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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程安玖范霖最新章节列表

唐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金秋送爽,皓月当空,琼华如练似凝霜铺满了整个庭院。有清透的月光投射在程安玖的脸上,她的面容白净细腻,眸底的碎芒似潋滟的湖光莹莹照人,衬得眉目越发清幽如画。容彻不经意滑过她面庞的目光有刹那的凝滞,而后神色自若的对程安就道:“这个时候尚早,河堤边上的人应该不多,我们不如带文哥儿和武哥儿去那儿放烟花,如何?”程安玖还未及开口应答,范霖就嘴快的抢先说道:“好主意!只是俩小家伙上哪儿去了,要去就得快,晚些时候,咱们要放也寻不着地儿,都让沈大少那厮给霸占了,年年如此,也不知道他咋就放不腻!”沈大少是镇上聚宾茶楼的少东家,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每年中秋夜,他都会花大钱将整个河道围上一圈炮竹,炮竹过后,又组织了家里的家丁沿河堤一路放烟花,吸引了镇上许多...

主角:程安玖范霖   更新:2025-05-15 16: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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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安玖范霖的其他类型小说《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程安玖范霖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唐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秋送爽,皓月当空,琼华如练似凝霜铺满了整个庭院。有清透的月光投射在程安玖的脸上,她的面容白净细腻,眸底的碎芒似潋滟的湖光莹莹照人,衬得眉目越发清幽如画。容彻不经意滑过她面庞的目光有刹那的凝滞,而后神色自若的对程安就道:“这个时候尚早,河堤边上的人应该不多,我们不如带文哥儿和武哥儿去那儿放烟花,如何?”程安玖还未及开口应答,范霖就嘴快的抢先说道:“好主意!只是俩小家伙上哪儿去了,要去就得快,晚些时候,咱们要放也寻不着地儿,都让沈大少那厮给霸占了,年年如此,也不知道他咋就放不腻!”沈大少是镇上聚宾茶楼的少东家,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每年中秋夜,他都会花大钱将整个河道围上一圈炮竹,炮竹过后,又组织了家里的家丁沿河堤一路放烟花,吸引了镇上许多...

《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程安玖范霖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金秋送爽,皓月当空,琼华如练似凝霜铺满了整个庭院。

有清透的月光投射在程安玖的脸上,她的面容白净细腻,眸底的碎芒似潋滟的湖光莹莹照人,衬得眉目越发清幽如画。

容彻不经意滑过她面庞的目光有刹那的凝滞,而后神色自若的对程安就道:“这个时候尚早,河堤边上的人应该不多,我们不如带文哥儿和武哥儿去那儿放烟花,如何?”

程安玖还未及开口应答,范霖就嘴快的抢先说道:“好主意!只是俩小家伙上哪儿去了,要去就得快,晚些时候,咱们要放也寻不着地儿,都让沈大少那厮给霸占了,年年如此,也不知道他咋就放不腻!”

沈大少是镇上聚宾茶楼的少东家,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每年中秋夜,他都会花大钱将整个河道围上一圈炮竹,炮竹过后,又组织了家里的家丁沿河堤一路放烟花,吸引了镇上许多百姓们前去观看,这几年来的中秋夜,他们总是要闹上大半夜才肯罢休的。

周舟听范霖这么说,就好笑的摇了摇头,嗔道:“沈大少怎么会腻呢?他老子有钱,不会不舍得几个炮竹烟花钱,再者,你没看到他享受的是那种被人追捧着的感觉么?每到中秋夜,咱镇上得多少孩子盼着念着沈大少的烟火盛宴呢?”

程安玖深觉周舟分析的深有道理,这人一旦有了钱,除了追求一些物质上的享受以外,他们还会寻求一些精神上的满足,以图名利双收!

正说话的时候,文哥儿和武哥儿就带着三牛回来了。

“娘,我们回来了!”俩小包子甫一进院门,就异口同声的喊道。

而后他们进了院中,发现院子里容叔叔他们也在,便乖巧的上前主动打了招呼。

“去哪儿玩了啊?刚刚你容叔叔还在念叨着要带你们俩去河堤放烟花呢!”程安玖笑眯眯的摸了摸两个儿子的小脑袋。

文哥儿和武哥儿一听到放烟花,清黑的眸底立马涌现出一抹精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文哥儿向来稳重,只是咧嘴笑了笑,难掩惊喜的看着容彻问道:“容叔叔,这是真的吗?”

“当然!”容彻微微一笑。

武哥儿再也按捺不住了,一头扑进容彻的怀抱,就差扭着身子在他身上打滚了,嘴里嗷嗷的叫了几声,抓着容彻的衣襟道:“容叔叔,你真是太好了!”

周舟哈哈大笑,目光在程安玖和容彻二人身上来回扫了扫,越发觉得阿玖和阿彻真是天设地造的的一双壁人,更难得是两个孩子还那么的喜欢阿彻,而阿彻也惯来是个有耐心的,他们要是在一起的话,一定会很幸福的。

而后,周舟又偷偷的瞥了一眼身侧的范霖,发现范霖也看着武哥儿那小家伙缠人的模样跟着傻笑,完全没有眼红吃醋的表现,心下稍安,寻思着这厮那日所言,左不过戏言,难为自己还真为此事上了心了,真是!

三牛虽然比文哥儿武哥儿大一点儿,可小孩子的玩心是一样重的,一听大人们要带着文哥儿武哥儿去河堤放烟花,他心痒难耐,便拉了拉文哥儿的后衣襟,小声恳求道:“文哥儿,能不能跟你娘和那几个叔叔说,也带我一起去啊,沈大少他们的烟花总是要等到很晚才放,我娘肯定不会带我去看,我真的好想看啊!”

文哥儿是个慷慨的孩子,闻言点点头,应道:“放心吧,容叔叔他们可好了,一会儿你就跟着我一起去放烟花吧!”

三牛就笑得合不拢嘴,重重点了点头,说道:“嗯,文哥儿你最好了!”

程安玖在小家伙们激动得蹦跶起来的时候,就进了屋,把适才容彻送的那一捆烟花取了出来。

跟赵妈妈交代了一声后,四个大人就领着三个孩子,出发前往村头外的河堤口。

因是中秋佳节,家家户户门前都能挂着灯笼,一路光线充足,并不难行。

到了河堤口的时候,那儿正有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放鞭炮。

文哥儿武哥儿和三牛是男孩子,倒是不惧怕鞭炮炸响的动静,却也很懂事的跟在大人们身边,没有撒欢跑开。

河堤沿岸每隔十丈的距离就挂着一盏纸糊的绢纱灯笼,橘黄色的光影投射在河面上,就像一溜点缀在夜色里的明珠。走近看,微波粼粼的河面上,还飘着一圈莲花形状的彩灯,摇摇摆摆的,就像是一只只小船。

文哥儿问周舟为什么要吧荷花灯放河里?周舟便告诉文哥儿,那是镇上今年添了新丁的人家放的还愿灯。

武哥儿是个问题宝宝,见状就仰头看着程安玖,奶声奶气的追问道:“娘,您生我和大哥的时候,也有放还愿灯下河吗?”

程安玖被问得一噎。

这事儿她不知道哇!

周舟和范霖却是下意识的看了程安玖一眼。

阿玖是……未婚先孕,做兄弟几年了,连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她都从来不曾告诉过他们,这必是阿玖心里难言的痛!

再者,像文哥儿和武哥儿这两个孩子,在律法上那就属于私生子的范畴,是不得承认的,林大婶儿怎么可能会因为阿玖生了两个孩子就放荷花灯还愿呢?

周舟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帮阿玖解围。

倒是范霖一如既往的发挥他嘴快的本事,一脸正色的对武哥儿道:“那当然了,只不过那会儿文哥儿和武哥儿才这么一丁点儿大,肯定是没有印象的了!”

武哥儿听罢,就嘻嘻笑了,十分得瑟的问三牛道:“三牛,你娘给你放还愿灯了吗?”

三牛一怔,老实的摇摇头,应道:“我不知道,我得回去问问我娘才知道!”

大人们听了三牛憨厚的直言,都哈哈笑了。

容彻将绑着烟花的绳子解开,每隔一臂的距离就放着一个,范霖上前帮着摆,一面问道:“这是要万花齐放?”

“这样不比一个一个慢慢放,更有意思么?”容彻微一挑眉说道。

范霖认同的点点头,应道:“的确,看花火碰撞,视觉效果更佳!”

待容彻和范霖把烟花筒放好之后,周舟和程安玖也把点烟花的烟柱燃上了。

三个孩子虽然跃跃欲试,可程安玖并不放心他们自己点,毕竟还太小了,就让他们往后退了几步,朝他们比划了一个手势:看娘的!


“天麻吃了吗?”容彻柔声问道。

程安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两次在他跟前走神,委实不大礼貌,所幸这问题她是听清楚了,便笑着道:“还没,这两日都没有时间去弄呢!”

容彻听完点点头,心里却明白,只怕是没有银子去买鱼头吧?!

“白虎今日打了好几条鱼呢,晚些时候我回去,让他给你送过来,鱼头你留着炖天麻,鱼肉可以片出来,炒着吃。”容彻道。

程安玖寻思着大家都在一个衙门里做事,都是好兄弟,也没有推却,笑着道了谢,接受了容彻的好意。

“昨儿个范霖他们来,说最近忙,是在忙那个……宋大业的案子么?”程安玖问起这个,纯粹是职业病犯了。

以前在警局的时候,她可是整个警队公认的最敬业的警花,几乎是全年无休,二十四小时待命,把自己的青春和热情,都奉献给了警队,最后连终身大事也耽误了,更悲催的是,命也没能留住!

“嗯,这两日他们是在查宋大业的失踪案,不过今日上午宋夫人已经来衙门撤销报案了,他们能缓一缓,倒是我,明日要去盂县验尸,这来回估计得费些时日,怕是不能来看你了!”容彻看着程安玖微笑道,眸光澄亮。

程安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验尸”这两个字眼上。

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卷翘而浓密的羽睫似两把倒扣的小扇子扑闪着,眸底深处的那泓冥黑难掩惊讶之色。

验尸?这么说容彻他是法医?

额,不对,在古代,应该称之为仵作!

古代的仵作,因为常年接触死尸而被称为不详之人,社会地位是比捕快衙差这样的贱业更加低级的。而因古装电视剧的影响,让程安玖对于仵作这一职业的从业者,有一个既定的印象,那便是又老又丑,比一般的农夫走卒还不如。

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清隽高大,气质清雅的男子,竟然是个仵作,这简直不能让人再震惊了……

“怎么了?”容彻见程安玖好似不认识自己一般,呆愣地看着自己,不由开口询问一句。

“没……没什么!”程安玖张了张嘴,终于吐出一句话来:“那你自己路上小心!”

“嗯,我会的,盂县县令派了捕快过来接我,路上有照应,不必担心!”容彻低声回道。

程安玖再次愣住了。

县令派了捕快来接一个仵作?

她没有听错吧?

难道容彻很大牌?是属于那种技术超级精湛的金牌仵作?

简直了……

看她那幅傻愣的模样,容彻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清澈黑亮的眸底也流泻出水晶般潋滟的光泽。

赵妈妈从后院回来的时候,正看到二人四目凝视彼此的这一幕,脚下一滞,随后又想到容彻这些日子以来对玖娘那含糊不清的态度,心头来气,清了清嗓子,假意咳了几声。

“赵大婶!”容彻从小凳子上起身,拱手施了一礼。

赵妈妈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寒暄道:“容公子来了啊!”

“妈妈,容彻给我送俸禄过来,衙里给发了十两抚恤金!”程安玖回头,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钱袋子。

赵妈妈面色这才有所缓和,客气的给容彻道了谢。

容彻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只感觉到这两次过来,赵妈妈看他的眼神都好似不喜,倒也识趣的没有多做停留,只低声嘱咐了程安玖几句,便起身告辞。

程安玖送了容彻出门,这才返回院子里,将钱袋子递给赵妈妈,交给她保管。

赵妈妈不肯接,只取了一两银子作为家用,剩下的让程安玖自己存起来。

赵妈妈在想,这三年来,为了养活文哥儿和武哥儿兄弟俩,玖娘把自己以前积攒的那点儿积蓄都拿出来花了,这姑娘家将来总归是要嫁人的,没有存点儿嫁妆,再加上家中没有父母照应,要寻门好亲事,谈何容易呢?

这十两抚恤金几乎是她用性命换来的,说什么也不能拿出来花了,所以赵妈妈不肯收,只让程安玖自己保管着。

程安玖拗不过赵妈妈,只好自己收着这十两银子,寻思着手里有了钱了,等过完年,文哥儿和武哥儿四岁了,就给他们请个启蒙先生,不能让这俩好苗子给耽误了。

赵妈妈见程安玖将钱袋子拿回屋里收拢好,出来后就把刚刚的那一两银子递给她,说道:“玖娘,今个儿就让你去东市买食材吧,要给文哥儿和武哥儿买点什么吃的,你自己看着办,我这一会儿还要给母猪做猪食,走不开!”

程安玖见此这才将银子接过来,心道这平素自己去衙门上工了,家里里里外外的,全靠赵妈妈一个人忙活,再者文哥儿和武哥儿虽然懂事,可是在这个年纪的孩子哪有不调皮的?赵妈妈这一天天的坚持下来,委实不容易!

“妈妈这几日为了母猪下崽的事儿也累坏了,你一会儿做完了猪食,偷空歇一会儿,文哥儿武哥儿我带着,院里的柴火暂时够用,不着急劈,等我回来了再弄!”程安玖嘱咐完赵妈妈,这才出院门,站在门口喊了文哥儿武哥儿的名字。

这俩孩子听到母亲的叫唤后,急匆匆就从隔壁三牛家冲了出来。

“娘,我们在这儿呢!”武哥儿跑在前头,一张肉呼呼的小脸红扑扑的,就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可爱极了。

“可要跟着娘一块儿去东市?”程安玖摸了摸孩子的头问道。

慢条斯理走过来的文哥儿闻言眼睛一亮,黑幽幽的瞳仁里有欣喜的笑意流泻出来,总体上还算是淡定,倒是武哥儿,搂着程安玖的腰当即就蹦跶了起来,吆喝道:“哦,太好了,娘要带武哥儿去东市逛喽……”

看着孩子们那么高兴,程安玖的心也跟着飞扬了起来。

带着孩子们先回院里洗了脸和小手,整理好衣服后,这才跟赵妈妈说了声,领着孩子们出门。

从程家小院出去就只有一条小路,程安玖开始还没有察觉到什么,待出了小路,上了阡陌之后,她才恍然醒过神来。

天呐,她不认识路啊!

去东市,到底要走那条道?


程安玖和范霖、周舟三人手里拿着烟柱,半蹲在烟花筒旁,一副紧张蓄势待发的姿态。

“娘,您要小心点儿!”文哥儿将小手拢在嘴边朝程安玖喊道。

程安笑着点点头,侧转身子对俩儿子做了个OK的动作。

范霖喊了周舟和程安玖的名字,对他们二人打了一个手势,准备迅速划一的将烟花筒点燃,然后赶紧跑开。

范霖和周舟两人各点了三个,速度快得惊人,蹭一下就起身往后跑。

这二人跑路生风,竟把程安玖颤颤巍巍点好的一个烟花筒给吹灭了,程安玖一急,差点儿爆了一句粗口,脑门都快要冒出一层汗,就怕这年代的烟花炮竹不够保险,万一一会儿出了意外,把自个儿给炸了。

不是程安玖惜命,但意外的事情总是无法预料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她好不容易点燃了两个,正要往回跑的时候,就看到一旁的容彻一席白衣笔挺,人高马大的蹲在炮筒前,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捏着火捻子,一个一个不慌不忙的点着。

“容彻,你快点儿!”程安玖喊了一句后,为了安全考虑,还是没有节操的丢下他跑开了。

容彻回头给了众人一个安心的微笑,而后慢步从冒着嗤嗤火星的烟花筒边上走过,弯腰点燃他们落下的几个未及点上的引线。

看有些烟花筒已经“砰”一声开始爆破,武哥儿大声朝容彻喊道:“容叔叔,危险,快跑!”

武哥儿话音刚落,就听到几声“砰砰”炸响,而后,带着火药气味儿的光柱便冲上了湛蓝如墨的天空,漫天烟火好似星光璀璨,整片河堤,都被映得荧荧灿亮。

程安玖真担心容彻会被火星子喷到,一颗心提着,瞪大眼睛望过去,就看到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好似松竹般挺拔料峭,身后喷涌而上、流光潋滟的烟花也好似沦为了背景,而他却迈着闲适无比的步履,漫步走出烟圈,好似腾云驾雾降临人间的神祗,濯濯逼人!

他真的很好看!程安玖心里如实评价道。

孩子们、周舟以及范霖他们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烟花上,谁也没有发现程安玖此时与容彻那在空气中交触碰撞的目光也如此刻绽放的烟花那般灼烫,好似一道看不见的电流,散发着迷离而朦胧的光与热……

四目凝视片刻,直到河堤上涌来更多观看烟花的人。

程安玖收回目光,低头笑着说道:“多谢你的烟花,让文哥儿和武哥儿这俩孩子,过了个开心的中秋节!”

“只要你们喜欢,以后咱们都这样过!”容彻清隽的眉目中,带着几分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渴望和期待。

程安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随口点头道了声:“好啊,人多热闹!”

烟花很快就放完了,文哥儿和武哥儿还有三牛皆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不过他们也不会不懂事的要求容叔叔再去买烟花,他们知道,镇上很多人家都放不起烟花的。

赵妈妈说过,烟花那是烧钱的玩意儿,过眼云烟,完了就什么也不剩下了,他们能亲自参与一回,已经很开心了。

“娘,我想吃月饼了!”武哥儿摸着小肚子对程安玖道。

“饿了啊?”程安玖笑笑,应道:“那就回家吧,娘给你们切月饼吃!”

八月十六这天,程安玖还在休假期,不必赶早上去衙门上工。

她帮着赵妈妈煮了猪食送到后院喂了大母猪,回来后又将庭院拾缀干净,这才搬着木头做的腰桶,捡上换下来的衣裳,从井里打了水上来,准备洗衣裳。

程安玖寻思着两个儿子已经三岁了,成日里无所事事的也不行,昨晚睡下后就盘算着,趁年前请先生启蒙前,有时间就先教教孩子认认字,到时候学起来也不费什么劲儿。

今儿起炕后,就跟俩儿子商量了这事儿,没想到文哥儿和武哥儿都十分兴奋,立马就应下了,说要跟着娘识字。

家里没有笔墨纸砚,程安玖想着忙完了家务,就上镇上的书斋去买一些回来。

赵妈妈平素若是需要买一些肉食会去东市采买,毕竟是辽东府最大的肉菜市场,肉质要比其他地方的新鲜。只买生蔬的话,便去镇上的小市场,不稍半晌,就提着菜篮子回来了。

程安玖已经将衣裳浆洗干净,正在晾着淌水。

“妈妈你回来了,那我收拾收拾就去趟书斋,给文哥儿和武哥儿买一些练字的纸笔!”程安玖道。

赵妈妈将菜从篮子里取出来,坐在廊上,开始择菜,闻言点头道:“那你去吧,俩孩子左右也是无事,能静下心来认字,那是好事!”

“我也是这么想!”程安玖笑了笑,回房换了身衣裳,带上荷包,一手拉着一个儿子,就往镇上的书斋去了。

因后日便是乡试的第一场,因此书斋这两日生意极好,店中常常能看到书生学子们的身影。

程安玖挑选了一些澄堂纸,买了一整套的毛笔砚台和裁纸刀,而后又选了几本适合文哥儿和武哥儿开蒙的像三字经和弟子规这样的书本。

在柜台结账后,程安玖就带着两个小包子回家了,路上,她还不忘给俩儿子灌输学习的重要性。

“看到那些学子们了吗?他们后日就要下场子了,将来要是高中了,就能得人敬重,走上仕途,改变自己的命运……”

“娘,考上了状元就能当官了吗?像府尹大人那样威风吗?”文哥儿十分感兴趣的模样,眨着眼睛问道。

“是啊,考中了状元就能当官了,不过状元是很难考的,要学很多很多的知识才行!”程安玖说道。

文哥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娘,我也要学很多很多的知识,然后去考状元,做个像府尹大人那样的好官!”

程安玖露出欣慰的笑容,称赞道:“文哥儿真棒!”

“娘,我将来不要当官!”武哥儿一听大哥要当官,他就不想跟大哥争了,他想了想,对程安玖道:“我要当将军!”

程安玖哈哈一笑,虽然是小儿戏言,不过她这俩儿子真的给她长脸啊,一个要从文,一个要从武,都要当最厉害的,胸怀大志,她得更加努力,好好培养他们才行。


容彻脸上还戴着布巾,将他嘴角那微扬的美好弧度掩住,但他瞳仁深处的淡淡笑意,却十分动人。

他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村民是在十二日和十三日这两日听到哭声的,十四日哭声消失,这极有可能代表凶手在十四日这天就将两个死者杀害了。”

秦捕头点头应和道:“是,阿彻你说的没错,没动静了,的确有可能是死者已经遭到了不测!”

程安玖最开始也是有想到这个问题的,只不过现场尸体上那些只有十天大小的蛆虫,又该作何解释呢?

容彻感受到了程安玖的目光,便没有再卖关子,直接了当道:“最开始进屋的时候,玖娘你没有感觉到一股森凉的气息么?”

程安玖好想说她只闻到了一股肆虐着她的鼻孔和嗅觉神经的,让人无法抵御的恶臭而已,真的没有留心当时进入内间时的温度。

“凶手应该在房间里放置了冰块,我在猜想,他们之所以会在屋里放置冰块,是为了延缓尸体的腐败,给他们潜逃争取更多的时间。”容彻说道。

程安玖听他如此解释,心头笼着的重重浓雾,顿时有种拨云见日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心头不无佩服。

“是啊,还是阿彻你心思缜密,冰块降低了屋里的温度,尸体腐败的脚步就会缓慢一些,而阿玖刚刚推断的现场那些只有十天左右大小的蛆虫,应该就是在冰块融化之后,腐败产生后呈现的状态。”秦捕头严肃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喜色,紧接着好似想到了什么,追问道:“阿彻,你刚刚说到凶手的时候,用‘他们’这个字眼,难道凶手不止那个妖艳的寡妇一人?”

“自然不止!”容彻肯定的回道。

这些本该是刑侦上的职责,没想到作为仵作的容彻,竟比秦捕头这个类似于刑警队队长的人表现得更专业。

程安玖本就是有些傲气的人,怎么会眼看着容彻这个跨行业的家伙抢了他们刑侦人员的风头?这让她这个现代刑警队队长的脸面往哪儿搁?

“凶手至少有两个人以上!”程安玖清了清嗓子,用同样肯定的语气开口道。

容彻淡淡一笑,背着手却是没有再开口。

秦捕头便望着程安玖,等着听她的看法和见解。

“首先,死者有两个人,单凭一个寡妇,怎么可能制服得住?寡妇肯定还有同伙,具体几个人现在不好判断,但至少可以肯定,其中有一个是木匠。我刚刚看了里间的那个巨型木笼子,笼子的四面都是固定死的,且笼子的长和宽少说也有一丈以上,而案发的土坯房,门框的宽度远比那个笼子小,笼子绝对不可能通过,所以,凶手应该是带着木料进屋,在屋内完成的这个巨型木笼的打造。”程安玖说道,清亮浓黑的瞳仁里好似有点点星光流转,总结道:“这是一桩有预谋的谋杀!”

秦捕头咧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点头道:“不错啊阿玖,这才进去一会儿,你就分析出这么多来了,看来这休整的一个月时间里,你可没少用功!”

程安玖嘴角抽了抽,心道这跟用不用功有什么干系?

查案讲究的敏锐的触觉和细致入微的观察……

现场证据就摆在这里,能不能从中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不就是得靠办案人员的认真和细心么?

秦捕头将程安玖推理的其中一名凶手的职业做了记录,现在,疑凶呈现出来的初步画像已经有两个人了。

一个是与村长有过正面接触的妖艳寡妇,一个是手艺不错的木匠。

一般当木匠的都是男性,所以,疑凶暂定为一男一女。

正说话间,白虎从屋内出来了。

“公子,木笼已经锯开了,现在是否要将尸体抬出来?”白虎问道。

容彻看了一下天色,此刻已经是未时,天色尚未暗沉,倒是可以将尸体抬出来解剖,只是尸体有两具,且腐败严重,解剖起来并不容易,耗费的时间也将更长,等两具尸体都处理完,说不定天就黑了,自然会耽误了回城的时间。

他和秦捕头这些个大男人们在外奔波习惯了,倒没有什么,左不过晚上在这村子里将就着住上一晚,可程安玖不同,她是个女子,且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夜不归宿地在外公干,只怕赵妈妈和文哥武哥等不到人,会担心。

“秦捕头,这案子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完,尸体在村里解剖后也要运回停尸庄停放,不若先将尸体运回去,晚些怕天黑了,路上不好走!”容彻对秦捕头说道。

秦捕头觉得也是这个理,便点头道好,刚要招手让村长过来,却听程安玖道:“凶手现在在逃,早一点儿从尸体上得到有用的线索对接下来的侦查工作极为重要,再者,死者的身份还不清楚,若死者乃是属于本村的,有村民们的帮助,排查起来也更便捷一些,也省了咱们在路上来回奔波的时间!”

容彻似乎早料到程安玖会这样说,眼底流泻出淡淡的无奈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纵容。

“既然如此,那便在此解剖吧!”他说道。

秦捕头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案子左右都是要办的。适才容彻那么说,他明白很大程度上容彻是在为阿玖考虑,可阿玖一贯倔强好强,她不领情能有什么办法?

秦捕头让村长准备几张高几搬过来,又让村里的几个汉子进屋里帮忙将尸体抬出来。

尽管那些壮汉们不愿意面对那让人恶心到隔夜饭都要吐出来的高度腐败的尸体,可衙门里的捕头发话了,他们也不敢不从。

当那具呈现出巨人观,散发着恶臭的尸体被抬出来放在阳光底下后,汉子们都见鬼似的,连滚带爬的逃离了现场。

他们觉得,晚上一定会做恶梦,太可怕了!

在所有闲杂人等都疏散之后,容彻动作娴熟地打开了工具箱。


大街上有人在卖糖葫芦,武哥儿眼馋的不行,小嘴儿吧嗒吧嗒着,手轻轻推了推文哥儿,小声道:“大哥,你看,有卖糖葫芦的,隔壁三牛上次跟他爹来东市就买过一串,他说那玩意儿可好吃了!”

文哥儿跟武哥儿是双胞胎兄弟,可谓心意相通,弟弟这么说的小心思,他哪能不知道。实际上他也嘴馋,不过这糖葫芦可不便宜,一文钱一串,怎能为了口舌之快,让娘花那个钱?

他瞪了武哥儿一眼,说道:“三牛说好吃你就觉得好吃了?我看不如山印子,等回去,咱们再去摘山印子吃,这个不吃也罢!”

兄弟俩的对话,程安玖早听到了,一文钱一串的糖葫芦,其实不算贵的,就是个零嘴儿,做家长的,要适当的满足一下孩子的欲望才行嘛。

她也不说话,径直就往卖糖葫芦的小贩那儿走去,将手里的鸡蛋篮子放地上,取了两文钱递给糖葫芦小哥,要了两串糖葫芦。

武哥儿简直激动得不要不要的,一把抱住程安玖,就差往地上打几个滚儿,以示他此刻激动难言的心情了。

文哥儿到底也是孩子,嘴咧得大大的,见娘已经把钱付了,就接过糖葫芦,软糯糯的跟自己娘亲道谢。

看着两个小孩子心满意足的笑,程安玖顿然油生一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澎湃的母爱在心腔里泛滥,眸底流泻出来的光泽,温润得几乎能沁出水来。

母子三人沿着东市长街往出口走,忽的,路的前方被重重人墙堵住,隐约还能听到一声声尖利而愤怒的骂声穿透人墙传出来。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了避免俩孩子被行人挤到,程安玖不敢带着孩子从人缝里穿行过去,领着文哥儿和武哥儿往长街边上的小道上走。

小道上也挤着看热闹的百姓,都纷纷翘首望着人墙圈子,议论着什么。

程安玖原本没有八卦的心思,只想着等市令带着人过来疏散人流,好带着俩儿子回家。可不曾想,从身边路人的议论里,竟将事情听了个大概。

原来出事的是个钱庄,来钱庄闹事大肆吵嚷的是他们辽东府排得上号的富太太---宋太太,也就是前不久说失踪不见了的宋大业的妻子------何氏。

早上不是听容彻说何氏去衙门撤消了报案了么?

案子突然撤销掉,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宋大业没有失踪,已经回来了。可这会儿何氏上钱庄来闹,又是为了什么?

“这位大哥,宋太太是因何缘故来钱庄闹的?”程安玖实在是有些好奇,见边上俩男人聊的起劲儿,便多嘴问了一句。

那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从穿着打扮上看,便知道并非寻常平头百姓。

他转过头来,扫了程安玖一眼,见程安玖带着俩孩子,心想也就是一些爱八卦的无知妇孺,说说也无妨,便道:“宋大业数日前不是去了高淳县么?后来只有小厮回来,宋大业却不见踪影,宋太太以为他出了意外,便上衙门报了案,谁知道今日宋家竟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说让宋太太不用找宋大业了,宋大业带着相好的走了,宋太太人老珠黄,他是早看不上了,便趁着这次去高淳县办事,带着外头的女人双宿双栖去了。宋太太看到信,当即就跳了起来,哭骂了一场后,就遣人去衙门撤消了案子,毕竟宋大业是带着外头的女人跑了,不是失踪了。”

程安玖点点头,心头却觉得那封匿名信来的有些奇怪。

在现代,她是刑警队的队长,对刑侦案件有着敏锐的触觉,潜意识里,她觉得匿名信的出现,有些不符合正常逻辑。

宋大业与在外的女人私奔了,走了便是了,负心汉一般都是郎心似铁,哪里还会有功夫担心正室为了自己日夜难安的?程安玖不是没有处理过类似的案件,在她眼里,男人都一个德行,真正感情破裂了,哪里还会在意对方的感受和死活?

正疑惑间,那男人又接着说道:“在下跟宋大业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这宋大业这个月跟在下还有一些生意账没结呢,这人走了,在下自然就得找宋太太解决了。没想到那宋大业真是个狠的,人走了,竟然还把钱庄上的钱都提走了,要不是宋太太出来查账,估计这事儿没那么快闹出来……”

程安玖到此可算是听明白了。

心里为宋太太这个可怜的女人感叹的同时,也对那个让宋大业甘愿背妻弃子,甘愿抛下全盘生意的女人感到好奇。

这里面究竟是否另有内情呢?

这问题冒出来后,程安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果真是几日不碰案子,就心痒难耐得厉害,什么都往阴谋论上想,真是敏感……

很快,东市的市令带着人过来了。

市令的职责,就是维护市场的治安和秩序,宋太太在东市的钱庄上大闹造成交通拥堵,市令出来调停解决,责无旁贷。

有市令出面,路况很快便恢复正常,程安玖等人流散开后,这才招呼着两个儿子准备回家。

大人们之间的八卦不足以引起两个小包子的热情,他们的专注力,更多的放在享受糖葫芦的美味上。

武哥儿把糖葫芦都吃完了,就连木棍子上的糖渣子,都舔了个干净,原本干净粉嫩的小脸,却成了花猫样儿,双颊黏着糖印子,模样滑稽极了。

文哥儿倒是人如其名,吃相斯文极了,糖葫芦还剩下两个,见母亲看过来,咧嘴一笑,把剩下的糖葫芦送到母亲嘴边,软软道:“娘,糖葫芦真的好吃,您也尝尝!”

程安玖哪里舍得分孩子的零嘴,摇头道:“娘以前吃过了,知道这个味儿,你自己吃!”

武哥儿吃完了自己的,巴巴地看着哥哥手里剩下的两个,笑嘻嘻道:“大哥,你吃不完吗?我帮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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