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嗦面。
红油汤头溅到他新买的白T恤上,他愣是头都没抬:“老板,加两勺麻酱!
要六必居的!”
我踹了他凳子腿一脚:“昨儿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今儿个就惦记吃?
您心可真大!”
“不吃饱了怎么查铁盒里的秘密?”
他“哧溜”吸了口面条,后颈的并蒂莲纹身在晨光里泛着青,“再说了,师父那句‘双份辣子’你当是白写的?”
话音未落,胡老头拄着拐棍晃过来,烟袋锅子往铜锅里一蘸:“得嘞,七门残卷的味儿出来了!”
他挑起根涮好的毛肚,油汤顺着银须往下滴,“丫头,把铁盒里那幅《婴戏图》展开瞅瞅——要沾着汤汁看。”
**《婴戏图》在涮肉汤里泡了半分钟,绢帛上突然浮出层血网。
七个孩童嬉闹的场景扭曲成骷髅堆,最前头那个穿红肚兜的娃娃,手里攥着的竟是半块青铜镜!
“1900年七门当家的,就是照着这画分的镜片。”
胡老头用烟袋杆戳着娃娃眉心,“每块镜片都锁着个画鬼,得用至亲血养着,不然就得吃活人魂儿。”
陆明远突然抢过画:“所以当年我爹偷换祭品,是把画鬼养在自己身上了?”
他手指抚过画中骷髅,指尖瞬间渗出血珠,“那我这咒印……是画鬼在吸我的魂?”
我猛地拽开他手腕,血珠滴在《婴戏图》上,整幅画突然活过来似的蠕动。
七个孩童的骷髅头转向我们,齐声唱起童谣:“月儿弯,鬼门关,七子剜心换灯燃……快撒尿!”
胡老头一烟袋锅子抽在画上,“童子尿破邪祟!”
陆明远“嗷”地蹦起来:“我三十了!
早不是童子鸡了!”
“那用我的!”
我抄起桌上的酸梅汤泼过去,骷髅头被浇得“滋滋”冒烟。
画中突然伸出只鬼手,攥着块带血的铜镜碎片就往我天灵盖上拍——**再睁眼时,我站在个戏台子底下。
台上唱着《贵妃醉酒》,穿红斗篷的女人背对着我,水袖甩得跟血浪似的。
“万娘娘?”
我试探着喊。
她缓缓转身,脸竟和《百鬼夜宴图》里一模一样,只是眼角多了颗朱砂痣:“小满,你爹偷走镜片那日,就该想到有今天。”
她指尖轻点,戏台四周浮起七口棺材,棺盖上刻着陆明远、胡老头他们的名字。
“七门血脉,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