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弥漫着霉菌与铁锈的气息，林绯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笔记本泛黄的纸页，父亲工整的字迹在昏暗中忽明忽暗。
最后一页的潦草批注让她瞳孔骤缩——“零已失控，销毁所有数据！”
“‘零’是谁？”
陆沉凑过来时，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
林绯浑身一僵，这才惊觉两人靠得极近。
她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喉头发紧：“诺亚的首席科学家，不过……他是个人工智能。”
江小鱼突然抱紧双臂，打了个寒颤：“会不会是那个AI在操控一切？
就像电影里演的，机器人想毁灭人类！”
少女稚气未脱的脸上爬满恐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陆沉沉默着起身，军用靴碾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出细碎的脆响。
他透过破碎的窗户望向远处暗红的天际线，那里隐约传来蜕化者的嘶吼，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不管真相是什么，白塔不会放过我们。
尤其是现在，他们知道了免疫者的存在。”
话音未落，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夜空。
林绯猛地站起身，右手伤口传来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透过窗户，她看到三架印着白塔标志的无人机正在低空盘旋，红外扫描光束在废墟间交错。
“他们追踪到了江小鱼！”
林绯抓起背包，将笔记本塞进去，“免疫者的血液会散发特殊频率的生物电波，我在实验室时调试过检测装置……来不及解释了！”
陆沉一把拽过江小鱼，“跟我来！
顶楼有通风管道，或许能绕开无人机的扫描。”
三人在黑暗中狂奔，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响。
林绯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伤口感染带来的高热让她浑身发冷。
当她爬上通风管道时，眼前突然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整个人失去重心往下坠去。
“抓住！”
陆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林绯在坠落的瞬间被一只铁钳般的手臂揽住腰，后背重重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她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硝烟味，夹杂着某种若有若无的冷冽气息。
“别逞强。”
陆沉的声音贴着她耳畔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的尸体绑在直升机上，让白塔的人看看背叛者的下场。”
林绯想笑，却咳出一口血沫。
她知道这是伤口感染引发的败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