑起来:“我也经常这样,看到个背影熟悉,追上去却不是。”
“可不是么,差点喊错大爷,被我老头子知道要抽死我。”曹耀宗满脸后怕,他说的滑稽,心情不好的未亡人都忍不住掩口,陈花婆越发失笑,再不将他当回事。
曹耀宗接着靠去窗边,傻子似的呆呆看着江面。
其实安静在听。
未亡人:“囡囡醒了呢,眼珠子在动,大姐。”
“谢天谢地谢谢菩萨老爷。”
“大姐,我家在南市,有个阁楼空着,下船你要是暂时没落脚的地,就随我去住下吧。实不相瞒,丈夫去世后,我家那些街坊邻居都有些欺负人。。。呜呜呜。。。我不哭,我只想将囡囡带大,许个好人家也就够了。”
“大姐,她怎么又昏了呀。。。”
曹耀宗觉得这些外道在拿捏人心方面确实有些本事,七上八下的拨弄一番,这小寡妇算是彻底离不开这个拍花婆了。
另外陈花婆既知道这对母女相依为命,名下还有套房,已起贪心,必定要吃绝户。她就肯定不会在落地时动手,一定会通知同伙改主意。
那么他等会无凭无据收拾这些货,搞不好还会被那个傻女人当坏人对待。
既然如此,正好水路上没其他干扰。
那就提前动手吧。
曹耀宗想着这些立刻起身出舱。
没会儿,陈花婆果然说忘了拿东西,要下去一趟。
此刻日头渐高,暑气蒸腾,后甲板没几个人。
陈花婆客气的冲抽烟的曹耀宗笑笑,只看她憨厚面容,以为是个老实大嫂,曹耀宗翻脸说:“你笑个屁。”
陈花婆被他突兀一骂都懵逼,曹耀宗伸手在她眼前打出朵莲花。他用的是道门正宗的夺神法术,陈花婆不过是下九流中人,瞬间中招眼神迷茫,神智也被控制,就此如提线木偶。
曹耀宗双唇微动默念:“去拍昏他们带来甲板。”
陈花婆当即眼神里带点偏执的往下走,曹耀宗又一个响指,喊来船工帮凶:“去,说上面查位置,带那对母女来。”
俏寡妇不是一点傻,她谁的话都信,很快抱女儿出来了,还紧张兮兮的小声问帮凶:“大哥,上面查完,我还能在这里么?”
帮凶却大吃一惊,我怎么在这里,这小寡妇说上面查什么?
这时,啪,曹耀宗再一个响指:“告诉她吧。”
帮凶眼神瞬间呆滞,表情刻板的道:“你认的大姐,是拍花婆,那个郎中就是他们的头。你女儿也是她害的,她们要把你卖掉。”
未亡人一听,吓得差点没把手里孩子落地。
曹耀宗取过她孩子脖子上的镇魂香囊,安抚道:“不要慌,好好想想,那个拍花子之前是不是主动和你搭话,然后你什么都和她说了。”
未亡人只是天真,到底不是真傻子。
她沿着曹耀宗的话,瞬间回忆起很多细节,顿时怕的身躯都在发抖,大眼睛里也泛起泪光。
见她大概信了,曹耀宗点头:“没错,你孩子也是她害的,不过没大事,过会就好。另外那个陈花婆刚刚继续套你的话,起了更大的贪心,要先吃掉你的房子,所以这会儿下去通知其他同伙,准备等到你家再动手。”
未亡人越听越怕,无助的道:“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有我在,你只需安静看着,不要出声。”曹耀宗打去一道安神诀。
她心态才稍微稳着点。
忽然,下面响起阵喧哗。
李拐子懵逼大吼:“你干什么?”
陈花婆尖叫:“你也别想好!看招!”
神特么看招,不就是撒药粉么?
曹耀宗无语摇头,没会儿,“斗法”赢了的陈花婆就气焰嚣张的带着全家跑了上来。
李拐子和她两个弟弟头脸上果然还有点白色的粉末,空气里也弥漫着股特别的香味,闻着让人发昏走神。
滑稽的是,因为陈花婆开大招时没控制范围,于是这三人后面还跟了几个,那几个的家眷又慌慌张张跟着,引来更多人。
而陈花婆一看到曹耀宗就规矩了,老老实实说:“我把同伙都带来了。”
众人见状不由齐齐看向曹耀宗。
曹耀宗淡淡的道:“先给无辜的解了药。”
陈花婆赶紧掏出怀里的一个药囊,殷勤送去被她顺带迷住的几个正经旅客鼻子下面,那些旅客纷纷醒来,一脸茫然。
旅客们见状顿时哗然,有见识的喊道:“是拍花婆!”
未亡人见真是这样,忍不住往曹耀宗身后怯生生的躲了躲。
曹耀宗暂没管她,继续对拍花子道:“说吧,你们这几个人,准备具体怎么做。”
陈花婆便一五一十当众说起。
听她说,他们这几个竟要将小寡妇母女,大的卖去窑子,小的安排进戏班,还要吃绝户。
旅客们纷纷破口大骂,都喊要报官处理。
也有人说,报官有屁用,巡捕房都是吃拿卡要不干人事的,送他们进去转头就放出来,说不定还要报复人。
众说纷纭之际,忽有人道:“你们废话有什么用,得看那位收拾了这些人的先生的想法。”
旅客们闻言想,可不是么,才停下七嘴八舌。
曹耀宗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这次登沪,既需要大张弓还要小抬轿。
所谓大张弓,就是去鼓楼巡捕房找师傅救过的林东探目入职,借外邦的洋皮法统,行龙虎事。
小抬轿则是江湖市井里扬名立万。
无论中外,在六扇门里修行都需要这样,才能上接官气下接地气,成就名望。
而这正是小抬轿的好时机。
曹耀宗于是呵呵起来,朗声道:“在下江淮曹耀宗,学过些道法手段,这次去沪上,是投奔叔辈做事。偶然见这群人拍花做局坑害良人,便不平出手!
至于列位的意见我也听了,那位大哥说,事情既是我做的,不如让我拿个主意。
佛家有因果,道门说承负。其实理相同,那就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害人有报应!
要是让他们得逞,我身后这对母女就要骨肉分离,沉沦苦海,生不如死!何况这些人只是这次没得逞,之前还不知道害过多少人。
咱们现在在江面行走,山有山神,水有水神。不如请他们自己去龙君面前交代,看是个什么发落!大家以为呢?”
他一段话说完,看热闹的旅客纷纷叫好。
曹耀宗随即手掐法诀,对陈花婆道:“你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这货还很激动。
“那就请诸位去会龙君吧。”
曹耀宗说完对长江拱手。
陈花婆立刻转头笔直往甲板最后面走。
旅客们都好奇,曹耀宗让她怎么个会龙君法。
只见陈花婆来到船尾,脚步不停,依旧往前噗通声跳进水里,她全家也是。
中招的人落水就醒,陈花婆和李拐子还有两个小舅子呛着水剧烈咳嗽,陈花婆还晓得向曹耀宗求饶。
发现曹耀宗只冷冷看着他们,这毒妇以为安全,居然又破口大骂起来,说等回头一定要弄死他云云。下九流的恶毒诅咒刻薄刺骨,还说不会放过未亡人。
而他们都通水性,接着居然试图往岸边游。
旅客们心想,真让那些家伙逃走,以后肯定有麻烦。要是那个漂亮的小女人落他们手里,只怕更惨,有人都忍不住觉得曹耀宗太过托大。
小寡妇也想到了这一点,吓得头皮都发麻,急忙扯曹耀宗衣角,哭着说:“他们跑掉该怎么办啊?”
曹耀宗冷笑想,师傅说过,国运破碎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长江龙脉在武汉和上海两头,被外邦用租界仿佛钉子似的钉住了。
唯有拔掉钉子,神州气运才能畅通。
这就是蒋青峰和他的使命。
虽说这种大事急不得,要缓缓图之,但水磨功夫都在点滴。
倒不如借机搞把大的,拿这些死到临头还不悔的下九流,做几个生桩先祭祀祭祀龙脉,对后续有益无害!
拿定主意,他便右手按住腰间灵宝,暗中引动水诀,伸出手:“天网恢恢哪里跑,尔等当为龙君血食!”
说完手掌一翻,浑身精血沸腾,敕令灵宝沟通天地瞬发神通,方圆五十米内江水翻涌如龙。
曹耀宗再将手提起又狠狠往下一按。
只见江风骤止,云层低垂,漫漫江面忽起波澜!
紧接着,轰隆!
众目睽睽之下。
江心处,竟毫无征兆的炸出一朵充斥了浓郁水腥味的巨大水花,直冲十丈高!那水墙中竟有蛟龙幻影!仿佛神迹!
才游不远的那窝拍花子都吓得忘记了划水。
旅客们的惊呼声中,水花又轰的声拍下,激起漫天雨丝。
身在局中的陈花婆全家根本无法抗拒这种伟力,都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旋涡拉了下去。
等旋涡散尽,外人看他们无影无踪,实则已被曹耀宗活生生的钉进江底淤泥之下的岩层深处,精血为龙脉吸收之外,此生害过一人,魂魄就一日不宁,直至算足罪孽,再沉无间!
而施法祭祀的曹耀宗,却因承负关系,水系道法更精进一层!
天空中的雨水终停。
旅客们却浑身湿透还不自知。
他们亲眼目睹曹耀宗如此神秘壮阔,甚至有些酷烈的手段,齐齐失色。同时也忍不住琢磨曹耀宗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有这样翻江倒海本事!
莫非这年轻人认得龙王,或者就是龙子不成?
所有人对曹耀宗顿时敬畏无比,整个船上的气氛都凝固了。
曹耀宗才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回过头来提醒也看呆了的俏寡妇:“孩子醒了。”
俏寡妇低头,小女孩正睁着眼好奇的盯着曹耀宗,她不由喜出望外哭喊道:“囡囡,快谢谢大哥哥。”
“喊舅舅还差不多。”曹耀宗恼火的道,这傻女人不懂事,平白让他小一辈!
他随即返回舱内。
所过之处,人群纷纷闪避。
未亡人犹豫了下,也抱着女儿跟他进来,因为这会儿,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觉得安全。
但她刚坐定,外边又是片惊呼。
“又怎,怎么了?”她茫然问,曹耀宗淡淡的道:“那船工害过五户人家,难道留他继续作恶?你不必担心后患。谁会为群江湖下九流多事?就不怕得罪我么?至于轮船招商局,我没有当众说他们的人是帮凶,已经够客气。他们出这种事遮挡还来不及呢更不会报官。”
他这话其实也是说给船内其他人听的。
船上人果然都不吭声。
未亡人接下来就不知和曹耀宗说什么了。
倒是她怀里的孩子恢复生气后活泼起来。
这小丫头居然是个人小鬼大的东西,不肯让妈妈抱着,凑来曹耀宗身边,小嘴叽叽喳喳问他:“舅舅,你是干什么的呀?”
我和你说得着么?
曹耀宗无语的去摸她小脑袋。
这丫头一点不怕生,顺势靠他怀里,又说:“舅舅,你能不能飞啊?”
曹耀宗搂着这个软绵绵的小丫头,都好奇了:“你什么时候醒的,看到什么了么?”
“我睡醒时看到舅舅你一挥手,那水花就,轰隆!”她还可爱的张开双臂比划。
曹耀宗笑问:“那你知道你差点被人卖了么?”
“啊?”这丫头终于呆了却问他:“卖了是什么意思?可以换糖人么?”
曹耀宗不由大笑,顺口对哭笑不得的未亡人道:“我听那个拍花子叫你阿朱?”
“未亡人夫家姓朱。”
“那以后我就叫你阿朱吧,我去沪上落脚暂无去处,你家不是有个阁楼吗,租给我过度过度如何?”
未亡人一愣,忙说:“哪里能租呢,曹先生你要是愿意的话,随便住就是。”
完全不知直属长官心思的黄麻子以为得逞,心满意足退出,心想黄金案十有、八、九、是洋人监守自盗,最终不了了之。
查出来有罪,查不出来无过。
波尔夫人被吸成干尸,却是必须要破的命案。
但那种怪事,怎么查?
接着他还交代手下。
一个人不许调给林东,一个笑容不许给新来的包打听曹耀宗!
手下轰然答应后,黄德成就带他们直奔公董局边上的巴黎洋行,跟着提前抵达的副警监磨起洋工来。
这一头。
林东和曹耀宗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耀宗啊,你不该入他的套,听说那个洋婆子可是被人吸成了干尸啊,这种事怎么查?”
曹耀宗反问他:“您难道忘了我师傅是什么人了吗?”
林东登时记起早年间,他从山东逃难南下,路遇拳民作乱。
清瘦出尘的道人蒋青峰横空出世,一把三尺剑,先破施法仙姑,又连挑十余贼人,最后还洗劫了贼人身上钱财的壮举。
要说林东这个人吧,整日在底层里打滚,骨子里其实也狠辣。
他见曹耀宗这副笃定姿态,便也换了态度,咬牙低声道:“自从黄德成的老妈做了法董家的保姆后,我在巡捕房的地位就一日不如一日!如今他明显针对你我,贤侄你要是真能解决这件事,我必定让你扬名,还给你介绍我的关系,以后黄德成那厮也就拿你没辙了。”
曹耀宗颔首:“多谢林叔提携。”
叔侄俩既商定,这就喊了辆黄包车直奔波尔大班家。
波尔是洋行大班,收入颇丰。
居所是栋西洋风格的建筑,前面是青青草坪,鹅卵石路尽头有栋尖顶的三层红砖洋楼。
门口还停着辆双排马车,和一辆、美、国、产的“奥兹莫比尔”布篷汽车。
林东表明来意后。
一个四十多少的洋管家没什么废话,喊了个会两国话的翻译一起,带他们来到了洋房二楼。
翻译姓程,才二十出头,法语说的磕磕绊绊,好歹能交流。
他转述案情。
昨日晚上,波尔先生想和夫人聊点事情,结果推开门却发现。。。波尔紧急报巡捕房后,警监们包括领事先生都已经来过,都因为情况诡异束手无策。
目前只能暂且保留现场,等进一步调查。
另外管家排查家里,确定无人进出,只发现少了个安南(越南)的园丁。
情况大抵就是如此。
几个人说话间到了二楼。
洋管家和程翻译都露出畏惧神色,迟疑不前。
林东只能硬着头皮带曹耀宗进卧室。
一进门,他就吓的腿一软。
只见那张宽大的铁艺花床上,躺着个穿着睡裙,浑身血肉尽失,只剩皮包骨头的骷髅!
偏偏骷髅头上还留着大把的金发,室内更有股淡淡的腥臭味道。
仔细看,是从波尔夫人身下那些、失、禁、导致的排泄物发出的。
林东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现场,对这种怪事也毫无办法,只能回看曹耀宗。
曹耀宗捏着鼻子上前,观察了下。
见这个洋婆子眉心一股死气,另外四肢呈大字型,睡裙挂在身上就和只金毛大蝙蝠似的。
他又趴下,床下有个拳头大的洞,橡木地板上还有些残留血迹。
曹耀宗见状感觉洋婆子变成干尸这种情况,很像被人从任督脉中提取精血炼丹那种南疆邪术。
可是精血炼丹,往往都是拿孩童的元体精血做。
洋婆子总不见结婚几十年还是个处吧。
这点有些奇怪。
看来只有子夜拘魂,直接问下这个洋婆子了。
但斗法如绣花,步步都是坑。
天下有的是“借刀杀人祸水东引”等各种迷惑人的花招。
哪怕搜魂看到的,说不定只是人家让你看到的。
你当真,就是个傻子。
轻者被骗钱财,重者丧命。
尤其这是自己头次在巡捕房参与案子,务必谨慎再谨慎!
曹耀宗想着这些,就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林东道:“先召集所有人,都盘问下。”
“好。”林东便去和洋人交涉。
曹耀宗则独自上到三楼。
三楼是波尔的卧室和书房。
书房里有个差不多五十岁的法国中年,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窗口发呆。
他头发凌乱面容憔悴,正是经历诡异的丧妻之痛的波尔大班。
有人上来,他都在走神。
那模样虽然无声,却比嚎啕大哭还令人觉得悲伤。
曹耀宗见状没打搅他,确定他是发自内心的黯然情伤后,悄悄退下。
同时觉得,外边总说洋人无德无义,无君无父,更别提家庭伦常。
其实洋人夫妻间,也是有真感情的啊。
接着曹耀宗又让翻译带路,转去下人们的住处。
一阵翻找后,寻了件失踪的安南人的衣服,趁翻译不注意,扯/下一小片布,并指在上面画了个符,来到花圃里丢出。
这是《御纂道统正宗》里记载的正一寻踪术。
只要有宿主用过的东西,就能根据气机牵引,寻到此人去的大概方向。
只见那布,离手立刻乘风起,摇摇晃晃飞往波尔家洋楼的西侧,那里有条河。
曹耀宗站在原地,仿佛漫不经心的打量。
那块布忽然非常主动的挂在河边一颗柳树上。
曹耀宗顿时瞳孔一缩,这说明安南人就在那里,也说明安南人肯定死了。
不然出这么大的事情,一个大活人吃饱撑的玩捉迷藏,还躲一天一夜。
但那里空空荡荡,土地也无翻新痕迹,唯一可能就是安南人给塞在了河堤下!
而埋尸地这么近,也进一步说明凶手肯定在这里。
这就好办了,死者有怨气,凶手气机和其必有牵扯,以法眼观之,就能知道谁是杀死安南人的凶手。
这人十有/八/九,也就是害死波尔夫人的凶手。
正好管家将人聚齐了。
曹耀宗便走过去。
波尔家,除了管家和翻译,分别是司机,马车夫,厨师,园丁,2个女佣,合计8个人。
其中司机是个英俊的法国佬,车夫是个高大的印度阿三,园丁是黑黢黢的安南人,厨师却是个华人瘦子,两个女佣也是华人。
林东按着程序给他们做口供,其实昨天已经做过,但所有人温顺的都没反对。
曹耀宗则在边上手里暗捏法诀,抬头对日,悄悄扫了下眉心。
他的双眼立刻蒙上层淡淡的黄光,这就是开法眼,
此术出自吕祖一脉,可辨阴阳可查气机,但十二时辰只能使用一次。
曹耀宗以法眼默默观察这几个人。
忽然咦了一声,吃惊的想此事的气机竟这么复杂诡异!
另外那个女人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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