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响了几声，陆昭身上特有的沉香味儿也飘了过来，好像还带着他的体温。
她微微仰起头，都能清楚看到他睫毛上挂着的小水珠，跟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一样，晶莹剔透。
两人并肩在雨幕里走，苏眠故意放慢脚步，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能感觉到陆昭若有若无的呼吸，轻轻扫过自己耳朵，麻酥酥的。
“还记得殿下六岁那年，也是这么个下雨天。”
陆昭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就像春天的微风，轻轻拂过苏眠的心尖。
伞面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仿佛在讲一个藏了好久的故事。
“非要追着白鹭跑，结果掉进荷塘里，浑身是泥，还举着荷叶，信誓旦旦说要做成书签呢。”
苏眠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跟画面被突然定格似的。
冰凉的雨丝顺着伞边滑落，落在她手背上，凉凉的。
她呆呆盯着陆昭腰间晃来晃去的玉佩，思绪飘到了老远。
这时候，萧珩的意识在她灵魂深处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小得跟风中残烛似的，压根没人能听见。
“太傅过奖啦。”
苏眠低下头，想把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酸涩藏起来。
她穿着木屐踩过积水，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安静的雨巷里格外明显，就跟她现在乱糟糟的心情一样。
“过去的事儿都像烟一样散啦，臣弟现在就想好好学习，不辜负太傅的教导。”
当天晚上，苏眠一个人在意识空间里，跟个寻宝的似的，把萧珩的记忆翻了个底儿朝天。
她把那些被岁月藏起来的童年碎片一点点拼起来，想还原一个完整的过去。
烛火在风里晃来晃去，光影在墙壁上乱舞，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眼睛里全是血丝，跟干涸的河床似的，可还是捧着《资治通鉴》认真研读。
萧珩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那股倔强劲儿，好几次想说话又憋了回去，最后只是默默地把晦涩典籍重点都标出来，用这种不吭声的方式支持她。
三天后，到了课业考核的时候。
苏眠那叫一个自信，满脸都写着胸有成竹。
陆昭打开一卷兵法图，刚要开口提问，就见苏眠麻溜地拿起笔，在沙盘上推演起来：“这是《孙子兵法》虚实篇里的变化，要是把骑兵放在左翼假装败退……太妙了！”
陆昭忍不住拍手叫好，眼睛里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