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顺着特制的细管,一滴滴落入那个准备呈给宸妃娘娘的白玉碗中。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痛哼。
老太医取走了大约一碗血,动作熟练地为她止血、上药,然后带着人迅速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上不祥。
沈清灰独自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了衣衫,胸口剧痛难忍,浑身虚脱无力。
她蜷缩起身子,像一只被遗弃在荒野、奄奄一息的小兽。
这,仅仅是开始。
按照“异人”的说法,宸妃娘娘的“血枯症”需要长期调养,每隔三五日便需取一次心头血作为药引,少则一年,多则数载。
于是,静心苑那扇沉重的院门,便会定期打开。
太医和嬷嬷们如同执行例行公事的机器,面无表情地走进来,重复那套残忍而熟练的流程。
一次又一次。
沈清灰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掉。
她变得骨瘦如柴,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毫无血色,眼窝深陷,如同骷髅。
胸口的伤口从未真正愈合,反复被刺破,留下狰狞的疤痕和持续的隐痛。
每一次取血后,她都需要躺上很久很久,才能勉强积攒起一丝活下去的力气。
支撑她的,不再是任何希望,而是沈明月那恶毒的威胁,是对远方弟弟和奶娘安危的担忧。
她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弦,随时可能断裂,却又不得不强撑着。
沈清灰不知道的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关于她的信息其实并不完全准确。
她只隐约知道自己体质特殊,成了宸妃的“药引”,却并不清楚沈明月编造了怎样一个感天动地的“血枯症”故事,更不知道萧玄之所以如此冷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坚信沈明月是当年那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林惊鸿”。
这种信息的不对等,让她对萧玄的恨意更加纯粹,也让她彻底失去了向他求助或解释的念头——在一个认定你是罪人、厌恶你入骨的人面前,任何解释都只会是自取其辱。
而萧玄,一次也没有来过静心苑。
他似乎刻意遗忘了这个地方,遗忘了这个为他的“爱妃”提供着生命源泉的“药人”。
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朝政和陪伴日渐“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