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他递过来那碗红薯稀饭时,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这片贫瘠荒凉的黄土地上,那或许是我初来乍到时,感受到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暖吧。
:杏花雨时互助情在赵家沟的第一个冬天,漫长而寒冷。
我们这些南方来的知青,几乎是数着指头熬过来的。
每日天不亮就得上工,天黑了才能收工,繁重的体力劳动,加上粗劣的伙食和简陋的住宿条件,让不少人都病倒了。
我也没能幸免,一场重感冒,发烧了好几天,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把这条年轻的命交代在这黄土高坡上了。
好在,春天终究还是来了。
当山坳里的杏花在一夜之间,像被谁施了魔法般悄然绽放时,那粉白娇嫩的花瓣,星星点点,缀满了光秃秃的枝头,给这片沉寂了一整个冬天的贫瘠土地,带来了一抹令人心动的亮色和生机。
呼啸了一冬的北风,也变得温柔了许多,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
只是,春天的到来,也意味着更加繁重的农活。
春耕,播种,一样都不能少。
我们这些知青,在队长的指挥下,和老乡们一起,投入到了紧张的春耕生产中。
我的身体本就还没完全恢复,加上又不熟悉农活的技巧,干起活来自然是事倍功半。
那天,我们要往山坡上的旱地里运送农家肥。
一筐筐沉甸甸的粪肥,要用扁担挑着,走过崎岖不平的山路,送到地头。
我咬着牙,学着其他女知青的样子,将那根粗糙的扁担颤颤巍巍地挑上肩。
可那分量,压得我肩膀火辣辣地疼,脚下一步一滑,走得异常艰难。
没走多远,我就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脚下一软,扁担一歪,“哗啦”一声,一筐粪肥全都洒在了地上,我也狼狈地摔了个趔跚。
“哎哟!
苏晓青!
你怎么搞的!
走路不长眼睛啊!”
旁边一个负责监督我们干活的老乡,立刻不满地嚷嚷起来,“这粪肥多金贵!
洒了多可惜!”
我窘得满脸通红,又羞又急,眼泪差点掉下来。
其他几个知青,有的停下来看热闹,有的则幸灾乐祸地窃笑着。
就在我手足无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默默地将我扶了起来。
然后,那个人弯下腰,拿起我掉在地上的铁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