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珊珊五帝的女频言情小说《阴生女,蛇王妻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大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生出来就是个怪物。通体血红,全身溃烂,四肢细小,漆黑瞳仁毫无人样。村里人看我一眼就脊背生寒,直呼妖邪!只有傻妈救我。她用自己的血给棺材上漆,又将婴儿的我用裹过死人的尸布层层缠住。最后混着蛇虫鼠蚁一起放进棺里。血钉封棺,三日再开。这法子不知道她从哪学来。直痛得我生不如死,却也真让我有了一点点人样,能吃人的食物。年年如此,月月开棺。从我有记忆开始,每个月圆之夜要到经受千万只虫子穿过皮肉啃咬骨头的剧痛。每一口都能疼到我的灵魂从这幅躯壳内扯出。我曾经痛哭流涕的哀求过傻妈不想进棺。可她呆呆傻傻说不清话,只摇着头一力把我按进棺里。经此十多年,我怪异畸形的身体在一次又一次的棺刑中,四肢长成,五官重塑。成了一个带有几分灵气的小女娃。可出众的外貌并...
《阴生女,蛇王妻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我生出来就是个怪物。
通体血红,全身溃烂,四肢细小,漆黑瞳仁毫无人样。
村里人看我一眼就脊背生寒,直呼妖邪!
只有傻妈救我。
她用自己的血给棺材上漆,又将婴儿的我用裹过死人的尸布层层缠住。
最后混着蛇虫鼠蚁一起放进棺里。
血钉封棺,三日再开。
这法子不知道她从哪学来。
直痛得我生不如死,却也真让我有了一点点人样,能吃人的食物。
年年如此,月月开棺。
从我有记忆开始,每个月圆之夜要到经受千万只虫子穿过皮肉啃咬骨头的剧痛。
每一口都能疼到我的灵魂从这幅躯壳内扯出。
我曾经痛哭流涕的哀求过傻妈不想进棺。
可她呆呆傻傻说不清话,只摇着头一力把我按进棺里。
经此十多年,我怪异畸形的身体在一次又一次的棺刑中,四肢长成,五官重塑。
成了一个带有几分灵气的小女娃。
可出众的外貌并没有让我变的人见人爱,反而是祸。
在沈家村,我跟傻妈的存在就像是过街老鼠。
妈妈是村子里流浪讨饭的傻女人,从没有人说起过她是从哪来的。
他们总骂她是荡妇,是婊子,是贱人,是疯子。
可一到夜里,这些白天骂她赶她的男人们又会悄悄摸进我们住的破庙......
小时候我最怕夜里听见那种奇怪的声音。
因为这些声音响起的第二天,村里就会有婆姨领着一帮人对傻妈和我又打又骂,极尽欺凌。
就连村里的同龄小孩儿,也会朝我们扔来石块,满口秽语。
在这种犹如地狱般的日子里,我迎来了我的15岁。
进棺百余次的我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村子里男人们看向我的眼神也越发怪异。
一个夜晚,隔壁又响起了那奇怪的声音。
紧紧用被子捂着头入睡的我被人一把拽起。
“这娃子越长越水灵,年纪已经不小,该换新的了!”
傻妈冲出来,满身是血的尖叫打那些人,却被狠狠一踹,倒入血泊。
一双双手和臭烘烘的嘴靠近我。
我惊恐万分想救妈妈,却被数双大手拖入黑暗。
此刻我才知道,傻妈经历的是什么。
但瘦弱的我根本无力反抗。
我挣扎,痛哭。
凄厉喊叫。
就在裤头即将扯下时,压着我的男人身体突然一滞,‘砰’的一声倒地。
紧接着是一个,又一个。
对我欲行不轨的所有人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皮肤迅速溃烂、崩裂。
惨叫翻滚中,那些接触过我皮肉的人身上鼓起一个个大肉球。
我望着这一幕,惊惧错愕。
额间忽然袭来剧烈刺痛。
意识被吞噬,我克制不住昏迷。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我从昏迷中骤然醒来。
目光所及处,身下这座本该属于我和傻妈唯一温床,已成了人间炼狱。
凄惨月光照亮的庙宇中,我顺着斑斑血迹一路爬行,颤抖着捡起傻妈被撕碎的上衣,裤子,鞋袜,头发。
庙外这时突然响起一道惊雷,几乎劈裂天空的闪电,照亮视线前方那具白花花的尸体。
遍体鳞伤,千疮百孔。
就像一只被折断全身关节的木偶娃娃,全身垂落。
我的心在这刻仿佛也被惊雷击中,踉跄着上前,本能想要去探傻妈的鼻息,可刚覆在她身上的手,却压断了她本就摇摇欲坠的骨头......
无数画面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一刻,过往经历的棺刑之痛,不及我心里痛的万分之一!
对村里人多年积压的恨意犹如狂风般席卷而来!
我就像一只冲破牢笼的野兽,疯了一样找到村里存放汽油的门户,沿着村庄边沿一处不落的洒满,再用火把点燃。
烈火很快将沈家村一切焚满。
冲天火光中,村民们的呼喊声在火焰中回荡嘶嚎,我却充耳不闻,一路抱着妈妈来到乱坟岗,亲手将她埋葬。
我挖了够躺两人的深坑,将傻妈放入。
就在我准备一起躺进这座坟墓时,脚下土层突然陷落,我摔入旁边一座无主之坟。
这座坟坑挖的不深。
借着月光还能看到里面躺着一具还没化进土里的森森白骨。
我木然爬起,余光扫到一块随土掉落的木碑。
一眼,我竟从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沈灵。
木碑边还有一尺写满血字的白布。
“故祖父沈长林之墓。”
“孝孙沈灵敬上。”
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我不觉得自己曾有过除了傻妈之外的亲人。
可等我看清血书小字的内容后,却好似被晴天霹雳当头一棒。
整个人犹坠冰窟。
匆匆爬过去,扯出整条血书。
时间久远,上面的血字已变褐色。
可字字句句却仍无比清晰的撞入我的眼中——
“沈灵吾孙,当你看到这段文字,就需明白天命不可违这五字真言。”
“今日吾命休矣,将你托付村中傻女,交付生存秘法,盼望你平安成长,直至成人。”
“吾临别交代你三件事,请务必牢记于心:”
“一:你本不该降生,怨吾行差踏错,但事既已成,愿你今生能历尽苦难,洗去一世罪孽。”
“二:成人之日,赐你降生的神人会来助你修行,你务必跟随与他,不可忤逆!”
“三:你先天灵根,吾传你为下代巫门中人,救苦救难,普度众生。”
“沈灵吾孙,别怨恨你的父母,你们命中有缘,还会再见,届时千万千万,勿......”
血字到此终结。
话虽未写完,可我已不想看到后续。
血书上已有的几行文字,在短短数秒间,已经将我整个人的理智和人生认知炸的七零八落,心如刀割。
所以......我原来和村中小孩儿一样,有父有母。
只是因为我罪孽深重,所以经历数年苦难。
可我何罪之有?
为何命贱如蚁?
既该是我历经苦难,为什么死的又是我的傻妈?
数个问题犹如利箭般刺入我的心口,万箭穿心般的凌迟痛楚,让我本就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
朦胧间,我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一个男子从漫天的火光中匆匆而来。
他身着一身黑色长袍,墨发飞扬,宛如从天上降落的谪仙。
一双温柔又安心的双手将我瘦弱的身躯紧紧搂入怀中,好闻的龙涎香味伴随着他的轻柔贴面丝丝缕缕的将我裹住。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此刻安静了下来。
我什么都不能再听到,耳边只有他的温柔轻唤:“青莲,青莲,我来晚了......”
两道影子的轮廓太近。
像是从我原本的身体里剥离,又像正在缓缓向里入侵。
一股寒意从脊背缓缓爬上。
我默默捏紧随身携带的百辟刀。
另一道影子在这时轻轻一晃,我找准机会,拔刀而出的同时迅速转身——
锋利的刀尖并没有刺中我预想中的位置,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悬停在半空。
与此同时,我也终于看清了身后另一道影子的真身。
视线交汇的瞬间,我因惊诧而微微放大的瞳孔里完整倒映出对方清晰的样貌。
依旧是一身熟悉的玄色长袍,面容如玉,棱角分明。
明明周身都散发着不染尘埃的仙气,可如山水墨画般清冷的眉目间,总是覆着一层厚厚霜雪。
随意一眼,那漫天的冷意仿佛都能将人冻结。
尤其,是现在面对我时。
那眼神里除了冷意之外,还夹杂着的浓浓的厌恶与反感。
就好像他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这世上最令人作呕的肮脏之物。
一如他三年前初次见到我时的眼神。
说起来,过往三年我虽一直知晓他的存在,可他却从没有再跟我有过正面接触,只在前些日子让我来到这德明市接手巫馆。
可那也只是在梦中下的命令。
今天怎么突然......
还不待我就这个疑问有所思考,正与我对望的男子就视线稍移——
一双浅紫色的瞳间,倒映出我手中来自刀尖的寒光。
这一秒,男子似乎是在脑海里假设出了这柄寒刀刺在他身上会是怎样的场景,冷峻的眉峰微蹙起,如寒潭般的目光再次落回到我身上。
“你无论面对何种事物,解决方法都只有弑杀这一种么?”
“?”面对男子的质问,我稍稍一怔。
心中却是腹诽。
这话问的。
人面对危险,难道不该自保?
这男子看着暴虐,难不成骨子里还藏着颗拯救世人的圣母心?
我心中如是想着,面上却未曾表露。
牢牢控住紧握刀柄手腕的神秘力量也在这时有所松解。
我顺势收回刀,随口应男子:“影子多生,我以为是刚刚的怨灵未散,不及时自保怕有危险。”
其实这句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
一是觉得没必要多向男子解释什么。
二是明知他对我有所成见,欲加之辞,在他眼里恐怕只是诡辩。
毕竟当年屠村的那把大火,在目睹结果却根本不知缘由的男子心中,恐怕早已把我这个蛇蝎女永久的钉在了他心中的罪恶柱上。
永世不得翻身。
果然,我话音才落,身后就响起轻蔑的一声冷笑。
“自保?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么?”
“......”
我无意跟他争辩,低头继续归置了下行李,才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语气回应他说:
“如果找我是要下达什么命令,你可以随时讲。”
“我随时会接收完成,毕竟让灵根复生是你的目标,也是我的。”
本是字句斟酌的一句回话,可不知道是哪个字又触动了男子的逆鳞,先前消散在腕间的神秘力量再度袭来,裹挟着我的腰间跌入男子怀中。
颈间熟悉的窒息感再度如潮水般涌来。
男子的脸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间,我甚至可以清楚看到他眼中隐忍的滔天怒火。
男子锢着我颈间的力道逐步递增,“你也有脸提灵根?”
“若不是你贪心过甚,哪来的今日局面?”
“......”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怕再触怒他也没再轻易回应。
但就这样被人莫名掐着脖子,我心中早是怒火中烧,只是碍着还有求于他,只能是强忍不发。
许是我的反应太过心如止水,无声对望的数秒间,男子的怒火竟很快自行平息。
颈间力道逐渐松懈的同时,男子的眼神也突然变的专注,紧盯着我眼下的那颗红色泪痣。
这一刻,我竟看到他眼底那恍若万年不化的霜雪有所融化,带着几分柔情的五指也从我的颈间缓缓上移——
冰凉的指尖一路抚过我的唇畔,鼻尖,脸颊,最后停在那颗泪痣之上。
分秒间,男子覆在我腰间的手突然加重力道,逐渐变红的眼里也覆上几分疯狂与欲念。
我不傻,知晓那意味着什么,瞬间心跳如擂。
大脑飞速闪过许多应对之策,但还不待我有所实施,男子却像突然回神一样,与我迅速拉开距离。
脱离那几乎致命的桎梏,我心中立即舒了口气。
再回头看身后,却早已没了男子的身影。
空气中只残余着男子留下的薄荷香气,带着淡淡凉意,让人瞬间清醒。
“灵根会在你承接事主期间借功德修复。”
“期间不能出半点差错,以后我会一直在你左右,你最好不要给我生出任何异心,否则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还有,以后,唤我玄澈。”
“......”
耳边最后响起的,是男子如梵音般清灵,却带着明显威胁意味的警告声。
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中年女人的出诊请求。
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苦苦哀求,更因为她在电话中反复提及的“巨阳症”。
巨阳症,在《民间异闻录》和《巫医黑白全册》中都有提及。
《民间异闻录》里,事主是和电话中的女孩儿一样,一个有着生理学的器官变化的古代地主,娶妻十位就折磨死了九位。
最后那个唯一活下来的,为保命求神拜佛找来了一位世外高人,经过多次诊治施法才知道地主多年吃补药,被畜气侵扰,才得此之症。
《巫医黑白全册》里,病人的巨阳是气症之称,得此病者每天精神亢奋,行为冲动,异常燥热,苦不堪言。
这种气症更好解决,一般病因都是因内分泌失调引起,用针灸和中药调理至阴阳相衡即可。
可以上两种,无论是生理还是气症,巨阳二字一般都与男性有关。
像刚刚电话里提及的女性,还是生理学质变,在过往我所看过的所有术法书籍里,可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
趁着天还亮,我打了辆车前往中年女人给出的地址。
站在事主家门口,我才刚按了一下门铃,门就伴随着叮咚尾音从里面打开。
“沈小姐?”门后站着的中年女人像是早已在原地等候多时,确认我的身份后立即热情的伸出手就要拉我进屋。
我及时避开她伸来的手。
村里人碰过我身体后的死状,我至今记得,不愿意连累无辜。
所以一般见生人时,我四季都穿着长衣长裤,必要时也会戴上手套,避免意外发生。
看着对面一脸尴尬将手缩回的中年女人,我开口解释:“抱歉,我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身体接触。”
中年女人听罢连连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又恢复初见时的热情,侧身朝家里比出一个请的手势,“不好意思,冒犯您了。”
“沈小姐您里面请。”
我点头,走进家门。
站在客厅,我简单扫视了一下事主家中。
很普通却很温馨的装修风格,处处都充满着生活的痕迹,三室一厅的布局中有两间卧室敞开着门,其余一扇紧紧闭住。
原本正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的一个青年男子,见我进来立即起身前往其中的一间卧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中年女人和我的视线同时望向那扇刚刚关上的门。
“门窗年代久了,有点漏风,显得关门声都大了。”
中年女人站在我身侧礼貌一笑,接着继续朝客厅沙发比出一个请的手势,“沈小姐先坐下休息休息吧,我去给您倒杯茶。”
我用手势阻止中年女人倒茶的动作,“不用客气,直接带我见你女儿就好。”
提起女儿,中年女人下意识看向那扇从头到尾紧闭的卧室门,愣神思索几秒过后,才又面向我点点头说:“行,那您跟我来吧。”
中年女人站在卧室门口礼貌的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一道轻声应允,才开门将我引进卧室。
一进卧室,扑面而来一股清新的香气,屋内的陈设布置整体望去清新整洁,带着独属女生天地的柔和精致。
中年女人的女儿就坐在床边,见我和她母亲进来,本能的抬头朝我看来。
四目交汇的瞬间,女生的面目平静,反而是自觉已经做好准备的我略略一怔——
因为女生不是别人,正是我昨天随手发过名片的那个高个女生。
这缘里的果,结的着实有点快。
“蔓蔓,沈小姐来了。”
中年女人轻声招呼了声自己女儿,接着又将卧室里的电脑椅拖到我身后,“沈小姐您坐,我去外面给您倒杯茶切点水果。”
我点头,默允中年女儿给我和女生留出单独的谈话空间。
门应声而关,卧室里很快只剩下我和蔓蔓两个人。
坐在床边的蔓蔓面容比白天看上去更加愁苦,却还是朝我挤出一抹礼貌又不失苦涩的笑。
“我妈妈回来看到名片和宣传单了,刚才我身上又难受的不行,她就给你打了电话。”
开着空调的卧室温度很是清凉,可正在向我解释那通电话缘由的蔓蔓,脸颊上却显示出与周围温度相反的赤红潮热。
仅仅是说了一句话的功夫,一颗豆大的汗珠已经从额角滑落。
我的眼神专注却不刻意的扫过蔓蔓周身,剖析记录着自见到蔓蔓以来她身体上的每一个变化。
省去无用的寒暄,我开口直言问蔓蔓说:“你妈妈在电话里只说了病名,但并没有说关于这个病的很多细节。”
“如果你本人也接受诊治的话,可以跟我具体描述一下病症,同时也需要面诊病灶,我才好下结论。”
女生面子薄,所以我尽量把话说的比较隐晦。
“沈小姐光见一面就知道我需要帮助,一定是有本事的人,我当然愿意接受您的诊治。”
“只不过病灶可能会有些吓人,您要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蔓蔓的反应倒是比我想象中大方许多。
可再怎么样也是给只见过一次面的人直接展示患处,尽管她已经尽力隐忍,可我还是能从她撩裙脱衣时微微颤抖的双手和绷到僵着的动作中,窥到她的尴尬和困窘。
很快,我就看到了病灶所在。
和中年女子形容中一样,病灶的确和病名名副其实,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心中震撼,可为了不伤及蔓蔓自尊,近距离看诊过程中始终表现的从容平静。
而我这幅见过世面,见到这种病根本不算大事的反应,也让始终紧绷着的蔓蔓放松了不少。
她主动压抑着颤音问我:“沈小姐,这种样子的病灶…您以前有见过吗?”
“......”我迂回回答:“见是第一次见,但听闻过。”
“你…这里还做过手术?”我指着一道明显的长疤问蔓蔓。
这条疤看着年代有些久远,蔓蔓的女性特征也还在,不像是做过变性手术,所以我没有贸然再问。
“是。”蔓蔓点头,“这不是我第一次得这种病了。”
这晚,我一直收拾卫生到后半夜,才在巫馆供人休息的一张小床上沉沉入睡。
这一觉,我睡的很沉。
迷迷糊糊间感觉丹田之处在隐隐发热,身体也随后跟着发烫。
大约是梦外散不了热的缘故,梦里我就躺在一条不见首尾的绿色河溪上,舒适畅游,欢快游弋,十分清凉......
一夜美梦。
第二天醒来,我感觉整个人精神抖擞,一大早就出了门。
我先去附近早餐店吃了口早餐,接着直奔市中心去采买一些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德明市中心,但却是我手中钱财最富裕的一次。
这里的一切都要比村庄便利,采买的一切都可以定时定点送货上门。
我一身轻便的从超市走出,又去附近营业厅买了手机办好卡,接着就近找了个地方打印我自己的名片和巫馆的宣传单。
按那个名叫玄澈的古袍男子所说,灵根修复需要我不停的利用巫门之道布施救人。
救的人越多,积攒的功德就越多,灵根也会早日修复。
而灵根修成之日,也就是傻母复活之时。
我迫切的想要复活傻母,所以就不能保持佛系的等人上门,也得像做生意那样适当的宣传宣传,才能更好更快的达成目标。
宣传单和名片上所能写的文字有限。
所以我只打印了承接风水,算卦看相,奇门遁甲,疑难杂症,祝由鲁班术等人们耳熟能详的所需玄学。
但其实巫学之深,涵盖古今。
例如正邪之说,黑白两分,巫降全门等通通有所涉及,用全能全知所述也毫不为过。
不过有些高深异术,普通人运气就是再邪门也很难遇到,也就没必要在宣传单里详述。
宣传单一共打印了三百份,我找了座人流量最大的商场分发传单。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午后。
我发宣传单发到有些口渴,就近在商场附近找了家奶茶门店,点了杯橙汁坐在角落里解渴纳凉。
休息期间,我脑袋里一边复盘着昨夜做过的清凉美梦,视线一边无意识的游离四方。
没曾想就是随便一望,竟真就让我扫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事物。
将我目光牢牢吸引住的,是同店里坐在另一角落中的女生。
女生看上去二十五左右,身材高挑,容貌清秀,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披散在清凉的吊带裙后。
乍一眼望去,女生常态无奇的面貌和其他同龄同性的女生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我会面相。
在我眼里,人脸不仅只有五官,还有三停五眼和十六个穴位。
眼前被我注意到的女生,面色偏红,肌肉紧绷,眉毛浓密。
三停里的下停嘴巴干裂,五眼里的眼睛充血,是典型的阳气过盛之兆。
但仅仅只是如此还算不得什么太大问题,女生现在最要紧的,是代表父母宫和命宫的双穴都笼罩着一股浓浓的黑气。
这是极为不详的征兆。
往轻了说,是一家人都灾祸临头。
往重了说,是即将上头条新闻的灭门惨案。
女生似乎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妙,手边点好的奶茶一口都没喝,双手紧紧捧着手机正不停的打着字。
我将手中名片推到她面前时,女生抬起头来与我疑惑对望的眉目之间,愁容和忧虑都没有半分消解。
“你是......”
“有事可以打上面的电话。”
人在没有真正遇到科学无法解说的事情时,一般会把找上门的玄学者统称为“神棍”。
我不想被这么称呼,所以并没有跟女生多嘴多言,只把名片放下后就转身走出了店中。
我也是入了巫门才知道,这世上万事万物因果循环,我已经跟她结了因,如果她跟我有缘,一定会来结那个果。
我只需等待。
回到巫馆,已经是快到傍晚。
那个男人今天并没有出现。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他曾留下过的那句会一直在我左右话的缘故,即便我眼睛看不见他,五识也仿佛总能感知到他无时无刻不在暗中窥探着我。
这种感觉,有点类似课堂上担心班主任出现的老师,又或者是上班偷懒时防备会突然出现的老板,令我心中总是惴惴。
晚上白天,都没有客人再上门。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我新申请的手机号,才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我按下接听键。
“喂。”
“......”
电话那端,对方过了足足几秒,才传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喂…请问您是沈灵沈小姐吗?”
“是我。”我应答,“什么事?”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电话那端的中年女人才支支吾吾道:“我,我是看到您宣传单上有写,可以治疗一些疑难杂症是吗?”
“那请问…请问关于那方面的病,您能治吗?”
那方面的病?
我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和男女阴阳相关的十数个医学名词。
我想了想,才答复说:“病不讳医,没什么不能治的,但要看程度轻重。”
“仅仅只是普通病症,还是去医院专科专治,我不接诊。”
听出我似有拒绝的意思,中年女人这次的回话速度极快:“不不不,您别误会,我不是那种私生活混乱的人,我其实是帮我女儿问的。”
“她最近那方面出了一个…一个比较罕见的问题。”
“就,就是巨阳症,您听过这个病吗?”
女儿?
巨阳症?
一瞬间,我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你…刚才是说你女儿,得了巨阳症?”
“这里的巨阳,指的是生理还是心理,又或者是气症?”为确认自己的理解能力没出问题,我紧跟着又跟中年女人确认了一遍。
中年女人随后的答复语气十分肯定:“是的,沈小姐,是我的女儿。”
“这里的巨阳…指的是真正生理意义上的巨阳,这也是大医院确诊得出的结论,并不是我们的私自诊断。”
“当然,我知道这个病乍一听来非常的无稽之谈,可它确确实实的就发生在了我女儿的身上。”
“沈小姐,能拜托您出诊一趟吗?我女儿…真的快因为这个病活不下去了…”
说到最后,中年女人的声音已经带了明显的哽咽哭腔。
我仔细阅读:
“五仙搬运术,又曰五仙搬财术。”
“注释:画拘役符即可驾驭狐仙,替主搬运财富,一生无忧。”
“但需注意,拘役期间需给够五鬼所求,但凡违背五鬼,符咒失效,主遭反噬。”
“此术乃财富之术,民间常遇,常常供奉五仙,使用者无需害怕,使用越多后代子孙福报越多,替人圆光,福报多多。”
文字下面,是一张拘鬼符咒的画法。
看完全部内容,我第一反应就是把这张祖传秘籍直接揉碎,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中。
“沈小姐?!”
宋父见状一惊,下意识的就想弯腰去捡,却被我用手势拦下。
“别捡了。”
“垃圾就应该在垃圾桶里。”
“把邪术记载成正术,透支子孙后代福运反说成会有福报,还说什么神仙写的,妖孽还差不多。”
宋父正伸向垃圾桶的动作一顿,看着我的眼中渐现茫然:“什么邪术?”
“不是五仙搬财术吗?我找高人问过,说这的确是正术啊,难道是翻译错了?”
我淡淡望他一眼,“不是翻译错,是写的人故意误导。”
“这世上根本没什么五仙搬财术,只有五鬼搬财术,是一种和风水有关的拘鬼邪法,刚才那纸张上面的符咒,画的就是拘鬼咒。”
“你们拘了五只瘟神鬼在家里,借着公坟龙脉滋养自身,又不按鬼的需求供奉,被拘役的鬼当然怨气十足,不报复你们报复谁?”
我的话很直白。
宋父显然也听的很清楚,脑海像是正在回溯这些年跟“五鬼”打交道的种种细节,一股寒意正从他的脚底直冲脑门,让他遍体生寒的同时又忍不住全身战栗。
就连再度开口的声音里,都有着对真相难以掩饰的惊慌恐惧,“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其实我弟弟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最近这一个月没按照五仙......不,是五鬼的要求烧真钱和带女人来书房。”
“不过他也是觉得那些女人可怜,为了赚钱被折磨一晚回去还得大病一场,这…这…”
宋父辩解的声音,越往后说就越弱。
显然这些年他其实也对五仙的种种恶劣要求有所怀疑,只是对金钱的渴望完全盖过了这些疑虑,才造就了今天的反噬局面。
不过我也不是他爹妈,不负责人性教育,只管当下。
眼看着他嘴唇瓮动,明显还在试图组织着什么说辞,我开口打断:“鬼不会听你解释原因,不然就不会叫鬼脸。”
“好在五鬼魂魄被拘着不能跳脱出来杀人,只是这座别墅周围现在被五鬼下了五行结界,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帮你们捉起五鬼,解开结界救你们性命。”
“同意的话,就站在原地,别再有所动作。”
“好,沈小姐,我都听您的!”宋父连连点头。
他也知道,有句话叫请鬼容易送鬼难。
这五鬼名号光听上去就够渗人,可这时我竟然还能够给宋家捉鬼保命,就是要他现在去喂鬼都行,别说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宋父很快用电子遥控给我打开书橱后的墙壁机关。
机关后面是又一间房。
只是不同于书房里的宽敞明亮,面前这间狭小的房间像又一个空间,踏足的瞬间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包围,一股阴森腐朽的气息也扑面而来。
我再度敛声静气,在黑暗中凭借着望气法用暗视野感知周围。
房间中央和四角都立着供奉桌,桌上似有木制的小棺材,棺材前摆放着酒杯生肉香烛等供奉品。
在我走进房间的同时,五具小棺材里同时飞出五团带着腥臭气息的灰雾,身后拖着长长的锁链,一直萦绕在我周身,直到......
我在最中央的供奉桌前站定。
一直悬空在我额头处的一团灰雾突然像风中尘沙一样散开,接着快速聚拢成一具恶鬼形态,一张面容扭曲的鬼脸,带着腥臭的气息朝我面门扑面而来——
竟然已是厉鬼形态。
五鬼的道行比我想象中要高深许多,意外和震惑从心头一闪而过,但手中掐诀画符的速度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天地玄黄,拘魂锁魄,不得逃遁!”
急促而有力的咒语从我口中喝出的同时,早在进房间之前就捏碎的朱砂随着拘魂结印打向周身的五鬼。
被打中鬼嚎声像从地狱响起,我踏出罡布,每一脚都踩在自己刚刚结印打好的阵法之中。
同时手中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只灵葫,依次念咒将五鬼魂魄收入葫中。
“五雷轰顶,邪祟伏诛!”
“五鬼拘魂,听吾号令!”
“天清地灵,鬼魅无遁!”
“咒起魂消,不得有违!”
“急急如律令,破!”
“......”
周围的阴气随着五鬼入魂,被瞬间驱散。
我最后又伸出手,正欲收回结印阵法,可伸出的手连一个简易的诀都还没掐完,黑暗中突然有一只湿冷黏腻的手,紧紧将我的手握住。
下一秒,耳边蓦然响起一道清冷又富有磁性的男声——
“小丫头骗子,敢坏我好事?”
同一时间,周围原本散去的阴气,伴随着另外一种更加强烈的压迫感,瞬时迎头压下。
感受到对方的强大,我的心神猛然一颤。
出于对未知的恐惧,我另一只手本能的想要朝对方发起攻击,可掐诀打出去的结印,却是毫无声息的隐匿在黑暗之中。
一瞬间,我的身体僵硬如石。
然而,对方却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快速发起回击,只是在瞬间将我的手捏的更紧,同时向前离我凑的更近一些。
“等等,你是......青莲?!”
说话之人的声音,和我这个听到声音的人反应一样充满着震惊。
不过下一秒,距离几乎要凑到我眼前的男人,像是立即又发现了我身上的不同寻常之处,声音陡然间变的更加激动。
他同时握住我的两只手:“不对,是你!”
“是你回来了!”
“真的是你!”
“你......”
男人突然靠近的瞬间,我终于在黑暗中用暗视野看清了他的些许轮廓。
是一个眉眼分明的美男子,望向我的眼中似有激动的泪花一闪而过。
只不过还没等我把他看的更清,狭小的房间里突然平地刮来一阵阴风,一股强大又愤怒的力量卷在风中,朝着对面男人的方向扑面而去。
“畜生,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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