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爬地跑远,脚步声消失在拐角。
停车场重新陷入寂静,晚风掀起旗袍的开衩,露出纤细的脚踝。
“你的车?”
撒墨指了指她身后的银色轿车,车灯映得他瞳孔发亮,“刚才在餐厅就看见你了,想着相亲对象总该送你一程,没想到……”他忽然闭嘴,挠了挠后颈,耳尖微微发红。
谭乐绮想起刚才在餐厅,自己坐在靠窗位置,确实看见吧台边穿警服的身影。
那时她正被陈先生盘问“是否打算婚后立刻要孩子”,没顾得上打招呼。
原来他一直等到现在?
“上次的事……”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笑出声。
撒墨退后半步,手插在裤兜,警徽在夜光下泛着微光:“你先说。”
“没什么。”
谭乐绮摸着包带的裂口,想起三个月前的拍卖会。
她正在布置明代瓷盏的展柜,撒墨带着协查文件冲进来,转弯时撞翻展架,价值百万的瓷盏碎成齑粉。
他当时急得抓头发:“我赔!
工资卡给你都行!”
最后还是拍卖行看在警方办案的份上,只让他写了份检讨。
“其实该我说谢谢。”
她抬头望向他,“要不是你……”后半句话咽进喉咙,停车场的灯光忽然亮了些,照见他衬衫领口的纽扣少了一颗,露出小麦色的皮肤。
“举手之劳。”
撒墨掏出烟盒,瞥见她皱眉,又默默塞回口袋,“不过你一个人参加相亲,没让司机跟着?”
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像熟稔的朋友。
谭乐绮苦笑:“司机跟着,怎么显得我‘独立女性’?”
指尖划过碎裂的手机屏幕,“家族安排的相亲,总希望我表现得温婉懂事,可真遇上事……”她没再说下去,低头翻找备用钥匙。
撒墨忽然蹲下身,指尖划过她手腕的红痕:“疼吗?”
声音轻得像晚风。
谭乐绮猛地缩回手,心跳却不听话地加快。
三个月前他在拍卖行赔礼道歉,送她一盒创可贴,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别告诉你们经理,我下个月转正考核”;现在他半跪在地上,警服裤脚沾着灰尘,却让她想起父亲年轻时穿军装的样子——同样带着保护者的气场。
“我送你回家吧。”
撒墨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你手机坏了,万一再遇上麻烦……”他没说完,却转身走向自己的摩托车,后座绑着磨损的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