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发冷——那正是昨晚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手机锁屏里的陌生女人。
深夜的医院走廊寂静如深海。
林曼握着热水杯,看陈川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踉跄着起身,往护士站走去。
“请问,”她压低声音,“昨天凌晨送来的伤员,有没有做指纹登记?”
护士翻找档案:“有的,外伤患者都要录入系统。
您是家属吧?
稍等……”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曼觉得呼吸都被抽走了。
陈川的指纹比对结果栏里,赫然写着:与案发现场第三组指纹部分吻合。
“怎么会……”她后退半步,撞翻身后的椅子。
护士慌忙扶住她,嘴里说着“您别激动”,但声音听起来遥远得像是从水底传来。
林曼跌坐在长椅上,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新婚夜,陈川帮她摘耳环时,指尖蹭过耳垂的触感;上周他帮她拧开果酱瓶,虎口抵着瓶身的纹路;还有昨夜,他抓住她手腕时,掌心那枚她以为是老茧的凸起——那分明是指纹的纹路,和歹徒的,如此相似。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
林曼迅速擦掉眼角的泪,把病历单塞进包里。
陈川提着塑料袋出现,里面装着她爱吃的粥和小笼包,热气氤氲中,他的表情温柔得令人心碎。
“快吃吧,”他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凉了就不好吃了。”
勺子碰到嘴唇的瞬间,林曼突然想起张海龙前女友的报警记录——失踪时间是案发前一天。
而陈川,恰好是在那天开始,突然改变了出车路线。
“你认识张海龙吗?”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陈川的手猛地一抖,粥洒在床单上,晕开小片污渍。
他抬头看她,眼神里有刹那的惊慌,很快又被更深的阴影覆盖。
<“不认识。”
他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林曼盯着他的眼睛,那是她曾无数次沉溺的深潭,此刻却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暗潮。
她想起结婚时牧师问“你是否愿意信任他”,她答“我愿意”时,阳光正透过彩窗落在陈川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
“没什么。”
她低头喝粥,滚烫的液体滑进喉咙,烫得眼眶发酸。
塑料勺子刮过碗底,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昨夜歹徒翻窗时,玻璃碴子落在防盗网上的声音。
凌晨一点,林曼假装睡着。
她听见陈川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