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一响起,江珩就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其实这一世经过治疗,我已经能完整地说出很多句子,但还是假装喉咙不适,继续用手语交流。
我恳请他帮我隐瞒,他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侧过身,在被褥间扬起了嘴角。
我知道,经过护士的那番话,如今,他就算不是彻底站在我这边,也会因为我的退让和曾经救过他的行为,暂时庇护我。
但,我要的,可远远不止一个避风港。
江清宛最终还是演完了那部戏,当然,戏份被删减掉了许多。
和上辈子一样,这部网剧低开高走,很快在网络上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可这一次,因为缺少了我这个爆点,它的爆火程度远不及前世。
而江清宛的角色,更是成了整部剧最大的黑点。
“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这个女二演得什么啊,哪里像一个哑巴了?”
“江清宁,这个演员之前好像也演过一些小配角,可我记得明明很有灵气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江清宛想象中的一夜爆红根本没有发生,相反的,她成了全网攻击的对象,每天都有人骂她黑她,甚至唯一出席的一次宣传会,都被线下粉丝当场大喊滚出剧组。
她永远也不会明白,演员的爆红不是因为剧本和机遇,更是厚积薄发带来的奖励。
哪怕拥有同样的皮囊,也永远演不出多姿多彩的灵魂。
江清宛在家中发了一通脾气,平均每天都要砸几个瓷器花瓶,对着网上那些黑料跳脚,却又束手无策。
同样,她又在关注我的消息。
“姐姐,你演的那部恐怖片呢?”
“不会是因为拿不出手,连播放的机会也没有吧。”
我看着她挑衅的眼睛,失笑道:“怎么没有?”
“你看看新闻,早就播出了呢。”
她将信将疑地打开手机,看到的,却是那部恐怖片导演入狱的消息。
在剧组的最后一天,我穿上了准备好的黄裙子,梳着羊角辫,出现在了导演的房间里。
这一个月,我反客为主,将导演折磨成了神经衰弱。
他请了许多个大师道士来做法事,将剧组搞得乌烟瘴气。
可那个身影依旧在他梦中挥之不去。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站在导演休息的架子床边,在他迷迷糊糊醒来时,对他咧嘴一笑。
二十分钟后,我带着导演亲口承认杀人的录像离开了房间。
而今天,这段录像彻底引爆了整个社交平台。
一桩尘封多年的血案浮出,那个枉死的小女孩,许多个曾被侮辱折磨的演员都得到了伸张正义的机会。
导演被警察带走时,还跪在地上不肯抬头,口中颠三倒四地喊着:“索命,她来索命了!”
与我那天带着摄像头进入他房间吓唬他的样子,如出一辙。
而我带着重活一世的怨,和那个小女孩的怨,一起将这个恶臭的剧组烧了个一干二净。
同样,在江清宛气得将一樽明代的摆件砸毁的同时,一位国际影响力极大的恐怖电影导演,也如约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