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把供状往案上一摔:“倒是会挑罪名。”
暗卫递上密报:“陆世昌给张侍郎送了五万两,王御史三万两,银子是从城西赌坊提的。”
“让影一跟着张侍郎的管家。”
萧景珩摸出块令牌,“把银子过秤的单子记清楚,再让大理寺查赌坊的账。”
暗卫领命要退,又被叫住。
“明日早朝,本殿要哭丧着脸。”
萧景珩扯了扯衣领,“让那些老臣觉得本殿慌了神。”
暗卫闷笑:“是。”
沈清梧喝了三日药,眼前的雾散了些。
她靠在牢墙上,青荷喂她喝第三碗药汁。
药苦,她皱了皱眉,青荷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
“青荷。”
她摸出铜盒,“把供词给周嬷嬷,让她转太子。”
青荷点头,把铜盒收进怀里。
沈清梧闭了闭眼,用了窥心术。
这次她没敢多用,只开了片刻。
模模糊糊的,她看见萧景珩在御书房,跟暗卫说话;看见张侍郎躲在偏殿数银子,手直抖;看见陆世昌在赌坊拍桌子,骂林婉柔是废物。
还有...萧景珩的念头。
他在想:“那丫头喝药该苦了,得让御膳房送些蜜饯。”
沈清梧耳尖发烫。
她原以为太子接近她,不过是拿她当棋子。
可这些零零碎碎的念头,像春夜的雨,润物细无声。
牢外传来更声,三更了。
沈清梧摸了摸袖中萧景珩给的药丸,突然顿住。
她又用了窥心术,这次感知到一丝异样——有个人的念头里,全是“沈清梧死灭口”。
是谁?
她想再仔细些,眼前突然发黑。
青荷忙扶住她,在她掌心写:“别用了,眼睛要疼。”
沈清梧点头,可那丝异样像根刺,扎在她心口。
她摸了摸铜盒,里面是林婉柔的供词。
或许...该让太子再派些人守着大牢?
但不等她开口,牢外传来脚步声。
“沈姑娘。”
周嬷嬷的声音,“太子让老奴给您送蜜饯,还有...说明日早朝后,他亲自来接您。”
沈清梧笑了,可那丝异样仍在。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宫墙之外,有顶青呢小轿正往大牢方向而来。
轿中之人攥着把淬毒的匕首,念头里全是:“沈清梧必须死。”
陆世昌在赌坊后堂踹翻最后一张条凳时,门帘被风卷起道缝。
灰衣人猫腰钻进来,腰间玉佩碰出轻响——是块雕着并蒂莲的羊脂玉,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