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酒花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替妹惨死轿中,重生后四个前夫悔哭了无删减全文

替妹惨死轿中,重生后四个前夫悔哭了无删减全文

霖下渊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若雪站在回廊下,心中警铃大作。她聪慧过人,已敏锐猜到侯府一家的阴谋诡计——掳走自己,用身形相似的丫鬟替代。她黛眉紧蹙,心中暗道:得赶紧去明月台告知清风道长,如今这道馆里,能护她的怕只有这位道长了。她刚抬脚准备从角门离开,身后便传来急切的呼喊:“姐姐,可否再听我一言?”回头看去,竟是宋瑶瑶。只见宋瑶瑶莲步轻移,裙摆飞扬,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宋若雪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不耐烦地回视她,杏眸圆睁,没好气地喝道:“有屁快放!”宋瑶瑶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如今的宋若雪说话如此不顾及京城贵女的仪态。从前的宋若雪,即便心中不满,也会维持表面的端庄。她很快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却透着几分嘲讽:“姐姐如今傍上贵人了,脾气倒是大了不少。不...

主角:宋若雪宋瑶瑶   更新:2025-05-14 17:0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若雪宋瑶瑶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妹惨死轿中,重生后四个前夫悔哭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霖下渊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若雪站在回廊下,心中警铃大作。她聪慧过人,已敏锐猜到侯府一家的阴谋诡计——掳走自己,用身形相似的丫鬟替代。她黛眉紧蹙,心中暗道:得赶紧去明月台告知清风道长,如今这道馆里,能护她的怕只有这位道长了。她刚抬脚准备从角门离开,身后便传来急切的呼喊:“姐姐,可否再听我一言?”回头看去,竟是宋瑶瑶。只见宋瑶瑶莲步轻移,裙摆飞扬,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宋若雪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不耐烦地回视她,杏眸圆睁,没好气地喝道:“有屁快放!”宋瑶瑶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如今的宋若雪说话如此不顾及京城贵女的仪态。从前的宋若雪,即便心中不满,也会维持表面的端庄。她很快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却透着几分嘲讽:“姐姐如今傍上贵人了,脾气倒是大了不少。不...

《替妹惨死轿中,重生后四个前夫悔哭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宋若雪站在回廊下,心中警铃大作。
她聪慧过人,已敏锐猜到侯府一家的阴谋诡计——掳走自己,用身形相似的丫鬟替代。
她黛眉紧蹙,心中暗道:得赶紧去明月台告知清风道长,如今这道馆里,能护她的怕只有这位道长了。
她刚抬脚准备从角门离开,身后便传来急切的呼喊:“姐姐,可否再听我一言?”
回头看去,竟是宋瑶瑶。
只见宋瑶瑶莲步轻移,裙摆飞扬,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
宋若雪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不耐烦地回视她,杏眸圆睁,没好气地喝道:“有屁快放!”
宋瑶瑶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如今的宋若雪说话如此不顾及京城贵女的仪态。
从前的宋若雪,即便心中不满,也会维持表面的端庄。
她很快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却透着几分嘲讽:“姐姐如今傍上贵人了,脾气倒是大了不少。
不过,不管姐姐是傍上了清风道长,还是太子殿下,终归是要回侯府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姐姐如今不过是个婢女,还在奢求什么呢?依我看,姐姐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省得吃些苦头。”
宋若雪怎会听不出这威胁之意。
但电光火石之间,她猛地想起:宋瑶瑶为什么会相当明确地指出清风道长名讳?
难不成她知道前几日清风道长救了自己的事情?
当时观音道上根本就没有人,宋瑶瑶是如何知道的?
难不成自己的行动早就被监视了?
如果当时的情景被监视的话,自己对太子所说的燕良机之类的言语,恐怕也早就泄露!
一时间,她心中警铃大作,恐怕这件事情要重新跟太子殿下商量了。
眼下,面对宋瑶瑶,她却不显山不露水。
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寒光闪烁:“你不过是自己不愿去和亲,便想找人替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一家子在这装模作样!”
宋瑶瑶脸色一沉,眸子瞬间冰冷,冷笑一声:“你愿也好,不愿也罢,都得替我去。
你如今的处境,不就是我从前身为普通百姓时的模样吗?
当了十几年千金贵女,倒忘了自己本就是贱骨头,生来就是被人摆布的了?”
说着,她猛地抓住宋若雪的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宋若雪眉头一皱,满脸不耐烦,用力一挥手,挣脱了她的手,冷冷道:“我不会替你去和亲,能不能把我带回去,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宋瑶瑶却借着这股力气,身子往后一仰,顺着台阶滚了下去,嘴里发出一声尖叫。
一直在不远处关注这边情况的宋家二弟弟宋炎,见此情形,眼睛一瞪,大喝一声,飞身而下。
他自幼习武,身姿矫健,一个箭步便冲到台阶下,稳稳接住了宋瑶瑶。
宋若雪心中冷笑,知道这是宋瑶瑶故意为之,懒得再和他们纠缠,转身就走。
却被大弟弟宋川一把拉住。
宋川瞪大双眼,满脸愤怒:“你干什么?打了我姐姐还想走?
你心肠怎么如此歹毒,嫉妒我姐姐也就罢了,还将她推下楼梯,一个下人,竟敢对侯府千金动手!”
这宋川,对着宋瑶瑶倒是一口一个姐姐。
从前自己亲力亲为教他读书识字,他却因此厌弃自己管的太宽,从小到大也不肯喊一声姐姐。
宋若雪微微一笑:“从前我为侯府千金的时候,你还教唆下人算计我呢,这笔账怎么算?”
宋川一时间如鲠在喉,只能怒目而视。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恶劣!
明明她当时说过原谅自己,不会把这事广而告之的!现在是想反悔吗?
本来他想着,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没有血缘,也愿意多接济接济宋若雪的。
可是她总是一副千金小姐的模样。
从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如今也是。
反正她永远不会正眼看自己,得到她的认可,比登天还难!
宋夫人匆匆赶来,看到躺在台阶下的宋瑶瑶,脸色瞬间煞白。
她心疼地大喊:“快快将瑶瑶扶上来!怎么了,瑶瑶?身子可摔坏了?”
宋瑶瑶虚弱地摇摇头,眼中泛起泪花:“母亲,母亲不要怪姐姐,是我想劝姐姐,姐姐生气也是应该的......是我抢了姐姐的贵女之位,都怪我。”
宋夫人将宋瑶瑶紧紧抱在怀里,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转而怒视宋若雪,手指颤抖着指责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从前占了她这么多年荣华富贵,她从未怪过你,你却将她推下楼梯,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宋夫人快气疯了。
本来觉得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宋瑶瑶差点受伤了!
从前宋若雪都这样听话,懂得忍让弟弟,为什么这次不能再让一次?
宋若雪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坚定地迎上宋夫人的视线。
从前被骂时,她总是低眉垂眼,恭顺承受,如今这般直视,却让宋夫人的责骂声渐渐弱了下去。
“反了天了!”宋夫人心中怒火愈甚,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啪——
一巴掌落在宋若雪脸上。
宋夫人从未打过她,今日是头一回。
宋夫人自己也愣了一下。
宋瑶瑶在后头远远瞧着,心中痛快。
她早就觉着宋夫人对宋若雪还存着几分好心,今日,总算是将宋夫人那几分心思全浇灭了。
宋夫人也有几分怔忪。
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从不舍得打,只是今日,她实在太过分了!
不过是替妹和亲而已,怎么她就有如此狠心,非要将瑶瑶推下去!
可一时心中又愧疚起来,但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道要让自己一个长辈给她道歉吗?罢了,从前她最是懂事,今日实在过分了些,给她一个教训也好。
宋若雪却嘴角上扬,笑中藏着几分讥诮:“你们软硬兼施,不就是想绑我回去替宋瑶瑶和亲吗?
既然这么喜欢贵女身份,怎么又不敢去和亲?不敢和陛下说,是怕陛下骂你们逃避世家责任吗?”
打巴掌而已,算得了什么?她在宋奶娘手下挨过多少打,都被侯府默许。
说什么灾星就该磨磨性子才能避祸。
早已习惯。
众人没想到宋若雪竟将此事挑明,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宋夫人恼羞成怒,指着宋若雪鼻子骂道:“你在说什么?下贱胚子,满脑子自私自利!妙真道长,你们道观的道姑竟敢伤我侯府千金,是不是该罚?”
妙真道长额头冒出冷汗,赶忙挥手示意宋若雪下去,嘴里连声道:“该罚该罚,若雪,还不下去领罚!”
宋若雪心领神会,不再理会众人,转身朝着明月台奔去。
她深知,必须尽快找到清风道长,将侯府的阴谋揭露,否则自己怎么被绑走的都不知道。
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枉费自己从前费心费力为他们做许多事。
绕过亭台楼阁,宋若雪很快来到明月台。
往日里围绕在明月台的小药童,此刻因法会都被支走,门口冷冷清清。
她抬手敲门,许久无人应答。
难道清风道长不在?
她侧耳倾听,却听到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她心中一惊。
清风道长可是她重生后唯一的依靠,绝不能出事!
她咬咬牙,回身撞开门,冲了进去,大声喊道:“清风道长,你没事吧?”
同时,她紧紧握住袖中藏好的短刀,这是她在厨房帮忙时偷偷拿来防身的。
她顺着呼救声的方向走去,很快看到大帐中两个身影,呼救声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房间里弥漫着冷冽的药香味,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正想退出,一枚飞针从大帐中射出。
“谁!”
清风道长的声音传来。
大帐猛地掀开,宋若雪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清风道长和太子殿下......
太子竟然真的与清风道长......
她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太子殿下看清她的面容后,脸瞬间涨得通红。
整个房间都充斥这他的怒吼:“滚!”
「太子:造黄谣!孤是直男,直男!!」

宋若雪也不知太子究竟是如何松开手的,余光只瞥见清风居士的手轻轻搭在太子手臂上,缓缓摩挲着,似是在安抚。
太子总算慢慢放开了她。
可太子眼中的怒火不仅未消,反倒熊熊燃烧得更为炽烈。
“宋小姐这身价不单是一跌再跌,眼光更是越发差到了极点。从前那二皇子,好歹勉强入得了眼,如今竟连个寒门状元都能勾了你的魂。
区区一个拿不出一百两银子的家伙,也配让你倾心至此?真让本太子觉得当年的自己像个笑话。”
太子的声音冰寒彻骨,字字如刀。
宋若雪咳嗽了好几声,才听清这番羞辱之语。
她心念电转。
如今祖父给的那条项链能带来的机缘太过渺茫。
虽说那三清观观主是一观之主,可万一侯府这些权贵想强抢她去和亲,就算那观主愿意帮她,也未必护得住。
但若能投身太子麾下,借太子之力,复仇之路或许便能柳暗花明。
毕竟太子虽体弱多病,被预言只剩五年寿命,却与二皇子水火不容。
而她又手握重生前的信息这种绝杀底牌......
一念至此,宋若雪也顾不上还在疼痛的下巴,规规矩矩在太子面前磕头请罪。
“太子殿下息怒,臣女方才不过是与那荣文乐虚以委蛇。
那荣状元看似与我情投意合,实则是二皇子的人,暗中替二皇子办事,妄图骗我去替我那侯府妹妹去和亲。
臣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太子眯起双眸,打量着眼前这段纤细白皙的脖颈。
记忆中,这脖颈向来高傲地挺直,配上那扬起的头颅与尖尖的下巴......
他喉结动了动。
宋若雪何时这般低三下四过?
最近不过见了两面,竟向他跪了两次,还次次行此大礼。
太子唇边勾起一抹讥讽冷笑:“你和二皇子的恩怨,我没兴趣。但你既求了我的令要在这道观修行,没我的允许,便休想踏出道观半步!”
宋若雪巴不得太子如此回应,忙不迭地摇头,如同拨浪鼓一般,“臣女不会离开。不仅如此,臣女还要向太子殿下投诚!”
听到她说不会离开,太子嘴角扯出一个怪异弧度。
不会离开......从前不也说,她会站在自己身边,不会离开么?
骗子......
他缓缓蹲下身子,冷笑发出的气息几乎喷到宋若雪脸上,一股草药的清香裹挟着冷冽气息扑面而来。
太子俊朗的五官在眼前瞬间放大。
“哦?投诚?你想以什么身份?暖床丫头,还是侍妾?
如今没了侯府千金的身份,攀不上二皇子,就想回头勾搭我这脸上有疤的丑八怪了?”
宋若雪一怔,下意识抬眸望向太子。
眼前这张俊脸分明如刀削斧劈一般俊朗无匹,哪有什么疤痕?
可下一秒,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她恍然想起年少时拒绝太子,好似确曾口不择言,提及他脸上的疤痕,说过什么丑八怪之类的难听话。
当年太子重病,需在脸上开刀用药,伤口未愈时,疤痕狰狞可怖。
莫不是当年那些伤人之语,全被太子听了去?
宋若雪顿觉尴尬万分。
可形势逼人,她仍强自镇定,再次重重将头磕在青石板上。
“臣女想以谋士的身份,入太子麾下,为太子效力!”
太子身形一僵,别过头去,一声冷哼传来。
不是他想的那种投诚啊......
失望。
“可笑至极!你一个闺阁女子,也敢妄称谋士?”
言罢,他似是没了兴致,站起身来,朝清风居士伸出手。
清风居士心领神会,赶忙扶住太子受伤的那只手。
眼见太子抬脚欲走,毫无信任之意。
宋若雪心急如焚,抬头望向他高大的背影。
不行,若想迅速复仇,打通通往权贵阶层的道路,非得仰仗太子之力不可。
她绞尽脑汁,深知当今天下,除了太子,无人能与二皇子抗衡。
为了复仇,为了扳倒侯府与二皇子,此刻必须抓住机会。
什么爱情、亲情、礼教、贵女的名声,统统都是过眼云烟,唯有权势、金钱,以及自己拼搏出的事业,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于是,她朝着太子的背影,不顾一切地喊道:“太子殿下留步!听我一言!
江南有才子,名为燕良机。他将于下个月赴京赶考途中遭遇马匪抢劫,幸得二皇子出手相救,而后连中三元,登上金銮殿,被皇上钦点为状元。
此人身负大才,日后会成为二皇子推行农时改革的得力臂膀。若太子殿下能在二皇子救人之前抢先发兵救下燕良机,此人便会为太子所用!”
太子脚步一顿,回头眯起双眸,深深凝视着跪在地上的瘦小身影,继而森然一笑:“新鲜,可真是新鲜。”
宋若雪所言,确是她上一世得知的信息。
那时她常帮荣文乐整理朝堂资讯、撰写文书,自然知晓诸多时事,这燕良机的确是农时改革不可或缺的大才。
见太子并未离去,宋若雪心中暗喜,趁热打铁继续鼓吹:“太子殿下,若不嫌麻烦,这个月便可留意燕良机的动向,看他是否会遭马匪袭击,来验证臣女所言的真假。届时只需殿下略施援手,这人才便不会率先被二皇子招揽。”
她跪行几步,壮着胆子去够他的衣摆。
头顶上方,传来太子森然的冷笑:“宋大小姐,你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二皇子设的局?苦肉计,来我这儿做卧底?
你以为,我还念着你,嗯?”
然而,话音未落,一道强烈的内力引起的劲风传来。
宋若雪直接被挥了出去。
宋若雪纤细柔弱的身躯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接连翻滚至少三圈,才重重撞在道观的灰墙上。
宋若雪顿觉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疼得眼前发黑。
「后来追妻火葬场的太子:老婆,求你了,打我,你打我吧!你打我我心里好受点呜呜呜......」

宋若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脸色“唰”地一下变得煞白,毫无血色。
道长目光淡淡地扫过宋若雪,将手中的项链递还回去,而后轻轻摇了摇头:
“若宋小姐没有别的事儿,改日再来寻观主吧。贫道这会儿得去主持受戒仪式,怕是没法再陪着大小姐您耗下去了。”
“受戒仪式?”宋若雪心中瞬间颤了颤,竟复又伸手,一把抓住那道长的衣袖:“道长,我若想进这道观修行,加入受戒,您看我、我能行吗?”
道长眉梢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宋小姐,您可是侯府的千金,金尊玉贵惯了,这入道观受戒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要出家修行,往后一辈子可都与嫁人无缘了。
更何况,进这道观修行,得先拜师,有师父引荐,还得经过上头各位道长点头应允,这一道道程序走下来,耗时费力,等都办完了,观主说不定都云游回来了。”
这辈子都没法嫁人?岂不正好!
宋若雪听闻此言,直接“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道长面前,双手合十:“道长,求您给我指条明路,我想以最快的速度进道观修行!”
道长抬眼,目光悠悠地望向远处,恰好瞧见一顶小轿正缓缓抬出道观。
他抬手,朝着那小轿的方向指了指,神色如常地说道:“瞧见那顶小轿没?这轿里是清风居士。小姐您要是铁了心要出家,得去找清风居士。只要他应下了,贫道便能给您主持受戒仪式。”
这清风居士名字倒是耳熟。
宋若雪记得,宫里头有法会,都指名道姓请他去的,而且他和东宫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
宋若雪猛地站起身来,提起裙摆,朝着那顶小轿狂奔而去。
眨眼间,她就跑到了轿前,双手死死地扒着轿门,全然不顾形象,那股子决绝劲儿,把抬轿的轿夫们惊得目瞪口呆。
轿夫们怒目圆睁,扯着嗓子吼道:“轿里头坐的可是贵人,你这女子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唐突!”
宋若雪此刻满心都是进道观求生的念头,哪管什么唐突不唐突。
她心里清楚,要是就这么走出道观,自己这条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想到这儿,她一咬牙,“扑通”一声,对着轿门直直地跪了下去:“清风居士,小女子一心向道,求您大发慈悲,让小女子出家受戒修行!”
轿帘被风猛地一吹,掀起一角,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宋若雪下意识地抬头望去,这一望,惊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只见小小的轿子里,竟端坐着两位男子。
一位身着道袍,身姿挺拔,气质超凡脱俗,双眸透着几分出世的淡然。
想来便是清风居士无疑了。
另一位,是个熟人。
他身着劲装,袖口处绣着精致的纹饰,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之中。
只能瞧见他如刀削斧劈般硬朗的下半张脸线条冷峻,透着几分肃杀之气。
好久不见啊,太子殿下。
他依然生得这样好颜色,说是俗世间最艳的绝色也不为过。
世人怎样形容他来着?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独艳绝,世无其二。
当年宋若雪与太子、二皇子俱是青梅竹马。
他是天生的贵人,文武双全,母族强盛,不愧为四百年簪缨世家养出来的天潢贵胄。
除了命短以外,别无缺点。
宋若雪当年却弃明珠而选沙石,弃太子年少的仰慕于不顾,选了二皇子。
拒绝太子以后,不久便听说,太子中了西域凶毒,原本温润的脾气,变得如同杀神一般人厌鬼憎。
那以后,她再没见过这位太子。
此刻,他的手臂上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显然是受了伤。
受伤男子听到动静,微微抬起头,瞥见宋若雪,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轻笑。
那声音低沉而冰冷:“宋家大小姐?别来无恙。”
宋若雪一听这声音,心头猛地一颤。
好冷。
从前他对自己说话,从未这样冷过。
他的脾气果真如传言那般,被奇毒折磨成阎罗了么?
可东宫太子怎么会在清风居士的轿子里?
可眼下这情形,也容不得她多想。
再看坐在太子右手边的清风居士,宋若雪越瞧越觉得眼熟。
一时间才缓过来,怪不得觉着清风居士名字耳熟,原来是这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与太子有断袖之癖传闻的主角!
听闻后来的太子笃信黄老之学,对三清观里的清风居士格外倚重,时常相伴。
这清风居士又生得一副极为出众的容貌,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也难怪京城流言蜚语不断,都说太子虽体弱多病,却偏好男风。
宋若雪此刻尴尬得满脸通红。
可念头一转,眼下保命才是重中之重,哪还顾得上这颜面之事。
若是仅靠清风居士庇佑自己进道观修行,侯府一旦施压要人,她迟早还得被抓回去。
但若是因得罪太子被罚入道观,侯府那边恐怕也不敢违抗太子的旨意。
太子中毒后脾气如同杀神,皇帝心疼他自幼体弱,又向来对他百般骄纵。
这般权衡利弊之后,宋若雪咬了咬牙,恭恭敬敬地趴在地上,连着叩了几个响头。
“不知太子殿下在此,臣女莽撞,恳请太子殿下恕罪。求您大发慈悲,让臣女进入三清观修行,拜清风居士为师。
臣女愿以半生修行,为太子殿下与清风居士祈愿,求一个百年好合!”
太子本就负伤在身,被她这番话惊得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半天都缓不过气来。
清风居士在一旁,也是一脸尴尬,耳根都泛起了红晕。
这京城中虽说传言甚多,但还真没人敢当面如此直白地提及此事。
轿夫们见宋若雪这般大胆,吓得后背发凉,大气都不敢出。
果不其然,只听太子冷哼一声,抬手猛地将轿帘拨下。
轿内顿时传出冰冷刺骨的声音:“这么想出家?孤成全你!
传令下去,宋家道姑,日后要做最脏最累的活,要给所有道长,为奴为婢,以赎罪孽!”
一帘之隔,太子抬手抹去嘴上流出来的毒血。
宋若雪,真是好大的胆子。
当年她为给二皇子铺路,给自己下了这西域奇毒......
他顾念情分留她一命,她居然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呵......
话音一落,轿夫们赶忙抬起轿子,快步离去。
宋若雪瘫坐在地上,心中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下,事儿算是成了。
只要是因得罪太子被罚在三清观修行,侯府就算有心抓她回去,也得掂量掂量。
她缓缓站起身来,冲着太子离去的方向:“谢太子殿下隆恩!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方才帮着宋若雪递项链的道长,目睹这一切,吓得冷汗直冒,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宋小姐,您这是何苦啊?那可是太子殿下!您今日这般得罪他......太子殿下时常来这三清观,您往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何苦来哉?”
道长本以为宋若雪会懊悔落泪,可没想到,将她搀扶起来之后,却瞧见她眼中闪烁着熠熠星光。
“若雪一心向道,求道长快快帮若雪受戒出家修行吧!”
道长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带着宋若雪,朝着受戒仪式的场地走去。
宋若雪望着殿中高悬的三清画像,眼角的余光瞥见经幡随风簌簌作响。
这一刻,她的心第一次彻底安稳下来。
宋瑶瑶,这下没人再替你和亲,我倒要看看,宋家女的和亲圣旨一下,你又该作何应对?
两家人口中的宝贝福星,几个前夫轮番守候的姑娘,你是否会亲自远嫁边疆?
「刚开始的太子桀骜不驯,以羞辱老婆为己任。
后来的太子:老婆今天还打我吗?不打我就先睡了,衣服和碗在微波炉里,饭已经送去上学了,孩子我睡醒再洗......」

“我、我乃和亲贵女,你们不能杀我!
事关两国百姓,杀我便是挑起战乱!”
刀剑的反光将身着嫁衣的宋若雪小脸照得透亮,她掀开轿帘看去,大道上尸横遍野。
蒙面的黑衣人们对视一眼,猥琐的笑容稀稀拉拉响了起来。
为首的黑衣人直接抬脚踹过去,痛得宋若雪翻倒过去,惨叫连连。
“啧啧啧,还真当自己是尊贵的和亲贵女呢,谁不知道是大小姐替二小姐和亲啊,不然就凭她这接生婆出身,这荣耀哪能落到她的头上?”
“乖乖,今儿个还是让哥几个好好疼疼你吧!”
宋若雪一听,便知道这些黑衣人是二小姐宋瑶瑶的人手。
她想不通,既然宋瑶瑶不愿意去和亲,她就替宋瑶瑶去和亲,为什么宋瑶瑶还要派人来杀自己?
宋若雪知道自己占了这么多年千金的身份理亏,所以等宋瑶瑶回归之后,她便自甘跟在宋瑶瑶的身边作为婢女,亲自教授宋瑶瑶京城贵女的礼节和诗书。
她甚至回到了宋瑶瑶的原来的家庭,两家人都将宋瑶瑶捧得如珠似宝。
从前订给宋若雪的姻亲也都还给了宋瑶瑶。
跟宋若雪订婚的四个未婚夫,甚至都因为后来对宋瑶瑶有感情,而与宋若雪退亲,让宋若雪成为京城盛传的不祥弃妇。
这些她都没有和宋瑶瑶计较,欠她的,她都还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做到这样的地步,一退再退,而宋瑶瑶却依旧要赶尽杀绝?
宋若雪面色苍白地爬起身,悄悄抽出手上的小刀,抬眼却突然见到有个身着铠甲的熟悉身影还站着。
她心中一喜:“霍将军!救我!”
霍惊春是她亲手救下的少年,养在侯府多年,后荣升将军,这次也是他负责护送和亲队伍。
霍惊春果然闻声而动,举着刀直冲过来。
那刀却直直摁进了宋若雪的心脏。
宋若雪怔怔地看向他,吐出一口鲜血。
为什么?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她还真以为霍将军是来救她的?若不是二殿下执意要侯府姐替妹嫁,她真以为她这假千金血脉也配和亲?”
“她替二小姐享了十六年荣华富贵,如今替二小姐死上一回又如何?”
“便宜她了,要不是得以和亲贵女之死挑起战事,她牌位上还未必能享个贞烈之名呢。”
霍惊春眼眸平静地收刀入鞘:“脱衣,辱尸。二殿下吩咐了,只有死状够惨,陛下才会下定战心。”
宋若雪强忍着心脏的疼痛,满眼不解地盯着霍惊春:“二殿下?他光风霁月,与我青梅竹马,怎会如此对我?霍惊春,我真是错救了你!”
“救?你还好意思占着救我的功劳不放?要不是瑶瑶,我还不知道你当年是故意害我后假装救我......白送我全家性命!”
枉费他真心实意地喜欢自己的仇人这么多年!
霍惊春动作却极其迅速,反手将刀插入了宋若雪的喉咙。
家仇......不可不报,哪怕曾经如此喜欢。
血花飞溅,宋若雪两眼发直,失去神采。
这下是真死透了。
其他黑衣人动作迅速。
宋若雪的灵魂飘在半空中,满腹怨恨。
她眼睁睁地看着这群黑衣人将她的尸体弄得混乱不堪,又以粪土覆盖。
惨死成厉鬼,无法投胎,她的魂魄便一直跟在霍惊春身后。
她想不通,她亲手救下的少年将军,怎会认为是宋瑶瑶救的他,又怎会亲手将自己送入黄泉?
当初他们差点就定亲了!
她看着霍惊春飞马回到盛京,给二皇子复命。
二皇子挑着灯花,冷冷道:“做得好!这下宋侯便可以名正言顺要来兵权出征了。
养猪千日,用猪一时。多亏荣状元的劝说,否则她恐怕不肯嫁。这苦若是让瑶瑶来受,我可舍不得。”
二皇子想起宋若雪那张带着红色胎记的脸,一时有些反胃。
哄了宋若雪这么多年,只为了宋侯能够支持他夺嫡。没想到是个假千金!
他欲弃姐娶妹,便让荣状元替他运作。
荣状元果然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个中高手,能让宋若雪自愿帮他写诗写策论不说,还心甘情愿替妹和亲。
荣状元在他身后拱手:“高僧说她活着会夺取瑶瑶小姐的福运,这般死了还算有价值。”
荣状元垂了垂眼睫,想到以后再也没有宋若雪巧笑倩兮地在他面前挥毫泼墨,两人再也无法谈论史册,一时心里有些钝痛。
罢了,美人何时都有,晋升的机会却稍纵即逝,怪就怪她生不逢时,不是那个真千金......
而原本以为是场误会的宋若雪,此时彻底心碎。
二皇子与她青梅竹马,自幼定有婚约。
后来宋瑶瑶这个真千金被认回,宋若雪表面上依旧是宋家女,实际却被贬为婢伺候宋瑶瑶,二人才退了婚事。
可那些年少情谊也是在的啊!
那些被贬为婢、睡在马厩柴房的凄冷时光里,二皇子派人送来的御寒衣物,荣状元帮她卖诗书换吃食的举动,难道都只是所谓的“养猪”吗?
宋若雪只觉眼前一黑,意识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抽离。
浑浑噩噩间,转眼便到了头七。
宋家张灯结彩的喜气早已被素白的丧幔、低垂的白灯笼所取代。
宋若雪的魂魄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绳索牵引,身不由己地被招魂幡直直拽向宋家大堂。
一群身着道袍、手持桃木剑的道士围成半圆,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符纸沙沙作响。
宋侯爷就站在这群道士身前,双手紧紧抱着宋瑶瑶,生怕有一丝闪失。
这可是苍天送给他的小福星啊!
自从府中生了宋若雪那带着不祥胎记的人,他就被陛下厌弃多年。
宋瑶瑶一回归,陛下竟然奇迹般对自己青眼有加,他自然要疼宠她多些。
宋瑶瑶瑟缩在父亲怀里,抽抽噎噎地诉说着什么。
宋侯夫人也在旁替她抹着眼泪。
高僧说得果然没错,宋若雪这小煞星,只会克家里人,若是让煞星享福,只会盗走家中福运。
怪不得宋若雪顶替她亲女儿之位的时候,自己过得那般凄惨,不仅常年抱病,侯爷也横眉冷对。
自从宋瑶瑶这福星回归,侯爷不再流连花丛,让独守空房多年的她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虽然那小煞星替她管了这么多年的家,还帮她管教两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最后却死得这样惨......
可谁让她生来不祥呢?若她也能是个祥瑞,她也会拿她当亲女儿的。
“这厉鬼怎么天天来吓唬我们家瑶瑶!她活着的时候不吉利,死了也不省心!”
宋侯爷的怒喝震得堂内烛火都跟着晃了几晃,“道长,今日务必将她的魂魄给我弄得魂飞魄散,绝不能再让她来祸害瑶瑶!”
宋瑶瑶的养母宋奶娘站在一旁,身形单薄,她抬手用帕子抹着不断涌出的泪水:
“我看着瑶瑶长大,这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哪里受过这般惊吓。高僧说的果然没错,她果然是个扫把星!那宋若雪,死了都不安生,还来搅扰我们!”
谁也看不出宋奶娘在抹假眼泪。
反正宋若雪又不是她女儿。只是为了侯府富贵,安排了这一场真假千金的戏码罢了。
权贵之家也挺好糊弄的嘛。他们自己的亲女儿死了都不知道。
还好她养出来的瑶瑶这样懂事,哪怕暗箱操作成了侯府真千金,也没有忘本,晓得接济自己。
不像宋若雪,满身都是小姐脾气,吃不得一点苦,赚不了一分钱!
宋家那两个半大的小子,此刻也撸起袖子,挥着拳头,满脸愤恨。
“这宋若雪活着的时候就跟个讨债鬼似的,天天逼着咱们读书学武,烦死个人!现在倒好,死了还不让瑶瑶睡个安稳觉,今儿个定要让她的魂魄有来无回!”
学武的弟弟更是一脸戾气,粗壮的胳膊上肌肉紧绷:“就是,道长您别手软,管他什么吉利不吉利,只要能除了这祸害就行!”
宋若雪在半空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灵魂都好似被这荒诞的场景冻住。
宋瑶瑶的养父母、宋若雪的亲生父母对宋瑶瑶偏爱有加,她能理解。
毕竟养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也是人之常情,她咬了咬牙,逼着自己咽下这份委屈。
但宋侯爷一家呢?
他们从小就将自己按在严苛的模子里,塑造成他们想要的温婉淑女模样。
她每日起早贪黑,不仅课业上从不懈怠,还手把手教两个弟弟读书识字、习武强身。
大弟弟性格叛逆,对书本知识总是提不起兴致,她耐着性子,一次次把他从外面的玩乐中拉回来,循循善诱;
小弟弟好勇斗狠,练武时稍有不顺就发脾气,她也陪着笑脸,帮他调整心绪,拆解招式。
为了这个家,她付出了多少心血,操了多少心,到头来,在他们眼里,自己竟成了这般十恶不赦的恶鬼?
她还记得,宋瑶瑶初入家门时,怯生生的模样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就因为宋夫人一句暗示,说怕宋瑶瑶心中不平,她便二话不说,自贬身份,心甘情愿地扮作奴婢,跟在宋瑶瑶身边,事事照料周全。
那些日子里,她忙前忙后,既要操心宋瑶瑶的衣食住行,又要留意她的情绪变化,哪怕自己累得腰酸背痛,也未曾有过一句怨言。
可如今,他们为何如此狠心?连她这一缕孤魂都不肯放过。
自己从前为了自贬为婢受的那些冷眼、吃的那些苦头,呕心沥血教导两个弟弟的日日夜夜,还有殚精竭虑执掌中馈为宋夫人分忧的岁岁年年,这一切的一切,究竟算什么?
难道就因为她不是亲生的,就因为高僧一句莫须有的不吉利不旺家,她就活该被如此对待吗?
道士们的念诀声将她的魂魄包围,恐怖的撕裂感传来,她只觉得自己的魂魄被撕成了无数碎片。
身死道消前的最后一秒,宋若雪满心悲怆。
“欠你们的,我都还了,那你们欠我的,用什么还?”
“若有来生,我定叫你们也尝尝,被人肆意玩弄、千刀万剐的滋味!”

宋若雪脚步匆匆,如受惊的小鹿般迅速退了出去。
她反手轻轻关好门,而后自觉地在明月台门口的荷花池旁屈膝跪下。
屋内,太子殿下和清风道长同样一脸惊愕。
太子殿下愣了一愣,没好气地一把推开清风道长正给他上药的手,闷声道:“别弄了!”
清风道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劝说道:“殿下,这运功药不能不上,更不能上一半就停下,无论如何,得先把药上完。”
太子殿下眉头拧成个川字,没好气地回他:“你这明月台平日里不是一堆药童吗?人都哪去了?”
清风道长微微摇头:“殿下之前下令,特意让我把这些无关人等支开......”
太子殿下握拳,捶了捶床榻:“啧!”
清风道长神色镇定,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殿下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刺客伤到您一分一毫。”
太子殿下满心无奈,认命般躺了回去,继续忍受运功药带来的折磨。
一想到刚刚宋若雪那惊慌又委屈的表情,他心里就乱成一团麻。
他淡淡出声:
“你信宋若雪?她虽有几分美貌,可心肠最是狠毒,你别被她如今落魄潦倒的小白花模样给骗了。”
清风道长手上动作不停,稳稳施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笑。
太子殿下只觉背后剧痛传来,忍不住闷哼一声。
清风道长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和真公主已经找到,但若要送她进宫,还得提前训练,让她会讨陛下欢心才行。
恐怕还得再训练几个月礼仪,现在出去找有名的礼仪夫子,恐会泄露公主踪迹。
宋若雪身份卑微,又自愿投诚,若让她来训练和真公主,定能事半功倍。
我探听过,她从前身为盛京第一贵女,最是会讨皇帝陛下和皇后欢心。
当年她失了陛下和皇后宠爱,是因她自己退了二皇子的婚事。
可以说,若不是她当年那般行事,如今盛京第一贵女之名,还得是她宋若雪。
让她来教授和真公主,再合适不过。
她如今已不是侯府的人,又没别的势力可依靠,只能仰仗太子殿下。
收她进咱们阵营,百利而无一害。”
太子殿下撇了撇嘴,唇边溢出冷气:“哼,你还真不怕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教坏了和真。”
清风道长依旧微笑着:“殿下,和真公主那脾气,您也知道。之前在邕州,派去的几个教习嬷嬷都被她打了出来。
她唯独对生得漂亮的女子有几分客气,恐怕让宋若雪来教,是最合适的人选。
无论如何,先让她试试。
否则和真公主回了宫,一个不小心,被二皇子那边的人抓住错处,往后的路可就难走了。殿下三思。”
太子殿下不耐烦地挥挥手:“你是谋士,听你的便是。”
而另一边,宋炎正气急败坏地满道观找宋若雪。
一路打听,终于跟着道士们的指引,寻到了明月台的荷花池旁。
他一眼瞧见宋若雪只是静静地跪在荷花池旁,顿时怒从心头起,火冒三丈。
他大声质问:“这就是你们道观训人的规矩?害得我们千金贵女掉下台阶,差点腿伤复发,而罪人就只是在这荷花池旁跪着,这是什么道理?”
宋若雪听到动静,回头望去,就见宋炎领着两个下人,气势汹汹地大步走来。
那架势,仿佛要与她不死不休。
见宋炎就要走到跟前,原本跪着的宋若雪轻盈起身。
她从不在气势上输人。
脊背挺直,下巴微微扬起,冷声道:“宋二公子这是何意?
宋二小姐自己掉下台阶,与我何干?
三清观是太子的产业,三清观如何教训人,又与你何干?
难不成你想越过太子来教训三清观的人?
好大的气性!也不知宋二公子凭的是什么身份,敢这般放肆地越俎代庖?”
宋炎自小就被宋若雪压着一头,处处受压制,最是讨厌宋若雪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此刻,他双眼死死地盯着宋若雪,满心的愤恨。
如今宋若雪早已不是千金小姐,说话做事却还是那副腔调,仿佛无论身份地位如何变化,她永远都看不起自己!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怒喝道:“你这番做作模样是要给谁看?你现在已经是个奴婢,也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你不过是个奴婢!今日就算我将你打死,官府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宋若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笑道:“只是个奴婢吗?当年的梅青又何尝不是个奴婢?宋二公怎么就因这个奴婢记恨我这么多年?”
提到梅青,宋炎心里像被刀狠狠扎了一下,难受至极。
他最恨宋若雪,无非就是当年宋若雪拆散了他和贴身丫鬟梅青的姻缘。
宋炎怒极反笑,额上青筋暴起:“你还敢提她!
要不是你从中阻拦,我与梅青早就终成眷属,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我和梅青的孩子,还将梅青活活打死!
这么多年,你根本就没有变过,如今更是嫉妒我姐姐是真千金就下手害她!
她好心好意劝你,你居然还将她推下台阶!我今天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姓宋!”
宋若雪听了他这番怒气冲冲的指责,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你和梅青有什么姻缘?那不是你自己强求的吗?
如果不是你强行与她发生关系,她又怎么会与你有孩子?怎么,你至今还不肯认清真相?”
“你胡说!”
宋炎目眦尽裂,“唰”地一下拔出佩剑,提刀就想向宋若雪砍去。
“不许你再提她的名字!你不配!”
可他刚抬手,就被身后急急赶来的宋瑶瑶一把拦住。
宋瑶瑶面露焦急:“二弟,你这是做什么?虽说她现在只是个奴婢,可在三清观中提刀杀人,传出去,你日后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姐姐不允许你替姐姐受这样的委屈,快将刀放好!”
宋炎看到来人是宋瑶瑶,这才强压下心头怒火,转而向宋若雪喊道:“这才是我的亲姐姐!
我没有一日不怨恨,你们为什么不早些换过来?瑶瑶这般温柔又包容的性子,若她当时就是我姐姐,我和梅青又怎么会是那样天人永隔的结局!”
宋瑶瑶轻轻扶着宋炎起伏不停的胸膛,眼中满是关切,柔声劝道:“二弟说什么呢?现在不是已经换过来了吗?
我永远是二弟的姐姐,只求二弟早早走出从前的阴影,咱们往前看好么?
想必梅青在天之灵看到你如今过得很好,看到杀人凶手如今为奴为婢,心中也会些许欣慰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宋炎心中那团原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一步一步向宋若雪逼近,咬牙切齿道:“说得对,梅青在天上看到杀人凶手还在逍遥自在地活着,肯定不会开心的。
宋若雪,你就该给梅青陪葬!”
说着,他猛地伸出手,狠狠抓住宋若雪纤细的手臂,将她狠狠往荷花池中一摁,宋若雪的头瞬间被摁进水里。
紧接着,他又使劲全身力气,将宋若雪整个人都推了进去。
那荷花池水面宽广,水深不见底。
好在宋若雪略通水性,很快就水中露出个头。
可宋炎旁边的两个下人举着两根木棍,交叉着狠狠压住她的肩膀,又将她重新摁进水中。
很快,当她第二次从水中露出头的时候,第三根木棍也从宋炎那边伸了过来。
三根木棍紧紧将她的身子困住,然后,那三根木棍带着一股狠劲,将她再次摁入水中。
宋若雪拼命挣扎,却再也无法从水中露头。
宋瑶瑶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竟莫名涌起一股畅快。
她第一次见到宋若雪,就不喜欢她,觉得她太傲气。
哪怕后来宋若雪成了她的丫鬟,那股傲气也丝毫不减。
生来就是个丫鬟命,不过是当了几年小姐,也配这般显摆?
她脸侧微微朝着湖中,挂着抹得意的笑:“姐姐,今日我是好心好意劝你回府,你却不答应。
殊不知这侯府外面,处处都是风雨,姐姐一人又如何能够应对?
还是快些跟我们回侯府吧,将来也有个依仗不是?若是姐姐答应随我们回府,我会再劝劝二弟弟,放你一条生路。”
「太子,别上药了,快出来救老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