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婉音赫连祁的其他类型小说《干倒重生穿越女后,娘娘宠冠六宫了后续》,由网络作家“草莓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人到齐,时辰也差不多了,淑妃领着众妃嫔来到慈宁宫,向薛太后请安。薛太后对淑妃态度一般,不刁难也不亲近,只是冲着薛婕妤招招手,慈爱问道:“嫣儿在琼华苑住的可好?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哀家让淑妃去换。”薛婕妤一副温顺体贴的模样,“一切都好,劳烦姑母挂心了。”薛太后扫了众妃嫔一眼,淡淡道,“哀家本不喜热闹,但中宫无人,也只能多照看一二。”前几位太后都不问后宫事务,免了妃嫔每日请安,只有初一、十五拜见。但这一位这话一出,众人便都明白了。众妃嫔需得日日来请安。薛太后这是要让大家都看清楚,谁,才是这后宫,真正的主人!淑妃闻言,面色没有任何不悦,维持着淡淡的微笑。薛家有太后,岑家有淑妃,两家各自捞着自己的权力,互不干涉。……皇宫,乾心殿。一袭明黄色...
《干倒重生穿越女后,娘娘宠冠六宫了后续》精彩片段
众人到齐,时辰也差不多了,淑妃领着众妃嫔来到慈宁宫,向薛太后请安。
薛太后对淑妃态度一般,不刁难也不亲近,只是冲着薛婕妤招招手,慈爱问道:
“嫣儿在琼华苑住的可好?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哀家让淑妃去换。”
薛婕妤一副温顺体贴的模样,“一切都好,劳烦姑母挂心了。”
薛太后扫了众妃嫔一眼,淡淡道,“哀家本不喜热闹,但中宫无人,也只能多照看一二。”
前几位太后都不问后宫事务,免了妃嫔每日请安,只有初一、十五拜见。
但这一位这话一出,众人便都明白了。
众妃嫔需得日日来请安。
薛太后这是要让大家都看清楚,谁,才是这后宫,真正的主人!
淑妃闻言,面色没有任何不悦,维持着淡淡的微笑。
薛家有太后,岑家有淑妃,两家各自捞着自己的权力,互不干涉。
……
皇宫,乾心殿。
一袭明黄色五爪金龙锦袍的年轻男子,坐在案桌前批阅奏折。
他今年不过二十有三。
白皙如玉的面容,剑眉星眸,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乍然一看似翩翩贵公子。
但身上散发着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正是帝皇的威严。
“陛下——”大太监汪德贵跪在地上,将今日后宫发生的事汇报了一遍。
年轻的帝王依旧看着面前的奏折,面色看不出喜怒,没有对这些事提及一言半语,转而提起了另一个人:
“传旨,今晚宋美人侍寝。”
汪德贵震惊。大家都猜测,新秀入宫第一夜,不是薛婕妤,便是岑婕妤,陛下怎么选上了宋美人?
这岂不是打了薛、岑两家的颜面吗?
……
宁婉音回到泠雪阁。
先去景禧宫,再去慈宁宫,折腾了一早上也累了,靠坐在临窗的软榻上休息。
“主子,如今春光正好,您快去御花园赏花吧!”小桂子上前道。
莲蕊柳眉微皱,“没看见主子累了吗?”
“今日陛下就要翻牌子了!若是主子只待在屋中,前头还有薛婕妤、岑婕妤,怕是轮不上主子。但若是去御花园偶遇了陛下,那可就有机会了……”小桂子眼珠一转,满眼里都是精明算计:
“奴婢是宫中老人,给主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后宫主子们众多,若不能引起陛下的注意,陛下想不起您这个人,纵然您生的再好的容颜,也是白费了啊!”
“奴婢曾经伺候的刘贵人,入宫两年都没见过先帝。也就是一次运气好,在御花园遇下先帝,才承宠被封了贵人。”
小桂子说的是实话。
先帝时期,有几个妃嫔都是偶遇皇上得宠的,以至于先帝一朝,妃嫔们时常去御花园里转悠。
“奴婢特意去御花园打探了一下,可有不少妃嫔都在赏花呢!您也要把握时机啊!”小桂子劝说道。
“不必了,我想休息一会儿。倒是有些饿了,去御膳房取早膳吧。”宁婉音不急不缓道。
小桂子深感无语。怎么摊上这一位主子,只想着吃?
你昨天的上进呢?
小桂子退下以后,莲蕊看向宁婉音,关心问道,“主子,您莫非是不想承宠吗?”
“时机不对。”
宁婉音这三年学的可不止是规矩,她还时刻关注着陛下的所作所为。
对于能决定自己性命的人,至少要稍稍知道他的行事作风。
不然进宫来送死吗?
她已经精心研究了此次入选的秀女名单。
两位婕妤之下,有六位美人。
其中四人出自四大侯府,作为勋贵之女,这没什么稀奇。
但有两个出身“寒门”的千金,也册为美人。
分别是正三品礼部侍郎之女温美人,和正三品副都御使之女宋美人。
这两位官员皆是出身微寒,以科举入仕,先帝时官运平平,得陛下一手提拔,委以重任。
陛下自登基以后,在前朝,有意提拔寒门出身的朝臣,抗衡两大国公的势力。
那今晚侍寝的人选,不过两种结果。
他在薛、岑之间二选一,宠一冷一,挑拨内斗。但说实话,这种手段略显粗糙,两大国公都不是蠢人,大抵不会上当。
其二,他栽培自己人,压制两位婕妤。这就是阳谋,堂堂正正,纵然你猜到,也无可奈何。那今明两日,必定是宋、温两位美人侍寝。
喔,还有一种意外的可能。
如果皇帝毫无城府,贪恋女色,宠谁不考虑朝堂局势,全凭他自己心情。那去御花园偶遇,还真能有机会。
但这也不是好事啊。
薛、岑两位婕妤还没侍寝呢,你要抢在她们前面拔得头筹?
你八字硬不硬啊?几条命够她们杀?
没有皇帝护着,只靠自己对抗两大公府的报复,不如趁早给自己备上一副棺材。
综上,宁婉音决定按兵不动。
先观望一番局势,再寻机承宠。
“主子,乾心殿里传来消息。陛下宣了宋美人侍寝!”丹荔进来禀报。
宁婉音不觉得意外。
宋美人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她爹一向直言敢谏,出了名的铁骨铮铮。
这宋美人今日初见,像是个孤高自傲的性子,不怎么搭理人。
陛下要压制两大公府,必要一柄宁折不弯的利剑。
这看起来,是个十分合适的人选。
很快,小桂子垂头丧气地拎着食盒回来。路上听闻今晚已宣了宋美人,自家贵人今日是得不了宠了。
莲蕊将食盒里的早膳摆出,一碟翡翠白玉粥,一笼蒸饺。
这是贵人的份例,不多也不少。
但宁婉音偏爱甜食,这不合她口味。
“莲蕊,去御膳房使一些银子,取些甜点来。”宁婉音微微皱眉。
她好美食,好华服。
每日如此努力,不就是舍不下这人间美味、尘世趣物吗?若是兢兢业业算尽天下,连想吃的美食都吃不了,那还斗什么?
“是。”莲蕊领命退下。
份例外的饮食,需要额外出银子。好在宁婉音家底颇丰,即便一时不受宠,也是能吃饱的。
……
钟粹宫左偏殿,墨竹轩。
宋美人收到旨意,十分惊喜,立即准备迎接圣驾。
她在家中,没少听父亲夸赞陛下英明神武,心中早早暗自爱慕。
但有两位婕妤在前,她没料到陛下竟然会挑了自己侍寝。
莫非是陛下也对自己早有心思吗?
黄昏时分,圣驾如约而至。
一夜过后。
宋美人强撑着娇弱的身子伺候陛下起身……
“不必了,你昨夜辛苦。”赫连祁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宋美人,略有深意道:
“今日就不用去给太后请安了。”
宋美人虽是个清冷的性子,但一向恪守礼仪,道,“多谢陛下垂怜,为太后请安乃是嫔妾应尽的孝道。”
她是学了宫规的,自不会恃宠生骄。
赫连祁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上朝。
***
注:以明朝的走宫制为参照,糅合翻牌子设定,皇帝可去妃嫔宫中,也可召幸。
泠雪阁众人闻言,皆是欢喜。
除了,宁婉音。
她与宋美人的处境不一样。
宋父是皇帝的重臣,既有拉拢的价值,又有鱼死网破的顾虑。
薛太后对付宋美人,是留了分寸的敲打。
但宁婉音没有靠山。
杀了她,皇帝不会管,宁家不敢管。
在两位出身高贵的婕妤眼中,她区区一个伯爵之女,竟然排在了她们前头侍寝,必定觉得十分羞辱。
对付她,会比对付宋美人狠十倍。
皇帝这是在挑她侍寝吗?
不,是挑中了她送死。
在这种生死关头,宁婉音自小养成的谨慎性子,让她依旧滴水不漏地假装十分惊喜,兴高采烈给大太监打赏了银子,按照侍寝的规矩沐浴更衣。
颇有一种即便明天就死,也死的有条不紊的端庄感。
热雾袅袅。
宁婉音端坐在浴桶里,思路格外清晰,寻找自救之法。
假装癸水来了?
癸水来了本该及时撤名,她没及时上报就是失责,必定受罚。而且一旦被查明造假,欺君之罪更是难逃一死。
不妥。
假装太过欢喜激动的一时不慎摔断腿?
些许皮肉之苦她可以忍,但如果陛下继续留下来呢?难逃一死。
不妥。
排除了十几条难逃一死的自救方案以后,宁婉音确定了上中下三策。
上策:投靠皇帝。
“莲蕊,把我带入宫的那幅《寒梅图》挂上,挂在最醒目的地方。再把我的玲珑棋摆出来。”宁婉音吩咐道。
莲蕊领命,去箱笼里找东西。
宁婉音又望着丹荔道,“挑你最擅长的发髻,用上我最好的首饰,我要盛装接驾。”
“是!”丹荔自不敢怠慢。
……
夜色深深。
汪德贵看在漏刻上的时辰,又看向低头批阅奏折的君主,犹豫又犹豫。
半个时辰前,他已经提醒过一次。
但陛下没搭理他,继续批阅奏折。
眼见夜色已深,汪德贵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磕头道:
“陛下,时辰不早了——”
赫连祁冷冽地扫了他一眼,看的汪德贵立即噤声。
赫连祁的心情很烦躁……
今日朝堂上多了许多弹劾右都御史宋固的折子。
看似冠冕堂皇,不过是因为他先临幸了宋美人,让薛、岑两家排在了后面,折了两大公府的颜面。
先祖留下的弊端,到了他这一辈,已是积重难返,不破不立。
赫连祁起身。
汪德贵赶紧弓着腰跟上,冲着门外大喊道:“摆驾,永和宫!”
……
月已偏西。
赫连祁到了永和宫,大殿前乌泱泱跪着一群宫人,领头的是两位丽人。
他没兴趣看,径直往里走。
待圣驾进了泠雪阁。
汪德贵望着宁婉音,提醒道,“贵人还不快进去伺候陛下!”
“是。”宁婉音起身。
等宁婉音带着伺候的宫人进了右侧殿。
唐妙菱才起身,带着自己人的回了左侧殿。她与宁婉音同住一宫,皇帝驾临,永和宫里所有人都得迎驾。
正是有这样的好机会,前世她才想着截宠……
但这辈子她只想躲躲躲!
皇帝?退退退!
……
赫连祁进入泠雪阁,第一眼便见到八个大水缸。
任谁第一眼看见八个大缸,都会被它吸引注意。一字摆开八个,黑褐色的缸,靠着屋檐摆了一排,又大又丑。
此时莲还没种下,水缸光秃秃的,更显得碍眼。
赫连祁面无表情穿过花圃,就要踏入门槛一瞬间,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谁摆的水缸?”
什么品味。
丑成这样。
“嫔妾让人摆的水缸,准备种莲花。”宁婉音小声答道:
“花房里说莲种正在温养,还未送来。等陛下夏日来的时候,就能看到满缸荷花了。”
赫连祁闻言瞥了她一眼,瞬间,眼前一亮。
女子穿着一袭淡粉色的束腰长裙,妆容艳丽,透着几分妖妖娆娆的风情。梳了一个繁复的发髻,佩一套红石榴头面,显得格外华丽。
眸若星辉,艳若桃李。
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能看出这女子为了见他,是精心准备的。
虽说他早已经习惯,但用心的,总归是比不用心的瞧着顺眼一些。
殿选的时候他并没有太注意看。
今日才发现,是个美人。
“你喜欢莲花?”赫连祁随口问道。
宁婉音低垂下眼眸,“嫔妾喜好莲蓬。莲子香甜可口,味道极好。多子多福,寓意也极好!”
赫连祁踏入门槛的脚,差点踏空……
转头再看宁婉音的神色,有几分古怪。
旁的妃嫔都会说,莲性高洁。
这倒好。
莲子好吃,还多子多福?
你可真是挺实在的。
宁婉音低垂着眉眼,安安静静让他瞧着,看起来十分乖巧。
赫连祁视线在她脸上略略停顿,这才继续进屋。
进入大堂,映入眼帘的是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
寒梅凌霜,傲立大雪。格外熟悉。
这能不熟悉吗?
这就是他的《寒梅图》的仿作。
赫连祁在做皇子的时候,没有在朝廷任职,醉心诗词文学,尤擅丹青、对弈,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才子王爷。
他的一幅《寒梅图》曾被收录到朝廷刊印的《大炎画集》里,仿作者不计其数。
但丑成这样还敢堂而皇之挂在屋里的,他倒是第一次见。
“你喜好画?”赫连祁剑眉微皱。
宁婉音温声答道,“是,嫔妾在家曾努力学习。”
“那你学的挺差。”赫连祁言语一贯刻薄。
宁婉音不气不恼,深以为然点点头,“母亲也说我没有学画的天赋,但这是陛下喜欢的,嫔妾便希望能略懂一点。若陛下不喜,嫔妾以后便不学了。”
赫连祁一怔。
后妃讨好他是应该的,这番回答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视线随意一扫,看见茶几上摆着一盘黑白玲珑棋。
“你还喜欢棋?朕喜欢什么,你就喜欢什么?”赫连祁剑眉微挑。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但这女子表现的如此露骨,属实是有些过于浅薄了。
“陛下恕罪!”宁婉音福身一拜,微微低垂着眼眸,眼眶含着盈盈泪光,楚楚可怜,说出她三年前便已经准备好的说辞:
“嫔妾心悦陛下。自知六宫百花争艳,嫔妾鄙薄之身,蒲柳之姿,不值一提。唯借助外物,斗胆以微末之技,博陛下多看嫔妾一眼。”
满屋寂静。
汪德贵都听懵了。满宫里也听了不少妃嫔们的情话,唯宁贵人您这话说的,只为陛下多看您一眼,真真是惹人生怜啊。
谦卑到尘埃里的爱意,听者生怜。
宁婉音却没有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帝王的怜惜上。
晓之以情,只是第一步。她靠“怜惜”,拉近与皇帝之间的距离,接下来才是关键。
“嫔妾愚笨,唯有一颗真心,愿为陛下赴汤蹈火。陛下喜欢什么,嫔妾就去做什么。从前如此,以后也如此。”宁婉音慢慢说完后半句,抬眸望向赫连祁,真挚而恳切。
她愿为陛下手中剑,掌心棋。
让皇帝知道,她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赫连祁如一汪平湖的眼瞳,泛起一丝波澜。他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小女子……
向他表忠心?
啧,有点意思。
宁婉音见他听懂了自己的言外之意,便带着莲蕊去了小厨房。
这是给外人的理由。
实际是她要来查一查……
这异香来自哪里,到底是什么。
因着宁婉音要亲自动手的诚意,宫人们未跟随,只有莲蕊跟着她进了小厨房。
小厨房位于泠雪阁后院一角。
厨房里干净整洁,香油辣椒活鱼猪肉各种味道混杂,异香并不太大明显,宁婉音循着味道径直走到了灶台。
视线盯着灶台上的大锅看了片刻,宁婉音伸手将那一口锅搬了下来。
“主子!”莲蕊惊呆了。
宁婉音低声道,“这灶台里有东西……”
灶台里有一堆灰烬。
宁婉音从墙角一垛干柴上取了一根木柴扒开灰烬,异香扩散了一些。在正常柴火堆里,掺杂着些许香草燃烧后的香灰。
“主子,这是什么柴火,还有一些淡淡的草木清香?”莲蕊惊奇问道。
有些树木燃烧也会有淡淡清香。
只要小厨房里没有精通医术的人,谁也不会发现有人往灶台里扔了什么。
而小厨房除了莲蕊和绿橘,平日里没有人来。
鲜少会被注意到。
“这是天烛草燃烧后的草灰,天烛草是一种药也是一种香料,若时常以此焚香,能致人不孕。”宁婉音盯着灰烬辨认片刻,目光森然。
莲蕊差点惊呼出声,赶紧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小声道,“主子,这是有人要害你不孕?您快离这些脏东西远一些!”
“一时半会没多少影响。”宁婉音脑海中各种线索浮现。
她平时不来小厨房,几乎闻不到味儿,当然害不到她。
若真要害她,就会扔在寝殿之中的香炉里。
但宁婉音的里屋守的一向谨慎,且泠雪阁每日打扫两遍,即便真的把药灰半夜放在香炉之中,次日清早就会清理倒了。
而灶台锅灰,一般七八日堆积满了清理一次,等闲不会引起注意。
能把东西藏在灶台,下手之人,倒也好巧的心思。
天烛草除了致人不孕,还能使有孕的孕妇滑胎……
莫非……
可后宫之中目前并没有哪个妃嫔怀孕的消息。
否则她倒是知道该从谁着手防备。
如今迷雾重重,她根据目前的线索,只能大致猜测,一后宫中可能有人怀孕了。二有人想陷害自己。
这药灰,就是罪证。
而且,对方的手段十分高明。藏的不是天烛草,而是草药灰。
哪有人害人还把没用完的草药留在自己宫里的?
必定是销毁啊。
谁能知道,御医竟然能从不起眼的锅灰里寻到蛛丝马迹呢?
看起来她就是害人的主谋,才需要销毁证据。
这一环扣一环,不容她辩驳的余地!
宁婉音眼底泛起一丝幽冷之色,她早就猜测泠雪阁里有内鬼,换人也没用,再换一批照样有。
因为宁家没落,她在宫中全无根基,没有知根知底的人能用。
“莲蕊,等会我会把所有人召集训话,你用草纸把这些灰烬包起来,趁机扔进荷花池。”
灰烬与草纸皆溶于水。
彻底毁尸灭迹。
“还有这一支木柴,也沾染了痕迹,一并扔进去。”宁婉音将手中的木柴递给莲蕊。
“奴婢明白。”莲蕊点点头。
不管对方的计划有多么精妙,但她直接毁了“罪证”,那就是釜底抽薪。
……
宁婉音挑了一些蜜豆放入清水浸泡。
施施然走了出去。
小桂子在不远处守着,宁婉音看着他道,“把宫人都召集到院子里,我有话要说。”
宁紫音—时哽住,气的脸都红了。
宁婉音努力忍住没笑出声来。
宫里的女人,哪有简单的。只不过庄妃之前遇见的对手,都太难缠了。
换个简单的,这不就吵赢了?
“庄妃你先下去。”赫连祁心情不好的时候,神色反而格外平静。
“陛下……臣妾要伺候您沐浴……”庄妃拽着他的袖子晃晃撒娇。
赫连祁语气听不出—丝喜怒,“朕来了兴致品画。你也看不懂,下去休息吧。”
庄妃—噎,气鼓鼓瞪了宁婉音—眼,“臣妾告退。”
庄妃气呼呼退下,嘴里还小声嘀咕着,“送堂妹争宠真不要脸……”
宁紫音见皇帝把庄妃赶走,自以为皇帝在护着她呢,满脸娇羞道:
“陛下,臣女与姐姐各作了—幅夏荷图,请陛下鉴赏。”
婢女呈来两幅画作。
赫连祁—眼就认出了宁婉音的画,那是—种杂乱无章的丑。
相较之下,另—幅平平无奇的画,在其衬托之下,好看多了。
但皇帝对另—幅画毫无赞赏之意,只有对宁婉音的恨铁不成钢。
因为,这是他教的。
不管是谁和宁婉音比画,当皇帝已经站在夫子的立场,那结果只有,自己人的画,和外人的画的区别。
外人画的再好,与他有什么关系?
随即心生—丝恼怒。明知道宁婉音画的差,还故意比画,这不就是拿他的宝贝学生当垫脚石吗?
宁婉音显然是被逼的。
可笑。
他的妃嫔,还能让人欺负了。
“你滚下去!”赫连祁不耐烦指着宁紫音。
宁紫音脸色煞白,慌忙跪在地上,“陛下,臣女不知何处得罪陛下……”
“画的丑,滚!”赫连祁雷霆震怒,脸色阴沉的可怕。
宁紫音双腿瘫软在地,第—次见到帝王之怒,她吓懵了,脑子里—片空白,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汪德贵赶紧带着几个太监上前,将宁紫音拖了出去。
可不敢留着她碍眼。
宁婉音屈膝跪下请罪,“陛下息怒,是嫔妾安排的不妥……”
“你想让朕纳你堂妹入宫?嫌朕给你的恩宠不够?”赫连祁不耐烦问道。
宁婉音眼眶含泪咬唇,不说话。
莲蕊偷偷瞄了宁婉音—眼,以主仆二人多年默契立即跪下道,“陛下明鉴,我家主子是被逼的……老夫人上来就指责主子,把主子—顿骂,非要主子听岑婕妤的……我们主子不愿意,她就塞了—个堂小姐,逼着主子把堂小姐献给您……”
莲蕊负责诉苦,宁婉音负责垂眸含泪,楚楚可怜。
赫连祁眼底的烦躁散了。宁家还想着投靠岑家,真是可笑。
倒是眼前的小女子……
跟着皇帝办事,皇帝还能让她受这种委屈?
“起来吧。”赫连祁向着宁婉音伸出手。
宁婉音怯怯不敢搭手,小声道,“嫔妾无能……”
“你非无能,而是身为宁家女,便只能束手束脚。今日这老太婆但凡往外说—句你得宠后不把祖母放在眼中,明日更多不孝的脏水都要泼你身上。”赫连祁望着她,心中生出—丝怜惜。
赫连祁并非心软善良之人。
身为帝王薄情冷血,他可没那么多的同情。
人只有感同身受,才易被触动心弦。
他也被—个孝字压着,束手束脚。满朝文武的眼睛都盯着,但凡他是个不孝大恶之人,皇位也轮不到他。
正是同病相怜,所以格外怜惜。
宁婉音抬眸看他,眼眶压抑的眼泪,随着他这—句话刷刷而落,“陛下,嫔妾不想送堂妹入宫,嫔妾不喜欢她……”
不管丽贵人是主谋,还是被人陷害,因为她导致刘昭仪差点流产。
那她就该死。
而宁婉音与其他妃嫔,在他眼中的嫌疑是一样的。无凭无据,自不会问罪于她。
再者,若没有宁婉音请来的孙女医,今日刘昭仪保不住胎。甭管是不是巧合,这都是她的功劳。
人心复杂,各有谋算。皇帝不是神仙,他不可能明白每个人是怎么想的。
但皇帝也不需要清楚所有细节,只需要根据他在意的东西来做决断。
他在意的是,龙胎。
……
刑狱司没能查出新的线索。
丹荔说香料是丽贵人给的,而丽贵人只说自己冤枉。
汪德贵将案件详细汇报一遍。
赫连祁脑海中有几个怀疑人选,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道:
“这二人处死。另,拟旨,晋刘昭仪为嫔,封号顺。她现在住在哪?还有什么人同住?”
“刘……顺嫔原是住在长春宫左侧殿,右侧殿住着温宝林。”汪德贵恭敬答道。
赫连祁道,“把温宝林迁出来,换个地方。顺嫔居长春宫主位,不与人同住,也能让她安心养胎。”
“是。”汪德贵领命。
……
今日太后没空刁难宁婉音。
回到泠雪阁。
莲蕊泪汪汪迎了上来,“主子,您回来了!”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汪德贵带着人把泠雪阁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吓了她一跳。
生怕主子在外面出了什么事。
如今见主子平安归来,一颗心才放下来。
“你也受惊了,我无事。”宁婉音安抚。
主仆二人进了寝阁内。
莲蕊提心吊胆大半日,忍不住后怕道:
“奴婢听说了景禧宫里的事,真的太吓人了!幸而药灰已经毁了,主子平安无事。丽贵人陷害主子,真的太可恨了!”
“她背后有人指使。”宁婉音垂眸,眸色冰寒。
莲蕊一愣,“莫非是薛昭仪?”
众所周知,丽贵人是薛昭仪的马前卒。
“另有其人。”宁婉音摇摇头。
今日之局能成,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巧合。
如果丹荔离刘昭仪很远,刘昭仪是不会有事的。
请安之时依照位份高低,左右各排了两列,第一列是妃、昭仪、婕妤,第二列是美人、贵人等。
但凡丹荔与刘昭仪不在一侧,离得远了,今日都出不了事。
而排妃嫔座位顺序的是淑妃。
她在宫中经营多年,刘昭仪怀孕瞒不过她不足为奇。
再者她有唯一的大皇子,出现第二位皇子,第一个动摇就是她的地位。
淑妃极有可能才是那个真正的幕后之人。
“无凭无据都是猜测,就先不说了。”宁婉音道。
莲蕊点点头,又担心道,“不知谁是奸细,不如主子去找内务府换一批人?”
“那岂不是把栽赃我的人放走了。而且再换的人,还是会有眼线,不如一个个排查。目前来看,可以先排除小桂子,他若是奸细,就不可能急急忙忙把孙女医请来。”宁婉音道。
此次刘昭仪能保住胎,孙女医居功至伟。
莲蕊似懂非懂点点头,欲言又止,“主子为何要帮刘昭仪?您与她素不相识,她也未必会领情呢。”
“不是帮她,而是破坏幕后之人的计划。幕后之人害我,我岂能让她心想事成?”宁婉音嘴唇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
“敌人不高兴,我就高兴。”
“当然,也就姑且一试。我虽然请了女医,但能不能保住,还得看刘昭仪的运气。”
莲蕊恍然,又道,“主子怎么选用小桂子去办这么重要的差事,他是个见风使舵见钱眼开的墙头草!奴婢觉得不太靠谱,不如小圆子老实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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