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轻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电话那头的唐笑被我吓到了,语气第一次透出真实的担忧:“晚晚?
苏晚?
你……你没事吧?”
“没事,”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但尾音还是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得很。”
“好到……有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把双标玩得这么炉火纯青。”
唐笑愣了一下,然后是长长的、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她说:“你早就该想明白了。
苏晚,你值得更好的。”
窗外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无声地覆盖着一切。
我真的值得更好的吗?
我挂了电话,给唐笑发了条消息,告诉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唐笑几乎是秒回:“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陪你。”
我婉拒了她的好意,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只是需要一点空间。
放下手机,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就是在那一刻,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忙到彻底忘记你。
所有的“忙”,所有的“没时间”,归根结底,不过是“不在意”罢了。
而人,终究是有底线的。
我不是天生逆来顺受的脾气,也不是没有感知痛苦的能力。
只是在这段投入了太多沉没成本、舍不得轻易放手的感情里,我潜意识里剥夺了自己生气的权利,压抑了所有负面情绪,像一个技术精湛的裱糊匠,日复一日地粉饰着早已千疮百孔的关系。
一瞬间,四年来的委屈、隐忍、自我怀疑,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冲垮了我用理性筑起的高墙。
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滚烫地砸在手背上。
就在几分钟前,我还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到哭不出来了。
事实证明,心还是会痛的。
像是被人用钝刀子反复切割,缓慢而持久。
我的世界里,一片冰天雪地。
而我的男朋友,正在另一个女人的世界里,扮演着“永远及时出现”的骑士。
我蜷缩在窗边的地毯上,把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试图把自己缩成最小的一团,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外界的寒冷和内心的荒芜。
耳边只有细密的雪声,像是宇宙尽头的白噪音,单调而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眼泪流干,情绪沉淀下来,只剩下一种空洞的疲惫。
我抬起头,抹了把脸,动作迟缓地站起身。
伸手,关掉了那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