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昏时我们回到昌里路夜市，李常的摊位已换成木质书报亭，招牌写着“常氏投资小站”，玻璃柜里陈列着《证券分析》旧书和手绘的止损手册。
他指着路灯下的影子：“你看，牛市时影子被拉长，人人都以为自己高大；熊市一来，影子缩成一团，才发现自己从未真正成长。”
远处传来城管的哨声，却只是提醒摊贩注意卫生。
李常摸出本新笔记本，扉页贴着2015年股灾时的新闻剪报，旁边是最新的持仓记录：五只红利ETF，仓位均匀，备注栏写着“让时间熨平波动”。
“知道我为什么坚持摆袜子摊吗？”
他举起双灰色袜子，“每双袜子都是‘安全边际’——便宜、实用，就像好公司的股票，经得起磨损。”
第四节：永远的学生2025年的第一场雪落在外滩，李常的讲座搬到了线上。
镜头里，他身后的书架上，《穷查理宝典》和《时间的玫瑰》之间，夹着当年夜市的手写价签。
屏幕右下角，上证指数在3200点附近震荡，弹幕里有人问：“老师，现在是牛市起点吗？”
他对着镜头笑了，眼角的皱纹像极了K线图的长期趋势线：“没人能预测潮汐，但我们可以学会在退潮时捡贝壳，而不是跟着浪潮狂奔。”
镜头突然扫过书桌，玻璃相框里是张合影——2016年冬，他和清洁阿姨、王姐、老张在夜市的雪景里，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几双袜子，脸上的笑容比任何牛市都温暖。
终章·完江对岸的写字楼亮起霓虹，某块屏幕正在播放新的投资广告：“理性分析，敬畏市场”。
李常关掉电脑，把比特币模型放进抽屉最底层，那里还躺着当年的百达翡丽表盒，现在用来装客户们送的种子——有王姐的苹果核，清洁阿姨的茶树根，老张的月季枝。
这些植物正在抽芽，像极了历经寒冬的种子，终于在春天长出第一片新叶。
资本市场的潮汐永远不会停止，有人在涨潮时欢呼，有人在退潮时哭泣。
但总有些人，会蹲下身来，在滩涂上捡起被潮水冲散的贝壳，串成能抵御风暴的项链。
就像李常书报亭上的那行小字：“投资不是与市场的博弈，而是与自己的和解。”
当最后一盏路灯亮起，夜市飘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