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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后,一生薄情的王爷铁树开花了

支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穿成女配后,一生薄情的王爷铁树开花了》,是作者“支云”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薛清茵贺钧廷,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嘶。疼的。说明不是梦。没有错,她的的确确是穿越了。准确来说,是穿书了。书中的他生性冷淡,不近女色,最后走得壮烈,而她,穿成了书中最大的恋爱脑、女配!眼看着自己就要为了爱情舍生取义,嫁给心上人的敌人,她想,要嫁就嫁个大的。于是,出嫁后的第一天,她就伸手让他抱自己。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直到他们看到他真的将小丫头抱在怀里……众人:“完了,疯的不是她,而是王爷!”她表示,男人嘛,最吃撒娇这一套了。可后来她发现,这个男人好像只吃她撒娇这一套……...

主角:薛清茵贺钧廷   更新:2024-06-25 2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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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清茵贺钧廷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女配后,一生薄情的王爷铁树开花了》,由网络作家“支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穿成女配后,一生薄情的王爷铁树开花了》,是作者“支云”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薛清茵贺钧廷,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嘶。疼的。说明不是梦。没有错,她的的确确是穿越了。准确来说,是穿书了。书中的他生性冷淡,不近女色,最后走得壮烈,而她,穿成了书中最大的恋爱脑、女配!眼看着自己就要为了爱情舍生取义,嫁给心上人的敌人,她想,要嫁就嫁个大的。于是,出嫁后的第一天,她就伸手让他抱自己。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直到他们看到他真的将小丫头抱在怀里……众人:“完了,疯的不是她,而是王爷!”她表示,男人嘛,最吃撒娇这一套了。可后来她发现,这个男人好像只吃她撒娇这一套……...

《穿成女配后,一生薄情的王爷铁树开花了》精彩片段


“自己去亭中歇息,若有事差丫鬟来叫我。”

“好吧……我知晓了。”薛清茵揪了揪他的袖子,往皱了揉吧揉吧。随即抬眸望着他,可怜巴巴:“纵使心中舍不得,只恨不能大哥时时都陪着我才好……但娘亲叫我要多为大哥考量,便也只能放大哥去做自己的事了。”

贺松宁闻声顿了下。

他深深地看了薛清茵一眼,笑道:“你懂事了就好。”

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薛清茵哪管这些,赶紧打发走贺松宁就行。

贺松宁转身离去,丫鬟便陪着薛清茵去了亭子。

光坐着也怪无聊的。

春日里的风吹着还有些凉。

“叶子牌会玩儿吗?”薛清茵问丫鬟。

丫鬟红着脸,支支吾吾不敢说。

下人们平日里得了闲,也会拿月钱来玩一玩牌。

但这怎么敢叫上头的主子知晓呢?

“只说会不会就是了。”薛清茵催促道。

“会……一些。”

“那便教教我,咱们两个坐在这里玩玩叶子牌就是了。”

丫鬟变了脸色:“那、那怎么成……何况这也没有牌……”

“你瞧这诗会上最不缺的是什么?笔墨纸砚!咱们自个儿画些牌出来不就是了。”

“……好、好罢。”丫鬟苦着脸应了声。

府上的大姑娘不爱读书,夫人也纵容得很。

这下好了,连玩牌也要学了。

丫鬟这一走,薛清茵身边就没了伺候的人。

她轻轻吐了口气,这才觉得自由呢,便起身想着在园中走一走。

贺松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有句话倒是没说错。薛清茵出门出得少,总憋在闺阁里,身子弱了些在所难免。

应当说,这个时代的闺阁女孩儿大都是这般。

得想个法子,说服母亲将薛家在郊外的庄子分给她,以后她就去庄子上住。

每日里吃吃喝喝,多溜达溜达。有个康健的身体和放松的心情,那不比掺和进男女主的爱情故事里活得长久?

此处名叫鹭鸶园。

园中多盛放鹭鸶花,别名也叫紫薇花,紫红一片。又有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景致当真不错。

薛清茵走了一大圈儿。

……迷路了。

这具身子也不大争气,才走多远的路便微微发喘了。

薛清茵也不嫌脏,随意掸了掸一旁大石头上的泥灰,就这样坐了下来歇息。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突地近了。

薛清茵掀了掀眼皮,也没想躲开。

“琳琅。”女子的声音响起。

“慧娘,前些日子我与你说的事怎么样了?”应声的却是个男人。

薛清茵一下反应过来。

“琳琅”是“林郎”。

点儿这么背的吗?一来就撞上人家情人幽会?

薛清茵有点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才勉强从缝隙间窥得一点身影。

这里多是紫槿树,树一多了,自然就层层掩映起来。

但若是她往外走,他们定然会瞧见她……那多尴尬啊。

现在薛清茵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怎么一来便问我这个?”那叫做“慧娘”的女子不快地道。

林郎忙笑道:“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这般汲汲营营,为的正是能早日光明正大娶你过门啊……”

慧娘一下笑了:“你要是真惦记着娶我,今日我妹夫,还有宣王都在,你何不去博一博他们的青睐?”

林郎道:“今日薛宁在,哪里还有我们出风头的机会?”

慧娘叹气:“倒也是。”

林郎又道:“春闱在即,就算我有几分本事,旁人都拼了命地找门路,我不跟着找一找,迟早也是要被他们挤下去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薛清茵听到这里。

跟春闱有关?

但凡了解点古代历史的,都会知道扯上科举舞弊的尽是大事!

……那她更不能出去了!

“好罢,那也只有我替你劳心劳力了。也不知你怎么谢我……”慧娘叹道。

“这样谢你,如何?”

只听得一阵衣衫窸窣之声。

薛清茵:“……”

妈的。

这下彻彻底底不能出去了。

慧娘娇声笑道:“当心有人。”

“今日魏王、宣王俱在,众人上赶着讨好都来不及,哪里会有人往这里来?你且小声些叫就是了。”

“你这混蛋。”

薛清茵:“……”

听不下去了。

耳朵要瞎了。

就在这时候,薛清茵感觉到背后传递来了些许热意。

像是……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了。

薛清茵惊了一跳,攥紧指尖,回头看去。

好嘛。

好大两个人杵在她身后呢!

一个身着玄青色袍服,眉眼冰冷,正低头看她。

见她扭头,便俯身一把捂住了她的唇。

是宣王!

薛清茵的心脏登时咚咚作响,手脚都软了。

那是一种面临危险时本能的反应。

不得不说,离得近了……宣王身上的煞气便更显浓重了。

薛清茵轻轻吸了口气,目光转了转。

却见另一个身着绯色衣袍,留长须,面色发白,额头满是汗珠。他立在宣王身侧,看上去比她还要紧张。

薛清茵:“……”

这他妈的是什么样的运气?这么个地方也能聚集这么多人?大家都来这里开会吗?

薛清茵指了指自己的嘴,冲宣王比了个“ok”的手势。

比完又反应过来,人家应该根本就看不懂。

算了。

你捂着吧。

薛清茵选择了摆烂,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动了。

这时候那厢的林郎和慧娘已经脱完了衣裳。

眼见着便要有更亲密的举动。

一时间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薛清茵琢磨了下,拍了拍大石头。

示意宣王别客气,一块儿坐。

就这么站在她身后,俯身弯腰捂她嘴多累得慌啊……

宣王又看了她一眼,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点惊讶。

大抵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安之若素了。

宣王到底还是没有坐下来。

他抬眼扫过前方,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突然抬起另一只手将薛清茵的眼睛也捂上了。

薛清茵又惊了一跳。

刹那间,宣王能感觉到她长长的睫羽,飞快地扫过了他的掌心。

这一下……好像连捂她嘴的手掌,都有了更清晰的感知。

这厢薛清茵却是忍不住叹气。

有什么用呢?

来个人把我耳朵也堵上呗。

薛清茵就这么听了一会儿,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

她自个儿在这里听也就算了。

这么多人一起听……

太怪了太怪了!

薛清茵自力更生地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宣王身侧的男子瞧见她的动作,登时生出几分哭笑不得来。

小姑娘倒是一点也不怕,自个儿还挺乖觉。

好在那林郎并不是个多中用的人……

慧娘很快便收拾了衣衫,道:“我得走了。”

“怎么走得这么快?”

“再与你腻在一处,难免叫人发现。你倒好,你是男子,大不了被打一顿逐出京城去。我可就惨了。”

说罢,慧娘当先离去。

宣王却是等了会儿才收回手。

薛清茵重新望去。

那林郎还在。

他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儿,又左顾右盼了一番。

有点警惕心,但不多。

此时宣王身边的男子突然出声道:“你先瞧瞧有没有人?”

这话一出,把那林郎吓得撒腿就跑。

“吓死我了。”不知跑出去多远,林郎才停住了脚步,喘着气喃喃自语道:“多半也是来会情人的。否则怎么张嘴便问先瞧有没有人……”

林郎松了口气,整了整衣衫,昂首阔步向前走去。

这厢薛清茵站起身来:“我也走了。”

那大石头坐久了,硌得屁股疼。

“且慢。”宣王身边的男子突然出声,“敢问是哪家的姑娘?”

那男子盯住了薛清茵。

这时候是不是该说你放心我什么也没听见?

但一般对方都会说,是吗?我不信你。

于是薛清茵想了想,不仅没有一丝害怕,还理直气壮地道:“我是薛宁的妹妹。薛宁你认识吗?”

不管怎么样,先把贺松宁甩出去挡枪。

反正是原男主,头铁,扛事。有事您先死。

小说《穿成女配后,一生薄情的王爷铁树开花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贺松宁这会儿还完全不知道他的“好妹妹”又干了什么“好事”。

他缓步走向席间。

魏王见了他,很是热情:“仲谦,快过来坐。”

仲谦是贺松宁的表字。

魏王这样唤他,正是为了以示亲近。

众人眼看着贺松宁一撩衣摆,紧挨着在魏王的左手边坐下,不由流露出了羡慕之情。

这个薛宁,恃才傲物,总是不将旁人放在眼中。也只有魏王惜才,回回将他奉为上宾。

瞧,刚一坐下,魏王便与他低声交谈了起来。

何等看重,何等看重啊!

“仲谦不是说今日要带你妹妹一同来赴诗会吗?”这厢魏王开了口,问的却是这么个事儿。

“她啊,说是不耐与男子凑作一堆,自个儿带着丫鬟去亭子里坐着了。”贺松宁不急不缓地说道。

“哪座亭子?”

“那座……”贺松宁说着,顺势望去。

人呢?

贺松宁面色微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常,道:“想必是耐不住枯燥,已经离开亭子四下走动去了。”

明明来了诗会,却见不得面。

明明他贵为魏王,旁人都上赶着求见他,偏薛宁的妹妹不屑一顾。

越是这般……魏王便越是百爪挠心,痒得厉害啊!

“这园子后头有一处密林,她若是不慎走进去,恐怕要迷路。”魏王说着,召来一个小太监,“你四下转转,瞧瞧薛家姑娘是不是迷路了。”

“薛家姑娘?”小太监一愣,心道他也没见过啊,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贺松宁的声音响起:“丁香色衣衫,头上别着一朵日月锦。”

小太监连忙应声去了。

头上别花……

别的还是日月锦这样繁复艳丽的花。小太监暗暗摇头,可没哪家姑娘敢别这样的花。只因日月锦太过美丽,会夺走自己的光彩。

难道这个薛家姑娘……生得比日月锦还要绚丽夺目吗?

魏王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时连面前桌案上摆的御酒都没什么兴趣了。

说来他与薛宁相识才不过四个月。但总能从薛宁的口中听到他那个妹妹。

薛宁说她生来娇弱,衣裳若是稍微粗制一些,都会磨红了她的肌肤。

想来该是何等的冰肌雪肤。

薛宁又说她生来娇气,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总爱倚着人撒娇。

想来又该是何等的柔若无骨腰肢软。

薛宁更说她脾气骄纵,仗着家人宠爱,目中无人,时常连他这个做哥哥的,都拿她没有办法。

但是这般缺点,放在了这样一个美人儿的身上,却也成了优点。

若是都如后院女子那般唯唯诺诺,又有什么意思?

这般柔软中又生出一根傲骨来,那才更让人按不住心头的征服欲呢!

而另一厢的薛清茵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然而宣王这人大抵是不近女色,更没有半点怜惜之情。

他看也不看薛清茵,只问:“薛宁是谁?”

宣王身边的男子答道:“户部侍郎薛成栋的长子,此人文采斐然,曾作《浔阳赋》,名震京城,连陛下都听过他的名字。”他说着顿了下,又补充道:“魏王曾请他过府一同吃酒。”

宣王微微颔首,语气冷淡:“嗯,薛姑娘可以走了。”

这就走了?

哦,想来也是。她爹可不是什么小官儿,便是宣王也不能将她硬留在这里处置。

薛清茵抬起袖子擦了擦嘴。

宣王的目光便不自觉落在了她的唇上。

方才还不觉得,眼下仔细一看,也不知是他的力道太大,还是她太过娇嫩,那唇瓣上竟然还留下了点指印。

“等等。”宣王出声。

这样子走出去,她在前,他们在后。

若是不慎被人看在眼里,那会传成什么流言?

薛清茵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宣王垂眸扫过她沾满泥土的裙摆,道:“你的衣裳脏了。”

薛清茵低头看了看,拍两下:“无妨。”可以说是很不讲究了。

宣王却转头对那男子道:“文晦,去金雀那里取一件披风来给她。”

叫做“文晦”的男子不明所以地应了声。

宣王殿下何时这样怜香惜玉了?

宣王都发话了,薛清茵也只好等着了。

“阿嚏——”

可她憋不住啊。

这风怎么越吹越凉了?

薛清茵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见着宣王脸上还是没甚么表情变化,她便自个儿挪了挪位置。

哎,这下就舒服了。

宣王个儿高,挡风正合适。

宣王:“……”

没一会儿工夫,文晦就回来了。

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金雀是个什么人……但想来是个女子。

因为文晦拿回来的,是一件月白色的披风,上面绣着兰花。

文晦将披风递给薛清茵,她便也不客气,正觉得凉呢,反手就给自个儿披身上了。她问:“现在能走了吗?”

宣王再看向她的唇。

她的唇轻轻抿着,淡粉色。好似饱满又柔软的花。

等了这么会儿的功夫,指印已经消了。

“等等。”这次出声的却是文晦。

薛清茵心说有完没完啊?

文晦笑道:“今日之事,不可在外议论。”

不等薛清茵说话,文晦又接着道:“请姑娘留下一个随身之物吧。”

“文晦。”宣王语气沉沉,“此举下作了。”

文晦有些怕他,背往下躬得更厉害了。但他还是咬咬牙道:“可是殿下,能防小人啊。若是将来这件事牵扯大了,就麻烦了。”

薛清茵脑子有点转不动了。

什么跟什么?

哦,她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了。留个东西给他,将来她要是敢在外面胡说八道,他就能拿着她的东西设计毁她清白是吧?

毕竟好好的姑娘家,自己随身带的东西怎么能随意给人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

薛清茵摇摇头道:“我不能给你。”

宣王:“嗯,你走吧。”

薛清茵看着文晦,又道:“因为你又老又丑,留给你算怎么回事啊?将来要是被人瞧见了我的东西在你那里,别人还要说我薛家姑娘瞎了眼呢。”

文晦:?

薛清茵看向宣王:“给你还行,你年轻又好看。”

宣王:“……”

文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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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想之前她还生怕薛清茵妒忌她,谢依依顿时觉得面上羞臊,心下也升起了两分难堪。

“你们还不知道吗?不知为何,金雀公主与她颇为投缘。想必去芙蓉园就是金雀公主相邀。”

“是啊,我听闻金雀公主还赏赐了她一匣子的珠宝。满满一匣子!”

谢依依更坐不住了,只觉得这些话都是对她的讽刺。

四公主赏她西域琉璃杯,她便欢喜不已。

薛清茵却有一匣子……

更何况金雀公主有封号,人人皆知自打驸马死后,她就备受陛下的怜爱。而四公主呢,虽然养在婉贵妃膝下也能窥出几分地位,但到底是没有封号,没有自己单独开府,那就比不得金雀公主。

“金雀公主性情高傲,怎么会与她交好?”

“谁知道呢。”难道咱们也要学学薛清茵那个刁蛮劲儿?贵女们心中暗暗嘀咕,心下对薛清茵是又有几分羡妒,又觉得瞧不上眼。

这厢薛清茵晨起梳妆,婆子急匆匆地来催她。

“也不知道近来咱们府上是走什么样的运道,贵人是一个接一个。”

薛清茵回头茫然:“啊?”

“我的姑娘,别发呆了。赵国公府又来人了,一同来的,还有金雀公主府上的,和魏王府上的。”

婆子说着,嘴角都忍不住咧到耳根子去了。

谁家姑娘能有这般排场?

薛清茵禁不住咂了咂嘴。这魏王和金雀公主她都不觉得意外。

但赵国公府的怎么又来啦?不会真要抓她去续弦吧?

魏王的确很喜欢薛清茵。

只见了那么一面,反而令他念念不忘。

婉贵妃一阻拦,他就更是叛逆心一起,非要把薛清茵弄到手不可。

这不,为了前来安抚薛清茵,他直接派出了王府总管,人称一声江大管家。

这般排场,可见魏王对薛家姑娘的重视。

再有这诸多的赏赐……

别说是女子,他这种阉人见了,也是要心动的。

但这念头,在江大管家被引入前厅后,陡然凝滞住了。

江大管家左看看:“可是公主府上的崔嬷嬷?”

再右看看:“赵国公府的赵总管?”

赵国公府上的家奴多是跟随主人姓,这位总管便是如此。

崔嬷嬷冷淡应声。

赵总管则笑了下,显得很是客气。

江大管家这下忍不住暗暗嘀咕,这薛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江大管家正惦念着的时候,薛夫人便领着薛清茵款款来到了前厅。

薛夫人在府中时常发脾气,不苟言笑时便显得有些凶恶。但今日她穿了绛紫色的衣衫,面带微笑。迎面走来,叫江大管家吃了一惊。

好美的妇人。

再看一旁的薛家姑娘,细腰长腿,身姿曼妙。水绿色的衣裙,腰间丝带轻轻一扎,便如那盛放的花瓣,缓缓展露出昳丽之色。

正是完全袭承了薛夫人的美丽。

年纪虽轻,但已有几分丰腴模样。

江大管家这样见惯了魏王各色侍妾的人,都不由心神一荡。

“夫人,薛姑娘。”江大管家侧过身,道:“这些都是我们殿下特地送来的。”

薛夫人懵了懵。

魏王怎么也给清茵送东西?

就算是为徐家的嫡长子说亲,也不该是魏王派人来啊!

一旁的薛清茵显得兴趣缺缺,先按着关系的远近看向了崔嬷嬷:“嬷嬷是来?”

“送帖子,还有一套首饰。公主殿下昨个儿特地拣了出来,说一定适合薛姑娘。”崔嬷嬷扬起笑容,又递上了个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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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缓了缓,干脆不再和薛清茵说话,免得把自己给憋够呛。

她转头看向谢依依:“今日之事你若是往外说……”

谢依依脸色发白,连声道:“不敢不敢。”

宫里头的贵人们,她是一个也得罪不起。更别说今日的事,先是牵扯到了婉贵妃和魏王,后面又是宣王……这可是好几位贵人啊!

“识趣就好,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四公主恶声恶气地道。

她今个儿憋了一腔的嚣张跋扈、耀武扬威,最终却是全用在了谢依依的身上。

正憋闷间,斜里伸出来一只素白如玉的手。

纤纤玉指上托着一方软帕。

四公主顺着看过去。

是……薛清茵?!

“你作什么?”四公主僵硬地斥问道。

“公主不擦一擦额上的汗水吗?”薛清茵懒洋洋地道。

四公主先是愣了下。

她以为薛清茵有了二哥作依仗,又仗着魏王哥哥喜欢,只恨不得狠狠报复回来才是……

四公主犹豫片刻,飞快地抓过了那张软帕。

堂堂公主,今日已经丢尽了脸,不能再失态下去了。

四公主擦去了额上的汗水,这才觉得额头一片冰凉。

此时宫人们反应过来,跟着匆匆掏出帕子,还战战兢兢地问:“奴婢去为公主打盆热水来?”

现在才来献殷勤有什么用?

四公主气得怒瞪他们一眼:“一帮子蠢货,半点眼力见也没有!”

“他们怕你,却不敬你。这就是四公主引以为傲的地位和权力吗?”薛清茵的语气依旧懒散。

四公主却是身形一颤。

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些……

反正陛下宠爱她,她又养在宠妃婉贵妃的膝下,从记事起就几乎没吃过什么苦头。当然除了在二哥手底下。

宫人们要看她的脸色,连那些个不受宠的宫妃见了她,都要殷勤巴结……

但今日从踏出婉贵妃的宫殿开始……

薛家姑娘便一点一点戳破了她的骄傲。

但四公主面上还是分毫不露,她咬着牙:“宫中之事,恐怕不该薛姑娘来管吧?”

薛清茵点点头:“唔,当我没说过。”

四公主顿时觉得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

这薛家姑娘怎么能这般泰然自若呢?

四公主忍不住出声讥讽道:“原来你当真体弱多病啊,也不知道魏王哥哥怎会看上你这么个病秧子?”

薛清茵:“因为我好看得不得了?”

四公主一噎。这人半点不知羞的吗?哪有姑娘家自己说自己美极的?

谢依依在一旁,听着这般对话,忍不住露出了几分艳羡之情。

她家教甚严,本来也和其他人一样,不喜欢薛清茵的种种做派。

但如今到了皇宫之中,薛清茵的轻松应对倒叫她羡慕不已了……人人都说薛清茵被骄纵坏了,但也许正因为薛家对她的娇惯,才能养成她这样不知畏惧的性子。

换做她……她是万万不敢和四公主这样说话的!

“你也莫要得意……你既然做了本公主的伴读,日后便常会传你入宫。有二哥在,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四公主起身,附在薛清茵的耳畔,“婉贵妃娘娘想要做一件事,就没有做不成的。在这里,要设计女子失贞可再容易不过了……”

薛清茵微微转过脸,也与她附耳道:“内庭不得入外臣,哪里来的男子令我失贞呢?难道还要请皇帝陛下来?那将来你见了我,不是还要给我下跪?”

四公主:“……”

她气得红了脸:“厚颜无耻!你怎么敢,怎么敢肖想……”

薛清茵还是老神在在:“不然做你二嫂也不错?”

四公主更是气极:“绝无可能!二哥那样的人物……便是天仙在他跟前,他也铁石心肠得很。”

薛清茵:“哦。”

四公主听她应声应得满不在乎的样子,一颗心便悬了起来。

薛清茵不会真想嫁给二哥吧?

四公主顿时对她提防万千。

心道薛清茵还真不能在皇宫失贞。

这女人脸皮厚得很,万一借机爬上了龙床……那可就要了命了!

四公主闷声道:“你们都走吧。”

谢依依讪讪起身。

这、这就走了?

薛清茵却问:“四公主能送送我吗?”

四公主怒瞪她:“你竟敢让本公主送你?”

“有顶软轿,有架马车都是好的。我今日过来可不容易,走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会儿再这么走回去,容易死半道上……”

“闭嘴!”四公主凶声喝道,随即唤来了嬷嬷,“你们几个送她出去。”

嬷嬷领命,暗暗叫苦。

“等等。”四公主露出笑容,“我要赏谢家姑娘。”

谢依依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前脚还威胁她,后脚就要赏赐她。

“赏,水晶琉璃盏一只。……此物可是从西域带回来的名贵之物。”四公主说这话的时候,心也在滴血。

但她就是故意只赏赐谢依依,“冷落”薛清茵。

到时候外头那些人议论上几句,就足够叫薛清茵难受了。

等嬷嬷赶紧去取了水晶琉璃盏过来,再看薛清茵的脸色。

她怎么还是没什么表情?

四公主咬住了后槽牙。

薛清茵心道,什么水晶琉璃盏,说得那么好听,不就玻璃杯子吗?

我十块钱批发三个!

薛清茵没什么反应,但谢依依拿了水晶琉璃盏之后,心底的想法却有了变化。

她禁不住频频打量薛清茵。

心道薛家姑娘会妒忌我吗?

谢依依一路提心吊胆到了家。

薛清茵则是被扶着到了宫门口,最后再坐上马车往薛家回去。

明义殿中。

老嬷嬷正在同婉贵妃说话:“这个薛家姑娘是万万不能选入王府的,她身子弱,一步三喘。将来如何生养子嗣?”

“生得又过于美丽,实在是祸水之相。性情还极为娇气,半点苦也不肯吃,恐怕将来是个善妒专宠的祸害。”

婉贵妃自己就是个美人,自然知晓美人的分量。

她不轻不重地抿了下唇:“赵国公不是有个儿子,年逾四十还没有个正妻吗?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薛家姑娘能嫁到国公府上去,也是她难得的福分。”

老嬷嬷嘴角浮动起点点笑意。

赵国公的儿子……

生来痴傻,长到如今痴肥得厉害。先前赵国公也想为他娶妻,连人家都相看好了。奈何那家姑娘还没出阁就病死了。民间传闻,说是不愿意嫁到国公府上,被活活吓死的。

此后赵国公勃然大怒,再不想着为儿子娶妻了。

这薛姑娘生得再美,嫁过去多磋磨些时日,也就成了那多看一眼都嫌的鱼眼珠了。

……

这厢薛清茵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全打到了贺松宁的身上。

贺松宁额角的青筋蹦了蹦:“……”

奈何他今日是来“哄”薛清茵的,便也只有压下心中的不快。

薛清茵刚回到府里不久。

丫鬟端了龙眼来给她吃,薛清茵自己剥了两颗,手上正黏得慌。

眼见贺松宁来了,她便一下扎到他的怀中,娇声道:“我还当大哥不会来看我了……”

说着,悄悄把龙眼汁抹他身上。

你坑我嫁给魏王。

我拿你当抹布。

不过分吧?


“赵国公府上有个小公爷是傻子,而且已经年逾三十。”薛清荷对这些也是有所耳闻的。

秋心反应过来,“噗嗤”笑道:“哈哈,哈哈……不会是,不会是谁给他们那位小公爷说了个亲,说到咱们大姑娘头上了吧?”

薛清荷没有笑,她道:“也许不是姐姐。”

秋心面色一变:“难道说这个薛姑娘本来指的真是咱们?但大姑娘贪图虚荣,自个儿去了。”

薛清荷觉得应该是这样。

不然不会有人敢将这样一门亲事,说到户部侍郎嫡女的头上。

秋心拍着大腿,又哈哈大笑起来:“那岂不是,歪打正着,正活该哈哈……赵国公府可容不得她拒绝。”

薛清荷皱眉:“秋心。”

“是是,我不该这样大声。我不说了,姑娘慢慢读书,也莫要伤心。近日大公子不再来,那都是因为他忙着科举呢。”

薛清荷一想:“也是。”

这下书倒是又看得进去了。

不过想来想去,她还是抓住了秋心的胳膊道:“你还是去把赵国公府的事说给大哥听吧。”

“为什么?”

“薛清茵若是真嫁给这样一个傻子,也太惨了些。”

“姑娘也太心善了,怎么管她的死活,她若是真嫁了,那不也叫咎由自取吗?”

薛清荷垂下眼:“何必和她计较呢?而且,若真出了这样的祸事,嫡母会发疯的。”

秋心想说让她发疯不好吗?

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薛夫人发疯只会折磨他们。

于是秋心还是期期艾艾地去求见贺松宁了。

贺松宁见了秋心便问:“出什么事了?”

他近来是有些疏忽了薛清荷。

改日该送些东西到她房中去。

秋心将薛清茵的事说了。

贺松宁心道,清荷实在善良。

秋心说着说着起了劲儿,便禁不住埋怨了一句:“大姑娘自己也不长点心,怎么什么事都敢跟着人家走呢?她在家中还不够受宠吗?怎么还去贪图这些,到头来还要二姑娘和大公子为她操心……”

这话其实就是暗暗上眼药呢。

往日贺松宁听了,自然也会这样想。

但今日……

没人比他更清楚,国公府为什么来请人了。

昨日薛清茵一回来就同他诉苦。

将他袖子都哭湿了。

薛清茵的确刁蛮任性,但险些失了清白这样的事,对于小姑娘来说,还是太大了……大到足以将她吓破胆,哭得梨花带雨。

……说到底是祸起魏王。

而非是她贪图什么。

贺松宁站起身:“我会去接她,此事清荷就不要劳心了。”

秋心应声便要退下。

贺松宁却道:“站住。”

秋心心下一喜,是又要带些什么礼物回去给二姑娘吗?

“自己掌嘴。”贺松宁冷淡道。

秋心人傻了:“大、大公子?”

贺松宁却不留情面:“二十下,一下也不许少。”

秋心望着贺松宁,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大公子……”

她还早前还想着,能倚靠着大公子对二姑娘的关心,近水楼台先得月,将来做大公子的通房呢。

眼下顿时将她的美梦击了个粉碎。

秋心不敢违抗,只能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

“轻了。”贺松宁不冷不热地道。

秋心咬住唇,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他,然后怀着一腔的悲愤,抬手重重抽打自己。

一下、两下……

秋心不敢想,一会儿走在路上别人会怎么看她?

等到二十下打完。

秋心两颊一片麻木,连嘴都张不开。

“日后不要妄议主子。”贺松宁说完,方才离开去接薛清茵去了。

秋心擦了擦眼泪,心头又惊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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