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琢辛宝珠的其他类型小说《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谢琢辛宝珠 番外》,由网络作家“云山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琢六岁的时候也开始换牙了。第一颗掉下来的牙也是门牙。那天府里种的杨梅熟了,宝珠趁着素心不注意偷偷爬上树先摘了一把下来,递给斯文站在树下等着的少爷。少爷吃了。然后杨梅崩掉了他的大门牙。她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杨梅竟然也能崩掉牙!宝珠没想到,就因为她笑了一下,少爷整整两个月都没和她说一句话,平时在书房里也只管自己习字,下午的武课更是只管自己练拳。久违的紧张又慢慢侵袭着宝珠脑袋。少爷是不是讨厌她了?她会不会因此被夫人赶出去?宝珠整日忧虑这个,连饭都少吃了半碗。这天中午饭后小憩时,宝珠捧着酥山跑到少爷屋里。“少爷!”谢琢听到她进来,在窗台下的榻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不理她。宝珠就蹲在榻旁,尽管心里有些慌,但却笑呵呵地对少爷说:“少爷快来吃...
《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谢琢辛宝珠 番外》精彩片段
谢琢六岁的时候也开始换牙了。
第一颗掉下来的牙也是门牙。
那天府里种的杨梅熟了,宝珠趁着素心不注意偷偷爬上树先摘了一把下来,递给斯文站在树下等着的少爷。
少爷吃了。
然后杨梅崩掉了他的大门牙。
她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杨梅竟然也能崩掉牙!
宝珠没想到,就因为她笑了一下,少爷整整两个月都没和她说一句话,平时在书房里也只管自己习字,下午的武课更是只管自己练拳。
久违的紧张又慢慢侵袭着宝珠脑袋。
少爷是不是讨厌她了?
她会不会因此被夫人赶出去?
宝珠整日忧虑这个,连饭都少吃了半碗。
这天中午饭后小憩时,宝珠捧着酥山跑到少爷屋里。
“少爷!”
谢琢听到她进来,在窗台下的榻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不理她。
宝珠就蹲在榻旁,尽管心里有些慌,但却笑呵呵地对少爷说:“少爷快来吃酥山,上面我浇了许多蜜汁红豆,可 甜了!”
少爷不说话。
宝珠有点委屈。
又长一岁的少爷不仅长高了些,还更斯文了,夫人常说少爷有老爷风范呢。
这两个月她偷看过少爷和别人说话,偏偏就对她坏,不肯和她说话。
可怎么办,他是少爷,要让少爷开心。
宝珠第一百零八次向少爷认错,声音放得软软的:“少爷,我错了,那天我不该笑的,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
宝珠心慌。
现在少爷两个月不理她,那以后会不会一直不理她了?
她会被卖去哪里?会成为别人的童养媳吗?
想着,宝珠想起了娘离开时瘦弱的背影,她眼睛红红的,却没有哭,爬上榻,跪坐在少爷身旁,伸手去拉他的小手。
“少爷,你看我的牙,里边好几颗还没长好呢!”
谢琢现在不想理她,伸手悄悄摸了摸牙齿,随即马上又把嘴抿得紧紧的。
再等几天。
宝珠晃了晃他的手,声音小了点:“少爷你不看我的牙也不要紧,但你能不能答应我,可别把我卖给别人做童养媳。”
谢琢小脸一皱,这个笨蛋在说什么?
“少爷,我不想做别人的童养媳,就要做你的,你别把我卖掉行不行?”宝珠声音里有些委屈。
他什么时候要卖她了?
谢琢终于转过身看宝珠。
宝珠的眼眶红红的,但她睁大了眼看他,试图把眼泪憋回去。
那双春水一样的眼睛里有害怕。
谢琢抿了抿唇,坐起来,“谁说要卖你了?”
一听少爷开口说话,宝珠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立马就又活泼起来,她挨蹭过去:“阿蕴终于理我啦!快来吃酥山!”
她献宝似地将酥山递给谢琢。
谢琢哼了一声,也不接过来。
宝珠明白了,用勺子挖了一勺喂他。
少爷气呼呼地别开脸,严肃警告她:“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宝珠认真点头:“我知道,少爷已经六岁了。”
谢琢纠正:“是六岁半!”
宝珠觉得六岁和六岁半没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比她小一岁……哦不,少爷说,她实际只不过比他大了六个月,说一岁是不要脸。
她可是个要脸的人,娘说过,人活在世上要是脸都不要了,那还怎么活呢!
所以宝珠把勺子再次递给少爷。
这回少爷接了过来,张嘴吃下。
趁着他张嘴,宝珠偷偷看了一眼他的门牙,那颗掉了的牙齿长了一大半了。
她心中有些可惜,可惜见不到少爷那般缺了门牙的可爱样子了。
要知道少爷自从读书后,就没四岁时软乎乎的可爱了。
谢琢知道宝珠在偷看他门牙,不过看在酥山的份上,不和她计较了。
谢府上下又看见这对小儿女亲亲热热的,手拉手每日凑一块儿了。
两年多相处,谢夫人对宝珠是真有几分疼爱了,这孩子乖巧又懂事,性子也好,实诚不说,整日笑眯眯的,讨喜。
所以见两个小的要好,她也是跟着笑一笑,只是笑过后,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至今再无动静的肚子,对素娥道:“若是我能再给阿蕴生个弟弟妹妹就好了。”
素娥也知晓夫人多年来的心结,当初夫人生少爷生得困难,好不容易才救回一条命,也因此伤了身子,后头子嗣是困难了。
当初老爷带着夫人回祖宅,不管老爷还有什么别的考虑,这其中肯定的两样一是少爷命格需要到多水之地养身子,二却是京城谢家老夫人逼着老爷纳妾的原因。
她宽慰夫人道:“夫人还年轻着呢,老爷又如此爱重夫人,子嗣必是会有的。”
谢夫人想起自家老爷,这个年纪了,忍不住也面色羞红,谁人知道在外人前谢家大爷谢砚儒雅持重,私底下却最是温柔多情呢?
子嗣始终是谢夫人心头的大事,所以她每年除了吃药调理,逢年过节还爱去离清河镇不远的慈安寺拜佛。
这年十一月中时,谢夫人做了个梦,梦到了一条怀孕的大蛇。
醒来后,她左思右想,认为这是送子娘娘送来的胎梦,忙叫来了大夫把脉,结果令她失望。
谢夫人泫然若泣。
谢老爷几番温柔宽慰下,她才又重新打起精神,决定去一趟慈安寺烧一炷香。
因着谢夫人精神始终恹恹的,谢老爷不仅自己陪着去,还把两个小崽子也给捎上了。
清河镇的十一月末多雨水,很是湿冷,虽说出门这一日天晴,但宝珠和谢琢还是被打扮得圆鼓鼓的。
宝珠穿着红色斗篷,脖子一圈白色兔毛,圆润的一张脸上一双春水眸子笑弯弯的,看着喜气又可人。
谢琢则穿着白色斗篷,小小年纪身子板正,粉雕玉琢的一张脸,只要看上一眼就难忘记。
两个小的一辆马车,谢夫人则和谢老爷一辆马车。
从清河镇到山上寺庙,马车驶了一个多时辰。
宝珠只要出门就很兴奋,她可比不上读了书的少爷耐得住性子,她扒拉在马车窗那儿往外看,见到此时到山脚下了,便笑眯眯凑到少爷耳旁,小声说:“少爷,我把弹弓带出来了,等我们到了寺里,我带你玩!”
弹弓是宝珠找教她的武师傅做的。
武师傅对她宽和慈爱,平时对她并不严厉,她撒娇求了求他,武师傅第二日就给她做了个弹弓,这回正好拿出来。
当然,少爷也有一个。
但他们平时在府里没处玩。
谢琢听完,眼睛也亮了一下,但他在外面是十分矜持且斯文的,且翻过年就要七岁,是君子了。
君子才不玩弹弓。
宝珠听见少爷淡声说:“我不玩。”
她哦了一声,依旧笑嘻嘻的,心想,少爷不玩才有的她玩呢!
宝珠把弹弓别在腰间藏好了。
此时的她还没想过这小小的弹弓,竟会救了她自己和少爷的命。
清河镇里,少爷的院子里是有单独的小厨房的。
抱琴忙指了指小厨房:“那儿就是,里头菜蔬鸡鸭鱼肉应有尽有,随姑娘用。”
宝珠便点了头,把素月带离这里,朝那走去。
等她们—走,司画就跺了跺脚,红着眼睛对抱琴道:“姐姐何必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那童养媳和我们有什么两样!”
抱琴拿起她的手轻轻吹了吹,温柔地问她:“疼吗?”
司画眼睛就红得更厉害了,眼泪直往下流,“当然疼!”
虽然是她故意往下倒的。
抱琴叹了口气:“你刚也看到少爷看你的眼神了,少爷看重她,是不允许别人惹她的,你那样对她,吃不着好果子,我也是为你好,我是怕这院子里以后没了我们的位置。”
说到最后,她垂着眼睛,温婉的脸上露出落寞来。
司画却越听越气,还有些恐慌:“凭什么啊!我们可是老夫人调教出来的,是老夫人赏给少爷的!这院里怎么会没有我们的位置!”
抱琴只苦笑地往谢琢给宝珠准备的那间屋看了—眼。
—切尽在不言中。
司画脸色也白了白。
是了,少爷会专门给那童养媳准备精美的闺房,而她们只住在下人房里。
司画眼底是浓浓的不甘心,这不甘心里又夹杂着恐慌。
凭什么啊!她们比起那童养媳更貌美精致!就因为她和少爷—起长大就要屈居人后吗?
她不服!
“我要去和老夫人说!”司画气愤地说道,转头就要走。
抱琴忙拉住她:“别,她要是知道你去找老夫人,日后在这院里……”
司画打断她:“我们可是老夫人送来的,她难不成还想打压我们!我非得灭灭她这气焰!抱琴姐姐你不用拦我!老夫人—定也不会看得惯她这样轻狂的人!”
说完,她便眨眨眼,流出眼泪跑出了院子。
抱琴在后面追了两步,无奈地停了下来。
宝珠去了厨房后就在想给谢琢做什么点心,看到厨房里有酥油,便打算给他做金铃炙,那也是他爱吃的—道点心。
此时临近傍晚,也不好吃太多,就做—道。
想定后,她便开始和面忙起来。
素月却猫在厨房门口看院子里动静,看到那趾高气扬的司画哭哭啼啼跑了后,哼了—声,这才对宝珠道:“姑娘,我这就那院子把东西拿回来。”
宝珠没回头,只点了点头:“去吧。”
虽然住这里有点踌躇,可她又拗不过少爷。
素月临走前踌躇了—下,但想着姑娘刚来,就没说那司画是少爷通房的事惹她烦心,这就去了那院子。
而等素月—走,抱琴笑吟吟进了厨房,“姑娘要不要奴婢帮忙,少爷不喜院里人太多,所以这院里没多少奴仆,连个厨娘都没有,往日都是奴婢掌着这儿的,奴婢还算有点用,可以帮着姑娘打打下手。”
她以为她这么说,宝珠就会同意她帮忙。
哪知道宝珠摇了摇头,和气道:“不用了,我做的点心不能有别人帮忙,不然阿蕴会生气。”
阿蕴。
多么亲昵的称呼。
抱琴的手攥了—下衣袖,但很快便笑着说:“那姑娘有需要奴婢帮忙的就喊—声。”
宝珠客气地点了头。
抱琴要走之前,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样,回头又看向宝珠,笑着问:“对了,姑娘来了,那今晚上便由姑娘伺候少爷沐浴?”
她试探着用轻慢的语气和宝珠说话,观察着她的反应。
宝珠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急得不行,害怕被退货,也害怕被打,只好越发对少爷好。
听说少爷是想捉小麻雀玩才受凉病倒的。
捉麻雀这个她会,找了素心姐姐要了竹筐、麦粒、竹竿还有石块,自己摆弄了个陷阱。
冬天麻雀比较少,宝珠花了半天才捉到一只小麻雀,欢天喜地拿给少爷看。
“阿蕴阿蕴!快来看小啾啾!”宝珠一边喊着一边跑进屋。
这个天,她跑得满头都是汗,两只眼睛笑弯弯的,脸色红润,泛着健康活泼的劲儿。
谢琢漂亮的眼睛里都是好奇和欢喜,凑过来和她一起玩小麻雀。
病恹恹的脸也跟着好像红润了许多。
宝珠松了口气,笑嘻嘻地一屁股坐在床沿,晃着腿和少爷说着以前在村子里好玩的事:“以前我家门前有一条河,我爹还在的时候带我下去玩,摸鱼摸螺蛳,可好玩啦!”
少爷歪着头安安静静听着,大眼睛却看着她,等待着她继续往下说。
于是宝珠继续道:“我娘说我爹可疼我了,我一岁多时,我爹去田里干活就爱带着我,把我晒得黢黑黢黑,回家后被我娘捶了好几下,但下回我爹还带我去。”
说这些时,宝珠的眼睛里有光,春水一般盈盈动人。
谢琢看着她,也好像被她的话迷住了,好奇地问:“为什么?”
宝珠看向少爷,少爷的睫毛真黑真长,漂亮的眼睛看着她时,她忍不住挺起胸膛,十分骄傲。
“因为我爹就爱带着我到处走,有了我,他都丢不开我去干活。”
四岁的少爷奶声奶气歪头问她:“那你爹为什么要把你卖给我?”
宝珠眼圈一下红了,声音都粗了几分:“我爹才不会卖我!我爹去年去河里救人就再也没回来了,我爹才不会卖我!我娘也不想卖我,可我娘一个人养不活我和我弟弟妹妹,我娘才不想卖我……呜呜!”
说到最后,宝珠又抽抽搭搭起来。
她想娘,想爹,想弟弟妹妹,想家门前的小河,想河里的螺蛳和小鱼。
宝珠一点也不想哭,可她忍不住。
谢琢嫌弃丑丫头麻烦又爱哭,可看在小麻雀的份上,他蹭过去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桂花糖。
“不许哭了!再哭就把你丢给夜哭鬼!”
宝珠眨巴着大眼睛,虽然少爷比自己还小一岁,可他这一声大喝很管用,她一下不敢哭了。
“甜不甜?”
少爷还病歪歪的,靠在枕头上问她。
宝珠吸了吸鼻涕,用力点头:“甜!阿蕴也吃!”
素心过来时,就看到两个小孩你搂我我搂着你,笑呵呵关系要好的样子,不禁欣慰地笑了。
就该这样,宝珠和少爷关系好了,未来的日子才会好呢。
也不知是不是宝珠命格真的对谢琢好,自从宝珠陪着他养病,不出几日,谢琢的病就全好了。
不止如此,后来连生病也少了许多,谢琢的身子越来越康健。
自那一回宝珠吃过谢琢的桂花糖后,谢琢便收起了对宝珠的坏心眼针对,似乎接受了宝珠以后陪在他身边这件事。
而宝珠度过那几天的战战兢兢后便松了口气,谢夫人又待她宽和,她活泼的性子渐渐回来些,开始拉着谢琢到处在谢府到处跑跳。
他们乡下小孩就是要多跑多跳,身子才好呢!
宝珠始终没忘记自己要把少爷养得白白嫩嫩的理想。
宝珠从前爹还在的时候,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所以她个头并不算太小,至少比起四岁的谢琢要高些,两个小豆丁总是高一点儿的宝珠牵着谢琢玩的。
原本谢夫人皱眉不高兴他们这样疯玩,可见着谢琢的小脸整日红润润的,宝珠将他照顾得很好,便也作罢,只叫素心和素娥跟着他们照看着。
横竖陵州清河镇这一处谢家老宅只他们这长房几口人住,平时也不会有人来。
宝珠在谢家吃得饱睡得好,又学了好些规矩,心也渐渐安稳了下来,所以转眼一年过去,她的模样与一年前比起来,说得上是大变样。
过新年了,宝珠换上了新裙子,是浑身红彤彤的柿子纹襦裙,上衣是镶白毛边的小袄子,这一年来她养得乌黑的头发在两边各自扎了两个发包,上面点缀着石榴绒花,可爱又喜庆。
“阿蕴!要放爆竹啦!你怎么还在屋里!”
素心听到声音,笑着出来,看到宝珠远远地跑来,六岁的她皮肤白净,圆润的小脸下巴却尖尖的,脸颊旁的酒窝晕人的可爱,一双天生春水般清澈的眼睛笑弯弯的,很是娇俏可人。
谢琢五岁了,开了春就要正式开蒙了,这段时日已经收敛了,不再跟着宝珠上蹿下跳。
他穿着同样的一身红衣裳,斯斯文文地从屋里出来。
那张脸抬起来,白白嫩嫩,依旧漂亮得像是小仙人。
宝珠过来想牵他的手,却被他嫌弃地躲开。
宝珠早就知道少爷的性子了,对谁都是乖巧懂事的样子,斯文又懂礼,偏对她特别挑剔,在她面前一点不懂事不懂礼不斯文不乖巧,有时候还特别烦人。
就比如现在,她要当着他的面仔仔细细擦干净手指给他看了,才能去牵他的手。
“阿蕴,你瞧我都擦干净了!”
宝珠再去牵少爷的手,他就纡那个尊降那个贵任由她牵了。
而宝珠始终记得娘说的话,多做事,心要宽,所以不介意少爷时不时的嫌弃,她高高兴兴的,像是小麻雀一样和谢琢说着谢老爷今年买的爆竹如何如何。
谢琢安静地听着,心里对这爆竹很不以为然。
但他不会和这笨丫头多说什么。
毕竟过完年,开了春,他就要正式开蒙入学了,他才不会和她一起疯玩。
“阿蕴,你为什么不说话?”宝珠乐呵呵地转头看少爷。
少爷两手一抄,矜持道:“我要开蒙了,以后是大人了,不玩爆竹了。”
宝珠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少爷:“可是阿蕴,你现在比我还矮呢!”
她比划了一下身高,少爷比她矮一个拳头左右。
五岁的谢琢气死,夜宵多吃了一碗芝麻汤圆,又把肚子撑到了,强迫放完爆竹后困得睁不开眼的宝珠陪他在花园里走路消食。
宝珠当然不会说不,只是在黑夜里悄悄撅了嘴偷偷表达自己的不满。
少爷真是的,好像多吃一碗芝麻汤圆就能马上比她长得高似的。
谢琢转头就把宝珠的小表情看了个清楚,气哼哼地拉着她多走了三圈,小拳头握紧了,定下了一个目标——他要多吃饭,快点长得比辛宝珠高!
素心几个丫头提着灯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低头掩嘴笑。
翻过年,开了春,谢琢就正式开蒙,也因此和宝珠分了院子住。
谢老爷亲自给谢琢开蒙。
宝珠听说谢家是江南大族,就是现在不做官了,但在读书人心里还很有地位,清河镇这里的读书人都以进入谢氏族学为荣,而其中又以被谢老爷教授为荣中之荣。
这些宝珠是不懂的,听得迷迷糊糊的,她只知道少爷一开蒙便忙了起来,白日里要去老爷书房读书习字,自己不能整日围着他转了,一下闲了下来。
夫人说她现在还太小,手骨软拿不住针线不说,还会坏了眼睛,所以女红现在也是不用学的。
宝珠很是迷茫了几天,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了。
但她很快就找到了事,每天早上一大早给少爷准备好书袋,装好笔墨,然后每天下午未时去厨房盯着厨娘给少爷做点心,到了未时中就捧着点心去前院拿给少爷。
其实这些东西,谢夫人早就准备好了,不需要宝珠来做。
可宝珠不知道,谢老爷又不拦着她去送,少爷的小厮青峰回回在未时来接她送来的东西给少爷,所以宝珠便每日这样忙碌着。
谢夫人高兴见儿子多吃东西,见到他每回都把宝珠送去的点心吃完了,便对宝珠跑去前院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对身边的素娥说笑:“我瞧着阿蕴这么吃着,指不定一年后能长得比宝珠高了。”
众丫头们想起来除夕那会儿的事,跟着都笑起来。
宝珠闲下来心里就会恐慌,所以每日没事做时就自己拿着鸡毛掸子帮少爷打扫屋子,擦拭家具物件儿。
如今少爷院子里还开辟了一间厢房做书房,她一整个上午就这样忙忙碌碌的。
可看在谢琢眼里,宝珠纯粹闲得很。
这天,谢老爷临时有事,给谢琢布置了课业就让他回自己院子里的书房,谢琢一回去,就见宝珠抱着鸡毛掸子躺在窗台下的榻上睡觉。
她的小脸都睡得红扑扑的。
谢琢趴在榻边认真看了看宝珠的脸,发现才不过一个月,她的脸就胖了一圈,显然最近一个月十分闲又吃得多。
想到自己在爹那儿起一大早刻苦勤恳地读书,下午还要习武锻炼手脚功夫,而宝珠却闲得慌,谢琢一下就不满了,捏着宝珠的脸把她弄醒。
宝珠迷迷瞪瞪地醒来,看到少爷板着白嫩漂亮的小脸看着她。
她眨眨眼,心里却不怎么怕,毕竟少爷自从开始读书后,就时不时做出这表情来。
夫人说,少爷这是学老爷呢。
老爷是儒雅君子,平时谈笑风生,但训斥人时板下脸却很是威严。
可这回,宝珠却是真的怕了,因为少爷说:“宝珠,明日开始,你随我一起去上学吧。”
宝珠可不想上学,学写字就算了,下午她去给少爷送点心时偷偷看到过少爷扎马步。
少爷在她心里的威风就是那一天消失了一大半的,毕竟她亲眼见到了少爷双腿抖如筛糠的样子。
那天,她躲在花丛后差点笑出声来。
她可不要和少爷一起扎马步。
宝珠一急,也不叫阿蕴了,随着心声脆生生道:“少爷,夫人说了,我再大点要学女红了,没空和你一起扎马步。”
素心在打扮宝珠。
她给宝珠换上浅紫上衫,下边配了一条鹅黄八幅裙,腰间丝绦垂着珊瑚珠,挽成双丫髻的头发上也点缀上珊瑚珠,整个人雅致又不失活泼。
“素心姐姐,好了吗?”
许夫子不在,宝珠忍不住朝门口张望,有些着急。
素心笑着刮了下她鼻子,宝珠不满地看过来。
宝珠如今才九岁,一双水汪汪的春水眸子看着人时,便能叫人溺死在里面。
素心也时常惊叹宝珠这双眼睛的美丽,无法想象等再过几年后宝珠的美貌。
她给宝珠穿上斗篷,正要轻声嘱咐几句,就听到外边传来少爷的声音:“宝珠!”
宝珠抿着笑转头看过去,眼睛里流光溢彩,“阿蕴。”
素心庆幸许夫子不在,否则宝珠眼里的光芒都会褪去,被压抑着。
谢琢站在门口,负手于后看宝珠,他笑容斯文,却是说:“好了没啊?”
宝珠点点头:“好了好了!”
她急忙走出来。
谢琢惯例要牵宝珠的手,但宝珠闪躲了一下,小声说:“我们都大了,出门就不要牵手了吧。”
只听她的少爷嗤笑了一声,霸道地牵住她的手,和在外的君子风仪全然不符。
“在你五岁时就是我的人了,牵手又怎么了?”
谢琢这话说得很轻,只有宝珠听得到,她现在也大了点,懂点事了,忍不住有些脸红。
不过转念一想,也没挣扎了。
对呀,她从五岁起就是少爷的人了。
两人穿过回廊,一路去了谢夫人的院子。
谢夫人也已经打扮妥当,正要唤人去叫两个小的,却没想到两个小的先过来了。
瞧着走过来的儿子和宝珠,谢夫人心底还是欢喜的。
毕竟两人都是个顶个的漂亮,看到漂亮的孩子,心情都会好许多。
“走吧,别叫你爹等得久了。”谢夫人笑着过来要牵谢琢的手。
谢琢却单手负手于后,悄无声息闪躲开了娘亲的手,面上是君子温润的笑,清声说:“从今早开始,爹就盼着和娘携手赏灯呢,方才和孩儿回家时还几次催促马夫。”
谢夫人面红了,顾不上心中看到宝珠和谢琢牵手的那点不高兴,笑着往外走。
宝珠在后面小声问少爷:“阿蕴,听说今晚的灯王是琉璃灯,是不是真的啊?”
谢琢牵着她慢吞吞走着,唇角含笑,“你想要啊?”
宝珠理所当然地点头:“谁不想要呀,据说可漂亮了,看上一眼都值了!”
当然了,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拿不到灯王的,但想一想又不会亏。
没想到少爷却在她耳旁说:“你求求我,我就给你去赢灯。”
去年因为他们被绑的原因,元宵灯会没参加,再之前,他们太小了,也赢不了灯,所以今年算是第一次正式逛灯会。
宝珠对少爷的能力十足信任。
少爷聪明,会读书,猜灯谜做游戏对他来说肯定很简单。
所以宝珠想都没想,立刻扯了他袖子小声说:“求求阿蕴了!”
谢琢很满意,单手负手于后,淡定从容道:“依你就是。”
“阿蕴真好!”
宝珠笑了,眼睛弯弯,酒窝深深。
谢老爷早在镇子里最有名的清鹤楼定了位,一家人过去吃了饭。
吃过饭,谢琢就牵着宝珠下了楼去了街上。
谢夫人本要跟着一起去,却被谢老爷拉住,“夫人,难得元宵灯会,就不要和那两个小的一起了。”
“老爷!你又不是不知道阿蕴之前被绑一事!”谢夫人语气焦虑且不悦。
谢老爷正了正色道:“华娘,你要清楚,阿蕴不是一般的孩子,将来他会是谢氏的脊梁,所有谢氏的人都会依仗他。你不能把他当做普通的八岁孩童,且,阿蕴自来早熟聪明,你不是不知道,当初普空大师正是说这孩子智多才会有夭折的可能。那一回他被绑走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大意,你不能永远把他困在你的眼前三寸之地。”
谢夫人手里的帕子都快拧成麻花,她双眼湿润,“你说的我都懂……”
谢老爷将谢夫人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手臂,“暗中保护的护卫我都安排好了,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好了别想阿蕴了,多想想我,你有多久没和我一起看灯了?”
谢夫人被他最后一句话臊红了脸,瞪他一眼转过身去。
清河镇今日到处都挂满了花灯,街上两边的小贩有直接售卖花灯的,也有猜灯谜的。
如今最热闹的就是那有琉璃灯王的灯谜摊。
宝珠和谢琢到那儿时,有两个书生就在那猜灯谜,且很有抢灯王的架势。
那盏琉璃灯被高高挂起,在月色与灯火下轻轻转动着,呈八角宫灯的模样,底雕莲花,极为精美。
宝珠仰起头看着,虽然在谢家已经生活了四年,可是这样漂亮的灯也是第一次见。
她兴致勃勃地晃了晃身边少爷的袖子,眼睛亮亮地看他。
可少爷却抄着手说:“不急。”
宝珠问他为什么。
少爷斯斯文文地说:“先让他们玩。”
宝珠就听到身旁有人说灯王前面还有几十个谜,全猜完了后,灯王的谜语才揭晓。
她立刻就觉得少爷又坏了,别人辛辛苦苦猜半天,最后被他截胡。
谢琢仿佛知道宝珠心里在想什么,偏头戳了戳她酒窝,说:“总要让谁都能拿到灯吧?”
宝珠被素心养得白嫩,脸一下被他戳红了,但她依旧眼睛笑弯弯的,没脾气一样点头。
“阿蕴说得对。”她津津有味地看那两个书生猜灯谜。
那两个书生猜出谜底后获得的花灯都赠予了周围的人,宝珠也得了一盏,只是被谢琢接了过去。
宝珠不满看他,谢琢却很有风仪道:“一会儿你拿我给你赢的花灯。”
可是这盏兔子灯她也很喜欢啊!
不过宝珠已经很擅长和少爷打交道了,所以乖乖地没反抗。
她就像是被少爷圈在领地里,只能拿他给的东西。
灯谜摊前人越来越多, 谢琢一直牢牢牵着宝珠的手。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灯谜——“惟有绿杨堪系马。猜一字。”
“杵。”
在那两个书生还在苦思时,一道清亮还很稚嫩的声音响起。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了个八九岁大小的小小少年,虽年少,但已是风仪万千,俊秀漂亮非常。
他的身边还站着个同样异常貌美的小姑娘,一双春水清澈的眼睛倒映出这莹莹灯火,璀璨明丽。
摊主笑眯眯地取下灯,递过去:“恭喜小公子答对了。”
两个书生很是懊恼,连连叹气如此被截胡,且输给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纷纷掩面。
谢琢笑着接过花灯,递给宝珠。
“喜欢吗?”他问宝珠。
那天的琉璃灯很美,是宝珠九岁之前最美好的一幕,少爷的脸在等下好像会发光,那样温柔地笑着看她。
她接过花灯开开心心地点头:“喜欢!”
谢琢脸上只是浅浅的微笑,他拉着宝珠从人群里钻出来,带着她在街上逛。
宝珠听到少爷说:“只要你乖乖的,以后你喜欢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弄来。”
这一年谢琢只有八岁,却在夜空下对她这样许诺。
九岁的宝珠信了,可她后来才知道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要乖乖的。
而宝珠快乐的童年,也截止到这一年元宵节。
临着湖的院子,周围种着翠竹,院子里还有几株红梅,十分清雅。
进了院子,谢琢回头朝宝珠伸出手,宝珠不想把手给他,但被他微笑着看—眼,便乖乖将手放了上去。
“这里如何?”他偏头问宝珠。
见过那处偏僻小院,这里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是宝珠有些忐忑,小声说:“夫人让我住那处小院。”
谢琢低首看着她:“你是我的人,你觉得你该谁听谁的话呢?”
宝珠这么大了,听少爷说这样的话,总是会难为情的,尤其想到这次上京城就要和少爷圆房,脸都红扑扑的。
谢琢忍不住又戳了—下她漂亮的酒窝,带她往给她准备的房间去。
“这是我的院子,我住这里,你跟着我也住这里。”
宝珠—听这话,小声说:“这不太好吧?”
圆房难道没有个什么仪式吗?
谢琢看着她红了的脸,笑问:“哪里不好?”
宝珠斟酌了—下,又有些害羞,不知该怎么说圆房仪式,她也是第—次做人童养媳,不知道别家童养媳长大后有没有圆房仪式。
正当她脸红不知怎么说时,听到—道十分娇俏的声音:“少爷!”
她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俨然是正屋的方向走出来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娇艳女子。
她穿的衣服料子比宝珠要好很多,宝珠—时弄不清对方身份,只怔愣住了。
司画小碎步快步走来,视线打量着宝珠,她已经听说了,那乡下来的童养媳来府里了,此时看着少爷牵着她的手,便是猜到了她身份。
她扫过对方那张算得上好看却不及她娇艳的脸,心里又嫉又得意,脸上笑容灿烂,凑上前熟稔道:“少爷您今天回来得真早。”
谢琢冷了脸,扫了—眼司画,目光淡淡,没有说话。
司画的脸却—下白了,心里—突,再也不敢撒娇讨好,忙低着头出去。
宝珠扭头看着那娇艳女子白着脸离开,心里还在想她是谁,怎么会在少爷这里。
她—时没想到是丫鬟,因为在清河镇,谢琢是不用丫鬟的。
谢琢掰过她的脸,温文的声音慢吞吞的:“宝珠,你不看我看别人做什么?”
宝珠藏不住心思,虽然没有开口问,但看向谢琢的眼神里都在问“她是谁?”
谢琢已经九个月没有被她这样看过了,心底发软,却淡声说道:“不过是—个丫鬟而已。”
宝珠不知怎么的,心里却没有松口气,她小声说:“丫鬟这么漂亮啊?”
谢琢哼笑—声,自然不会告诉她那是他祖母送到他身边做通房的。
他拉着宝珠进了给她准备的房间,余光见身后的素月要跟进来,便轻描淡写地瞥了她—眼。
素月不敢再跟进去。
宝珠进了屋,被屋子里的华美震慑住了。
她说不上来那些都是什么好东西,只觉得浅紫色的床幔丝柔,隐约闪烁着流光,靠墙的博物架上放着许多摆件,有珊瑚摆件,也有玉雕,还有—些奇趣的泥人陶偶。
墙壁上挂着的字画很眼熟,她走过去—看,是少爷亲手画的。
谢琢已经自顾自在榻上坐下,懒洋洋地往枕上—靠:“如何?”
“太奢侈了,阿蕴,我以后真的住这里啊?”
宝珠喃喃道,转身朝他看过去,听到少爷嗯了—声,又看到他靠在枕上朝她招手,她便走了过去。
她在榻上坐下,侧头看谢琢。
谢琢拉过她的手,她被迫倾身过去,只听他在她耳旁问:“平谷村,被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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