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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骨醉柳云容萧御霆全局

蚯蚓小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月琴死了。病死的。她突然恶疾,口吐白沫抽搐身亡,府医来验尸也没查出更多,只能判断出是癫痫发作。月琴一位老乡证明她幼年时就有癫痫的毛病,此番应当是犯病时咬了舌头,死了。柳云容与萧御霆听闻此事,对视一眼,眼神流转间有不言而喻的默契。原本还想慢慢观察谁是陈秀滢安插在静澜居的钉子,看来不用继续查了,就是月琴。月琴换了茶叶,引得柳云容丢脸,月瑶挨打。她认为自己完美洗刷了嫌疑,顺利完成任务,没想到最后折在了自己主子手上。柳云容叫清月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在下人间悄悄传开,是陈秀滢杀了月琴。在陈秀滢手下办事的人不少,也有人知道月琴是陈秀滢的人。得知月琴竟然被卸磨杀驴,众人心中都惶恐起来。岑妈妈这些天发现下头人办事开始不利索了。放在静澜居的其余钉子竟...

主角:柳云容萧御霆   更新:2025-05-09 15: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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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云容萧御霆的其他类型小说《柔骨醉柳云容萧御霆全局》,由网络作家“蚯蚓小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琴死了。病死的。她突然恶疾,口吐白沫抽搐身亡,府医来验尸也没查出更多,只能判断出是癫痫发作。月琴一位老乡证明她幼年时就有癫痫的毛病,此番应当是犯病时咬了舌头,死了。柳云容与萧御霆听闻此事,对视一眼,眼神流转间有不言而喻的默契。原本还想慢慢观察谁是陈秀滢安插在静澜居的钉子,看来不用继续查了,就是月琴。月琴换了茶叶,引得柳云容丢脸,月瑶挨打。她认为自己完美洗刷了嫌疑,顺利完成任务,没想到最后折在了自己主子手上。柳云容叫清月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在下人间悄悄传开,是陈秀滢杀了月琴。在陈秀滢手下办事的人不少,也有人知道月琴是陈秀滢的人。得知月琴竟然被卸磨杀驴,众人心中都惶恐起来。岑妈妈这些天发现下头人办事开始不利索了。放在静澜居的其余钉子竟...

《柔骨醉柳云容萧御霆全局》精彩片段

月琴死了。
病死的。
她突然恶疾,口吐白沫抽搐身亡,府医来验尸也没查出更多,只能判断出是癫痫发作。
月琴一位老乡证明她幼年时就有癫痫的毛病,此番应当是犯病时咬了舌头,死了。
柳云容与萧御霆听闻此事,对视一眼,眼神流转间有不言而喻的默契。
原本还想慢慢观察谁是陈秀滢安插在静澜居的钉子,看来不用继续查了,就是月琴。
月琴换了茶叶,引得柳云容丢脸,月瑶挨打。
她认为自己完美洗刷了嫌疑,顺利完成任务,没想到最后折在了自己主子手上。
柳云容叫清月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在下人间悄悄传开,是陈秀滢杀了月琴。
在陈秀滢手下办事的人不少,也有人知道月琴是陈秀滢的人。得知月琴竟然被卸磨杀驴,众人心中都惶恐起来。
岑妈妈这些天发现下头人办事开始不利索了。
放在静澜居的其余钉子竟然对她避而不见,岑妈妈生气之余也不慌乱,这些人的亲眷都在她手中,不怕钉子们不听话。
岑妈妈又逼问了几个刻意躲避她的人,没人敢开口,只有一个小丫鬟唯唯诺诺道:“月琴姐姐死的惨,我们最近都害怕。”
岑妈妈心里有了计较。
可她不觉得柳云容有本事查出月琴就是她们的人,以癫痫伪装非正常死亡的手段是陈国公府独有的,且多年从未被发现过。
没有证据,凭什么就认定是凝香阁动的手?
另一边,清月不解地问柳云容:“世子怎么会答应您,让下人在外头传小道消息?”
以清月对萧御霆的了解,此人性格刚直,没有确凿证据绝不轻易出手,不像会这么做的。
“有些事,不是看你做了什么,而是因你导致了什么。猜疑的种子埋下,不需要确凿证据,便能拉人下水。”
柳云容笑着把当初王老太太提点她的话说给清月听。
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陈秀滢和岑妈妈自以为不留证据别人就没辙,可是与发霉茶叶一事相关的人只有月琴死了。
此事只能了结,再无法查问。
不管有没有证据,既得利益者就是陈秀滢。
萧御霆本就烦她,先入为主的观感加上以结果为导向的‘证据链’,陈秀滢不认也得认。
所以,萧御霆才对柳云容安排下人散布消息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清月听的一愣一愣的。
重阳节这日,柳云容一大早就应太后召见入宫,参加皇宫中的重阳宴。
太后看见柳云容恢复得很好,心中安定,又叫墨竹姑姑从库房里挑了百年人参、金镶珠石兰花钿、景泰蓝手镯、金镶珠石兰花钿、墨狐皮......
一大堆赏赐下来,月梦和月影分别捧着重重的托盘,手腕都要断了。
不仅如此,太后还要柳云容挨着自己坐,叫钱公公给她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食物。
柳云容知道太后就爱看自己吃饭,于是她丝毫不顾及其他勋贵鄙夷的目光,依旧吃得喷喷香。
太后眼睛都笑弯了。
人岁数上来了,对小辈不由自主产生了饲养欲。她的皇子皇孙们都规矩着,慢条斯理,细嚼慢咽,一道菜从不吃超过三口。
太后就挺没胃口的。
上次柳云容与她一同用餐,吃得极香,看得太后心里暖洋洋的,自己都多吃了几口饭。
今日太后也刻意宠她,填鸭似的喂。
其余贵妇都目瞪口呆的。
太后怎么还亲自给她夹菜啊!
重阳节有登高望远的习俗,可达到心旷神怡、健身祛病的目的。顺便祈福,寓意着步步高升、远离灾祸。
太后也不愿走远,就带着人登上了宫中新修建的慈寿塔。
柳云容叽叽喳喳说着自己在侯府的日子,练字,认茶叶,被丫鬟逼着背诵女德女训......
愁眉苦脸的,小女儿态十足,引得太后开怀大笑。
晌午,皇帝下朝要带着各宫嫔妃来敬拜太后,世家夫人们就散了。
柳云容匆匆回了长乐侯府,又要参加侯府的重阳宴。
把赏赐之物送回静澜居,便迟了一刻钟。
王老夫人与众人正在赏菊。
重阳节有赏菊与饮菊花酒的习惯,在重阳节当天摘取新鲜的菊花和叶子泡入酒中,待到次年重阳节拿出来饮用。
陈秀滢款款上前。
彩凤和紫蝶二人合力端起一尊半人高的和田玉菩萨像。
“重阳至,茱萸香。儿媳祈愿母亲,身如苍松耐岁寒,心似秋菊逸清欢。岁岁今朝,登高揽胜,福运绵延,尽享天伦之乐。”
“好好好,滢儿有心了。”王老夫人高兴地拍了拍陈秀滢的手臂,婆媳融洽的画面格外和谐。
萧御霆看陈秀滢的表情也难得缓和。
接着,萧御霆和萧御景兄弟二人也给王老夫人送上礼品。
萧御霆发现了姗姗来迟的柳云容,朝她的方向多看了两眼。一直盯着萧御霆的陈秀滢立马就发现了他在看柳云容,登时气得瞪圆了眼睛。
岑妈妈推了紫蝶一下,紫蝶立即阴阳怪气道:“县主姗姗来迟啊,不愧是太后眼前的大红人,这样重要的节日,连自家长辈都没空孝敬了,一大早先跑去孝敬旁人,真是......”她阴阳怪气,故意话说一半。
不等其他人出声,柳云容面无表情地走到紫蝶面前。
“啪啪啪!啪啪啪!”
六个响亮的耳刮子有节奏地甩在她左右两张脸上,十分匀称。
陈秀滢尖叫:“你干什么,竟敢打我的一等丫鬟!”
所有人都震惊了。
柳云容冷漠道:“这天下,上到王公贵族,下到百姓平民,谁不是受皇恩才得以安居乐业,咱们长乐侯府更是承蒙皇恩才有今日荣光。太后是君,老夫人是臣,你说是以君为重还是臣为重?再者说,你当谁都有资格进宫伴驾过重阳节吗?这分明是太后给咱们长乐侯府,给老夫人的殊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曲解圣意,挑拨离间,到底安的什么心!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王老夫人倒吸一口凉气。
她严肃地瞪着紫蝶,连带着看陈秀滢的目光也带了些许不满。
紫蝶捂着脸,气得用手指柳云容:“你你你......”
月影走上前,狠狠将紫蝶的手打下去。
“县主赏你耳光,说谢谢了吗?”

她,柳云容,是青楼出身的贱妾。
她就是人们口中那个专会勾引男人,手段下作,被在外从军的侯府世子捡回营房的狐狸精。
初次相见,她便缠着萧御霆三天三夜没离开床榻,萧御霆餮足,要求她夜夜陪伴在身边伺候。
半年后,萧家军大胜而归,萧御霆纳她为妾,拎着她一路回京。
......
盛京。
主道两旁,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整个盛京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之中。
有萧家军在,有萧御霆在,大燕便有依仗,百姓便不会受战乱之苦。
“萧世子!您是我们的大英雄!”
“萧世子,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为我大燕再创辉煌!”
面对百姓的欢呼,萧御霆面容冷肃,双眸深邃如渊,喜怒不形于色。
他的气质,是从战场硝烟中淬炼出来的,与盛京中的纨绔们截然不同,散发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与从容。
柳云容懒洋洋缩在马车的软垫上,对马车外头喧闹的动静并不感兴趣。
做鬼八年又重生,柳云容再次入世,松弛感满满。
与萧御霆相遇,让他带自己回京,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长乐侯府门外,站着一排老幼妇孺,以老夫人王氏为首,身边跟着侯府世子夫人陈秀滢,后头还有萧御霆的两位侧室,侯姨娘和马姨娘。
萧家军受大燕皇帝之命,在大燕与南诏国边境镇守了整整三年,萧御霆作为主帅,亦三年未归家。
世子夫人陈秀滢遥遥张望着部队归来的方向,欣喜和雀跃呼之欲出。
她身着当下最时兴的华丽服饰,面上覆了一层厚厚的铅粉,容貌不出挑,看似温良无害。
陈秀滢深爱萧御霆,可大婚后不出两天,萧御霆便领命出征,夫妻二人再无联络。
萧家军的队伍绕城一周,以示皇威。
随后,萧御霆带着随从和马车回到长乐侯府。
王老夫人看见儿子伟岸的身影,立即老泪纵横,被仆妇们搀扶着往前走,远远就来迎接。
“母亲!”萧御霆严肃的面容终于有一丝动容,他翻身下马,周身还带着边陲的风沙,那风沙割的王老夫人爱子之心疼痛难忍。
“霆哥儿,你瘦了。”王老夫人眼泪止不住的流。
陈秀滢赶忙凑到萧御霆跟前,微垂着头颅显得她十分娴静乖顺:“夫君,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这三年里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府中没有你,我们都失了主心骨似的。”
萧御霆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妻子。
他微微拧眉:“府中没有我,自然有大哥这个长乐侯坐镇,你莫要失言,叫人听去会产生误会,惹了我们兄弟离心。”
陈秀滢震了一下,登时脸上青红不接。
她想要拍马屁,却拍在了马蹄上!
侯姨娘和马姨娘对视一眼,眼底的促狭不言而喻。
好在大家注意力都不在这简短的对话上,王老夫人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拉着萧御霆嘘寒问暖。
萧御霆带回来的队伍也跟着进院子。
萧御霆望向马匹后头牵着的那顶枣红色小软轿,这才想起还有个人没安置。
柳云容正困得眼皮打架,倏然眼前一亮,萧御霆掀开帘子,冲她伸出手。
“还在睡?”
柳云容一脸‘慌乱’,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瞪大水汪汪的眸子:“世子,我误事了?”
萧御霆没什么情绪,他早习惯了柳云容的‘上不得台面’,只对她道:“到家了,下车。”
他扶着柳云容下了马车。
在边关的日子里,他们这般亲昵行为早已成了习惯,但在后宅女子眼中,却是十足的扎眼。
马车外,侯府中莺莺燕燕全都聚集在一起,眼睁睁看着平日里冷若冰霜的世子亲自走到软轿前,俯身说了什么,然后拉着一个如狐狸精般扎眼的女子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空气安静如同时间停滞。
柳云容半倚在萧御霆身上,弱柳扶风。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发丝随着脚步轻轻摆动,每一步都踏出千般妩媚,万种妖娆。
肌肤如羊乳般白皙,却又透着一抹粉,好似被春日的桃花晕染过。一双眼眸生的又圆又大,眼角微垂,望着人的时候就像乞讨的小狗一眼惹人怜爱。
众女倒吸一口冷气,心中警铃大作。
陈秀滢一颗心沉到底,嗓音尖锐:“恭喜世子又得新人,倒是给我们姐妹介绍一下,省的日后咱们相处起来生分不是?”
萧御霆觉得没有跟妻妾解释的必要,他拧起眉头没有回话。
柳云容如受惊小鹿般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萧御霆身后,用力把手从男人手心抽回来,“夫人好生气,是奴婢惹夫人生气了吗?”
她整个人摇摇欲坠,惊恐委屈地抬起眼眸,试图从萧御霆脸上看到维护之意。
萧御霆随即拧眉看向陈秀滢:“消停些,有什么要紧话是不能回头再说的?柳氏身子孱弱,又舟车劳顿,受不得这般惊吓。”
“世子!”陈秀滢紧咬牙关,又不想显露自己的霸道不讲理,只能强压住怒火,牵强的露出微笑:“妾身哪有吓她?不过是照例询问罢了,毕竟妾身是当家主母,询问清楚了也好记入家谱不是吗?况且边城民风粗俗,妹妹恐怕还要学些规矩才能伺候您。”
“不必费心,我就喜欢柳氏这活泼恣意的性子。”
“世子!”陈秀滢情绪逐渐失控,梗着脖子还要争辩。
她身旁的岑妈妈不动声色扯了扯她的袖口,微微摇头,使眼色。
萧御霆不认为自己还有跟陈秀滢解释的必要,只跟母亲说了句:“柳氏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决意纳她为妾,她就暂居我的静澜居吧。”
王老夫人觉得很正常,有哪个男人在外从军不需要女人伺候的。萧御霆一向沉稳,既然要纳这女子为妾,便是查清楚底细的。
“左右是个妾室,你自己做主吧。家中设了宴席,你哥哥吃完药便过去了,你也换身衣裳。”
萧御霆点头。
众女愕然,这野女人竟然就这么轻飘飘被接纳了!
陈秀滢气得脸红脖子粗,还想说什么,可王老夫人明显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她只能悻悻作罢。
看着陈秀滢脸色突变,柳云容仿佛听见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
她站在萧御霆身后,露出半张精致妖艳的脸蛋,迷人的眼眸微微眯起,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冲陈秀滢挑衅地勾了勾唇。
陈秀滢呼吸一窒,随后胸脯剧烈起伏!
这个贱人,果然是装出来的!
她死命控制住表情,不允许自己失去世子夫人的端庄。
看她憋屈的样子,柳云容笑了!
上一世被陈秀滢害死后,柳云容的鬼魂一直在世间飘荡。
许是连鬼差都看不下去的她的悲惨,一直不曾将她招魂。
柳云容的鬼魂没日没夜地监视着陈秀滢,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加了解她。
陈秀滢,我来找你报仇了!

翌日。
柳云容还在熟睡,萧御霆已经穿戴完毕准备上朝。
出门前,他忽然想起什么,问清月:“昨天有人来过静澜居?”
清月一五一十回了:“下午侯姨娘和马姨娘来过,跟柳姨娘在游廊上聊了一会。......
陈秀滢慵懒地倚靠在主位,“昨儿算账熬晚了些,叫各位妹妹久等了。”
姨娘们各自找座,还不等柳云容的屁股挨到座椅,岑妈妈皮笑肉不笑说:“前些日子县主在养伤,到现在还没给夫人奉妾室茶呢,这可不合规矩。”
是了,不论她在外头是什么身份,回到这长乐侯府就一定被陈秀滢压一头。
嫡庶尊卑有别,陈秀滢是正妻,柳云容就必须以陈秀滢为尊。
柳云容早有预料,也做了准备。她身边的月瑶端着茶托走来,白玉瓷杯里已经放好了碧绿色的茶叶。
岑妈妈亲自往茶杯里注满滚烫开水。
热气氤氲,扫一眼就能想象这茶杯有多烫。若是直接上手,怕是会被烫出水泡。
岑妈妈催促:“您怎么不动?是觉得自己被封为县主,自视甚高,认为自己可以不尊夫人了吗?”
她故意要柳云容挨烫。
月瑶机灵,将茶托整个递给柳云容,“县主请。”
岑妈妈恶狠狠扫了月瑶一眼,月瑶垂眸只当看不见。
柳云容端着茶托慢步走上前,“妾身柳氏给主母奉茶。”
陈秀滢作势要接,结果直接打翻了整个茶托。滚烫茶水泼了柳云容一身,烫伤了她露在外头的皮肤。
手背,脖颈,都有面积不小的红痕。
火辣辣的感觉激得柳云容浑身都滚烫起来,有皮肉之痛,但更多是愤怒。
“哎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陈秀滢假意道歉,露出得意神色:“妹妹,你手这么不稳,烫伤自己了吧?”
柳云容没什么表情,心道你也就这点伎俩。
这种程度的疼痛,于她而言真不算什么。柳云容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她死过一回,摸爬滚打过来的,区区烫伤算什么。
柳云容站直了,与陈秀滢对视,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似出鞘的利刃,那样直接,充满侵略感:“是我不好,换了新的再给夫人奉茶。”
陈秀滢竟有一丝慌乱。
压下心头不爽,陈秀滢冷哼:“那便快点,别再误事了。”
这回,月瑶亲自兑好一杯茶递给柳云容。
陈秀滢接过柳云容手中茶杯,浅尝一口,随即‘呸呸呸’全吐了出来。
她眼神讥诮。
“果然是出身低贱,哪怕撞了狗屎运被封县主,也照样是上不得台面的。你沏的是过季龙井,一股子霉味。再者说,什么正经人家入冬了还喝龙井?好歹是给我喝了,要是给客人上茶用了这个,整个侯府都得因为你而丢人!”
柳云容拧着眉头,没说话。
她盯着被陈秀滢吐出来的茶叶,在思考着什么。
陈秀滢似乎很享受让柳云容丢脸,她嫌恶地打开柳云容带来的茶罐,爆发出尖锐的嘲笑声,随后把茶叶递给侯姨娘和马姨娘,还有屋里的丫鬟婆子们,让她们挨个看。
“也真是奇了,这偌大的侯府,从上到下也搞不来一罐子发霉的茶叶,怎么偏让柳姨娘拿来给我喝了?你是愚蠢,还是故意的?”
岑妈妈不动声色道:“县主恃宠生娇,故意带了发霉的茶叶来折辱夫人,此事若是让世子和老夫人知道了,恐怕要罚......”
不等她说完,月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是奴婢疏忽,错把过季要扔的茶叶给带来了,我们县主并不知情,还请夫人责罚我吧!”
陈秀滢的表情扭曲了。
她知道,月瑶是萧御霆的人。
柳云容来长乐侯府才短短几个月,断不可能收买人心,更不会有丫鬟愿意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维护她。
只能是萧御霆吩咐的。
是萧御霆让月瑶护着柳云容的。
他就这么心疼这个贱人吗!?
陈秀滢气急了,顾不得岑妈妈在一旁使眼色。
她连萧御霆的面子也不想顾,长指甲戳到月瑶的脸上,尖锐的嗓音道:“那就是你该死,去门外领十板子!”
月瑶被拖走了。
板子被抡圆了,带着呼呼的风声,重重落下,十板子下来月瑶愣是一声没吭。
柳云容双眸发红,宽袖包裹下的双手死死攥在一起!
待门外安静,岑妈妈又给一个丫鬟使了眼色,那丫鬟端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陈秀滢神色恹恹:“家中没有嫡子,妾室暂不能怀嗣,否则外头会议论说长乐侯府没规矩。柳姨娘这段时间伺候世子辛苦了,我赏你一碗避子药,喝了吧。”
柳云容眼观鼻鼻观心:“世子爷赏过妾身避子药了,夫人若不信可以亲自去查问。”
陈秀滢心中一喜!
柳氏看着多么受宠,可世子对她也是宠而不爱,当个供人玩乐的工具,否则怎么会给她吃避子药?
看来世子还是很在意自己的,他要与自己先诞下嫡子,才会与这些个贱人生庶子。
陈秀滢身心舒畅,脸皮都舒展开:“世子思虑周详,倒是替我省了许多事。”
柳云容勾了勾唇:“是啊,世子心里有夫人。”
陈秀滢立即倾身问她:“你是怎么看出来世子心里有我的?”
一旁,侯、马两位姨娘不忍直视地垂下眼眸。
柳云容见她这副花痴蠢相,有一刹那的轻敌情绪。
随即强迫自己沉稳下来。
暗道,就算她真的是个蠢货,现在照样是尊贵的国公府嫡长女,萧御霆的正妻,压了自己一头。
手握权力的蠢人杀伤力是很强的,且不可控。
“在边城的时候,世子曾多次提起夫人在盛京家中管理有度,持家得当,想必是心里有夫人的。”
陈秀滢冷哼:“会持家有什么用,尊重和爱是两码事。”
“据妾身观察,世子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言外之意,你可以学着柔弱一点。
陈秀滢斜她一眼。
这柳氏的做派的确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就像一朵随时会凋谢的白莲花,惹人怜爱。
难道萧御霆就喜欢这一款?
陈秀滢再厌恶柳云容,也不受控制的细细琢磨起来,自己该如何表现得柔弱可怜才能让萧御霆喜爱。
柳云容眼底划过讥讽。
实际上,萧御霆行伍多年,最不喜欢矫揉造作的女人。他需要自己的女人干练,沉稳,有礼数。他最讨厌耽误正事的女人,哪怕是天仙下凡。
柳云容十分会跟萧御霆打配合。
他有需要的时候,柳云容总能接上茬。
比如第一次回长乐侯府。
柳云容深知萧御霆厌恶正妻陈秀滢,需要一个人来压制她。侯、马两位姨娘被陈国公府掣肘,皆不可用。
故而,柳云容自动成为萧御霆手中利刃,假扮娇柔无辜,成为陈秀滢眼中钉,登上萧御霆搭起的擂台。

萧御霆黑着脸回了静澜居,柳云容伺候宽衣,“好端端的,世子怎么动怒了?”
萧御霆冷脸:“无事。”
柳云容在他背后偷偷翻了个白眼。
随后,女人钻进男人怀里,用脸轻轻磨蹭他的胸口,哄孩子般安慰了几句。
他才缓缓说了发怒的原因。
柳云容心中冷笑。
陈国公府真是跋扈惯了,拿捏起萧御霆来也毫不收敛,真是又嚣张又愚蠢。
萧御霆根本就不是能被轻易拿捏之人啊。
否则你家女儿能独守空房整整三年?
他吃软不吃硬的!
小女人抬起巴掌大的小脸,湿萌萌的大眼睛眨啊眨,迅速蒙上一层水雾,是心疼,是自责。
“都是我连累了世子,若我出身好一些,夫人心里便不会有这般多的怨气了。”
“这怎么能怪你?出身又不是你能选的,你为人善良真诚,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何错之有?”萧御霆很是心疼,环住柳云容纤细的腰肢,轻轻吻了上来。
清月送来了治疗烫伤的祛疤膏,屋里没点灯,她不知道萧御霆回来了,一进门就撞见二人抱在一起啃。
清月:......瞎了瞎了。
萧御霆轻咳一声:“何事?”
“奴婢给县主送烫伤药。”
“你烫伤了?”萧御霆低头寻柳云容的眼睛,柳云容脸上有尴尬,仿佛不好意思因这点小事引起他的注意。
“前几日给夫人敬妾室茶,夫人失手打翻了茶托,所以......”柳云容轻啜,掀开长袖,白瓷般肌肤上有三四处红痕,如皑皑白雪上盛开的粉梅。
“什么失手,就是故意。”萧御霆眼神冷厉,愈发觉得刚才那脚踢轻了。
他亲自给柳云容上药,柳云容下巴挨着萧御霆的肩膀,做足了依赖的姿态。
“以后上药的事让月影她们来做吧。”萧御霆吩咐清月。
柳云容发现,萧御霆对清月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管家,甚至还挺害怕麻烦她的。
清月虽是丫鬟,但不卑不亢,精通琴棋书画,茶道经书,算账管家。
不像丫鬟,更像是哪家的大小姐。
埋下疑惑,柳云容对萧御霆道:“经过月琴一事,我心里一直挺害怕的。夫人管家三年,府中人手众多,连静澜居都被渗透了,更何况其他院?”
“我常年在外征战,后宅之事的确不好伸手。”
“世子可否允许我自己在府里挑几个丫鬟近身伺候?不是信不过您给我找的人,只是我还没查清院中丫鬟婆子的底细,很多事不好交代她们做。”
柳云容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小册,这本册子上写满了静澜居现役丫鬟婆子们的姓名、出生日期、什么时候进府的、是家生子还是后买的、家里有什么亲人、亲人的名字、老家住址......
萧御霆微讶。
柳云容的谨慎和办事效率让他感到意外,但更多的是满意。
后宅这一大摊子事,他不可能自己挨个查,挨个办。说白了,只要不出什么事,他也是懒得管的。
但后宅全部攥在陈秀滢手中,他到底不能放心。
柳云容倚靠他,萧御霆自然属意让她来分陈秀滢的权。
但柳云容不像那些世家贵族的千金,从小有人教着算账管事,很多弯弯绕是搞不明白的。
有好的老师,也得看个人悟性,要历练上三五年,再吃上些亏,否则学不透。
本以为一时半会指不上她,可没想到她自己很有想法,并且执行地很细致。
“作为县主,你身边伺候的丫鬟本就太少,原本是想等你养好伤,分院以后再增添下人。既然你想自己找,那便顺你的意。”
萧御霆立即放权给她,还准许她过两日辅佐陈秀滢采买下人。
柳云容亲昵地搂住萧御霆的脖颈,“世子最疼我了!”
陈国公府。
岑妈妈伤的重,当晚就被陈秀滢带回陈国公府。
她气得要吐血,却依旧不敢跟萧御霆发火,怕惹了他厌恶。
陈秀滢趴在国公夫人怀里嚎啕大哭。
岑妈妈虚弱靠在榻上还不忘请罪:“都是老奴轻敌,想得太简单的了。”
国公夫人屋里一片混乱,她头痛欲裂。
陈国公爷回来看到这幕怔住:“怎么了这是?”
“父亲!”陈秀滢拽住国公爷的裤腿,大哭,“您一定要帮我杀了那个贱人!都是柳云容那个臭妓子害的!”她蹦豆子似的把今日之事说了。
“你们真是够蠢的!”国公爷气得怒瞪女儿。
“哪个男人愿意被老丈人家背后调查?你居然张口就来,真是猪脑子!”
陈国公还是挺看重自己这个女婿的。
萧御霆虽没有出生于王公贵族,但他是皇帝伴读,十几岁就随军出征,少年成名,功勋越堆越高。虽是武将,却炙手可热。
新皇登基不到两年,正是与陈、裴两大家族夺权的时候。陈国公把女儿低嫁给忠实的‘皇权党’长乐侯府,也是一种示好。
陈秀滢被骂的哭声渐弱。
不是她蠢,她就是单纯看不上柳云容,打心底里觉得区区臭下九流的贱人没有多少威胁。
其实她还有点看不上萧御霆。
没错,她爱慕萧御霆,渴望他的怜惜和疼爱,又觉得萧御霆出身不如自己,就应当跪舔自己。
矛盾,痛苦。
父女二人商量对策。
“即便你有杀了柳氏的能力,也不能轻举妄动。她如今有县主之名,在皇上太后跟前都露过脸。若要除她,设计先让她犯错,几个罪名安上,名正言顺赶去庄子上,到时候再想法子处置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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