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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溺傅归渡结局免费阅读参加恋综后,医学大佬学会了撒狗粮番外

三春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明面上是代职,实际上是造势,向着后方更磅礴的傅家改革迈进,这是一件极其恐怖的现实,医院是第一步,傅家百年大族,旗下产业遍布国内外,涉猎无数领域,傅家兄弟姐妹几个明争暗斗这么多年。这傅归渡才刚刚回国,就直接上任。谁心里不惊涛骇浪?她丈夫都不能轻易去找傅归渡问罪,她哪里来的胆子?**徐溺没有化妆,自行开车直奔医院。昨天傅祁白给她打了电话。她直接将他拉黑了。现在他找不到她人,昨天的事绝对让这个男人彻夜难眠。从现在昨天开始,傅祁白就已经是过去式了。原本二人交往也是凑对,大学时期相识,他追了她几年,以前傅祁白最起码没有听说过什么不好的作风,加上长得不错,她也没谈过恋爱,那阵子恰好觉得无聊就答应交往了。可交往之后发现。她对这个男人兴趣始终拉不起...

主角:徐溺傅归渡   更新:2025-06-07 22: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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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溺傅归渡的其他类型小说《徐溺傅归渡结局免费阅读参加恋综后,医学大佬学会了撒狗粮番外》,由网络作家“三春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面上是代职,实际上是造势,向着后方更磅礴的傅家改革迈进,这是一件极其恐怖的现实,医院是第一步,傅家百年大族,旗下产业遍布国内外,涉猎无数领域,傅家兄弟姐妹几个明争暗斗这么多年。这傅归渡才刚刚回国,就直接上任。谁心里不惊涛骇浪?她丈夫都不能轻易去找傅归渡问罪,她哪里来的胆子?**徐溺没有化妆,自行开车直奔医院。昨天傅祁白给她打了电话。她直接将他拉黑了。现在他找不到她人,昨天的事绝对让这个男人彻夜难眠。从现在昨天开始,傅祁白就已经是过去式了。原本二人交往也是凑对,大学时期相识,他追了她几年,以前傅祁白最起码没有听说过什么不好的作风,加上长得不错,她也没谈过恋爱,那阵子恰好觉得无聊就答应交往了。可交往之后发现。她对这个男人兴趣始终拉不起...

《徐溺傅归渡结局免费阅读参加恋综后,医学大佬学会了撒狗粮番外》精彩片段


明面上是代职,实际上是造势,向着后方更磅礴的傅家改革迈进,这是一件极其恐怖的现实,医院是第一步,傅家百年大族,旗下产业遍布国内外,涉猎无数领域,傅家兄弟姐妹几个明争暗斗这么多年。

这傅归渡才刚刚回国,就直接上任。

谁心里不惊涛骇浪?

她丈夫都不能轻易去找傅归渡问罪,她哪里来的胆子?

*

*

徐溺没有化妆,自行开车直奔医院。

昨天傅祁白给她打了电话。

她直接将他拉黑了。

现在他找不到她人,昨天的事绝对让这个男人彻夜难眠。

从现在昨天开始,傅祁白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原本二人交往也是凑对,大学时期相识,他追了她几年,以前傅祁白最起码没有听说过什么不好的作风,加上长得不错,她也没谈过恋爱,那阵子恰好觉得无聊就答应交往了。

可交往之后发现。

她对这个男人兴趣始终拉不起来,最多就是吃吃饭看看电影。

参加各种聚会,装装样子。

无趣、虚假。

她一度以为感情不过如此。

虽然没什么感情,可她也没想过朝三暮四的事儿。

结果倒是这男人给了她个惊喜。

在徐家变故,她即将处境尴尬之时,火速找了别家,能助力他在家族内的前途。

她是对他没感情,可这种渣男,她这种睚眦必报的性子当然不会叫他好过。

停好车。

徐溺看着眼前占地面积极广的医院。

是国内最顶尖的私立医院。

一脚踏入阎王殿都能被拉回来的神话之地。

徐溺昏昏沉沉地顺着地下车库电梯上楼,脚步虚浮,好几次都险些晕倒。

医院实在是太大了。

电梯好像也被放了慢速。

徐溺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电梯里陆陆续续在上上下下人群。

她没空去看。

又是一声‘叮’。

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很清脆。

上来了三几个人。

空间似乎变得拥挤起来。

“副院,您刚刚回国,神外那边申请能不能请您做一场研讨会,给神外的医生和实习的那群孩子明明心指指路,您这边有时间吗?”

徐溺没睁眼。

却觉得这话问的实在是卑躬屈膝的。

医院又不是官场,怎么好像眼前是尊生杀不忌的天王老子似的。

不过也对。

景圣的副院长,的确是牛掰。

“周五下午,1307病房的桥小脑角区脑膜瘤切除,我主刀,让他们厅外直播观看。”

听到这声音。

徐溺的脑神经仿佛瞬间被弹了弹,不停的荡漾。

清冷、漠视、口吻漫不经心。

她倏地睁开眼。

看到了站在正前方那道最高的身影。

洁白如雪的白大褂在他身上格外妥帖具有垂坠感,垂着的手腕戴着一块儿冷银色腕表,折射出冰凉的光。

仍旧那般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佛子不入世的淡漠。

徐溺没想到会这么巧的遇到。

傅祁白这堂哥,竟然是景圣副院?

她又忽然想到了什么。

徐溺瞬间转身窝在角落,拉着衣服将半张脸遮住,压制自己喉咙的咳嗽声,不停用唾液润滑喉管。

她现在病的脸色苍白,跟个丧家犬似的没有形象。

不能跟这个人碰面!

随着她突然的动作,立马引起前面人的注意,就连他都微微侧目,落在那蜷缩着的背影上。

徐溺:“……”

就是这该死的眼神。

她太敏感他这视线了。

看什么看。

再看还不是弟弟不行。

好在大概几秒钟。

电梯开了。

前面的人走出电梯。

徐溺如释重负。

他应该是没有发现是她。

*

找了呼吸内科去挂水。

中途,徐溺让唐如帮忙查了查傅祁白堂哥在圈子里的喜好,喜欢什么类型的美女,喜欢什么香水,喜欢什么口味,有没有什么癖好,日常爱好又是什么。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虽然这个男人是个疯的。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徐溺就是喜欢啃这种硬骨头。

长这么大,就胸和胆子是大的。

尤其……

现在徐家变故。

她即将如履薄冰。

可笑吧?她根本不是徐家亲生的,是当年徐家丢了亲生闺女后,道家建议抱养一个差不多年岁的女童积积功德,能助他们找回自己女儿,可徐家心里一直不平衡,窝着火,对她更是薄情,只是给了吃喝活着而已,尤其那名义上她的奶奶,刻薄至极,但这么一养,就是二十二年。

前一个月,有了徐家小姐消息。

最近忙活的要接回家,她的结局自然显而易见,要么被徐家抛弃,要么也是边缘人,从此悲戚度日。

也难怪傅祁白立马转了下家,因为日后注定在她身上捞不到太多利益,豪门商业联姻是重中之重,她不受宠,自然没油水。

她不得不好好考虑日后。

傅家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终究不再是傅祁白。

成年人的世界,本就是现实的,没人逃得过。

徐溺看着快滴完的瓶子,听着唐如的微信语音:“傅祁白堂哥啊,我好像听说过,不过他私底下玩儿的挺花的,尤其在北美圈儿,有名的花花公子,没怎么谈过恋爱,估计是那种把恋爱和性|爱分得开的。”

徐溺哦吼:“……6。”

这么浪?

怎么看不太出来?

明明看着就是不可妄想的姿态。

这是一个人吗?

唐如:“我一个模特朋友说,他呢,喜欢那种清纯小白花类型,白幼瘦你懂的,喜欢中餐日餐泰餐,平时的爱好,高尔夫,骑马,看秀,著名的那家内衣秀,有钱人基本上也都差不离这些爱好了。”

徐溺:“……”

她大脑在高速运转。

好像有种不太对,又一时半会儿抓不住。

唐如:“虽然可能恋爱性|爱分的开,但估计也不好收心,溺总,你可考虑清楚了。”

富家子弟,尤其是傅家那种金字塔尖里的少爷。

从小都是在奢靡淫乱的场子里滚透的。

傅祁白是这德行,他堂哥能好到哪儿?

徐溺叫来护士拔了针。

这才回了唐如:“人生哪儿有什么百分百称心如意,我知道我当下在做什么就好了,渣不渣,那是他的事,男人只要在一起后不劈腿乱搞,过往都不重要,更何况我要的不是什么人爱我一辈子,这是童话。”

“我要的是人活在世必不可少的六便士。”

尤其,她现在举步维艰,不得不考虑破局方法。

童话只是童话。

烂俗才是镶金戴玉的永恒。

首先活下去,才有资格谈论精神的富足。

傅祁白触碰了她的底线,那她就换一个男人。

反正从傅祁白这里她算是看透了,再喜欢她的男人也会变,那干嘛不抛弃一些固执理念,寻求更自由舒心的方式?

她并不是一个感情洁癖,男人有点过去很正常,只要这个人有人格魅力,便没必要纠结太多,思前顾后,太累了。

而且这个男人她的确感兴趣。

就当享受当下。

唐如感叹:“还是你清醒。”

徐溺:“所以他还有什么癖好?或者……怪癖?”


没电告终。

徐溺缓缓地回头看他,语重心长:“没电,危险,大美妞容易被觊觎,夜黑风高,不安全。”

傅归渡眸光一侧,等着她下文。

果不其然。

“要不,就小小地叨扰一夜吧。”徐溺叹息,“我胆子可小了,小时候还被跟踪过,看谁都不是好人,心惊胆战的很。”

傅归渡低低淡淡的音色慵懒极了:“徐小姐这是心里揣着什么心虚事这么担心受怕?”

徐溺:“……”

臭男人。

对对对。

揣着想暴击你贞操你的心,怎!样!

司机现在已经下班了,他还有工作要处理,送徐溺回去得浪费一定的时间进度。

傅归渡站起身,从徐溺身边擦肩而过,拂过一阵清冽好闻的淡香,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贵着实令人忐忑。

徐溺噘噘嘴。

她也没觉得自己真能留下来。

便自觉的往门口蹭。

直到。

“这层有盥洗室,客房第三间,里面有我的换洗衣服。”

男人步调闲散地上楼,语气轻飘飘的,但落在徐溺耳朵里,好像是放了一把违禁的烟花,刺激又惊险,炸了她满屏。

他绝对!对!她!有!感!觉!

徐溺一点儿不带犹豫地从门口飘回来,娇俏又感激涕零:“谢谢您,傅先生,晚安~”

那颀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听着上面开门又关门的动静。

应该是在第一间。

徐溺欢欢喜喜去这层第三间房。

房间不算小,甚至是落地窗,床上铺着的是最好的床品,干净的一尘不染,有淡淡的熏香味道,品味极好。

看得出来是没有住过人的。

但是应该有阿姨在时常打扫清理。

徐溺扑在床上滚了一圈,又跑去衣柜打开看了看。

整整齐齐挂着衣服。

好一些是没拆吊牌的,那些牌子昂贵的要命,甚至她一年工资都买不来这么一件衬衫,徐溺都忍不住叹息。

有钱人的世界,大概是爽爆了。

但她没有碰那些没穿过的。

特意找了最里面的一件灰色羊绒薄毛衣,是跟他身上一样的味道,徐溺几乎爱不释手。

静悄悄地去洗了澡,卸了妆。

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洗了烘干。

穿着傅归渡的这件毛衣回到了房间。

毛衣很大,遮住了她大腿根,她往床上一趴,掏出手机回复唐如的消息。

她从酒庄跟褚颂跑了。

唐如什么都不知道。

唐如:「你人呢?褚颂怎么也没了???微博热搜怎么回事??你俩有瓜???」

徐溺翻着白眼回:「我被摆了一道,有人故意拍我黑料,跟褚颂没关系。」

唐如:「那你在哪儿?」

徐溺躺平,斟酌着回:「傅祁白他哥家。」

唐如:「????」

唐如:「你内衣换了吗?」

徐溺:?

唐如:「你不会还穿着你那些鸭子凹凸曼猪尾巴内衣吧?男人看到会萎!的!」

徐溺:「……」

她又不是只有那种内衣。

今天穿礼服去酒庄,她可是换了成套的内衣的,不然不适配,她也是懂品味的好嘛。

唐如:「烟花绽放了吗?」

徐溺:「什么?」

唐如:「他那啊,biu,啪,嘶。」

徐溺当场翻白眼:「他都不给我点火的机会,我俩分床分房,今夜没戏。」

唐如:「哦,散会。」

聊天结束。

徐溺躺在床上,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如果傅归渡真的跟她天雷勾地火,她还真是会觉得他太过轻浮,毕竟能跟她毫无感情就上床,换个人照样没区别,他定力这么强,倒是让她心里小小的欣慰了一下。

往往这种人,动感情时候才是真的。

最起码。

一定比傅祁白靠谱。

徐溺也没有纠结太久。


还没有走到门口。

就迎面接下一记巴掌。

脆生生的在病房里响起来。

徐溺脸颊火辣辣的,她感觉唇角似乎都已经出了血,腥甜味弥漫,可她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女人。

徐母气的满脸铁青:“跟优优道歉!”

她才进门,就听到徐溺冷嘲热讽,徐优怡已经病倒了!徐溺还专程跑过来气优优!

她的心怎么就那么恶毒?

过去这么多年为什么就没把徐溺性子养正?!

徐优怡满眼通红,轻声轻语:“妈妈,没关系,溺溺就是快人快语了些……”

徐母听不进耳朵里,只觉得好像更被拱了火。

她颤抖着瞪着徐溺:“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徐溺小时候其实特别乖巧,长得漂亮极了,她那时候也心软了不少,渐渐的开始对徐溺上心,把她当成了自己女儿。

现在,徐溺只会成天惹事生非,得理不饶人,越来越刻薄难相处,让她丢尽了脸!

徐溺几乎是冷冷地看着徐母。

她舌尖顶了顶破了的嘴角,尝到了血的味道。

苦的她心口一阵阵发凉。

须臾,她才讥讽地勾勾唇,“反正我也不是你亲生的,谈何失望?”

说完。

她抬腿就走。

走的干脆了断,背影都写着冰冷与傲气。

徐母都愣了愣。

她不明白,徐溺怎么就不懂低头认错!

徐优怡眯眯眼,便立马哭泣:“妈妈,是我让你难做了,如果不是我回来,溺溺或许就……”

徐母从不知名的震惊与心痛中回过神,立马上前:“不会,你才是妈妈最爱的女儿,不属于我的,都不重要。”

徐优怡这才满意地悄然勾勾唇。

她已经快看到徐家与徐溺彻底决裂的那一天了。

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

**

天阴沉沉的。

秋风萧瑟,吹的仿佛针刺入了骨髓。

徐溺双手揣兜,仰着头漫步在落叶枯黄的街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时间漫长又悄然的流逝。

她有些不知方向在何处。

这座城市,她明明呆二十多年,为什么就没有半点归属感?

直到。

暮色降临,冷空气更加肆虐。

徐溺觉得自己腿都开始麻木。

她才渐渐回神。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忽而就想到了傅归渡,他虽然性情淡漠,却好像从未对她疾言厉色过,甚至称得上……包容?

那一刻。

徐溺似乎感觉风都是热的。

她毫不犹豫转身跑去路边拦车。

直奔上回那私人宅邸。

一下车。

徐溺就冲过去疯狂地摁着门铃。

心中好像有一团火烹着她。

让她急不可耐。

直到。

那扇门终于打开。

傅归渡就站在她眼前,黑色薄款羊绒毛衣衬得他肤白如雪,圆领微微松垮,修长脖子上的喉结十分醒目,清晰可见喉结尖儿淡痣,他正敛着眸,好像慈悲又好像疏离地望着她。

徐溺心没来由地怦怦起来。

风扬起她的发。

她冲着他笑弯了眼,“今天太忙了,没能早点过来,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来找你了?”

傅归渡视线落在她氤出红痕的嘴角,嗓音微微停顿:“但你还是来烦我了。”

徐溺见缝插针地从他手臂下钻进房间。

“我这个人就是耐性、耐心都好,你表情好像并没有很烦呦。”她得逞地挑挑眉。

傅归渡关上门,转身回来。

“找我什么事?”

徐溺追着他身后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他停下,回头看她。

眼神清淡令人摸不准。

徐溺立马轻咳一声,摸摸鼻尖:“好吧,那我说想你了,你信不信?”


徐溺一把将化妆包收起来。

她噼里啪啦回:「那你们现在在一块吗?」

这回。

傅归渡没有再回了。

徐溺笑了,她摸了摸下巴,“也是,这种男人放出去就跟肥美的肉扔狼群里,谁都想啃两口解解馋,理解理解。”

两秒后。

徐溺一拳砸到前方座椅后背:“理解个锤子。”

司机:“…………”

他,他是不是载了个刚从那地儿跑出来的?

一路战战兢兢。

徐溺下车之后,看着场地外的人。

八点开场,现在七点半了。

不知道傅归渡来没来。

只要来了,必然会在这边碰到。

徐溺双手环胸就站在那里等。

时不时看一眼时间。

直到八点钟,里面音乐已经响了起来,她还是没看到人。

徐溺掏出手机视奸了一眼小号里傅归渡的微信,他几乎连朋友圈都不发,连医学相关的内容都没有,只有头像里那看着渗人诡异的足部骨架。

怎么回事?

不来了?

徐溺坐不住了。

她又跳到大号去找之前加过的医院小护士微信。

才点进去,就看到小护士四十分钟前发的朋友圈:激动人心的时刻!副院公开手术过程!我赚到了呜呜呜!

底下是一张配图,虽然全副武装,但徐溺还是一眼从人群中看到他。

徐溺:“……”

呜什么。

她才该呜。

她被鸽了。

她徐大美女被鸽了!

徐溺咬牙切齿地转身打车去景圣医院。

她要去踩了狗男人的头!

根据护士发的图,找到了他们公开观摩的礼堂。

一进去,前方大屏幕的画面就直冲视线。

高清放大。

整个室内,座无虚席。

都紧张地看着这场难度异常的手术。

徐溺顿时被这氛围给吓一跳,猫着腰去找了个位置坐下,二楼是环形手术室,全部采用特制玻璃,甚至能够看到穿着无菌服的医护人员走动身影。

这氛围让徐溺明白,这恐怕不是一场寻常手术。

是他主刀?

竟然这么直观的看他做手术,徐溺心里泛出几分不明滋味。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徐溺本就累了一天,加上昨夜也没睡,根本支撑不住太久,不知不觉便窝在柔软的椅子上睡了过去。

大概是保持这个窝着的睡姿太久了,徐溺肩颈酸痛的醒来。

却发现,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动一动还有回音。

徐溺:“……”

请问,什么时候结束的?

没人通知她吗?

徐溺拍了拍头,坐起来后,发现身上有一件衣服,是一件白大褂,质感特别好,胸前口袋还夹着一支笔,洁白的没有半点污渍,她浑身像是被一捧含着香味的雪包裹了一样。

哪儿来的衣服?

但很快徐溺就反应过来了。

这味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徐溺来了精神,抓着白大褂就跑,根据她前段时间的打听,早就摸清楚傅归渡办公室位置了,乘着电梯上了十二楼,这边相对安静,直奔深处那间。

徐溺敲了敲门。

“进。”

她推门进去。

男人正站在衣架前,刚刚扣好最后一颗扣子,睇了个视线过来,昏沉又淡淡。

徐溺露出几分失望表情。

她是导演,让她看一眼又怎么样。

她行得端坐的正。

傅归渡挽了挽袖口:“睡好了?”

徐溺笑眯眯走过去,倒也有几分娇羞:“昨天没睡好,你什么时候结束的?”

“前二十分钟。”

徐溺拖长音哦了声,把那白大褂拿到他面前,“你给我披的?其实不冷的,你们这边空调开的挺舒服的。”

这回。

傅归渡漫不经心地靠着桌边就那么睨着她。

看的徐溺心里嘀咕。

难不成是她睡颜比较美?所以他心生怜爱?浪漫的为她披上衣服?还挺会呵护女孩子的。

加5分!

“你不知道裙子太短,睡觉不安分,会不雅观吗?”

“……?”

浪漫个锤子。

扣50分!

哦不,五百分!

徐溺从容地将白大褂给他挂回去,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是眼眶泛红,挺委屈的,清纯小白花情绪说来就来:“所以你今天不来,是因为有这么重要的手术,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两个多小时,为了见你,特意打扮的好看,在冷风中站了两个小时,腿都冻青了,不过没关系,你的职业,我理解,我没事。”

傅归渡就那么平静地看着这个女人演。

他倒是挺惊讶的,导演也要培养演技?可她为什么偏偏要演一个……阴阳怪气女人设?

徐溺看他没反应,还抬起芊芊玉腿给他看。

“喏,是不是青的?”

傅归渡垂眸,“是。”

徐溺蹬鼻子就上脸:“那你给揉揉,吹吹也行。”

他又看向她,唇畔似乎翘了翘,挺微妙的。

徐溺被看的心虚又毛骨悚然,但还是理不直气也壮:“哎呀,就知道你不好意思,大男人含蓄点比较有男德。”

她自个儿灰溜溜消停。

傅归渡看了看表,才道:“我从没说过我会去,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那种秀?”

徐溺:“是个直的都喜欢。”

傅归渡:“……”

徐溺觉得没毛病。

那可是腿长腰细翘臀漂亮且穿着内衣的超模啊!

更何况,她调查的绝对没问题,他就是喜欢看秀看大长腿,除非他不是傅祁白堂哥,除非他大变活人。

傅归渡眼瞳微敛,“你在追我?”

徐溺眨眨眼,双手托脸:“哎呀,说什么呢~”

傅归渡:“差不多得了。”

徐溺感觉他不好搞,干脆走到他面前,一手撑着他身侧桌沿,严肃道:“我想跟你探索人类繁衍之奥秘,傅先生,你愿意配合吗?”

简而言之。

她一定要拿下傅归渡。

耀武扬威地勾着傅归渡去傅祁白面前撒!泼!

隔了一会儿。

傅归渡没反应,徐溺内心嘀咕,她不风情万种?她不诱人?

凭什么他没反应?

“给个态度。”徐溺没耐心了,噘着嘴凶了一下。

傅归渡抬起手,指了指她眼睛,残忍地说:“你眼线劈叉了。”

徐溺噘出去的嘴没了气势,犹如斗败的公鸡:“?????”

傅!归!渡!

你他妈是魔鬼吧!!!


KPI自然也是一骑绝尘。

最前方。

傅归渡一手搭在桌面,双腿交叠,看着前方的PPT演示。

手机嗡动了几下。

他视线落在桌面。

解锁打开进入微信。

看到了那个巨长无比甚至吵到眼睛的微信名给他发的微信。

他亲眼看着那句‘宝贝忙不忙’在屏幕上闪现。

最终。

连带着另外两条全部撤回。

他瞳眸淡淡,耳边听着前面的讲话,单手发送条内容过去。

Kean:?

AAA广告传媒动作大片指导:「哎呀,不好意思,发错人了,会不会打扰到你呀?」

傅归渡情绪波动不大:「嗯。」

AAA广告传媒动作大片指导:「你平时也是这么冷淡的嘛?这样女孩子容易受伤的耶~」

傅归渡眉心轻蹙。

他就记得这个微信加他时候骚扰了好多添加信息。

至于后面是怎么通过的他忘记了,可能是通过其他合作方时候误通过的,这个人好像很自来熟,又好像跟他认识似的。

可这个微信名——

太吵了。

他没急着回。

而是点进AAA广告传媒动作大片指导个人名片,然后改了个简短的备注:卖片的。

改完。

他便把手机重新放回桌面。

但思维好像被莫名搅乱。

昨天他凌晨三点多就来医院了,有一台罕见的手术需要他来亲自主刀,本来昨天想着补觉好好睡几个小时的。

可……

他睡到两点时候。

家里闹鬼了。

与其说闹鬼了,不如说,闹徐溺了。

她把他房门锁给撬了。

其实他想说,他根本没锁门,但她还是把锁撬坏了。

之后不由分说地扑到了他床上,把他上衣扒了,当然了,没扒成功,他睡眠浅立马察觉,便反手他把她制服扣在床上了。

女人睁着眼,但是面无表情,一心要扒他衣服,动作机械化嘴里哼哼唧唧,他当即明白,徐溺她有梦游的毛病。

睡着了还能熟门熟路的来非礼人。

在一来一往之间,徐溺身上他那件宽大的毛衣便挪位,香肩半露,腿也不老实,死死勾着他的腰,他只能皱着眉捏着她脚踝压下去。

她嘴里还在嘟囔:“痛……宝贝你怎么会动了……”

女人张口就来一句暧昧言论。

而且十分难缠。

他皱着眉将她裹进被子里,只留大半截腿在外面。

白而匀称的惊人。

他学医这么多年,见过无数漂亮的骨架。

都不如她。

所以……

他承认。

那一刻他是有一瞬间的念头滋生。

他拍了一张她小腿以下到双足的照片,这样的骨骼美感,是会令人痴迷的,他更想要收藏进他的玻璃橱窗。

徐溺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拍了这张照片。

他便欠她点什么。

所以,微博那些沸沸扬扬的事情,他叫人去处理的干干净净,算是给她的一点补偿。

他这个人向来把这些事划分的清楚,徐溺就好像是闯进他囚牢的猎物,他并不急着去吞食入腹,猎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火候到了,才更美味。

“副院?这批器材的引进,您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前方有人试探地问。

傅归渡微微回神,淡泊的眸里瞧不出任何情绪,嗓音清沉:“批了吧,国内现在这种资源引进基本没有,后续问题盯好就行了。”

得到了批准。

周围的人如释重负。

别人或许不知道。

但是他们高层是清楚的。

这位副院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人物,那可是傅家五爷,如今回国就是奔着登位去的,生杀大权尽在手中,任何人想要捏死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情,在这个权力横行的世界里,就是野兽规则。


深秋萧瑟,凉意渐浓。

徐溺指尖抚摸着咖啡杯沿,胃里滚滚酸胀,今天没少饮酒,看着神色如常,实则大脑恍惚。

她视线一抬。

看向楼上。

这里是一处度假山庄,后方是滑雪场,前面靠海,本来今晚的派对打算航海出行,突逢大雨便计划取消。

将这一群富贵子弟都困在了这偌大的别墅中。

同时……

她正牌男朋友此刻,正在与一漂亮女人在楼上做的热火朝天。

徐溺眼里落了笑,分不清什么情绪。

咖啡凉了。

徐溺起身。

一身白底抚青的旗袍,在她身上没有丝毫的端庄,反而妖的诡魅肆意,风情难敛,身材也不似那些一味追求白幼瘦的千金干瘪无味,妖艳而热辣,与徐溺那张算的上清冷的脸,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此时一楼比较热闹,别墅大的惊人,一层也能容纳一百多人狂欢。

徐溺算着时间。

从十五分钟前开始。

傅祁白带着那位海归女,随着人流上楼悄悄进入房间。

空出三分钟的调|情。

两分钟的热吻。

两分钟的宽衣。

三分钟的互慰。

五分钟的前戏。

这会儿该进入主题吃热菜了吧?

再不济地话,他傅祁白是多不行。

缓步上楼。

这边布局相对复杂,房屋纵横交错的设计,后方是犹如万花筒般的镜子,缭乱视线。

徐溺站在其中一扇门前。

听不到里面动静,隔音效果太好,楼下音乐声不断。

徐溺靠着那透着影影绰绰的镜墙,高跟鞋在地面碾了碾,手中把玩着手机,开了蓝牙连接,楼下有一块巨大的投屏,没人使用,她现在连接上,能搞一场精彩绝伦的直播。

免费的大片教学。

她神情闲适,甚至还有空给自己剥一颗糖吃,随后打开手机录像。

正欲踹门。

咔——

隔壁有动静传来。

徐溺下意识侧过头,开着录像的镜头便对准了那扇门。

隔壁房开了门,也不知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他刚好站在门口穿衣镜前整理自己白色休闲的衬衫,男人是背对着她的,身高极高,宽肩窄臀,比例性感,他正低头挽着袖口,动作慢条斯理,莫名透着一种禁欲之中杀出的极端诱惑来,那节手骨修长而圆润,白的惊人。

徐溺视线下挪。

男人腰身精细而有力,她好像大脑被片刻侵入了什么。

——看起来就很会做的样子。

这道声音在脑海响起。

徐溺舌尖顶了顶糖,忽然想起今天听他们聊起的一个人,傅祁白有个海归堂哥刚刚回国没多久,学医的,今天也来这派对了,在港城能只手遮天的,只有傅姓一家。

而傅家支系众多。

傅祁白算是家里旁支年纪比较小的。

底下的人,她都见过,名字也叫的出来。

但是这个男人。

她眼生。

她向来观察力惊人,这个男人那双手,太过精细,像极了拿手术刀的手。

——是医生。

徐溺忽而眯眼。

傅祁白的堂哥……好像比傅祁白更掌权一些。

短短几秒钟。

徐溺心思百转千回。

原本的计划,倏忽之间大变风向。

直播傅祁白和富家女做爱,对他来说只是短暂的笑柄,造成不了太大的实质性伤害,但她徐溺素来睚眦必报,十倍奉还,这事儿不能这么轻易不痛不痒翻篇。

顿了顿。

徐溺关了手机屏幕,朝着那男人走了过去。

许是听到高跟鞋响动。

男人在镜子里的视线一侧,落在她身上。

薄凉、冷淡、好像无欲无求的佛子。

整个人仿佛是冰泉润出来的。

徐溺后背都冒了冷汗,有点惊吓,又有种不明的漾动。她就那么迎着男人视线,走到门口,“傅先生?”

傅归渡淡淡睨着她:“什么事。”

徐溺舌尖将糖藏于舌下,头皮微微冒汗,男人视线明明那么冷淡,却有种难言的氛围烘托,她眼眸一弯,“我叫徐溺,大概您已经忘了,去年在傅家老爷子寿辰上我们见过,应该说,我单方面的关注您,只是您当时走得急,没来得及认识,我……一直记忆深刻。”

温言软语,算得上的娇媚。

这是徐溺天生拥有的特质。

当然了。

这话也是胡诌的。

她只是记得傅祁白提到过,这堂哥是个孝顺的,年年回来给老爷子庆寿,傅家百年望族,各大家族登门祝贺也是正常,她这么说也没什么漏洞。

像她这么个少有的大美人心心念念记挂一年多。

是个男人都心里会有波澜。

而她也拿捏着分寸,不至于过分唐突。

傅归渡徐徐转身,敛眸看着她,那神情她瞧不出端倪。

须臾:“徐小姐,看来你是个长情的人。”

这话仿佛开了个闸口。

徐溺:“嗯……不过能不能劳烦您帮我个忙?”

前言后语实在偏差甚大。

令人摸不着头脑。

傅归渡垂眸理了理袖口:“请讲。”

徐溺看向他身后屋内:“我刚刚在三楼不小心将手链掉你这间阳台了,我能不能去找找?”

傅归渡让开路,意思她请便。

徐溺往里面走,带过一阵馥郁香水味,并不俗气,反而十分特殊,有仿佛森林篝火沉欲其中的盛大,乍一闻,是清冷的,可后调却是绵绵缠缠的后味。

傅归渡下意识蹙眉。

他不喜欢太重的香水味。

偏头去看女人,她已经走到了阳台俯身寻找。

腰身细若杨柳,臀比勾魂。

画面有极强的冲击性。

傅归渡神情却仍旧淡泊。

直到。

徐溺回过头,“在下面一点,我够不着,傅先生能帮我捞一下吗?”

傅归渡沉默一阵,迈腿而来。

看着他走近。

徐溺握着护栏的手攥紧。

男人停下。

她微笑着让开,指了指一处。

傅归渡看了一眼,的确下边有一条细细闪闪的链条。

他也不拆穿什么,弯腰伸手去捞,他个子高,手长腿长,很容易拿上来,细细链条在他手指轻挑着,徐溺没急着接。

“傅先生怎么没下楼去喝酒?”

她反倒轻问一句。

傅归渡敛眸:“吵闹。”

徐溺却觉得虚伪。

既然人已经来了这派对,何必再如此嫌弃。

她歪歪头,视线落在他指尖手链,抬起手似无意地抚过他食指,轻若鸿羽,却容易瘙痒难耐。

将手链握在掌心。

她抬头,眼神算得上直勾勾:“要一起喝一杯吗?”


这是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托词。

亦是她的勾引。

没错。

她改变主意了。

既然傅祁白能不顾脸面在这么多人的派对与别的女人上床羞辱她,她为什......

扑通——

她坠入水中。

水流顿时将她包裹起来。

呛的徐溺肺里都痛。

但她极快的反应过来,凭借着自己极好的水性,成功的浮出水面。

这里竟是一游泳池。

她抬起头。

这个视角已经看不到那男人的身影了。

徐溺上岸后,脸都是白的。

虽然是掉进泳池,可是直面那种被人扔下楼的第一视角感官,没有人能够不吓个够呛。

傅祁白这肤白貌美的堂哥……

是个疯的!!!

徐溺浑身冷的颤抖,本来就已经是深秋接近寒冬,浑身都是冰水,加上刚刚猝不及防的惊吓,她神经都似乎被崩断了。

楼上是什么动静她已经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

她需要立马离开。

一是因为这男人一定也不喜欢麻烦,她再回去,必然事情连绵不休,现在的闹剧已经达到她的目的了,就让傅祁白抓心挠肺不得解最好,二则是她太冷了,需要赶紧处理自己。

徐溺腿还是软的,但还是起身去往自己车上。

驱车离开。

*

*

“小傅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间房你哥傅良延说了没有钥匙也不能进去,徐溺怎么可能在里面,叫半天也没人应啊。”

“可不是,倒是小傅少……你房里那位,是谁啊?”

傅祁白倏然回神。

刚刚出来的匆忙,里面的陶妍一定是被发现了。

这里的人都跟人精一样,平日里哪个不是寻欢作乐无所不为。

怎么会不明白富家子弟私下的做派。

就算结了婚都养着不少,更别提只是男女朋友。

可他明明看到徐溺跟一个男人在里面苟且!

傅祁白阴沉着脸,“这间房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什么不能进去?这不是我家在山庄购置避暑的宅院吗?”

旁边好友蒋子胜拉了拉他:“是你傅家的宅邸,但这里……是你傅家那位的,你竟然不知道?今日实在是突逢大雨,你堂哥不得不带着大家唐突进来躲躲,别给自己自找麻烦,一会儿大家都散了吧。”

他嘴里的‘那位’,显然戳中了在场人的一些记忆。

顿时表情怪异起来。

傅祁白都一愣。

那位……

因长年在国外,就算回国他们也轻易没那个资格见得到,久而久之就淡忘了不少,可一旦真的提起,谁人不悚。

傅祁白死死盯着那扇门。

心中突然开始泛疑。

难道真是他看错了?

*

门内。

傅归渡从容不迫地脱掉了身上被徐溺抓破的衬衫。

对门外喧扰惊疑不入耳目。

他侧身,看向阳台,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断,总能遮掩一些惊叫,而护栏里的绿植上,有东西正在闪着细光,是那条“丢来丢去”的手链。

良久。

他才望着那处拨了个电话出去。

声凉如雪。

“云景观庭这边的人打发走,让傅良延傅祁白去跪祠堂。”

*

*

徐溺开车回了徐家。

这两天徐家有大喜之事,无人管她。

浑身湿哒哒的回来,自然没人发觉。

第一时间,徐溺就去泡了个热水澡。

等出来后,看到唐如发来的微信。

「查到了,傅祁白出轨的那女的,是陶家的二小姐,家里家大业大,建筑业做的风生水起,傅祁白真他妈现实又不要脸。」

「这就立马找到下家了,祝狗男人烂弟弟!」

徐溺坐在化妆台前护肤完,才回了消息:【我报复了。】

唐如:【?】

徐溺:【我把他哥搞了。】

唐如:【???】

徐溺拿着手机回到了床上。

想起了那男人的一切,像是一朵怎么都找不到解药带毒的花,纵然那么的冷淡,可致命的吸引人赴汤蹈火。

除了那漂亮皮囊,内里实则是冰与毒凿出来的。

轻易触碰不得的禁忌感那么凛冽。

徐溺到现在都觉得隐隐有发毛之感。

她碰了碰自己的唇。

肿了。

那男人半点不怜香惜玉。

不给她讨到什么好处。

徐溺深吸一口气。

被人从楼上丢下来,这种疯事,哪个平常人敢去想?但他做的那么干脆利落,要不然下面有泳池,她不死也残。

说真的。

在跟他接吻的时候,她脑子有过短暂又疯狂的空白,甚至就想着真的与他风月一场,吸引力致命地拉她下水。

不过现在,她清醒了。

这个男人,是个千载难逢的狠角色,她轻易糊弄不了。

手机还在震动。

唐如:「发生了什么!!」

唐如:「你忍心看我这只猹上蹿下跳不能止渴??」

徐溺回复:「我要干一票大的。」

随后关了手机,倒头睡觉。

第二天。

徐溺是热醒的。

她浑身冒汗,一阵冷一阵热,喉咙痛得要命,坐起来摸了摸额头,是滚烫的。

发烧了。

果然是没逃过生病。

徐溺皱着眉骂了句。

不得已起身去洗漱换衣服。

她得去一趟医院。

下了楼。

客厅里坐着一个雍容的老太太,听到动静后回过头,发现是徐溺,便冷下脸来:“睡到日上三竿,半点规矩不懂,以后指望嫁什么高门大户,谁家看得上你的做派!”

徐溺脚步没停,也没应声。

徐老太太神色一厉:“听不到长辈跟你说话!?”

徐溺走出门,语气平静:“还是多亏长辈教导的好。”

徐老太太猛的瞪眼,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背影离去。

“孽障东西!”

旁边老妇连忙安慰:“老太太您置什么气,咱们家小姐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她就是个外人,以后哪儿还敢撒野?不得唯唯诺诺的讨生活?”

徐老太太这才稍歇怒色。

对。

她亲生孙女终于找回来了,不用看着这个抱回来的野种日日置气了!

*

*

港城偏远一隅。

深门宅院寂静的可怕。

祠堂门口。

一中年女人神色焦灼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我家良延做错什么了?怎么才回国就突然被罚跪祠堂关禁闭了?这都整整一夜了,这这,怎么还不能出来?究竟是谁罚的!”

她儿子从国外回来还没半个月,能犯什么错!

边儿上人面无表情道:“五爷。”

女人神色顿时大变,没了什么血色。

这事儿如果是傅归渡吩咐的。

那傅归渡一天不开口,她儿子就要生生跪下去!

“他……他不是前天才回来,良延怎么会冲撞了他……”

“不如夫人亲自去过问五爷?”

女人顿时被噎住。

虽然她是傅归渡的嫂子,嫁进傅家这么多年,傅归渡身为老爷子最小的儿子,却是最深不可测最掌握生杀大权的人。

平时低调。

长年在国外,这两天才刚刚回国。

已经接任了景圣医院副院长职位。


唐如:“癖好不清楚,怪癖那得亲密接触才知道,除此之外,有个禁忌。”

徐溺:“嗯?”

唐如:“就是不能在他面前提他小叔,他小叔好像真的挺厉害的,傅家家里最小的,我听我爸都说过这傅家最小的儿子是个狠角色,敢宰人的那种,从小养的深居简出,消息几乎为零,特神秘。”

徐溺打了个哈欠:“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也未必会碰面。”

又怎么样,她招惹的又不是这狠角色。

挂了水,徐溺才感觉活过来一些。

却仍旧浑身都酸软的不行。

一边走去电梯,一边拧眉回想昨夜,男人的眉眼,男人的神情,他漫不经心抚过她腰侧的细长手指。

以及。

面不改色将她扔下楼的模样。

唐如担忧她会执着于这种男人的所谓爱恨嗔痴。

可这种男人,哪里会给与什么情意。

从内而外的狠骨头。

轻易啃不下来。

如果这样的人不算是狠,那傅家所谓深居简出的五公子得到什么地步?

徐溺看着电梯镜面里的自己。

纵然病的娇弱, 可那眼里却藏有野心勃勃。

恶女怎么能单枪独马。

她很期待能够降服这位佛子,成为她忠贞不二的恶犬。

叮——

电梯到了。

徐溺走出,却看到了刚刚进来医院大门的一道颀长身影,脸色紧绷眉宇间写满了不爽情绪,一边走一边低头看手机。

这世界最不缺感天动地的情种。

这种角色演起来,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自己。

徐溺冷眼旁观,随后绕着后门出去。

傅祁白能这么快找过来,不难猜,她手机里大概是有定位器的,他们之间明面上是恩爱有加,实则互有防范,傅祁白是个有心眼的男人,他太懂怎么让自己最大利益化。

徐溺拨出电话卡,清空有用信息。

打开车窗,手机直接扔进垃圾桶。

目光落在那栋大楼,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穿着白大褂的淡漠身影。

须臾,驱车离开。

*

*

购买了新的新手机。

徐溺回去睡了许久。

天黑下来后,手机铃声响起来。

徐溺揉着头发爬起来,接起电话,便听到对面一通说教:“徐溺!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儿失踪?!投资方你搞定了吗?明知道今天晚上见金主爸爸,你还半天联系不上!”

徐溺下床走去盥洗室。

一边洗脸一边回:“我只是一导演,轮得到我去谄媚投资方?”

赵扬是她的上司,她毕业于京港电影学院编导系,现在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导演,因为上半年自制的一部五分钟的动画短片得了一个奖项,算是打开了一些市场,现在公司才有一部电视剧安排给了她。

“你是导演,当然要去陪着投资方,还想躲清闲?”

赵扬语气里不乏阴阳怪气。

“更何况,你自己有长相优势,不加以利用,等着过几年人老珠黄之后,谁还卖你机会?”

徐溺掀起眼皮,“卖?”

赵扬:“别有情绪,今儿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这一步走好了,保的你平步青云,今晚八点岭云阁三层,别迟到!”

徐溺挂断电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张脸清冷而透彻,干净的没有半点烟火气,偏生,那双眼睛里漾着攻击性的色彩,媚而欲,唇红的妖异,气质更是说不出的勾人心魄,美得张扬,娇的不易接近。

就是这样一张脸。

在圈内并没有畅通无阻。

反而,处处都是意图昭彰的麻烦。

人人垂涎她的美貌,为了得到她,为了让她低下头颅,多的是荆棘塞途等着为难她。

徐溺洗了把脸。

看了看时间。

七点了。

如果换做以前她可能就拒绝了。

但是当下不一样,她迟早会脱离徐家,她要走出她的一条康庄大道,任何机会只要在可控范围之内她都要抓住。

画了个精致的妆容,穿着一条白色包臀裙踩着黑色高跟鞋,徐溺出了门。

岭云阁是京港数一数二的饭店,能去的都是达官贵人。

包厢都是会员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

上了楼。

徐溺站在包厢门前,盯着那扇门须臾。

才推门进去。

顿时烟酒气扑面而来。

她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堵车,来迟了,抱歉。”

一屋子的男男女女,男人居多,赵扬一看她,顿时起身拉到他旁边:“这就是咱们这部剧的总导演,徐溺。徐溺,这是杨总,这位是林总。”

徐溺抬眸看过去,都是年过四十的中年人,眼神正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

“这么有才华,竟然是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孩,依我看,女明星都不及徐溺一半姿色啊!”杨总已经推来酒杯。

林总更是起身,走到徐溺身边:“听赵总说,徐溺小姐还学过芭蕾,今天又来迟了,我们可不依你,不如自罚三杯再给大伙跳支舞,赔礼道歉怎么样?”

当下。

包厢里的男男女女都朝着徐溺投来异样又看好戏的神色。

在场不少演员,她这个导演却被这么折辱,让她当着这么多人面喝酒跳舞,若是放在古代,这跟嫖客让妓卖弄有什么区别?

侮辱性强。

偏生名利场扯开遮羞布就是这么肮脏。

徐溺没动。

赵扬倒是急了,推搡她肩膀:“愣着做什么?还不感谢杨总林总给你赔罪机会!”

徐溺不是什么假清高的人,人活在世,除非绝对的权贵,否则谁不是在折腰的路上。

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她。

她走到了饭桌前,皙白的手握住一瓶白酒,“舞跳的着实一般,免得扫大家兴,这瓶,我干了。”

女孩眼眸始终波澜不惊,年纪轻轻就有种不符合的老辣。

所有人惊愕地看着她真举瓶对饮那瓶酒。

那种豪爽与骨子里的狠劲令人瞠目结舌。

就连那杨总林总都忘记了反应。

“这……”

“这算怎么一回事……”

原本是打算让徐溺跳舞取乐,现在,他们还怎么继续为难?

毕竟谁能真的吹大半瓶白的?

太狠了。

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不知谁惊呼了一声。

“傅先生……!”

场子莫名一下子躁动起来。

徐溺将瓶子放在桌面上,胃里灼烧,她也随着回过头,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男人。

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门口的,进来时她没有关门,导致只要是路过的人皆能看到这间包厢发生了什么。

徐溺对上那双淡若佛子的漂亮眼眸,太剔透冷淡,她好似能从那双眼瞳里看到她的倒影,是染着庸俗气世故的模样。

徐溺抿唇。

——该死。

她这生猛模样竟然好巧不巧被他看到了。


傅归渡显然只是路过。

他淡淡一扫,抬腿要走。

那俩老总像是看到了什么连他们都得摇尾乞怜的大人物,连忙冲出去拦下。

“傅先生也来这里吃饭?不如一起?”

赵扬也奇怪的看向傅归渡。

傅先生?

傅家的人?

他顿时眼睛一亮。

傅家,那可是金字塔尖儿啊!

他当即一把抓住徐溺的手臂拉着往外走。

徐溺皱眉。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赵扬强制拉到了男人面前。

徐溺:“……”

傅归渡若有似无垂眸瞥她一眼。

徐溺顿时觉得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杨总还在盛情邀请,不难看出他极其想要搭上傅归渡。

但傅归渡性情着实淡漠,一言不发,叫人毛骨悚然的。

赵扬一急,立马说:“傅先生,这是徐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是傅家科力集团少爷的女朋友,同为傅家人,你们也算亲戚了吧?”

徐溺:“……”

赵扬这傻逼。

攀什么亲戚。

她本来就想要钓这男人,对于跟傅祁白男女朋友的关系本就是忌讳,赵扬倒好,偏偏往她枪口上撞。

这回。

傅归渡才看向她。

殷红的唇一启:“不识。”

徐溺:“……”

亲她那么狠,还扔下楼,这会儿不认识了?

赵扬也傻眼了,没想到傅归渡竟然这么难搭腔。

正抓耳挠腮时。

却听傅归渡道:“裙子脏了。”

所有人一愣。

皆看向徐溺。

徐溺也低头。

领口滴了不少酒水,洇开一片痕迹。

她抬眸看他,莞尔一笑:“多谢提醒。”

傅归渡收回视线,也不屑于跟其他人多费口舌,迈着长腿便走,任凭杨总林总怎么呼唤,都无济于事。

徐溺去了趟洗手间。

喝酒喝的太猛,现在她头也是昏昏沉沉的,并不是很舒服,纵然她酒量再怎么好,也不太能扛得住对瓶吹。

不过也算是巧合的解难。

他的出现倒是让那些人不再将注意力落在她身上。

也就化解了这场灾难。

来洗手间的时候她观察了一下。

他去的包厢是更高规格的,轻易接近不了。

今天怕是没办法跟他接触了。

这一场饭局下来。

没有人再继续为难她,徐溺也轻松不少。

合同拿到手,尘埃落定。

晚上十点半。

徐溺站在饭店门口,这边恰好是风口,吹得她胃里翻江倒海。

她脚也酸的厉害,干脆坐在旁边花坛边缘,脱掉那十二厘米的高跟鞋,露出一只小巧白皙的纤纤玉足。

指甲涂着烈焰般的红色指甲,在夜色里格外醒目。

娇的令人想掐出自己的痕迹。

汽车在路边停下。

前方拥堵,水泄不通。

昏暗的后车,玻璃上折射灯光,看不清人影。

前面,司机小心翼翼看了看后视镜:“五爷,可能还得堵一会儿。”

须臾,后方才传来声音。

“嗯。”

司机下意识地观察了一下。

却发现五爷正侧头看着车窗外。

傅归渡慵懒地支着颧骨,视线淡淡落在路灯下的那抹身影。

黑卷发被风吹得肆意飞舞,肌肤白的惊人,好像是易碎的娃娃。

涂着红指甲的脚,骨骼形状极其漂亮。

比他玻璃橱柜里的那些标本更美丽。

傅归渡整个人匿在幽暗之中,令人看不清他神情。

但是司机刚好能够观察到情况,自然注意到了那边的徐溺。

心中不免惊涛骇浪。

五爷竟然会关注一个女人。

他当即小声开口:“五爷,要不要请那位小姐上车来?”

**

**

徐溺喝了酒,车不能开了,代驾又叫不到,只能干等着。

过了一会儿。

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迎来一阵雪松淡香。

徐溺心一沉。

抬起头。

男人正好朝着她伸出手,修长、骨节漂亮、指甲干净圆润,令人浮想联翩的手。

“要帮忙吗?”

徐溺缓缓挑眉,有些猝不及防。

但现在她确实是不舒服,心有狐疑,也浅浅地握住那只手指尖,声音似乎在风中颤抖着,可怜又脆弱:“我感觉胃里好像被灼透了,不太舒服,你能……送我去一趟医院吗?”

他没有说话。

只是弯下腰,凑在她面前,那双黑瞳深不可测。

徐溺呼吸仿佛被遏制。

他却说:“能自己走吗?”

徐溺想要摇头的,但想了想,他喜欢清纯的,她那么不矜持会惹这个男人不喜欢的,需要掌握一些尺度。

“我可以。”

她声音低低的,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眼圈红红的,媚与纯糅杂其中让人分不清。

傅归渡喉结嗡动了下:“嗯。”

便直起身。

徐溺重新踩上高跟鞋跟在他身后。

心中猜疑不断,不停打鼓。

傅归渡为什么突然会来跟她搭腔?

她不解地看着他后脑勺。

男人身高极高,她就算踩着高跟鞋,才只到他耳朵。

要知道,她身高也有168。

这身高形体着实是有安全。



路边停着一辆宾利。

徐溺上了车。

他吩咐了去景圣医院。

随后狭窄逼仄的空间便安静下来。

加上没有开灯,昏暗的看不清周遭。

只有他淡淡的气息环绕,让徐溺有一种自己已经陷入一处陷阱的惊悚感,四面八方都是未知的危险,好像已经有凶猛的恶兽在黑暗中悄然嗅着她的脖颈是否甜美。

而他,始终慵懒又清冷地坐在身侧。

高高在上无人能及。

徐溺后背都不由微微浸出汗意,不由得紧张。

好在这段路程不算太过漫长。

抵达景圣医院时,人流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傅归渡带着她从地下车库上楼,抵达了急诊科。

显然他在这里就是绝对的权威,一看到傅归渡,那些医生护士连忙问好:“副院,您怎么过来了?”

傅归渡示意看徐溺。

“喝多了不舒服,血清乙醇浓度查一下,肝功能,胃部检查。”傅归渡语速不算慢,但听在耳膜里格外清晰,低沉好听的要命。

徐溺顿时扶额,似乎更晕了。

——这嗓子去拍三级,一定能卖爆。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其余医护人员表情顿时怪异起来。

徐溺权当没看到。

躺在床上接受检查。

景圣医院高昂的医疗服务,她也想感受感受。

不久。

医生拿着结果过来道:“这位小姐,你肝功能指标低一些,还有现在你胃部灼烧反酸,还是输一些液体的好,奥美拉唑葡萄糖等等,代谢酒精作用。”

徐溺头皮一紧,“美女姐姐,我可以不输液吗?”

医生都表情一诧:“你不嫌胃疼?”

徐溺:“那可以在脚上输液吗?”

医生:“……嗯,也不是不可以,但为什么?”

徐溺下意识瞥了一眼帘子外的身影。

“我手容易肿,扎了就淤血,会很影响美观。”

再者。

她真的特别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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