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凝固。
我手里的钳子差点滑落。
林泽川在护士站笑了一声,很大声。
“资历不够,技术不到位。”
他说得很慢,像是说给我听的。
我盯着术区。
血,又涌出来了。
新的出血点。
血压飙到危险值。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我在想,如果现在放弃,没人会怪我。
但我不会。
我咬咬牙,压低声音:“麻醉师,稳住他。”
我说:“护士,吸引器调最大。”
我说:“再来。”
手指翻飞,清理血块。
工具简陋,但我熟。
一滴汗,滑进眼睛。
我没擦。
我说:“这里。”
我说:“压住。”
我说:“换人,快。”
助手换手,节奏不乱。
心跳声,我自己都能听见。
最后一针。
缝合。
我收线,手稳。
我说:“完成。”
转身,看他们。
我说:“我们做到了。”
04氧气没了。
啪的一声,气阀闭死。
监护仪尖叫。
血氧往下掉,心跳乱成渣。
我听见有人倒抽冷气。
小张护士手一抖,纱布掉在台上。
我说:“别慌。”
没人动。
我说:“动手。”
“你捏输液袋,当气囊。”
“你找导管,接鼻氧。”
助手愣着,嘴唇发白。
我说:“快!”
他才反应过来,翻出废弃的塑料袋。
手指飞快,剪、接、缠。
我说:“吸氧频率控制在每分钟十二次。”
我说:“听我数。”
我说:“一二三——吸。”
我说:“一二——呼。”
他们照做。
我说:“你们不信我,但他信。”
我指患者,“他把命交给我们。”
我说:“现在,你们也得信。”
小张低声说:“苏医生……我们怕。”
我说:“我也怕。”
“但怕没用。”
“现在只有我们。”
“只有我们。”
她眼眶红了,点头。
手动供氧装置拼好。
导管插进鼻腔。
我说:“再来。”
我说:“稳住。”
我说:“撑住。”
十秒后,血氧回升。
心跳,慢慢归律。
我说:“继续。”
05啪。
电断了。
手术室黑得像按下了“暂停键”的世界,一切都静止了。
监护仪灭了,无影灯熄了,连吸引器都停了。
患者颅内还在渗血。
我说:“谁有手机?
快!”
一支光亮起。
两支。
三支。
护士小张照过来,手抖得厉害。
我说:“集中术区。”
助手绑三部手机,光束打下来。
我看清了伤口。
我缝着。
手指却不听使唤,心跳炸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