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下摆露出的红绳末端,那里空荡荡的,“十年前你送给我的小铃铛,是不是就系在这上面?”
唐砚秋搅汤的动作顿了顿,从白大褂内袋掏出个锦囊,里面躺着枚刻着“砚”字的旧银铃,边缘还留着细微的齿痕——是十岁的我咬出来的,那时我总以为银铃是糖果,抱着不肯还她。
“师父说,我的生辰八字太轻,得用亲人的名字刻成铃铛系在身上招魂。”
她把银铃放在掌心,月光透过百叶窗洒在铃面上,“后来在白云观遇见你,你摔破膝盖哭得震天响,血滴在我的铃铛上,居然让铃铛三个月没招过鬼——原来你的血,天生就是我的护身符。”
我望着她掌心的银铃,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塞给我的银戒指,内侧刻着的“砚”字,和这铃铛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原来早在十年前,命运就把我们俩当成了彼此的药引,我是她的纯阳血护身符,她是我刻在骨血里的小铃铛。
“喝汤!”
唐砚秋突然舀起一勺汤递到我嘴边,褐色的汤汁还冒着热气,“尝尝看,有没有十年前我给你熬的薄荷粥好喝?”
我下意识张嘴,滚烫的汤汁烫得舌尖发麻,却尝到了藏在深处的甜味——是桂圆的甜,混着夜交藤的清苦,像极了那年古刹的晚风,带着薄荷的清凉和银杏的涩,却在喉间留下绵长的回甘。
“好喝。”
我舔了舔嘴唇,看见唐砚秋耳尖突然泛红,慌忙低头搅汤:“别贫嘴,这汤里加了远志和合欢花,专治你这种记性太好的人——省得你总记着我小时候流鼻涕的样子。”
我忍不住笑出声,想起十年前的小铃铛姐姐确实流过鼻涕,那时她蹲在我面前包扎伤口,突然打了个喷嚏,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却还硬装成熟:“小弟弟别怕,姐姐学过止血咒。”
现在的唐砚秋却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熬着能让鬼喝了都失眠的药膳,反差萌得让人想揉乱她的头发。
“对了,你后腰的暖宝宝……”我指着她白大褂下露出的边角,“上次在后山就想问,你体寒这么严重吗?”
她突然转身,背对着我掀开白大褂下摆,露出后腰上贴着的三张暖宝宝,红绳从腰侧蜿蜒而下,系着脚踝的银铃:“看见没?
这是师父给我画的镇魂符,每年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