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他怀里抱着个方形纸箱,棱角在监控里闪着金属反光,像台小型摄像机。
“查过员工通道?”陈雷转身时,制服纽扣蹭到监控台边缘的烟灰缸,里面堆着半支细支薄荷烟——醉人间不允许员工在室内吸烟,而烟灰缸底部沉着几粒金箔纸碎屑。
林小羽点头:“通道尽头的后巷有摄像头,但七点二十到七点四十间,画面突然雪花屏,技术科说被电磁干扰了。”
308包厢里飘着残留的香槟味,十二只高脚杯整齐摆成扇形,杯口的唇印却被擦得干干净净。
陈雷的指尖划过其中一只杯脚,突然停在杯底边缘——那里有个极浅的指甲划痕,呈弧形,像是有人试图抠掉什么贴纸。
“都是郑宁的同学?”他望向靠在门边的年轻警员,对方递来名单:“共八人,三男五女,其中一人是陈厅长的侄子陈昊。”陈雷的眉峰动了动,看来不太好查。
傅妄的嘴角勾了勾,今天的计划他是有备而来,如果不是邢莲莲和霍亭舟坏了他的好事。
在邢莲莲到达之前,傅妄看着监控里陈昊摇晃的背影,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代码。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19:03,距离郑宁喝下那杯长岛冰茶还有十七分钟。
“傅哥,陈少在308包厢吐了三次。”对讲机里传来小弟的低语,“服务员换了三次毛巾,指纹采集得差不多了。”傅妄望向走廊尽头的消防栓,那里藏着微型摄像头,
19:15,陈昊踉跄着走进洗手间。傅妄按下蓝牙耳机,用变声器拨通餐厅电话:“麻烦送份蜂蜜水到308,陈少胃不舒服。”
他看着监控里穿白衬衫的服务生推门进入,袖口闪过的银色袖扣——那是今早他塞进陈昊西装口袋的,此刻正牢牢扣在服务生手腕上。
19:20,郑宁的小组聚会开始第二轮敬酒。傅妄站在二楼安全通道,透过门缝看见陈昊晃回包厢,手里攥着服务生递来的蜂蜜水。玻璃杯壁上的指纹,是三小时前他让陈昊在学校“不小心”留下的。
19:25,傅妄的手机准时震动,显示某位大人物来电来电。他接通后立刻汇报“可以了,让陈厅长出手吧。”
19:30,郑宁喝下那杯混着迷蝶的长岛冰茶。傅妄看着她突然潮红的脸,转身走向电梯,按下负一层按钮。
监控录像会显示他在19:32进入地下车库,发动陈昊那辆挂着港牌的保时捷——车牌是陈厅长上周特批的“贵宾专用”,而行车记录仪里,正循环播放着他19:00在滨海大道的飙车画面。
“陈队,局里下了通知。”林小羽推门进来,脸色凝重,“说这是一起普通的酒后失态事件,要求24小时内结案。”
陈雷看着桌上摊开的笔录,陈昊反复强调“记不清了可能拿错了杯子”,而傅妄的证词滴水不漏:19:30到20:00,他在地下车库打电话,有保时捷的行车记录仪和陈厅长的通话记录双重证明。
“时间掐得太准了。”陈雷指尖敲打着傅妄的不在场证明文件,发现行车记录仪的时间比实际快了三分钟——这个误差,刚好让他在郑宁被下药时“离开”醉人间。
更诡异的是,所有关键监控在19:25到19:35间都出现雪花屏,和陈昊进入包厢的时间完全重合。
论谁也清楚,这个案子只能不清不楚的结果了。
郑庭深收到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毕竟他知道,京城的水不是一般的深。而霍亭舟明白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