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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岁岁穆宴嫁纨绔少帅小叔后,渣男为我杀疯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沧小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梁富昌看着苏雪媚青肿的脸颊,气得浑身发抖,转身扬起手狠狠掴向梁岁岁:“孽畜!我打死你!”梁岁岁闪身避开,眯紧漂亮的凤眸,冰冷地射向梁富昌。“父亲,苏姨太太尊卑不分,当着我姆妈的面,鸠占鹊巢以梁夫人自居,我打她不为过。”“斩杀邪气,肃正家风,梁府的生意才能永顺万昌,父亲以为呢?”梁富昌表情一僵,脸色极度难看。指着梁岁岁气急败坏地骂道:“满嘴胡说八道!我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个畜生不如的玩意!你姆妈常年患病,府中事务一概无法料理。偌大的梁府,这些年都是小媚打理的井井有条,有苦劳,更有功劳,你打她,就是打老子我的脸。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疯闹事,丢尽梁府脸面,我养大你,还不如养条狗。”梁富昌面色狰狞,快要气炸了,恨不能把梁岁岁生吞活剥。晴空万...

主角:梁岁岁穆宴   更新:2025-05-09 19: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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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岁岁穆宴的其他类型小说《梁岁岁穆宴嫁纨绔少帅小叔后,渣男为我杀疯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沧小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梁富昌看着苏雪媚青肿的脸颊,气得浑身发抖,转身扬起手狠狠掴向梁岁岁:“孽畜!我打死你!”梁岁岁闪身避开,眯紧漂亮的凤眸,冰冷地射向梁富昌。“父亲,苏姨太太尊卑不分,当着我姆妈的面,鸠占鹊巢以梁夫人自居,我打她不为过。”“斩杀邪气,肃正家风,梁府的生意才能永顺万昌,父亲以为呢?”梁富昌表情一僵,脸色极度难看。指着梁岁岁气急败坏地骂道:“满嘴胡说八道!我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个畜生不如的玩意!你姆妈常年患病,府中事务一概无法料理。偌大的梁府,这些年都是小媚打理的井井有条,有苦劳,更有功劳,你打她,就是打老子我的脸。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疯闹事,丢尽梁府脸面,我养大你,还不如养条狗。”梁富昌面色狰狞,快要气炸了,恨不能把梁岁岁生吞活剥。晴空万...

《梁岁岁穆宴嫁纨绔少帅小叔后,渣男为我杀疯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梁富昌看着苏雪媚青肿的脸颊,气得浑身发抖,转身扬起手狠狠掴向梁岁岁:“孽畜!我打死你!”

梁岁岁闪身避开,眯紧漂亮的凤眸,冰冷地射向梁富昌。

“父亲,苏姨太太尊卑不分,当着我姆妈的面,鸠占鹊巢以梁夫人自居,我打她不为过。”

“斩杀邪气,肃正家风,梁府的生意才能永顺万昌,父亲以为呢?”

梁富昌表情一僵,脸色极度难看。

指着梁岁岁气急败坏地骂道:“满嘴胡说八道!我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个畜生不如的玩意!你姆妈常年患病,府中事务一概无法料理。

偌大的梁府,这些年都是小媚打理的井井有条,有苦劳,更有功劳,你打她,就是打老子我的脸。

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疯闹事,丢尽梁府脸面,我养大你,还不如养条狗。”

梁富昌面色狰狞,快要气炸了,恨不能把梁岁岁生吞活剥。

晴空万里的天气,蓝天白云,微风送爽。

正厅里人声鼎沸,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金堆玉砌的一场热闹寿宴。

梁岁岁的眼中,却一片荒芜。

姆妈才是名正言顺的梁夫人。

因为梁富昌的偏心,沪市上流圈,只识苏雪媚,不识温媛。

本该护着她和姆妈的父亲,为了个姨太太,辱骂她连条狗都不如。

她再不硬杠起来,以后这个家,哪里还有她们母子三人的立足之地?

梁岁岁抬眸,平静如水的眼底,荡漾几不可查的狠绝。

“父亲,你别忘了,你是入赘的女婿,姆妈不仅是梁府唯一的正房夫人,她还是你主子,因为姆妈,你才有今天,我也把话撂在这里,姆妈可以捧你上天,也可以踩你入泥。”

周围早就被王妈那群老姐妹们煽动情绪的观众,瞧着这场热闹,纷纷惊讶地瞪大眼睛,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哎呦妈呀!

沪市堂堂首富原来是个不入流的赘婿!

趁着真正的梁夫人身体虚弱的时候,掌控了所有的生意,一朝得势娶了姨太太进门,又默认姨太太为梁夫人,打算让真正的梁夫人默默消失?!

哦,对了。

姨太太生的女儿,也同样抢走了梁大小姐的男人。

那可是沪市最年轻有为的穆少将啊!

听说梁大小姐与穆少将下个月就要成婚,满城报纸早就刊登了这则喜讯。

如今这情况,一团乱麻似的,这婚还能成吗?

看热闹归看热闹,却没有人胆敢舞到梁岁岁面前多嘴多舌。

穆少将手里的枪分分钟要人命。

早就放了话,谁阻扰了他与梁岁岁的婚事,他就灭谁全家。

看来,穆少将还是比梁富昌更拎得清。

梁曼如那样的,与他无媒苟合在一起,只适合当个宠物玩玩。

“没有我撑着这个家,你姆妈,还有你们,早就活不到现在。”梁富昌恶狠狠咒骂。

听梁岁岁提到温媛,他的眼神很复杂,夹杂一股子霜冷怨恨。

感激温媛愿意嫁给他,又痛恨温媛高高在上的温家大小姐身份。

作为入赘的女婿,他自觉低人一等。

做出点成绩,又觉得外人对他指指点点,没有真正本事,不过是靠妻子才成功。

于是,他越要高高捧起苏雪媚,把温媛踩在泥里,显得他有真本事在身,而不是靠温媛吃软饭得来的成功。

男人大都好面子。

梁富昌自卑又极度敏感,更加好面子。

今日好端端的寿宴,被梁岁岁摧枯拉朽般破坏掉,他恨不得杀了她。


那意思,很明显。

不是她扒拉穆宴不放,而是穆宴上杆子要娶她。

“贱人,你在笑话我?!”

穆夫人面色发青,眼睛瞪到快要脱眶,几乎要把梁岁岁撕碎。

“够了。”穆宴一声怒吼,烦躁地点了根雪茄,刚想放进嘴里猛吸几口,触及到梁岁岁波澜不惊的眼神,又迅速掐灭,远远地抛进垃圾木桶。

回过头,脸色铁青地盯着穆夫人:“姆妈,你少说两句,我和岁岁的事,也少管。”

“反正这辈子,我只认定她,只想娶她。”

“你居然为了梁岁岁吼我?”穆夫人忍不住举手捶打穆宴,一会儿就眼眶通红:“姆妈做恶人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这般宠她疼她,以后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迟早会为她送了命。”

情绪躁动,声音尖锐刺耳。

穆宴听得拧紧眉头:“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穆夫人颤着身体,嘴唇哆嗦:“阿宴,我就是盼着你好啊……”

才会捏着鼻子认可了他与梁岁岁的婚事。

可每次看到梁岁岁,尤其是那张脸,她都恨不得扯烂,撕碎。

穆宴沉默不言。

再怎么闹,她也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把他生下来的亲生姆妈。

阿爸不爱她,对她相敬如冰,只有他来爱。

穆宴皱眉,给两个女佣使了个眼色:“夜黑风大,赶紧把夫人扶回去。”

说完,不等穆夫人再开口,拉开车门火速跳上车,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穆夫人看着远去的车尾,暗自咬牙。

很快收了泪,抿紧尖刻的嘴角,回到她的宅院。

老管家站在正厅,垂首等候。

穆夫人走过去坐在主位,幽幽冷笑:“交代你去查的事,查的怎样?”

老管家递上去一叠照片:“回禀夫人,少将身边,多了个叫梁曼如的女人,她是梁岁岁同父异母的妹妹,怀了少将的孩子,不足三个月。”

“哦,是吗?”穆夫人起了兴致,接过照片,眸底凝笑多看了几眼梁曼如。

瓜子脸,尖下巴,长的还算清秀。

搔首弄-姿瘫软在穆宴怀里,看似温柔似水,眉眼间却有遮掩不住的野心。

穆夫人正想着用什么办法,既对付了梁岁岁,又不至于伤害到她跟穆宴的母子情分。

梁曼如这把再适合不过的尖刀,就递来了。

不怕梁曼如有野心,就怕她没有野心。

穆夫人沉了沉眉,不经意地问道:“前几天是不是收到一张梁府送来的请帖?”

老管家躬身回道:“是的,夫人!明天是梁夫人的四十寿宴,梁府邀请您去。”

穆夫人淡淡点头,瞥了眼外头天色。

月朗星稀,晴好天。

晴朗的天气,她不会犯骨头疼。

“备份厚礼,明天我亲自去一趟。”

穆夫人瞳孔里,涌出一股雪霜般的阴冷算计,还有刻、骨、的、恨。

翌日。

艳阳高照,天公作美。

梁府门口早早铺设了华贵的波斯毛毯,两旁摆放了半人多高的花篮,篮内朵朵碗口大的玫瑰花,繁茂娇艳,香馥芬芳。

沪市首富的身份,又高攀上了穆宴,不管是谁,都得卖几分面子。

收到请帖的商界巨鳄和政界高官都齐刷刷来了。

宴席尚未开始,宽阔正厅里已经人声鼎沸,里三层外三层。

身穿淡蓝色上衣黑色长裤的佣人,有条不紊穿梭在各处,端茶倒水上点心。

饭菜在杏花楼大酒店预定好的,到点就会直接送过来。

梁富昌和苏雪媚站在白玉台阶上,满面春风迎接络绎不绝的客人。

尤其是苏雪媚,脚踩复古花纹高跟鞋,特意穿了件定制的翡翠蓝旗袍,发髻用一根蓝汪汪的翡翠簪子挽起,耳后戴了对同色系耳坠,手腕也套了对蓝莹莹的手镯。


听到“死物”两个字,穆宴怔了一下,眸光微闪。

仔细打量她脸上的表情,没看出任何端倪。

好像她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他抬起手落在她柔软的发顶上,无奈地揉了揉。

“岁岁,你心地善良,怜惜那些孩子,我不反对,不管你捐赠任何东西给他们,我都举双手赞成,唯独岁岁念念不行。”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金丝楠木盒子,缓缓打开,取出翡绿凝露的手镯,轻轻套进她细白的手腕。

“乖,以后都不要摘下来!你都不知道,听见它被人送到当铺的时候,我有多着急。”

梁岁岁垂眸看了眼重新戴在腕骨上的手镯,压住嘴角的嘲讽,开口道:“天气太热了,我先去洗澡。”

他刚从梁曼如那边赶回来,就用那双抚摸过梁曼如的手揉她的头握她的手,她觉得腻味不干净。

等梁岁岁披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穆宴已经下了楼,坐在楼下厅堂的沙发上压低声音打电话。

“今晚不行,我要陪岁岁,没功夫陪你们闹腾。”

“明晚也不行,这个月我都没时间,要忙着筹备我和岁岁的婚事。”

穆宴握着老式话机,俊脸微沉,严词拒绝了军中好友邀他去丽都歌舞厅喝酒打牌的邀约。

梁岁岁拾级而下,想着她已经做好了从穆宴身边抽离的打算,就不再需要穆宴为了她放弃各种必要的应酬。

“催的这么急,他们肯定找你有事,你就去坐坐吧。”梁岁岁淡声道。

穆宴闻言,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梁岁岁。

梁岁岁微微抬眸:“怎么了?”

“没什么。”他这才笑了笑,满脸宠溺地看着她:“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说完,他端起电话机走到她身边,把话筒贴在她的耳蜗。

那边有人笑着开口喊梁岁岁:“梁小姐,求你大发慈悲,陪阿宴一起来吧,我们这些人快两个月都没有跟阿宴聚在一块热闹了。”

“是啊,梁小姐你不来,阿宴绝对不会来,在他心里,惟有你最重要。”

梁岁岁在心中自嘲一笑。

真的惟她最重要,穆宴就不会和梁曼如暗地里缠绵不休。

最后,磨不过他们,她还是陪穆宴去了。

不知为何,她右眼跳了两跳,总觉得今晚可能会发生点什么。

穆宴亲自开车,把她载到了丽都歌舞厅。

他牵着她下车走进去,走到三楼包厢,推开了精致的雕花木门。

灯光迷离,糜糜的音乐声中,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热闹非凡。

梁岁岁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另一边。

年轻男人穿了套简单的黑色制服,半靠半躺在墨绿色沙发上,脸上却盖了顶黑色大檐帽,两条大长腿岔开,有股随意的嚣张。

穆宴顺着梁岁岁的目光看过去,慢悠悠笑了:“他每次聚会都这样,不喝酒不打牌光睡觉,不用管他。”

梁岁岁便收回眸光,跟着他穿过人群,坐在了早就空出来的主位。

穆宴的几个好友围上来。

有人笑眯眯递烟给穆宴:“宴哥,抽烟。”

又有人端起酒杯给穆宴:“宴哥,喝酒。”

还有人把纸牌塞给穆宴:“宴哥,打牌。”

“不用了。”穆宴沉着脸拒绝了众人的邀请,只专心为梁岁岁剥葡萄皮。

很快,满满一盘剥了皮的果肉,散发晶莹剔透的光芒,送到了梁岁岁手里。

“岁岁,你最爱吃的葡萄,快吃吧。”

又见她热得脸颊微微泛红,连忙把身侧的华生电风扇往她那边挪:“岁岁,这样好点了吗,还热不热?”

众人见状,纷纷哄笑着打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宴哥你对梁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真是让我们开眼了。”

梁岁岁始终沉默,慢慢站起身,说了句“有点闷热我出去透透气”就走了。

她走得太快,穆宴怔了几秒钟,马上跟了出去。

走廊上,光影潋滟,却不见了梁岁岁。

却见梁曼如扭动细腰款款朝他走来,烫了个时髦的波浪发卷,身上穿着正红色短袖旗袍,露出雪白的一截手臂,风流入骨。

看见不远处的穆宴,眸光一亮,软绵绵扑向他怀里,“阿宴。”

软玉温香,又娇又媚。

穆宴顺势搂紧她的腰肢,往走廊墙壁上压下去:“来得这么准时,该当奖励。”

“什么奖励?”梁曼如抬眸看他,媚眼如丝。

穆宴俯身,在她红唇落下炙热的吻,哑声说:“跟白天一样,把你喂饱。”

“阿宴,你好坏啊。”梁曼如握着拳头轻轻捶了他一下,呢喃娇嗔。

梁岁岁站在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处,远远看着这香艳糜烂的一幕。

看着眉眼染透情欲的男人,搂着梁曼如吻了又吻,只觉得陌生至极。

是穆宴,又不是穆宴。

这么些年,她好像从来就没有了解到真正的他。

梁岁岁自嘲一笑,转过身往前走。

眼前黑影一晃,差点撞在对方身上。

她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双漫不经心的狭长眼眸。

跟穆宴那类高鼻深目富有攻击性的英俊不同,眼前的男人眉眼痞帅,是另一种慵懒随性的英俊。

他整个人吊儿郎当地靠在墙壁上,手里的黑色大檐帽啪地反扣在头上,眯了眯眸,有几分说不出的轻佻。

“长的漂亮,眼睛明亮,脑子看起来也好使,怎就看上了表里不一的穆宴。”

梁岁岁认出是那个躺在沙发上张狂睡觉的男人,但素昧平生,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淡淡地扯了下嘴角。

算是跟他打了个招呼,攥紧手袋走出丽都歌舞厅。

想起自己的衣物只收拾到一半,招了辆黄包车返回玫瑰公馆。

收拾完所有东西,已是凌晨两点半。

穆宴没回来,电话机也一直没响。

梁岁岁想起她去法国留学时水土不服,患上心悸的毛病容易失眠,穆宴每个晚上总是耐心地陪在榻前,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哄她,直到她睡着了才离开。

如今,他流连于梁曼如的温柔窝,怕是早就忘了她睡眠困难这件事。

失神了片刻,她才拿了套干净睡裙走进浴室洗了很久才出来,躺在雕花木架子床上,一夜未眠。

天亮时,她竟昏昏沉沉,发起了高烧。


穆宴听到“最后一枪”,面色波澜不惊,心却突突往下沉。

很显然,装进枪膛的唯一子弹,就在这最后一枪等着他。

只要他把枪口瞄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

死亡率,百分之百。

神仙也救不了他。

该死的穆司野,手气实在太好了,硬生生把他逼到架在火上烤的地步。

要么死,要么认输。

穆宴一时左右为难,眸底翻滚冰冷狠戾的情绪。

当众向穆司野认怂,比杀了他更难受。

但就这么被穆司野逼到死路,他于心不甘。

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穆宴与穆司野的视线交错,杀机无声涌动。

“别龟缩了,是个男人就痛快点!”

穆司野眼皮上抬,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击蓝翡翠大理石长条桌。

一下,又一下,折磨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阿姐,姐夫不会真的……”就这么死了吧?!梁旭牙齿在打颤。

穆司野他妈妥妥的疯子。

很正常的马术比赛,被他搞成血腥的死亡比赛,马上就要血溅当场。

以后看见他,有多远跑多远。

梁京淮则翘起二郎腿,看得津津有味。

穆宴竟然跟梁曼如苟合在一起了,背叛阿姐,死有余辜。

他仰起头喝了口美式冰咖啡,满嘴苦涩过后,带着丝丝的甜。

味道真不错。

梁京淮舔了下唇,冷冷一声讥诮:“磨磨叽叽像个娘们儿似的,真丢人。”

穆辞跟梁京淮的关系,好到同穿一条裤子。

听见梁京淮对穆宴语气不善,也跟着落井下石。

双眼放光,兴奋得猛拍大腿,唯恐天下不乱:“宴堂哥你到底行不行啊?”

穆宴挑起眼尾,一道冰冷的视线射过去:“你闭嘴!”

穆辞早就扒拉上了穆司野的大腿,压根不惧穆宴。

不仅不闭嘴,反而叽里呱啦落井下石:“上了赌场,愿赌服输是基本操守,宴堂哥该不会打算耍赖吧?啧啧,别让我看不起你哟。”

穆宴再好的风度,也被这番话给刺的心情发燥,恼怒地抄起手边茶杯砸他,戾气咄咄:“想死我先成全你!”

青花瓷杯砸在穆辞脚边,茶水和茶叶洇湿华贵的波斯毛毯。

“我活的好好的,还不想死,宴堂哥你请,请继续你的赌赛。”穆辞笑嘻嘻,没有再拱火。

瞪大狡黠的眸子看了眼梁岁岁。

明艳入骨的女人,穿着合身女骑士服,面戴火红的狐狸面具,端坐在沙发侧角,静如止水地看着眼前一幕。

穆宴是她的未婚夫,她却眉眼纹丝不动,没做出任何要制止穆宴走向死亡的举动。

大概失望透顶,死心了。

穆辞收回目光,一脚踢开破碎的瓷片,笑哈哈往后靠在墙上。

有了沪市第一美人的未婚妻,还要去招惹容貌寡淡又矫揉造作的梁曼如,穆宴确实脑子有坑。

贺阳眯了下眼,鬼鬼祟祟靠过来,笑得一脸风流劲:“阿辞,以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多年经验来看,你的宴堂哥,下个月初八绝对娶不成梁小姐。”

“既要又要,贪心不足的人,活该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穆辞压低嗓音说道。

言语中的幸灾乐祸,贺阳听得清清楚楚。

穆司野已经等的不耐烦,懒散嗓音里带了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穆宴,你自己动手,还是我给一枪?”

穆宴听他开口,头疼,心更烦。

他就不该为梁旭出头,搞得自己骑虎难下。

手里的左轮-手枪,几乎抬不起来,重若千斤。

对上梁京淮似笑非笑的眼神,心脏微凉,猛然一脚踹开钻在他怀里的梁曼如。


“岁岁,你真的要听我的,放弃穆宴,嫁给我哥?虽然我哥很好,但他的名声,确实不咋地……”

“你还是再考虑考虑,一旦请帖发出去,就再也不能反悔了。”

听到话筒那边的声音,梁岁岁神色恹恹地坐在沙发上,回答闺中密友:“我已经决定了,不后悔。我和穆宴,结束了。只有嫁给你哥,穆宴才左右不了我的婚事。”

她和穆宴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十四岁及笄那年。

穆家为穆宴举办庆功宴。

沪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了,自然包括首富梁家。

穆宴对她一见钟情。

但她从小到大,因为她这张过分漂亮的脸,还有显赫的家产,追求者就没有断过。

所以她拒绝了穆宴的示爱。

穆宴却坚持每日见她,送她华衣美服,还有珠宝首饰。

十八岁除夕夜,她和穆司晴相约去外滩看烟花,却因为黑风山土匪在街头火拼,被流弹擦破了脸。

穆宴连夜带兵剿匪,只为给她讨回公道。

那一次,他被子弹打穿胸膛,险些死了。

却含笑告诉她,一点小伤,不用怕。

看着他俊美苍白的脸,梁岁岁终于动了心。

答应交往试试。

在一起后,穆宴对她的爱意越来越深。

甚至放弃他在军政府经营多年的人脉权势,放弃一切,陪她去太平洋彼岸的法国留学。

两个月前留学归来,穆宴在沪市最繁华的楼外楼酒店,请来全城的报社记者作为见证人,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他用生命起誓,这辈子只爱她,永远不变!

如果他变了心,就惩罚他永远失去她。

穆宴眼神真诚,没有一丝掺假。

于是她答应了求婚,住进这栋穆宴花费巨资为她买下的玫瑰公馆。

只等下个月就举办婚礼。

想到这里,梁岁岁的喉咙有些发紧,哽咽。

她扯了扯素色旗袍领口,明明再简单不过的款式,却衬得小脸更娇艳明媚了几分。

“司晴,婚礼可以快一些吗,越快越好。”

电话那头,穆司晴高兴道:“行啊,岁岁,那我就催哥哥筹备婚礼了,半个月后发出请帖。帅府的婚礼,一定会很隆重。”

“好。”梁岁岁挂了电话,缓了片刻,才拿起报纸。

头版头条,是名门少将穆宴在半年前专门找了法国最顶级的洋人师傅,用最名贵的翡翠玉石,打造了一对手镯。

亲自命名,“岁岁念念”。

他用这样的方式昭告上海滩,穆宴永远爱恋梁岁岁,岁岁年年人依旧,痴心不改。

记者还感慨。

“穆少将为了震慑其他追求者,不惧流血不怕牺牲,参战数十次,用命搏出血路。最终子承父业,成为新一代最年轻有为的少将,才抱得美人归。”

“两年前,梁小姐惨遭车祸,生命垂危,急需输血的时候,是贺少躺上手术台,几乎输光他身体内的鲜血,才挽回梁小姐的命。”

“神仙爱情啊,穆少将还特地在报纸上开辟专栏,每天都给梁小姐亲笔书写一封情书,说要让大众见证他真心永恒。”

看到这里,梁岁岁渐渐红了眼眶。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确是真的。

她真真切切感受到,穆宴对她的炽热爱意。

所以,她也是这样以为,穆宴爱她,非她不可。

可是昨天,原本穆宴要陪她去拍婚纱照,却突然以重要军务急需处理为由,匆匆离开。

她一个人闷得慌,穆司晴又恰巧没空陪她,只好独自去看电影散心。

没想到会在太平洋电影院里,撞见穆宴陪在梁曼如身边。

他穿了套纯黑色西服,戴着斯文金丝眼镜,肩宽体阔,仪态挺拔,靠坐在丝绒座椅上慢条斯理地抽着雪茄。

整个沪市,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年轻英俊能力出众的少将。

梁岁岁不会认错人。

她自虐般看着未婚夫含住女人的红唇,把清冽红酒一点点渡进她嘴里。

而后梁曼如倒在他怀里,痴痴娇笑,柔若无骨的手顺着衣摆钻进去。

穆宴的衣服乱了,隐约露出好看的锁骨。

锁骨处赫然印着一个个鲜红的唇印。

梁岁岁再也看不下去,仓惶站起身,离开了电影院。

她趴在路边的梧桐树上干呕起来,脸色苍白如纸。

很久以后才缓过来,浑浑噩噩地回到公馆,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肚子疼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时分,才稍微好点,不那么疼了。

穆宴一夜未归。

直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梁岁岁自嘲地笑了笑,扔开报纸,走进房间,开始收拾这些年穆宴送给她的珠宝首饰,一一打包,打算捐赠给沪市慈幼院。

“砰!”

穆宴推门而入,从身后抱住她。

“岁岁对不起,昨天我被军中要务绊住,一晚上回不来,错过了拍婚纱照,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被抱住的瞬间,梁岁岁闻到他领口传来蜜丝佛陀唇膏的淡淡香味,呼吸一窒。

他这是刚下了梁曼如的床,又急忙赶回来哄她开心?

穆宴却没看出她的异样,拿出一个金丝楠木的礼盒:“你一直在找的东西,快打开看看。”

梁岁岁打开了盒子。

入目是一只价值连城的百年人参,安静地躺在盒底。

确实是天大的惊喜。

梁岁岁有些想笑,她也真的笑了,随手把礼物扔到桌上。

穆宴大概忘了,她这几年到处搜寻天生地养的百年人参,其实是用来治疗他那个久病体弱的姆妈。

如今她打算很快离开,也就没必要再去对他的姆妈嘘寒问暖端药倒水,却无数次热脸贴冷板凳,人家并不领情。

“谢谢,半个月后,我也有份礼物送给你。”梁岁岁轻声道。

穆宴薄唇扬起:“什么礼物?”

梁岁岁笑了下:“秘密,是个惊喜。”

穆宴怔了怔,没有追问,握紧她的细腰,在她脸庞落下轻如羽毛般的吻:“我听岁岁的,安心等待你给我的大惊喜。”

梁岁岁垂眸,讥诮地扯了扯唇角。

希望到时候,他真的觉得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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