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手指顺着纹理轻轻塑形,仿佛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她的指甲剪得很短,指腹有薄薄的茧,虎口处还有道淡粉色的疤,像是被锋利的刀片划过。
“为什么不扔掉?”
他蹲下来,与她平视。
林雾椿抬头,恰好对上他深褐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像深秋的潭水,清冽中带着几分探究。
她忽然想起渔村码头那些来收海鲜的商人,他们看货时也是这种眼神,仿佛要把人心里的算盘都看透。
“没废啊。”
她低头继续摆弄花瓣,“只是换种活法而已。”
吹风机的热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你看,做成玫瑰的话,反而比规规矩矩的钱包更有意思。”
男人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她身后墙上的照片——那是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的女人抱着个小女孩站在渔船上,海浪打湿她们的裤脚,两人都笑得眯起眼。
照片下方挂着块木牌,用烧火棍刻的“雾岛”二字,笔画间还留着焦黑的痕迹。
“你是手艺人?”
他伸手摸摸那些皮革玫瑰,触感比想象中柔软,带着植物鞣制特有的草木香。
“算吧。”
林雾椿关掉吹风机,从抽屉里拿出块边角料,“小时候看外婆补渔网,觉得那些绳结像花一样好看,后来就喜欢上了缝缝补补。”
她指尖翻飞,短短几分钟就用蜡线编出个迷你海星,塞进男人手里,“给你,避雨费。”
男人捏着海星,忽然笑了。
这是他进门后第一次笑,眼角微微上扬,让原本冷硬的轮廓柔和不少:“我叫周砚辞。”
他掏出名片,放在工作台上,“或许我们可以聊聊合作。”
林雾椿瞥了眼名片,“砚辞文化基金会”几个烫金字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指尖还沾着皮革染料,在名片边缘留下淡淡的棕痕:“我不喜欢合作。”
周砚辞挑眉:“为什么?”
“太麻烦。”
她开始收拾地上的工具,把锥子、剪刀依次放进牛皮工具包,动作轻而稳,像在给婴儿穿衣服,“我只要能摆摊、能交房租、能给我妈买药,就够了。”
提到“妈妈”时,她的声音轻了些,目光飘向里间虚掩的房门。
周砚辞这才注意到阁楼还有个小隔间,门口挂着洗得发白的棉布门帘,隐约能听见轻微的咳嗽声。
“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