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羡慕这些位高权重的,可以当面骂人还不怕被报复。
段嘉年肩膀一颤,趴在地上没敢动弹。
父亲赶忙凑上来赔笑:“犬子年少轻狂,受罚多年不知悔改,是臣之过,望殿下恕罪。”
没想到有人不承他情,淡淡反问:“昨日寿宴,段大人不是称仅有独子吗?
今日这又是上哪多出来一位公子?”
父亲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几分尴尬:“这...”陆远之语气依旧是淡淡的,瞅着我:“段公子这模样,瞧着也该是年少轻狂的。”
我咬着舌尖,不敢出声。
这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居然这么会说话。
三言两语,把我们父子三人骂了个遍。
偏偏还无人敢应。
“罢了。”
陆远之抬脚往外走:“段公子既知错,便送本王出府。”
父亲忙不迭应声,点头将我拽起来:“快,快送勤王一程。”
他自己没腿吗,还非得我送...我顺着力道站起身,还没伸直腰呢,又听面前男人问:“听说,段公子今日刚从茨州回京?”
我现在真有点听不得“茨州”两个字。
刚刚直起来的膝盖又要弯下去,被人伸手扶住。
他语气里笑意明显,很难说是不是故意玩我:“答话就不必再跪了。”
我皮笑肉不笑:“是...是的,刚刚回京。”
“茨州路远,段公子一路舟车劳顿,便歇着吧。”
“毕竟...”他忽然贴近半步,四个字仅我可闻,“来日方长。”
话落,陆远之甩袖离去。
我袖中手指掐进掌心,目送他远去。
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真的会有“鬼”敲门。
当初陆远之不告而别,我侥幸留着这条命,只当是他心软放过我,此后山高水远,永不再见。
<如今看来。
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5 家族暗斗蜷在在院子里数了几天的麻雀,外界毫无动静。
我也终于放下警惕,搬了个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
段嘉年在门口探头探脑半天,冲我龇牙:“兄长,母亲叫我带你去盛仙楼用膳,特意为你接风洗尘的。”
我眯眼看天,被日光刺的眼角泛酸。
青天白日的,这对母子俩连给我接风洗尘这种鬼话都说的出来。
看来真是按耐不住了啊...正好,我闲得没事,去看看这饭掺了点什么。
刚一落座,父亲猛的拍下筷子。
“你真是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