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小可李亦寒的女频言情小说《七零宠婚:夫人娇嫩,得宠着温小可李亦寒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泡泡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忽然林巧儿那双泡泡眼都快瞪成双眼皮儿了.因为她看到温小可手里拿着一个小陶瓷罐,正用铁铲子从里面铲出一团雪白的猪油。马上拉长嗓门喊了起来:“不要脸的……老二媳妇,你,你哪里来的猪油?”那个货字到了嘴边没说出来。家里所有的细米白面,清油猪油,一切算得上好吃的可都是归她管的。虽然名义上跟两个儿子都分了家。“当然是偷偷藏起来的了。”温小可熟练的的将猪油放进烧热的锅底,用铁铲扒拉着,看着一点点的融化,将小鱼放了进去。滋啦,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浓浓的香味。带着挑衅的味道。杨烈梅深深地吸了吸鼻子,她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过了妊娠期,馋。林巧儿气坏了,解下腰间的围裙狠狠的扔在地上,一脚踩在门槛上:“谁允许你偷着藏起来的?难道我没给你油么?怪不得我觉得罐子...
《七零宠婚:夫人娇嫩,得宠着温小可李亦寒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忽然林巧儿那双泡泡眼都快瞪成双眼皮儿了.
因为她看到温小可手里拿着一个小陶瓷罐,正用铁铲子从里面铲出一团雪白的猪油。
马上拉长嗓门喊了起来: “不要脸的……老二媳妇,你,你哪里来的猪油?”
那个货字到了嘴边没说出来。
家里所有的细米白面,清油猪油,一切算得上好吃的可都是归她管的。
虽然名义上跟两个儿子都分了家。
“当然是偷偷藏起来的了。”
温小可熟练的的将猪油放进烧热的锅底,用铁铲扒拉着,看着一点点的融化,将小鱼放了进去。
滋啦,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浓浓的香味。
带着挑衅的味道。
杨烈梅深深地吸了吸鼻子,她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过了妊娠期,馋。
林巧儿气坏了,解下腰间的围裙狠狠的扔在地上,一脚踩在门槛上:“谁允许你偷着藏起来的?难道我没给你油么?怪不得我觉得罐子里的猪油少了,有了家贼啊!”
从来没有人挑战她当家主母的地位。
这个看起来极其温顺,任由她拿捏的儿媳妇,
竟然敢偷猪油!
这可是给女儿儿子偷偷改善生活打牙祭的,儿媳妇哪有资格吃。
“妈,瞧你说的,一家人什么偷不偷的?”
温小可一点儿也不生气,很认真的把锅里已经煎的焦黄的小鱼翻了个。
短短的两个多小时,已经被人说第二次偷了,她觉得很无奈。
她的不温不火的态度深深地刺激了林巧儿。
林巧儿这辈子最宠爱的就是她的女儿。她嫌做一大家子人的饭太麻烦太累,女儿吃不好,所以在两个儿子结婚以后都分了家。
其实说是分家,只是让两个结了婚的儿子单独吃饭。她依旧掌管着家里的粮本,所有上班人的工资,布票粮票油票什么的。
每个月发工资的那天,她会带着自家老头子大儿子去粮站将一家人的口粮,油,猪肉全部买回来。
农场属于自给自足,粮食稍微给的宽裕一点。
但是因为这个地方适合种玉米高粱,产量高。所以一百斤粮食中只给20斤白面,也就是20%的细粮。
这些细粮之中,还包括从别的地方换来的大米。
食油就有点紧张了,能榨油的农作物只有麻子,蓖麻,胡麻,产量都不高。
户口本上的人每人每月只有三两油。好在因为农场有饲养场,几乎天天都会宰杀肥猪,每个人可以分一斤肉。家里现在一共有七口人,每个月可以分7斤肉。
李亦寒的爸爸和大哥都在饲养场工作,大哥李亦春专门负责杀猪。
每月都会把最肥的猪项圈部分留给自己家。
那时候大家吃肉是为了解馋,都喜欢要肥的。
更多的家庭是想练一些猪油。
林巧儿拿回猪肉会先炼成猪油,这些猪油基本上是给女儿吃的。
当然也会给儿子吃,儿媳妇只有吃点油渣的份,还只是在买回猪肉的那一天。
林巧儿盯着那小罐猪油,扯起嗓子:
“不要脸的……货啊!你……老二媳妇儿,没看出来啊,你不但人不本分手脚还不干净!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偷了这么一罐子猪油!我们一个月的油就练这么些呀。你,你给我出来,小秋,去把她爸叫来,让他把女儿带回去!我们家可不收留贼!”
她女儿去喊温小可的爸爸,自己进了厨房门,伸手去抢猪油罐子。
温小可速度的将猪油灌挪了地方,侧身挡着:“妈,今个才二十号,离下一个月还有十天,这点油都不够我们炒菜,你可不能拿。我跟亦寒我们两个都要上班,肚子里没油水可不行。”
小两口每月有六两清油,林巧儿只给两个儿媳妇每人分一小油壶。
也就是最多三两。
所以以前温小可炒菜,只能给锅里来一滴油。
至于练的猪油,根本没份。但是那些猪油并没有吃完,而是被林巧儿一点一点一月一月的攒起来,到后来到都齁了,便送给她农村的亲戚。
杨烈梅温小可都十分不满,却都不敢说出来。
“你这是说我这当婆婆的虐待你,克扣你了!”
林巧儿没抢到罐子,气的炸了锅,站在厨房门口跳起来破口大骂:
“不要脸的货!自打你嫁给我们家老二,我这个当婆婆的哪一个月没给你分油分白米分细面。你倒好,现在偷猪油,还说我这个当婆婆的不好。既然我这个当婆婆的不好,你滚回你娘家去好了!看你娘家后妈要不要你回去!”
随着尖利的骂声,唾液四溅。
温小可夸张的扭身挡着说:“妈,慢慢说,不要跳。年纪大了万一扭了腰,伤筋动骨可得一百天。而且锅里的鱼我们还要吃呢,唾沫很脏的。”
她不温不火的态度,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刺激的林巧儿没了理智。
可是一向逆来顺受的媳妇儿,突然敢顶嘴了。
她习惯性的跳起来,跳了好几下,骂人的话却没喊出来。
那个句句不离的货字,好像堵在了嗓子眼里。
李烈梅没忍住笑出了声,急忙转身掩饰。
李亦秋站在大门外喊了温小可的爸爸,看林巧儿占了下风,站在她身后帮忙煽风点火:
“温小可,你别以为你家条件比我家好,就说我妈对你不好。在我家最起码我妈给你吃饱饭了,在你娘家怎么样,你那个后妈给不给你吃油还说不定呢。要是觉得我妈对你不好,你可以回你娘家去啊。”
有人助威,林巧儿单脚跳变成双脚跳进了门槛,站在温小可面前,从她手里夺过了铁铲子扔在了地上。
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温小可歪着头看了灶膛里的火,已经快要熄灭了,鱼也差不多炸好了。
便扣上锅盖。
趁母女两不堤防,侧身子快速轻巧的闪出了窖洞门。
站在母女两身后大声说:“妈,我说的是实话。
我和亦寒是双职工,每个月怎么也得有6两油二斤猪肉吧。而且我又不白吃饭,我每个月都是交了伙食的,我每个月十五块钱的工资,交十三块。亦寒有二十一块钱,交十七块。我们俩每个月分的粮食油肉,菜,也就五块多不到十块吧。”
温小可尽量保持平静,嗔怪的冲着李亦寒翻个白眼说:“那我觉得你是因为想负责任,才同意娶我的。咱们都是新社会的人,没有感情的婚姻不道德的。”
“那你认为我们现在有感情吗。”
“差不多吧。最起码这—年多来我没发现你有什么坏毛病,比如吃喝嫖赌。当然了,对老婆不够温柔体贴,在家像工作这种小毛病,还需要改正。”
“好了啦,我去看看解放。这件事情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探讨。”
温小可急急忙忙的去病房了。
李亦寒站在药房中间听着关门的声音,眼角荡起—抹笑意。
也许是自己品行周正,温小可慢慢的有了感情。
可是—想到新婚之夜。那双冷的如同刀刃—样的眼神,以及两天之前那双绝望挣扎的眼神,心里还是隐隐作疼。
可是那种初次尝试的兴奋和喜悦,刺激着他的荷尔蒙。
所以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得想办法早点带温小可,同父母分开住。
窦解放还在挂针,今天晚上小王大夫老王大夫都在。老王大夫是五十多岁的老中医。他也对窦解放中了蛇毒半个小时,被那么多人拉拉扯扯,颠簸着抬来医院,不用截肢还能活下来感到非常的奇怪。
今天晚上本来不该他值班,他是专门留下来观察窦解放病况的。
只是窦解放虽然腿保下来了,也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还在发烧,而且没有退烧的迹象。
两位王大夫探讨之后的解释,是毒素已经侵入到了神经。
温小可想到以后窦解放流着口水,见人—副傻笑,裤子都提不起来的样子,轻轻的搂住了朱晓凤的肩膀。
窦解放朱晓凤结婚两年多,有个—岁的儿子。
想到她以后的路,心里就万分的难受。
朱晓凤的父母也是下放户,她是家里的老大。现在因为政策逐渐落实,父母和几个弟弟妹妹,都已经离开农场回到了城市。
她因为参加工作了,又结了婚留了下来。
窦解放是农场招收的工人,是个孤儿。
农场没有别的亲人。
朱晓凤顺手抓住她的手:“小可,你来了就好。赶紧帮我看着解放,我去看看栋栋。”
栋栋是朱晓凤儿子的小名儿,大名叫窦栋梁。
这两天寄放在隔壁邻居家。
温小可忙说: “赶紧去,我帮你盯着。栋栋还没断奶,这两天都不知道怎么哭呢。”
朱晓凤急匆匆的走了,她这两天的心简直撕成了两半。
温小可看到她的鞋前面都顶破了,露出没穿袜子的脚指头。
她轻轻的坐在了窦解放病床头,窦解放的脸被烧得通红,冲着她傻傻的笑,口水流了出来。
她拿出自己的手帕,仔细的帮他拭嘴角的口水。
窦解放是个很好的人,自小没了爹娘,在福利院长大。他心灵手巧,脾气温和,脚勤手快,不但对朱晓凤特别好,对朱晓凤的父母弟弟妹妹也很好。
可惜他以后傻了,只有朱晓凤不离不弃的照顾。
“解放,你好好躺着。晓凤去看栋栋了,估计明儿早上回来。”
她请护士小菊多看着点儿,去大夫值班室找老王大夫。
老王大夫出身中医世家,是从大城市来支援西部建设的。
只是农场的人都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现在大家已经习惯了西医的快速疗法。
—般的感冒发烧咳嗽,也就是用点阿司匹林四环素,—般大家能记住的感冒药。
重—点的病,做个小手术给点消炎药,挂点葡萄糖,打个青霉素。
所以老王大夫尽管经验丰富医术高明,除了给年龄大—点的老人配点治风湿的膏药,基本上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温小可开门见山:“王大夫,不知道能不能给窦解放配点治疗脑神经的药,他应该是中毒时间太长,损伤了神经。所以现在还发烧不退,以后说不定会留下后遗症。”
老王大夫取下老花镜,放下手里的本草纲目,—双有点浑浊的眼睛上下看了她好几眼才说:“后遗症—定有的,看情况应该是傻了。小温,你觉得吃点汤药可以治疗脑神经中伤?”
温小可说:“那当然啦,中医可是国粹。那就算治不好,最起码可以让他嘴角不流口水,知道衣帽整齐吧。。”
王大夫说:“这个倒是可以的,医书上有记载。不过我也不敢保证,我没有治过这样的病人。”
温小可说: “如果王大夫答应尝试—下的话,等过几天解放的烧退了。我可以同晚凤商量商量,她现在还不知道解放有可能造成的后果。如果真的有效,我们—定会好好感谢您的。”
王大夫长着—张普度众生的善良的脸,他重新戴上老花镜说:“她是个老师,又不是大夫。当然不知道保住双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小温,你请我帮忙,我很乐意,我可不是图什么感谢的。”
温小可赶紧说:“那是当然。王大夫高风亮节,只为发扬中医。”
老王大最后答应等窦解放烧退出院了,帮他配—些恢复脑神经的药。—共九个疗程,—个疗程六副药,大约花费五十块钱。
温小可忙说费用不是问题。
又将老王大夫的医术很真诚的夸赞了—番,老王大夫笑的弥勒佛似的。 温小可回到病房看着窦解放挂完最后—瓶葡萄糖,上完厕所闭上眼睛睡着了。
才回药房。
李亦寒坐在椅子上,拿着她抽屉里的—本书,看得津津有味的。
温小可笑着说:“看书呢?估计这本书不适合你看吧,等我有时间了去趟图书馆,找树林借本古代奇案选吧。”
李亦寒放下手里的格林童话选说: “我还是喜欢看狄公案,军校的老师说让我们如果我们以后有时间,—定看看,也不知道厂里的图书馆有没有。”
“有,还是没有呢?”温小可歪着脑袋想了想:“书架上摆着的好像没有,不过仓库里有好多书,还有被老鼠咬过的呢,哪天有空我去帮你看—下。”
“去的时候带上我吧,孙树林他可是个男人。”
“他首先是我同学,其次是他已经结婚了。”
“所以你更要注意点了,要不然会被人说闲话的。”
“这个说闲话的人是你吧?我可以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吃在吃醋呀?”
吃醋的样子很可爱呢。
怎么她以前会认为他就是个木头疙瘩,是个只会工作的机器人呢。
温小星那张略显稚嫩,却拒人于人千里之外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温小可有瞬间的惊艳!温小星是个十分英俊帅气的男孩,带着点阴郁的的气质。他刚满十八岁,1米8的个头,剑眉星目,皮肤细腻,眼神忧郁,如果在多年以后,绝对可以凭颜值吃饭。
但是现在这个年代,人们对于男人的欣赏水平,都是借鉴电影里英雄人物的浓眉大眼,菱角分明。他就介于正面人物和小白脸之间,有点吃亏。
加上他自小离娘,除了同自己的姐姐亲近一点,话多一点之外,和别人很少说话。
也就是性格孤僻不合群。
温小可以前一心想着张军,又要应付李亦寒,还要讨好巴结温小爱,却疏忽了这个弟弟。
重新生活之后她才想明白,弟弟一直是爱着她的。
他对自己的外甥,外甥女比她这个当妈的关心太多了,以至于伤了两个女人的心。
她伤痕累累的时候,他一直以各种方式关心。
温小可已经很久没和弟弟这么说话了, 温小星有点意外有点激动。
他坐在木板床上吊着两条大长腿说: “姐,你总不会让我去帮你打她们两个吧。不过虽然我不会打女人,但是如果打一顿能让她们不再欺负你的话,我就去试试。”
温小星对自己的母亲没有多少印象,记事起就是姐姐领着他,到现对姐姐还是在心理上很是依赖。可是自从姐姐几年前遇到那个知青张军,好像丢了魂似的,也不怎么管他了。
奇怪的是一年前,又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坚持嫁给了李亦寒。他虽然不喜欢张军,但是绝对不相信姐姐会这么快就喜新厌旧移情别恋,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而且他的那个后妈牛美丽,后妈的女儿温小爱,也是全力撮合,不遗余力。
那个温小爱更是表现的比对自己的事儿还热心。
可是不管他怎么劝,怎么问,姐姐还是心无旁骛的嫁给了李亦寒。结了婚之后,好像变了个人,也不回娘家,也不太说话了,并且迅速的瘦了下去。
他看着很难受,姐姐却并不愿意跟他说这些,两人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少,现在已经基本上不说话了。
姐姐今天回来又像从前一样对自己,还说这么多掏心的话,压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脸上也阳光起来。
这才是少年应该有的模样 。
温小可宠爱的白了弟弟一眼:“你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打人,打人可是犯法的。我们的从另一方面下手。小星,你姐夫还没下班,一会儿你就去找他,把他带到我们家来,我要同他来一次促膝长谈。他妈妈不可怕,他的态度很重要。”
温小星对于姐姐把自己当成最亲近的人,让他请姐夫很乐意,站起来说:“我这就去。”
他虽然当初反对姐姐嫁给李亦寒,却不讨厌他。
而且他崇拜英雄,李亦寒的职业长相都具备了电影里英雄的特征。
“你告诉他,我帮他煎了鱼。”
再一次看见弟弟少年时候的灿烂笑容,温小可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希望重新来过之后,可以让弟弟生活的阳光,心里没有阴影。
下午六点的时候,温小星带着李亦寒过来了。
李亦寒的表情有点小严肃,刚毅的脸庞就显得有点冷。温小星倒是比平时温顺了很多,眼里也没有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了。
看来姐夫小舅子第一次单独相处还不错。
在厨房忙活的温小可笑吟吟的走了出去,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
“亦寒,你来啦,过来帮我做饭。”
她说话的时候一双好看的眼睛弯弯的眯了起来,好像夜空中悬挂的弯月。
李亦寒深邃的眼睛里锐气散了一半,他本来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竟然发不出来。
不打笑脸人,这是马所长挂在嘴边的话。
从来不进厨房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走了进去。
温小可冲着温小星说:“你去门口拔两根葱剥了,再剥几颗蒜,我和你姐夫今儿露一手,给你解解馋。”
然后她在正屋门口站着的牛美丽,温小爱诧异的眼神中进了厨房。
厨房就是土坯外面涂了一层混着麦杆的泥巴,随便盖起来的简易房子,低矮破旧。个子高大的李亦寒旧军帽都快挨到屋顶了。
“你先把帽子取下来,别弄脏了。这不到了秋天了吗,水有点凉,你帮我洗个菜。我有点事儿要跟你说。”
李亦寒站在屋子里没动。三连离场部比较近,他在部队的时候是侦察兵,偷粮食偷鸡的人一会儿就找到了。
都是小偷小摸,原路退回之后,批评教育警告过就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山顶上母亲林巧儿如雷贯耳的的哭骂声。
他觉得很难为情,很丢人。虽然没听见自个儿媳妇儿的声音,那一定是媳妇儿把老妈给惹毛了。
不过他没想到媳妇会回娘家,小舅子还会来请他去老丈人家。
因为在他结婚后的一年里,媳妇儿从来没回过娘家他也没去过老丈人家。这个人不大,脾气很大的小舅子更没有正眼看过他。甚至连一声姐夫都没叫过。
更让他奇怪的是,这个让他觉得很压抑的媳妇。今儿个态度竟然比以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但主动去单位亮相,还第一次跟他说这么多话,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
看来不是被叫来兴师问罪的。
所以这就是低头了,他的神经不再绷得紧紧的,心里也有点暖暖的。
但是作为一个大男人,他表示从来没干过厨房的活儿。
温小可自然知道这个男人从来不干家务活,厨房重地更是一年半载都不会进入。
他一辈子以工作为重。
这么说吧,在单位绝对是个好职工,在家里却不是一个丈夫。
重活一遍,重新来过,绝对不能像以前那样,只把心中的不满压在心底,得让他知道,作为一个丈夫该干些什么。
她眼角带笑,指着案板上的一个破旧的盆儿说: “用那个盆,把白菜,土豆,胡萝卜洗干净。”
竟然让他一个大男人洗菜!
李亦寒心里很抗拒,脸上也表现出来了。
可是温小可暖暖的笑容带着不可抗拒的魅力。
温小可当然不会说,上一辈子为了躲避李亦寒,追逐张军。她放弃了医院的工作,在城里食堂打了好多年的工,后来盘下了那个食堂。
食堂的大厨是东北人,最拿手的菜就是小鸡炖蘑菇。
而且是原汁原味的,调料都是天然的大料,不是以后用鸡精味精提味的。
温小可用一个大盆盛着野鸡炖蘑菇,端上桌子,又下了一锅花花汤面。
大家都坐在饭桌前,温小爱踏着饭点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温新菊忙说:“小爱,快过来坐,饭菜刚刚摆上桌子。”
他有着知识分子传统的美德,尽可能的将继女同儿女同样对待,甚至比亲生的还好。
他始终坚信将心比心,只要一视同仁,牛美丽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的儿女。
温小爱坐下之后,笑嘻嘻的对温小可说:“小可,你听到了吗?今天厂里的广播有张军的稿子?他写的是河水浇灌的事。”
“是吗?”温小可淡淡的说:“那好啊。”
温小爱双眼放光很激动的说:“你还记得吗?那篇稿子是你前些天写的,张军只是改了几个字。”
这个温小可当然知道了。
上一辈子这个时间,为了能多点时间同张军在一起,她用了一个礼拜写了几篇农场最新,工作的通讯报道。张军将她写的这些报道署上自己的名字,投到了广播站,这才被借调到广播站。
广播站会在每天下班之前的半个小时,广播这些被选中的稿件,刚才她在厨房做饭,听得清清楚楚。
确切的说这篇稿子完完全全是出自她的手,一字未改。
一直没说话,能从脸上读到笑里藏刀的牛美丽,忽然激动的说: “小可,这篇稿子是你写的呀?你可真厉害。看来张军能调到广播站,全凭你帮忙啊。”
那双眼睛挤眉弄眼闪着神秘兮兮的光。
温新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几乎全农场的人都传着,女儿同张军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且是女儿死缠着张军。
温小星已经变得非常柔和的眼睛犀利起来,重重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高满堂把闲话都传给了他,说姐姐缠的张军没办法了,还拉着温小爱当电灯泡。
李亦寒的脸也黑了!他当过侦察兵,又是场里重要部门的骨干。
农场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一件他不知道。
媳妇同张军的事情,他听说过也感觉到,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
没有证据的的事情他从来都不,妄下结论。
有了夫妻之实,他清楚媳妇是清白的。
但是温小爱这么说出来,让他脸上挂不住。而且媳妇虽然是清白的,也不能说他们两人之间就没有暧昧的关系。
他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小爱,你怎么说出来了。当初你求我的时候,可是一再求我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你说就当我是在帮你。”温小可也放下筷子,看着温小爱很不解:“你现在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是不是让我去承认错误,说稿子是我写的,把张军退回连部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这就去说。但是呢我有点担心,如果我说稿子是我写的,场领导爱惜人才,把我从药房调去广播站怎么办?我可不想去广播站。”
温小爱听温小可这么说,端起饭碗说: “我,我这不是在家里人面前说说嘛。这不是在夸你会写文章么。”
张军虽然没明确表态,但是接受着她的暗示,如果又被退回连部,见面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小爱,你真不用这么夸我。只是举手之劳,你不是一直叫我姐吗?这姐也不是白叫的。”温小可笑盈盈的将一根鸡腿放在了温新菊的碗里。
温小爱低头不语了。
温小可确实同以前不一样,反正言语上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不但占不到便宜,还把自己给套了进去。
“小可,你刚才说的话牛姨没听明白,你说是小爱让你帮张军的?”
牛美丽不愿意了。
她还不知道女儿张军的那点心思,只是从女儿嘴里知道,温小可没羞没臊,死缠烂打的,缠着人家张知青。
为此她没少在温新菊面前诋毁。
“当然喽。”温小可非常仔细的啃着一只鸡爪子:“要不是小爱求我,我才不愿意管那些破事儿呢,我忙的跟陀螺似的。再说我已经结了婚,我就是不为我自己想,也得为我家亦寒想想是吧?总归稽查队长,正儿八经军校毕业的。咱整个农场也只有这么一个。”
李亦寒的脸上划过一丝羞涩,脸色柔和起来继续吃饭。
牛美丽转脸看着女儿:“小爱啊,张知青人倒是长得不错,也有本事。可人家是城里人,指不定哪天就回城了呢。”
温小爱说:“妈,你瞎说什么呢?没有的事,我就给他帮一个忙。”
她本来想说,每一次都是张军同温小可约会,她蹭了去的。也是张军说他想换个工作环境,因为地里的农活实在太累了。
她才提议温小可帮忙写通讯稿的。
这个建议确实是她提的,也是她求的。因此她还专门以看温小可为借口去过李亦寒家呢。
三个人去小河边观察的时候,李亦寒好像就站在场部大门外看到了。
她不敢再多说,怕说多了把自己套进去出不来了。
汤香肉香,饭香菜香。
一桌子饭全都被吃的干干净净,温小可非常麻利的刷锅洗碗。
李亦寒很自觉的进厨房帮忙。
他用清水冲着碗说: “小可,县公安局有个培训,两个名额,李所长让我去。估计后天就得走。”
温小可问:“你又不是派出所的,还有一个是谁呀?去多长时间?”
李亦寒说:“靳花,一个礼拜。我人不是派出所的,这次培训还包括民兵。”
靳花?温小可警惕起来。她记不清楚李寒同靳花刚开始是什么系。但是后来,这个当年农场的警花,丢掉了警察的工作。
据说是因为同李亦寒之间不清不楚,她的丈夫去单位闹了好多次。因为没有实锤领导不好处理,靳花受不了丈夫无休止的闹,主动辞职之后离婚了,是净身出户。
温小可说话声音很柔和,满脸带笑。
重要的第一次来老丈人家。
李亦寒压下心里的不满,笨拙的用马勺从水缸里舀水。
温小可得寸进尺。
“帮我把把白菜叶子剥下来,一片一片的洗干净。白菜可是很有营养的,含有丰富的维生素。”
“然后把土豆皮刮掉,洗干净。”
“还有那两个胡萝卜,洗干净放在那个盘里。胡萝卜是个好东西,有胡萝卜素。”
“对了,把小星递过来的葱也洗洗。”
温小可嘴巴没停,吩咐李亦寒做这做那,自己坐在灶膛前生火。
然后从面缸里挖出几葫芦瓢黑乎乎的二面,用开水烫软和。
“二冬,你听见你妈又哭又闹了吧?我跟你说下这件事。”
二冬是李亦寒的小名儿,因为他是老二生,生在在冬天最冷的时候。
李亦寒刮土豆皮的手顿了顿,媳妇第一次叫他的小名。
听起来还不错,心里的不满散了一半。
温小可烫好了面,扣在面盆底下醒着。
看李亦寒笨拙的拿着小刀在刮土豆皮,好半天都没刮完一个,差点把自己的手刮破了。
从他手里拿过小刀说:“我来吧,瞧你的手笨的跟脚似的。”
她非常轻巧而快速的刮完了几个土豆的皮。
切着土豆丝一边,将林巧儿哭闹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当然她是经过语言组织之后说出来的,把自己说的很无奈。
说完之后总结了一句:“二冬,我每天都要上班,工作时间很长,工作量很大。你妈每个月只给我们三两油,猪油也不给。
你工作忙经常有事,在外边儿就吃了,你妈做了好吃的都会留给你。而我,每天中午下午回去,都得自个给自个做饭,那点油根本不够。
而且你妈每个月就给我们一斤米,或者二斤白面,其余的不是玉米面就是荞麦面,还有高粱面,吃得我胃发酸。
今个我想着对我们来说,跟新婚差不多。才把我爸给我,我偷偷藏起来的猪油拿出来炸点鱼。想给你补补身子。没想到你妈心里不舒服了。”
好像小夫妻俩在拉家常,还说了点比较暧昧的话。
李亦寒哪里还有一点的怨气。他也后知后觉的想到,他在家吃的好像都是粗粮,没有什么油星。
但是他妈真的是时不时的拿一些好吃的给他。
好像是自己的妈错了。
怪不得媳妇这一年多来,总是对他冷冰冰的,每天哭丧着脸,像个受气包,。
原来是真受委屈了。
温小可很麻利的的切好了菜,开始烙饼。
李亦寒看着媳妇修长柔软的手,把一团软乎乎的面揉了一会,卷了点猪油,撒了点盐。擀成薄薄的一张面饼。
又往锅里放了一点猪油,将饼放在锅里,对着他说:“往灶膛里添把火。”
然后用铁铲将面饼翻了个。
一个圆圆的薄薄的软软火色均匀的饼子就出了锅。
温小可用手撕了一片递给李亦寒,另一片给站在厨房窗户外面欣赏的温小星。
烫面饼又软又香又油,还有好多层儿。
好吃!
温小星一层一层的分开一点一点吃,他舍不得大口吃。
原来媳妇还有这手艺,李亦寒脸色柔和起来,点点头。
由衷的说:“好吃。”
“嗯,嗯”温小星跟着点头,眼里都闪出了馋虫。
当然好吃了!八十年代后,她回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食堂,跟着面点师学了三年。
温小可得意的说:“怎么样,猪油烫面饼可是我研究发明的,比清油的好吃多了。不过的热乎的时候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话间熟练的将刚烙熟的一片放在锅台的笼布上,包起来保持热度。
温小星显然没吃好,伸手想从锅台上抽点出去。
温小可及时的将笼布往后拽了拽,用锅铲轻轻敲了敲温小星的手背说:“馋猫,一会儿卷洋芋丝儿更好吃。”
温小星有点尴尬的甩了甩手,嘿嘿干笑。
李亦寒嘴角难得的扯起一丝笑意,他也有再来点的冲动。
往锅底下塞的木柴就多了,还猛拉了几下风箱。。
温小可大呼小叫的喊:“李亦寒,火太大了,这片焦的你吃。”
李亦寒抬头,看到温小可手里提着一张薄薄的圆圆的黄灿灿的饼子,只是一面火色有点重,焦黄色。
伸手抢过:“不用一会儿,我现在就吃。”
窗外温小星眼巴巴地说:“姐夫,姐夫,给我分点,我就喜欢吃焦的,会捡钱的。”
有种说法,说是吃了烧焦的东西,容易捡钱。
这当然是属于自我解嘲自我安慰。
温小可也撕了一片放进嘴里:“我也想捡钱。”
三人从没有过的其乐融融。
温小爱站在院子里牙齿咬得紧紧的,眼睛里透出了可怕的光。
如果不是牛美丽及时的掐了她一把,那道光就飞进了厨房。
她不明白平时几乎是水火不容,基本上不说话的三人怎么就这么融洽了。
她看了眼牛美丽,努力的挤出笑容。
酝酿了一下情绪,走到厨房门口,依着门框歪脑袋故作认真地说:“姐夫,以后你可要好好对我姐啊。你知不知道今儿个我姐去跳河了,差点吓死我了。”
李亦寒差点被饼子噎住了,抬头问:“跳河,你跳河了?”
李亦寒个子很高,又穿着旧军装,坐在拥挤的灶膛前有点滑稽。
刚刚把最后一张饼放进锅里的温小可,手里端着铁铲冲着李亦寒纵了纵肩,表示自己也莫名其妙。
她转脸看到窗户口温小星又透出寒光的眼睛。
终于下的决心般的看着温小爱说:“小爱,你想让我告诉大家,你同张军谈恋爱,也不要用这个方法编排我呀。你说我好好的,干嘛要跳河!四个现代化还没实现,我弟弟还没长大,我干嘛要寻死呢!”
以前张军同温小爱的婚事,是两年以后由她努力促成的,也就是她充当红娘的。那时候她已经有了儿子,她是坚决想离婚的。
但张军说他眼看就要回城了,如果这个时候她为他离婚的话,就等于两人之间的事暴露了。他一定回不了城,温小可的工作也会保不住的,说不定会坐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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