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跌跌撞撞跑到石鼎旁,唐砚秋从背包里掏出捆好的新鲜艾草,正要点燃,石鼎突然剧烈震动。
一道黑影破土而出,竟是个浑身缠绕藤蔓的“人”,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幽蓝火焰——那是积攒百年的怨念具象化的产物。
“小心!”
唐砚秋把我猛地推开,自己却被藤蔓缠住脚踝。
她后腰的镇魂符发出刺目的红光,可红绳却在怨念的侵蚀下寸寸断裂。
我抄起地上的石块砸过去,却听见唐砚秋惊呼:“别碰它!
那些藤蔓是守塔草,被污染后会……”话没说完,她脚踝的红绳“啪”地断开,银铃和戒指坠落在地。
失去束缚的怨念发出震天的嘶吼,黑雾再次席卷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扑过去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的血强行渡进她体内:“学姐,还记得平安夜的约定吗?
我可是要当你一辈子护身符的!”
唐砚秋的眼睛瞬间亮起,她另一只手捡起银铃,咬破舌尖将血滴在铃上:“以唐家守塔人之名,召百年银杏之灵!”
石鼎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银杏树的虚影从鼎中升起,无数根须扎进地面。
我感觉体内的力量被疯狂抽离,眼前阵阵发黑,却死死攥着唐砚秋的手不松开。
恍惚间,我看见太奶奶的执念化作漫天银杏叶,叶尖带着金色光芒,纷纷刺入黑雾之中。
“林砚!
坚持住!”
唐砚秋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腕间的银铃与我口袋里的银杏叶书签共鸣,发出清越的声响。
最后的意识消散前,我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唇上,带着玫瑰香和艾草的苦,还有一丝咸涩。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实验室的折叠床上,头顶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唐砚秋趴在床边睡着,发间簪着新的银杏叶发簪,眼尾的朱砂痣晕染开来,像哭过的痕迹。
她手腕缠着新的红绳,上面重新系好的银铃和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学姐……”我刚开口,喉咙像吞了把碎玻璃。
唐砚秋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伸手就给我后脑勺一巴掌:“笨死了!
谁让你不要命地渡血?
知不知道你昏迷时,何首乌精以为你死了,抱着你的鞋哭了整整一夜!”
我望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笑出声,扯得伤口生疼:“那学姐你呢?
是不是也哭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