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笔的0.5毫米抖动，和2021年周明亮伪造陈凯离职申请的笔触分毫不差。
“数据量减少，”他抽出泛黄的《算力采购单》，上面盖着周明亮私刻的“财务否决”章，“是因为有人把数据清洗费翻倍，塞进了自己的咨询费报销。”
投影仪突然自动播放监控录像：张伟在茶水间撕扯文件的画面被加速播放，碎纸片在空中飞舞如当年陈凯被删的代码。
周明亮适时解释：“撕的正是这份协议。”
但他没说，画面第457帧的袖扣反光，正暴露了他剪辑时用的是陈凯留下的旧版视频处理软件。
“李总，这里有笔异常转账。”
小张的声音像打印机进纸般平稳，U盘外壳印着“2021年审计备份”——那是陈凯离职前交给她的加密文件。
屏幕跳出转账记录，10月15日的300万附言栏， HP1020-09 的打印机编号与周明亮报销单的油墨点阵完全匹配，“接收方是周总监担任理事的商业孵化器。”
周明亮的后背撞上投影幕布，幕布上的算法流程图被压出褶皱，恰好遮住“数据清洗模块”的漏洞标注。
他想摸向口袋里的备用袖扣，却发现珍珠母贝早已崩开，露出内侧磨花的 truth=deleted ——那是他昨夜篡改代码时，被陈凯的防篡改程序自动写入的错误提示。
张伟抓起协议对着灯光，发现合作方电子签章的时间比技术方案提交早三天：“这份方案，当时还在周总监的待批文件里。”
他调出服务器日志，“而协议里的训练轮次epoch=500，”指尖划过周明亮的账号操作记录，“是他在10月16日00:12手动修改的，原日志显示我们只跑到200轮——和陈凯当年设定的防崩溃阈值完全一致。”
会议室的空调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叫，监控屏幕的雪花噪点里，隐约可见周明亮办公室的画面：他的专属监控模块正在被技术部实习生拆解，露出里面贴着的陈凯照片——那是2021年周明亮从碎纸机里拼出的，用来提醒自己永远不要输给技术人员。
李泽凯的镇纸“当啷”砸在桌面，震落的鎏金碎屑恰好覆盖协议上的“泄密”二字。
他终于看清周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