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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兴家:首辅小甜妻全文免费

姜芽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鸡刚刚打鸣,陈家东屋的灯便亮了,姜芽儿起床拿头绳利落的绑了个麻花辫,又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熄了灯往灶屋走去。她拿糙米混了地瓜熬了一锅粥,又去粗陶罐子里拿了一把咸菜切成沫备用。刚过完年,灶台上吊着烟熏的腊肉,无声的散发着幽香,她搭了椅子拿刀比划着,想了想只割下不过拇指长的一小块。腊肉混着咸菜炒上一碟,最是有味,嚼一口唇齿留香。当然,她是没资格吃肉的,拇指长的肉片成三小块,婆母,公公各一块,剩下的得留给她夫君陈平安。快二月了,童生试也快了,肉得留给男人补身体。想着,又去坛子里摸了一个蛋,手已经触到坛底,天冷连鸡也不肯下蛋了。等忙完这些,才去上屋请公婆用饭,没开春地里活少,男人可以多睡会儿,女人却是不能睡的,不管什么时候,屋前屋后总有忙不完...

主角:陈平安吴氏   更新:2025-05-12 14: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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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平安吴氏的其他类型小说《科举兴家:首辅小甜妻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姜芽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鸡刚刚打鸣,陈家东屋的灯便亮了,姜芽儿起床拿头绳利落的绑了个麻花辫,又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熄了灯往灶屋走去。她拿糙米混了地瓜熬了一锅粥,又去粗陶罐子里拿了一把咸菜切成沫备用。刚过完年,灶台上吊着烟熏的腊肉,无声的散发着幽香,她搭了椅子拿刀比划着,想了想只割下不过拇指长的一小块。腊肉混着咸菜炒上一碟,最是有味,嚼一口唇齿留香。当然,她是没资格吃肉的,拇指长的肉片成三小块,婆母,公公各一块,剩下的得留给她夫君陈平安。快二月了,童生试也快了,肉得留给男人补身体。想着,又去坛子里摸了一个蛋,手已经触到坛底,天冷连鸡也不肯下蛋了。等忙完这些,才去上屋请公婆用饭,没开春地里活少,男人可以多睡会儿,女人却是不能睡的,不管什么时候,屋前屋后总有忙不完...

《科举兴家:首辅小甜妻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鸡刚刚打鸣,陈家东屋的灯便亮了,姜芽儿起床拿头绳利落的绑了个麻花辫,又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熄了灯往灶屋走去。

她拿糙米混了地瓜熬了一锅粥,又去粗陶罐子里拿了一把咸菜切成沫备用。

刚过完年,灶台上吊着烟熏的腊肉,无声的散发着幽香,她搭了椅子拿刀比划着,想了想只割下不过拇指长的一小块。

腊肉混着咸菜炒上一碟,最是有味,嚼一口唇齿留香。

当然,她是没资格吃肉的,拇指长的肉片成三小块,婆母,公公各一块,剩下的得留给她夫君陈平安。

快二月了,童生试也快了,肉得留给男人补身体。

想着,又去坛子里摸了一个蛋,手已经触到坛底,天冷连鸡也不肯下蛋了。

等忙完这些,才去上屋请公婆用饭,没开春地里活少,男人可以多睡会儿,女人却是不能睡的,不管什么时候,屋前屋后总有忙不完的活儿,喂猪,养鸡,拾柴,捡野菜……忙不歇脚。

陈平安被姜芽儿叫醒时愣了一下,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又回来了?望着自己娇小的手,又看着背着光人比黄花瘦的姜芽儿,眼眶微涩,猛地将她抱入怀里。

“芽儿姐!”

姜芽儿没想到陈平安会突然抱她,吓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是陈家的童养媳,爹死了娘要改嫁,嫌弃她这个拖油瓶,就被陈家二两银子买了过来。

陈平安是婆婆的老来子,看的眼珠子似的,自幼聪明,从小就送他入了学堂。

读书费钱,大房二房各有子女,本就对婆婆生了个“老来子”厌烦,一想到还得公中出钱供他读书,闹了几次便分家了。

婆婆也恐年老家贫没钱给小儿子娶媳妇,这才买了她。

她手脚勤快,吃的少做的多,两老也没少她饭吃,说起来还比跟着娘饥一顿饱一顿要强,何况有了后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这年头女孩子命贱,养大了卖给老爷做妾也是有的。

她心不大,不想深宅大院里那些荣华富贵,只想做个清清白白的正头夫人,何况陈平安模样周正,先生又夸他学问做得好,少有的神童,她心里是欢喜的。

可是他不喜欢她,她比他大,又不识字,长的也不好看,加上村里那些孩童打闹的闲话,更是让他厌烦,所以他从来没有对她这样亲近过。

“可是梦魇了?没事没事,梦都是假的。”姜芽儿轻轻拍着陈平安的背小声安抚着,又去打了热水给他洗脸。

读书人娇贵,碰了冷水手会裂就不能写字了。

“吃饭了!”上屋,婆婆吴氏高坐正堂,公公坐在旁边,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灰色袄子,双手揣在兜里。

陈平安和姜芽儿坐在下首,人到齐,就由婆婆开菜了,老人不动筷子,小辈是不能夹的。

吴氏先把碟子里的腊肉夹了一大块放在陈平安碗里,又给自己和公公夹了一块,碗里还漏了不过指甲头大一点白,吴氏看了几眼,放在姜芽儿碗里还不忘教训道:“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指望你给我们陈家传宗接代呢,多吃点!”

姜芽儿脸上羞涩,轻轻看了一眼陈平安见他这次没有大吵大闹反驳,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婆婆虽让她多吃,她也不敢真多吃的,吃了个七分饱就放下碗筷,热水洗碗。

“芽儿姐!”姜芽儿刚洗完碗就看到陈平安从外面窜了进来,拉着她的手就往东屋里钻。

“干嘛?”

“给你!”陈平安关上门,从怀里掏出一个还带着体温的鸡蛋放在姜芽儿手上,这不是她给陈平安煮的鸡蛋吗?

他怎么没吃?

芽儿可不敢要,连忙扔陈平安手里,“你赶快吃掉,就要童生试了鸡蛋都是给你补身体的,我怎么能吃!要是婆婆知道了……”

“你不说我不说,娘不就不知道了?”陈平安不肯要,剥了蛋放在姜芽手上,十四岁的姑娘,正是娇嫩的时候,可她手上却冻破了,长着刀口,和白嫩的鸡蛋放在一起,触目惊心!

前世他的心没放在她身上,即使后来爹娘死了,她熬坏了眼睛供他读书,他也觉得那是她该做的,陈家养了她,她该报恩。

后来他得恩师看中,有意将嫡次女嫁给他,她许是明白了什么,连夜拿了包袱走了,不料遇到土匪掉入山崖,尸骨无存。

那时候他还觉得是她卷款逃离,后来才明白那都是嫡次女的阴谋,可他已娶了嫡次女,生了子,又能如何?悔之晚矣!

上辈子他励精图治,官拜内阁,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唯独欠了她。

既然老天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宁肯走上一条充满荆棘的路,也决不负她。

姜芽儿握着鸡蛋,一颗心暖暖的,陈平安见她眼眶微红,双手颤抖连忙拿起来咬了一口,“这样吧,我们一人一口!反正鸡蛋我都吃了那么多了,也不缺一两口!”

清甜的鸡蛋的从嘴里划开,姜芽儿舔舔唇瓣,只觉得这辈子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你笑起来真好看,你该多笑笑的!”见她带着泪,唇角微弯,陈平安眼底温柔,说不出的缱绻。

“你好好读书,我去拾柴了!”姜芽儿害羞,胸口怦怦直跳忙推开门跳了出去,跑了老远,小辫子还一跳一跳的荡漾着。

陈平安今天不同了,会偷偷给她蛋吃,还会说那些羞人的话,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欣喜这种改变。

这样想着,做事更有力了。

陈家湾前临小溪,背靠大山,她先去小溪里凿开几个洞将网放了下去等着傍晚来收网,这才去山上捡柴。

山里人勤快,临近村子的柴都捡的差不多了,她走了好远才捡到一小捆,想着陈平安临近考试温习功课废柴,不敢耽搁跑的越来越远。

菌子?

姜芽儿看着枞树下黄色的小菌顶着蘑菇头探了出来,眼睛一亮,连忙趴了过去,这个季节菌子已经很少了,受不了冻,还没长出来一场雪下了又缩回去,今儿这些都是被枞树叶盖着,这才长了起来。


等姜芽儿准备好陈平安的干粮后,她想着去给陈平安收拾行李,好让陈平安可以多睡一会儿,他今天去参加童生试,是要费脑子和体力的,她现在能帮上什么忙,便多做一些。

更何况,大嫂那边虎视眈眈的,他们巴不得平安这次考不上,好让婆婆的心思全都投到她的儿子身上。

姜芽儿擦了擦手,准备去给陈平安收拾衣物,她刚一到屋里,就被床上坐着的人给吓得倒退了两步,她条件反射的想要惊叫一声,但是声音太大会吵醒还在睡觉的公婆,她生生的憋住了,然后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脯。

床上的人一脸的光明磊落,反而她,有些像是做贼心虚的,陈平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芽儿姐,你怎的起这么早。”

以往的姜芽儿虽然也是早起,但是远远没有现在起的早,姜芽儿稳了一下自己的心性,然后才轻声细语的说到,“你今天就要去参加童生试了,我去给你准备干粮。”

今天就该是童生试了,陈平安自然是记得清楚,若是要带着一家离开这样苦难的生活,这是他唯一的路。

当然,以他前世的学问,这样的考试他自然也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唯一需要改的就是他的字迹,这几天他自己在家里琢磨,这个问题也解决了,这次考试对于他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现在,在陈家各个人的眼里,他们对他没有这么大的信心,他们只想着把最好的愿望放在他的身上,希望他能够高中案首,但也是希望而已。

即便是这样,陈家一家人的还是把最好的都给他,什么事情都是紧着他来,上一世陈平安不知道的事情,这一世,他却是看的清楚。

陈平安眼神坚定的看着姜芽儿,沉声说到,“芽儿姐,你放心,我这次一定给你中个案首回来。”这一世也必不会在辜负你。这句话他压在自己的心底。

姜芽儿似乎是看到了陈平安眼里的坚定,她感动的眼间涌上泪水,哽咽的说到,“平安,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爹娘也相信你。”

“芽儿姐,你在上来睡一会儿。”陈平安往旁边挪了一下,示意姜芽儿上来。

陈平安的床跟姜芽儿也是不一般的,虽然两个人在一个屋睡,但却是分开的,姜芽儿睡在陈平安的旁边,她这般就是方便照顾陈平安。

一时间,姜芽儿的脸涨的通红,她连连摆手,“不用了,平安,你在睡会儿,待会到时辰了,我叫你起床便是。”

跟陈平安睡同一张床,便是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的,若是被吴氏知道了,她是说不清楚的,说不准还会被赶出去。

许是怕陈平安再次的邀请她同床,她着急的说到,“你的行李还没有收拾,我现在去给你收拾,你在休息一下,我会声音小点的。”

慌乱之中,她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嘴角浮起的笑意,陈平安兀自的躺下,不在说话,脑海中回想起这一次的考试内容。

这一次,他便是胜券在握,去了必然是要中案首的。

姜芽儿说了声音小点,竟然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她凑在陈平安的旁白,小声的说到,“平安,该起床了。”

这半个时辰,虽然姜芽儿的声音小,但是陈平安却是没有睡着的,他在想着,该怎么一步一步的,不留痕迹的,爬上那个位置。

所以姜芽儿凑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姜芽儿叫他第一声的时候,他没有应,虽然不舍得让他这么早起床,但是现在还不出发,到了县城之后,会耽误时间。

姜芽儿狠了狠心,加大了声音,“平安,该起床了。”

陈平安猛然的张开了眼睛,眼睛中是孩童该有的天真,他迷糊到,“芽儿姐,你收拾好了行李了。”

看他这副样子,姜芽儿不禁笑道,“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陈平安便起床,自己穿衣服,姜芽儿在一旁看着,以前的时候,都是她给他穿衣服的,但是前几天,陈平安便什么时候都是自己穿了,不管姜芽儿怎么说,他都是坚持自己穿。

姜芽儿早就已经备好了热水,伺候陈平安洗漱,等陈平安洗漱之后,姜芽儿便又给他端来饭菜。

这些饭菜跟以往的时候比起来,倒是丰盛了一些,并且只是陈平安自己一个人用的,姜芽儿从自己的袖筒里掏啊掏,她像是变魔术一般,从袖筒里拿出来几个鸡蛋,小脸蛋红扑扑的笑着说到,“平安你现在吃两个个,剩下的拿着,等在路上饿了,可以拿出来吃,垫垫肚子。”

这些饭在前世对于陈平安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他吃过的山珍海味更是数不胜数,这些饭甚至还没有他府上的奴才们吃的好。

但是这一顿饭,陈平安吃的却是格外的甜。

姜芽儿伺候陈平安收拾好之后,两个人往外屋走去,陈家的二老已经等着了,吴氏看到儿子,“平安,你这次一定要考一个好成绩,爹和娘可全都指着你了。”

这是吴氏经常对陈平安说的话,今天更是一字不落的传达了,在她的心里,她的儿子自然是不能落下给她的孙儿。

陈平安点头,称自己知道了,吴氏紧接着问道,“吃饱了吗,平安。”

“吃好了,娘,您就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吧。”陈平安沉稳的说到。

吴氏欣慰的看着儿子,对于这个老来子,她付出的心血比以上的两个孩子多的多,自然是希望得到的回报也就越多。

吴氏和公公一起把陈平安和姜芽儿送到门口,到村口,他们还是不肯停下,陈平安佯装生气的说到,“娘,就送到这里吧,路上有芽儿姐呢。”

“婆婆,我会照顾好平安的。”姜芽儿小声的说到。

吴氏看了她一眼,然后跟陈平安说到,“儿啊,路上小心,考试的时候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紧张了。”


只是,当他们看到这来人是一个十二岁的稚儿的时候,却也不免有些惊讶,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人便是今天的案首。

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全身上下看过去,只有眼神有一些光。

陈平安见到这些学子之后,却是落落大方,他的身上端着几分前世内阁的架子,自然也是没有怯了场,反而是让在场的人高看他三分。

这些读书人心中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们都是惜才之人,跟陈平安的交谈中,他们便知,他的案首绝非浪得虚名,一时之间,大家也是相谈甚欢。

文会进行到一半,知县便是真的来了,他这番前来,也是想要结识一下这次的案首,案首的文章他是看过的,若是以后这位真的走上了康庄大道,有了今天的这份结识之情,以后对他们必然是要照顾的。

就算是没有,那他来这里参加这帮文人骚客的文会,也是受到百姓的赞扬的,知县大老爷与民同乐,很是亲近。

知县前来,自然是有人帮陈平安引荐的,见过陈平安后,知县的心里也是一阵惊讶,这案首的文章跟这孩子的外貌可是让人对不上号。

而陈平安这才抬头正眼看了一眼他们的知县大人,若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位知县一直都是鱼肉百姓的。

如是想着,看向知县的眼神便也没有那般的和善,但也只是一眼,他很快的恢复自己平常的样子。

跟知县寒暄几句,众位学子高谈阔论,知县便知,今年的这位案首不可小觑,金鳞,岂是,池中物,但是陈平安对他却很是平淡。

参加完文会之后,已是日头夕照,邀陈平安来参加文会的那人亲自送陈平安回来,并跟他约定府学的考场见。

陈平安对这人也是颇有好感,遂是贵族子弟,待人确实谦虚有礼,满是读书人该有的礼仪。

回到客栈之后,姜芽儿已经收拾好了二人的行李,因得他白日里去书肆抄书,能挣些银两,所以就算是多住两日,两个人的生活也能维持的下去,不算是拮据。

明日他们就要启程回陈家湾了,回去之后陈平安便要准备府试,虽然这府试对于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但是他要想办法让自己文章接近现在,这文章需是十二岁的陈平安做出来的。

为官多年,他深知,枪打出头鸟,这一次,他得了案首,就已经是引起了别人的嫉妒,若是府学。

两个人简单的用过饭后,陈平安上床睡觉,姜芽儿却还是在地上收拾,“芽儿姐,你也上来睡吧。”

这几日姜芽儿都是睡在地上的,陈平安是知道的,每天他都会让姜芽儿上床睡觉,但是姜芽儿却总是拒绝。

她是女儿家,身子骨弱,这冰冷刺骨的二月天,她又怎么能总是在地上睡,这样总是要睡出问题的。

姜芽儿如往日一样,摇头,示意她现在还不困。

陈平安却是坚持,“芽儿姐,你上来睡吧,不挨着你睡,我不踏实。”

姜芽儿因为陈平安的话,心中一跳,这几日她的心里多半是不舒坦的,因为那日陈平安的一句姐姐。

后来仔细想想,她是没资格跟平安生气的,许是平安最近对她好了,她才这样的不知规矩,若是让婆婆知道,她又该挨骂了。

陈平安看她出神,只得再次的叫了一声,“芽儿姐,这里的地方很宽敞,你上来睡便是,你若是冻坏了,谁来照顾我。”

最近这几天姜芽儿总是出神,陈平安只当她是想家了,她从小到大没有这么长时间离开过家里,他没有怎么在意。

姜芽儿最后拗不过陈平安,只得上床去,不过,她只是占了一个小小的角落,陈平安不禁失笑,他们两个这般小,本就占不了地方。

第二天一早,姜芽儿就起了一个大早,今天他们就要回家去了,平安得了案首,这是大大的好消息,婆婆知道了,定然是高兴至极的。

看着到了时辰,平安还是没有起床的意思,姜芽儿只好是轻声叫他起来,他们要早点赶路赶回陈家湾去。

陈平安起床,两个人简单的用过早点之后,就上路了。

只是这会儿两个人还不知道,芝麻大的陈家湾是热闹非常的,从两天前,陈家湾就已经是这么的热闹了。

县试的成绩出来之后,就已经有衙役赶来,在整个村子里通报,陈家的平安小子得了案首,这么多年来,他们这里考上的人都没有几个,陈家居然一下出了两个读书人。

吴氏的孙儿早早的就考上了,只等今年的府试,这下他的儿子又得了今年的案首,一时间,陈家在村里风光无两。

吴氏得到消息之后,脸上嬉笑颜开,嘴都合不拢,她就知道,他们家平安是个争气的,这不但是考上了,还一下得了一个案首回来。

这下她可是脸上有光了,看大郎媳妇还能说些什么,她的儿子比她的孙儿更加的出息,也算是她的苦心没有白费。

“这陈家可是走了大运了。”

“是啊,平安那小子看着不像是个机灵的。”

“人家会读书就是了。”

“哪像我们家那小子,整日只知道吃。”

陈家湾好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来陈家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他们无非是想要沾沾陈家的喜气。

对于这样的人,吴氏都是笑脸相迎,来通报的衙役跟她说了,平安要参加县里举行的文会,可能会推迟一两天回家。

所以来人想要见到陈平安的,吴氏都是一脸骄傲的说他们平安受邀去参加文会了,对于他们乡下人来说,可以见到知县大老爷,也是极不错的。

大家的艳羡更是多了一层。

有些人趁机揶揄吴氏,儿子有这样大的本事,得了这么好的成绩,是不要大办一下,好让全村都知道。

吴氏心知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只是笑,却没有应下,这些人说着来恭喜他们平安,手上却是两手空空,定是要白吃东西的。

就算是摆桌,她也不会邀请他们的。


姜芽儿小心翼翼的拿开叶子,看到树根下几十个菌子挤挤攘攘的长着,不过小拇指长,娇俏玲珑很是喜人。

她挖了一些大的装到篓子里,那些没长起来的又用枞树叶蒙上做了记号,有机会再来看看。

村里人挖菌子也是有讲究的,不可竭泽而渔,取之七八就好。不然是要遭报应的。

这一耽搁才发现天已经暗了,她还得赶回去做饭连忙拉着柴下山去。

陈平安在家里看书,上辈子他便中了童生,不过名次在十名之后,若要入府学,需得案首。

一步迟,步步迟,没得案首只能在县里拜学,恰好今年的院试由鹿鸣书院的山长主持,山长不取庸才,童生策论都没入门,他却考了极难的“隔章搭”,他在县里求学见识不够,被刷了下来没能考取秀才功名,只能再等三年二次的院试。

这一蹉跎又是一年半,这一次他剑指案首,自然不肯懈怠。

前世的学识在这里,他过了一遍书心中已有定论,于是便拿了棍在地上练字。

内阁多年,他有一手极好的行书,可现在的陈平安不过乡野小儿,前几日不过一笔中规中矩的楷书,到了考场却成了行书,岂不是露馅?还得再想办法。

陈平安在地上画着,手中的楷书慢慢转向行书,越发老练,金戈铁马锋利十足。

下雪了。

雪花落在地上淹没了陈平安的字,陈平安摸了一脸水望向路的尽头,山雪蒙蒙,芽儿怎么还没回来?要是搁在山上了怎么办?山路滑,可别出事才好。

陈平安扔了木棍就往山上跑去,刚跑不远就看到姜芽儿蹲在河边费力的扯网。

冬天的网在湖面上结成冰,就和冰渣一样,冻成一块了。哪里是她一个小女孩拉的动的,她看到网里有鱼,又舍得放开僵持很久。

“芽儿姐!”

“你怎么来了?”看到陈平安从小路上跑过来,姜芽儿吓了一跳,婆婆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在童生试前出意外,这么大的雪,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我来帮你拉网!”

“你快走吧,我马上就好了!”许是陈平安给了她力量,姜芽儿一用力,一尾鱼从网里拉了起来,活蹦乱跳的看着喜人。

“走!”芽儿一手拉着柴一手提着网,陈平安要接过去被她躲开了,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喜形于色,“我今儿运气好,在山上捡到了一丛菌子,又打到鱼,等会儿给你做个鲫鱼炖菌子汤,肯定补。”

陈平安眼底温情,看着她把捡来的湿柴摊在外面风干,又利落的拿了刀出来杀鱼,洗菌子,跟着蹲了下来把菌子里的叶子残渣洗干净。

“你别动……走,走,读书去,那句话怎么说的君子啥离厨房远点的!”

“君子远离庖厨!”陈平安接上,姜芽儿脸胀的通红,她没读过书就是听别人那么说,一出口就露馅了。

也不知道陈平安嫌不嫌弃他,姜芽儿怯生生的看他,见他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平安真的不同了。

可再怎么样男人不进厨房是规矩,要是让婆婆看到她让平安做这些,肯定得挨骂了,正想着吴氏就从屋里出来了,今天芽儿回来的迟,她也有些饿了。

刚出来就看到芽儿在杀鱼,心里好受了一些,农家这个季节还能沾到新鲜鱼肉,芽儿是个肯吃苦的。

等她定睛一看,又看到蹲在芽儿旁边洗菌子的平安,气不打一处来,她看的眼珠子一般的儿子,怎么能做这些小活儿呢?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平安你干啥呢?还不进来!”吴氏双手叉腰,看向姜芽儿指桑骂槐:“一点小事都干不好,还能指望你干啥?”

吴氏是个厉害女人,口利,抠门,姜芽儿早就见识到了,也不解释让吴氏骂过瘾,骂完了该给饭吃还是给她吃的。

“娘,这么冷的天芽儿还去山上拉柴,鞋子也湿了,我闲着无事帮她洗个菌子怎么了?忙完了你们不也能早点吃饭吗!”

芽儿听着脚不自在的往里缩了缩,鞋面已经湿了,脚心冰凉,她没想到陈平安居然注意到了。

“你是读书人!怎么能做这些?”

“要是考不过呢?”

“呸!呸!呸!”吴氏双手合十,嘴中念着菩萨,大仙,别听陈平安胡话,这才看向他:“夫子都说你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了,怎么就考不过了?陈家湾哪个娃有你聪明?”

陈平安就是吴氏的一口气,为了他读书,她和大儿子,二儿子分家了,大孙子前年考取了童生,大儿媳妇心气也高了,明里暗里戳了她几次,说她不顾大孙子,只疼幺儿,到时候得后悔。

她憋着一口气就等着陈平安下场帮她把面子找回来,可没想陈平安居然说这种丧气话,气的她拿起扫帚就想打陈平安,可终究下不了手,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姜芽儿。

姜芽儿知道平安护自己,连忙宽慰婆婆,说了一通好话,这才把吴氏的火压下去。

新鲜鲫鱼菌菇汤上桌,屋里的气氛还不是太和谐。

以前平安对姜芽儿不好,吴氏还有些疼她,现在看平安改了态度,吴氏又觉得芽儿长大了,起了心思会勾着男人了,也对,她十五岁年纪不小了。

村里十五的姑娘当娘的都有了,可平安不过十二岁,可不能被女人迷了心思,她还等着他考状元做大官呢!

这样一想,吴氏放下碗筷干咳了两声,正襟危坐:“芽儿,我把你买到陈家是什么心思,你心里也应该明白。可平安还小,不说别的,你和平安的事至少要等到他考上秀才再说,他考上了秀才,你就是秀才娘子,走出去也有面子不是?”

姜芽儿心里明白,脸上羞得通红,连连点头只道会让平安好好读书,孝敬婆婆别的不敢多想,吴氏心里才安定下来。

秀才哪里那么容易考的,童生年年都有,秀才三年考二次,不说别的就村里教书的郭秀才,十八岁中童生意气风发,不也三十五才考中秀才?至于举人,那是想都不敢想了,这才落在陈家湾开了间私塾教人入学。


在这种陈家人都开心的日子里,陈家大郎家里却是一片的乌云笼罩,家里的男人们一言不发,只有二妮陪在她娘的跟前。

大郎媳妇骂道,“子恒你不是说以陈平安的悟性,必然是考不上的嘛,怎么现在不但是考上了,人家还考了一个案首。”

说这话的时候,大郎媳妇是咬着牙的,似乎是要将自己的一口银牙咬碎,前几日的时候,子恒还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证过,她还等着看二老的笑话呢,这冷不丁的一声脆响的巴掌突然就打了过来。

陈子恒不敢大声的跟自己娘说话,他只好闷声说到,“前几日我看过小叔的文章,定然是过不了的。”要过也是勉强能过,这话陈子恒却是没有说出口。

现在小叔得了案首,他说话自然是没有底气,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以往的时候,陈家这有他这么一个‘读书人’,他受尽全家人的宠爱,但是现在小叔突然一鸣惊人,这下全家人的眼光更是要聚集在小叔的身上了。

不但是全家人,就连陈家湾的人这两日都不断地往奶奶家跑,他娘这两天一直都是处于炸毛的状态。

“过不了过不了,现在平安那小子不但是过了,并且比你还要风光。”大郎媳妇训斥着自己的儿子,她的心里憋着一股邪火。

以前当做是眼珠子疼得儿子,这会却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行了,平安得了案首是好事儿,你这般气愤是做什么。”大郎吐了一口烟圈说到,对于小弟中了案首这事情,他倒是没有多大的感受,但是自家的女人却是格外的在意,并且这两天不断地往孩子的身上撒气。

“我能不气吗,陈大郎,你这个男人没本事,你娘本来就偏心陈平安。这陈平安得了案首,你娘还不得像是供菩萨一样供着他。”大郎媳妇气哼哼的说到,对于这个老来子,婆婆可是花了十成十的心思,她总得为他们家子恒争些什么来。

以前的时候若是这陈平安得了案首,她顶多是骂两句,但是上次在陈家吃了那一顿之后,她的心中更多的是不平,他们现在的日子可谓是锦上添花了。

在看看他们家,成天的连一顿荤菜星儿都看不到,每天都是野菜咸菜的吃着,她看着孩子们都瘦了,陈平安现在中了案首,媳妇也早就有了,他们一日比一日好。

她儿子以前是争气的,但是现在,有了陈平安的对比,她儿子也被踩在了泥里,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来,她家老二,现在连个媳妇都没有。

“我没本事,当初是谁嚷嚷着要分家的。”陈大郎吐了一口唾沫说到,这娘们这两天一直叨叨个没完。

他是个不爱争的,但是他家这个娘们当初嚷嚷着要分家,说什么平安读书用的钱太多,他没有说什么,分家就分家,这会儿看到陈安得了案首,她开始眼红。

一句话,大郎媳妇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这分家当时是她自己提的,但是现在,她已经有几分的后悔了。

“当初是我要分的,难道不该分吗,你是他大哥,不是他爹,你的钱凭什么供着他。”大郎媳妇此时是蛮不讲理的。

陈家大郎没有说话,大郎媳妇却是没完没了,“得,你用你的钱给你们陈家供出一个案首来,自己的儿子却也才巴巴的才过了县试。”

她的冷嘲热讽让陈家大郎的心里多了几分不快,他猛的吸了一口旱烟,然后才说到,“平安从小就是个老实孩子,咱们家子恒也不差。”

“你儿子当然是不差的,不然也不会一次就考过了县试。”说到底,提起自己的儿子,她的心里还是有几分的骄傲的,毕竟这一个村子里,考上的就没几个。

只是陈平安的光芒太盛,才让她儿的光暗了些许,几个孩子看着母亲的脸色有些转变,心上一喜,这坎总算是要过去了。

但是大郎媳妇却是话锋一转的说到,“这县里的文会是什么,听说知县大老爷都要去。”

陈子恒脸上刚要露出来的笑意僵了起来,他只好硬着头皮跟自己的娘解释道,“是一些同窗还有过了县试的学子们举办的。”

“我怎么记得你那时候过了也没有这样的活动。”对于自己儿子的事情,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事事都是上心了的。

陈子恒挠挠自己的头,他那时候自然也是有的,只不过他的名次靠后,没有被邀请而已,现在陈平安得了案首,自然是座上宾了。

他只得闷声说到,“我那时候也是被邀了的,只不过我当时赶着回来备考,参加府试,便没有参加。”

“是吗。”大郎媳妇是有些不信的。

陈子恒赶忙道,“当然是了,娘,今年那些同窗也邀了我的,只不过府试在即,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银两让我去,我便没有开口。”

听了陈子恒的话,大郎媳妇先是一愣,随后两行热泪滚了下来,她抱住陈子恒道,“苦了我儿了,都是娘不好。”

这下她对陈子恒的话是深信不疑的,心中更是多了几分的愧疚,“儿啊,以后这样的事情一定要跟娘说,就算是砸锅卖铁,爹和娘也会让你去的。”

“娘。”陈子恒闷声叫了一句。

只是他这心里仍然是突突的,这一次倒是蒙混了过去,但是,他没跟他娘说的是,如果这次平安真的过了县试得了案首,那府试和院试大抵也是没有问题的,十拿九稳就是秀才之身了。

可他,现在对府试都没有把握,更不要提院试了,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等平安回来,他得再去探探。

大郎媳妇知道自己的儿子受了这样的委屈,自然是不会再骂自己的儿子,她把自己的炮火转向自己的男人身上。

“都怪你爹没本事,挣不回来钱,才让我儿这么受苦。”

在她数落陈大郎的时候,屋内寂静的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并没有回应,陈大郎早就已经习惯她的尖酸刻薄,他若是回嘴,才算是又给了她话口,一说就是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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