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就见林雾椿已经站起来,走到窗边收晾着的衣物。
一件男士毛衣从竹竿上滑落,她伸手去抓,却被风扯得飘向雨中。
周砚辞快步上前,伸手抓住毛衣一角,两人的手指在雨中短暂相触。
“谢谢。”
她把毛衣搭在椅背上,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递给他,“橘子味的,驱驱寒。”
周砚辞接过糖,看她转身走进隔间,轻声说:“张姨,我给您换毛巾。”
隔间里传来低低的应答声,带着几分沙哑。
他忽然注意到工作台上散落着几张纸,捡起来一看,是揉皱的“非遗手工艺扶持计划”申请书,每页都被红笔圈出刺眼的“不符合条件”。
雨势渐小的时候,林雾椿从隔间出来,手里端着杯热气腾腾的大麦茶。
她换了件干净的白衬衫,领口处别着枚贝壳形状的胸针,头发用皮筋重新扎好,露出纤细的后颈。
“喝杯茶吧。”
她把杯子推过去,“雨小了,一会儿路滑,慢点走。”
周砚辞没接茶,而是指着她后颈:“有东西。”
不等她反应,他已经伸手摘下一根头发,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
林雾椿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像只受惊的麻雀。
“谢谢。”
她后退半步,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那个......合作的事,我可能不太合适......我看过你的作品。”
周砚辞忽然说,“在田子坊的手工市集,你卖过用鱼皮做的钥匙扣,还有用船木碎屑镶嵌的皮夹。”
他看着她惊讶的表情,继续道,“你的东西有灵魂,不该只摆在早市的塑料布上。”
林雾椿沉默了。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暮色漫进阁楼,给皮革玫瑰镀上一层温柔的灰。
她想起凌晨四点的早市,路灯下自己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旁边卖豆浆的阿婆总说:“雾椿啊,你这手活儿该去大商场里卖。”
“我需要的不是大商场。”
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却坚定,“我需要的是能让我带着妈妈一起工作的地方,是不用交高昂入场费的摊位,是......”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手中的皮革玫瑰上,“是可以慢慢把废皮子变成花的时间。”
周砚辞看着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老匠人做木工时的场景——老人拿着块开裂的檀木,说:“木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