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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诡事录结局+番外

雨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怎么了小伙子?”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我差点跳起来。转身一看,是老吴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手里还拿着他那根烟袋锅子,上面的烟正袅袅飘着,吧嗒吧嗒地嘬着。“没、没什么…”我结结巴巴地回答,抹了一把冷汗。我再次看向灵堂中央的陈媛媛,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但我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千真万确。我自认,总不可能看走眼两次。“你脸色有点差,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老吴吐了口烟圈,眯着眼睛问我。“可能吧…”我敷衍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回到了陈媛媛的脸上。一切正常。告别仪式继续进行着,司仪声情并茂地讲述着陈媛媛的生平。说她是个多么善良、多么孝顺的好姑娘,说她的离去是多么令人痛心。下面的亲友们有的低声啜泣,有的默默擦泪...

主角:田娟田姐   更新:2025-04-29 15: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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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田娟田姐的其他类型小说《殡仪诡事录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雨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怎么了小伙子?”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我差点跳起来。转身一看,是老吴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手里还拿着他那根烟袋锅子,上面的烟正袅袅飘着,吧嗒吧嗒地嘬着。“没、没什么…”我结结巴巴地回答,抹了一把冷汗。我再次看向灵堂中央的陈媛媛,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但我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千真万确。我自认,总不可能看走眼两次。“你脸色有点差,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老吴吐了口烟圈,眯着眼睛问我。“可能吧…”我敷衍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回到了陈媛媛的脸上。一切正常。告别仪式继续进行着,司仪声情并茂地讲述着陈媛媛的生平。说她是个多么善良、多么孝顺的好姑娘,说她的离去是多么令人痛心。下面的亲友们有的低声啜泣,有的默默擦泪...

《殡仪诡事录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怎么了小伙子?”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转身一看,是老吴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手里还拿着他那根烟袋锅子,上面的烟正袅袅飘着,吧嗒吧嗒地嘬着。
“没、没什么…”我结结巴巴地回答,抹了一把冷汗。
我再次看向灵堂中央的陈媛媛,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但我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千真万确。
我自认,总不可能看走眼两次。
“你脸色有点差,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老吴吐了口烟圈,眯着眼睛问我。
“可能吧…”
我敷衍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回到了陈媛媛的脸上。
一切正常。
告别仪式继续进行着,司仪声情并茂地讲述着陈媛媛的生平。
说她是个多么善良、多么孝顺的好姑娘,说她的离去是多么令人痛心。
下面的亲友们有的低声啜泣,有的默默擦泪。
而我注意那对夫妇,神色漠然,眼中并无泪光。
见此,我问身旁的楚健,这对夫妇是谁。
“那是死者男友的父母,李旭的爹妈。”
楚健挠了挠头,声音很轻,似乎怕被人听见。
我微微一怔。
李旭?
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默哀结束后,宾客们纷纷前往遗体前进行最后的告别。
整个松鹤厅内,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低低的抽泣声,一种无形的重量压在每个人身上,压抑至极。
陈媛媛的父母走到遗体面前时,陈母突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像是整个人被剥开了一般,听得我心脏一阵阵发紧。
陈父则紧紧搂住妻子的肩膀,面色苍白,神色黯然,颤抖的手掌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或许,只有为人父母后,方才能体会到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人这一世啊,就是为了学会一件事,离别。”老吴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旁,叼着烟,眼神飘向远方,声音里带着一丝沧桑,“和自己最爱的人离别,和爱自己的人离别。”
“难道,就不能没有离别么?”
“不能。”
我没接话,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孩,本该有大好的前程,却这么早就…
我正想着,那对之前提到的夫妇,也就是李旭的父母,慵懒地走到了陈媛媛遗体前。
满脸嫌弃,神色不悦。
就在这时,我的瞳孔猛然收缩——
陈媛媛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她那双已被我们化好妆的眼睛,此刻竟然大大地瞪着,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这对夫妇!
我浑身汗毛瞬间竖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那对夫妇显然也看到了,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怪叫,向后跌去。
“啊!诈尸了!诈尸了!”李旭的母亲尖叫道,声音尖利得险些破了音,“闹鬼了啊,这女娃儿就是个祸害,不干净!”
松鹤厅内霎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媛媛的遗体上。
可奇怪的是,再看时,她的眼睛又紧紧闭着,脸上带着我们精心修饰的安详表情,哪有什么异常?
是我出现幻觉了?
可不对啊,那对夫妇明明也看到了…
“草!李家母,你少给我在那胡说八道!”陈媛媛的父亲气得发抖,几个箭步间,冲到李旭父母面前,指着他们的鼻子,由于激动脸涨得通红,“我女儿死了,你们那张破嘴还不放过她?!”
“呵,我们怕什么?”李母收敛好情绪,缓缓地站了起来,眼神轻蔑得紧,“明明是她吓我们!活着时看着就让人不顺眼,如今死了还不安分!”
“你踏马地再说一遍试试!”
陈父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们,眼底闪过一丝凶光,看得李母下意识退后了半步。
现场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两家人水火不容对峙着。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司仪赶紧上前打圆场。
连声说这可能是因为肌肉僵硬导致的自然现象,让大家不要惊慌,这才勉强平息了这段插曲。
告别仪式结束后,宾客们纷纷离去。
大厅内只剩下陈媛媛的父母,和李旭的父母。
四人站在灵堂两侧,隔着花圈和遗体,相互怒视,火药味隔着大门都能闻到。
“李军,你儿子干的那些腌臜事,别当我不知道,”陈父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夹杂着滔天的怒火,“就是他害死了我女儿!”
李旭的母亲立刻不乐意了,站出来咄咄逼人:“陈学斌,你别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儿子害死的你女儿?分明是你们家陈媛媛不知检点,差点害得我儿子名声都坏了!”
“李夫人,你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一向好声好气的陈母,此刻也阴着一张脸。
“邱丽丽,你少在那给我摆脸色。要不是你二哥求情,你认为你二嫂子还能在我们厂子干下去吗?早就滚蛋回家了!”
“杜婕,你给我闭嘴!”
陈母忍不住了,作势就要上去和李母撕扯。
我和楚健交换了一个眼神,他赶忙走了过去,小声劝着四个人。
“四位长辈,逝者还在屋内躺着,咱们还是不要大声喧哗的好,这会让逝者难以安息的。”
李旭母亲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楚健一眼。
这才甩甩袖子,像是嫌脏似的,拽上李旭父亲一脸傲慢地离开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低声问楚健。
楚健回头冷不丁地瞥了眼陈媛媛的父母,确保他们听不见,这才凑到我耳边。
“听说那个李旭,就是陈媛媛的男友,但他爸妈看不上陈媛媛,于是两个人相约先后双双殉情了。但有传言说,李旭并没有死…”
“什么?这不是欺骗吗?”
“卧槽,老纪你小点声!”
楚健眼疾手快,一把捂住我嘴。
我心头一震,再看向那安静躺在棺木中的陈媛媛,总觉得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变了些。
不再安详,而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恨意。
我赶紧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肯定是我看花了眼,这殡仪馆的灯光本就昏暗,再加上连日来的疲惫,出现错觉也正常。

我们三人战战兢兢地穿过这漫长而漆黑的走廊,终于是到了那片区域。
只见,中央摆放着几个大型的金属容器,可能是用来储存石灰或者其他化学品的。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地下室中央的一块空地上,画着一个与陈家客厅中一模一样的血阵。
“这…”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程映雪挑了挑眉,轻轻点点头。
“这就对了,是同样的招魂阵,但规模更大,而且…”她微微眯起眼,“已经被完全激活了。”
血阵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红光,那个复杂的符号仿佛在蠕动,像是有生命一般。
阵法周围摆放着七根黑色蜡烛,已经燃烧了大半,蜡油滴落在地上。
我们走到中央,望里面望去,发现还有着一条漆黑漫长的通道。
“你......你们听,那儿有…有声音。”
楚健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声音颤抖着指向那个通道。
闻言,我连忙屏住呼吸,仔细听起来。
确实,从工厂深处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
像是某种低沉的呢喃,又像是多人的哭泣声混在一起,令人心悸。
程映雪正了正色:“怨气集中在深处,我们得快点了。”
随着深入工厂内部,空气变得越来越冷,冷到透进骨子里。
手电筒的光线似乎变得有些吃力,这里实在是太黑了。
楚健突然停下脚步,脸色惨白:“你们…你们看那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忙把手电筒照去。
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有个人影。
当光线照到那个人影时,我和楚健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王二柱!
那是王二柱没错。
只是此刻的他,正蜷缩在角落里。
浑身发抖,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柱子!”我快步冲过去,蹲在他身边,“你怎么了?白秋婷呢?”
王二柱像是没听见我的话一样,继续喃喃自语,眼神空洞。
我凑近一点,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她们来了…她们都来了…红衣服…长头发…没有脸…”
“阿媛不要怕…我这儿有西瓜…”
“西瓜西瓜圆又大…红汁白瓤吃不下…”
一股寒意爬上我的脊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红汁,白瓤?
这恐怕不是西瓜,而是人头!
正当我想再问些什么时,工厂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糟了,是白姐的声音!”楚健眼神一震,急忙喊道。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心知大事不妙。
“你们照顾好柱子,”我站起身,握紧手电筒,“我去找白秋婷。”
“不行,太危险了。”程映雪拉住我,摇了摇头,“那边的怨气太重,我们必须一起行动。”
我看了看王二柱,他依然在痴傻地自言自语,浑身发抖,浑浑噩噩。
楚健明白了我的意思,点点头:“我留下来照顾他,你们两个去就好。”
程映雪沉吟了片刻,转身对楚健说:“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这里。也不要回应任何呼唤你名字的声音,除非是我们亲自回来。”
“好!”
楚健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和程映雪继续向工厂深处前进,四周的温度越来越低,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空间,像是工厂的主车间。
中央有一块空地,停放着一个人形物体,被一块白布覆盖着。
从形状上看,不难分辨,那显然是一具尸体。
“这…”我有些发怔,颤颤巍巍指着那个被白布覆盖的物体。
“纪琉哥哥,你抬头。”
还不待我从惊愕中回过神,程映雪看着我,伸出手指了指头顶。
我机械地抬起头,向上看去,心脏猛地一缩。
只见白秋婷,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般,就那样悬在半空中,双眼紧闭,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一些奇怪的话语。
这样的场景,和王二柱有些相似。
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在她周围,有几个模糊的人影围成一圈漂浮着。
它们穿着红色的衣服,头发垂至地面,看不清面容,只能听到它们发出阵阵呜咽声。
“陈媛媛和其他女孩的怨魂…”
程映雪低声说道,眼底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惆怅,“看样子,它们迷失了目标,反过来被李旭利用了。”
就在这时,一个森然的声音,蓦地从黑暗中传来,“你们,终于还是找来了......”
“小心!”程映雪面色一白,急忙大喊一声,“纪琉哥哥,快闪开!”
我猛地转身,就看到一个黑影从黑暗中冲出来,速度极快。
手里举着一个尖锐的东西,朝我砸来。
我本能地闪避,但还是被砸到了肩膀,疼得我闷哼一声,但没有大碍。
下一秒,那黑影冲上来想要抓向我,带着阵阵腥风。
真当哥们好欺负是吧?
我恼了,眼神一凝,看准时机,反手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令他身形一顿。
可我却也被那个黑影一把抓住衣领,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八荒开泰,正气盈怀,聚力于心,邪祟消散!”
程映雪皓齿微动,口中迅速念动咒语。
随即双手结印,一道微弱的金光从她掌心射出,击中了那个黑影。
“啊!”
黑影发出一声惨叫,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我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面目。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破旧的工作服,脸上布满了疯狂的神色,带着一丝猖獗。
“你就是李旭?”
我皱了皱眉,毫无怯意地和他对视着。
那个男人舔了舔嘴角,怨毒地瞪着我们。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的仪式?”
程映雪站在我身侧,双手依然保持着八荒决的印势。
“你终于现身了,李旭。”
“又是你!你们程家还真是锲而不舍啊?能追到这儿来!”
看清了我身旁的程映雪,李旭的面色愈发的阴翳几分。
“你们......认识?”
傻子也听出来了,程映雪和李旭之前多半是认识的,这口吻根本不像是初次见面。

我定了定神,想起老吴头儿跟我说过,遇到这种情况,千万不能慌,更不能跑。
要背对着她,把她背回去。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背对着女尸。
“我背你......你别害我......”我哆哆嗦嗦地说,女尸没有反应。
此时她头发黢黑如瀑,身材娇小,套着红衣服更显肥大。她的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勒痕,泛着青。
面部由于自缢长时间缺氧,而充斥着淤血呈暗紫色,有的地方有些发黑。
这些血已经不能回流了,所以脸鼓起一个个黑紫色的包,不是很鼓,但是面积不小。
双眼往上翻瞪着,只留下两个白乎乎的眼珠子。
女尸面容姣好,即便已是现在这般模样,但依稀可辨生前绝对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不过,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这女尸的嘴巴。
她嘴微张着,舌头由于上吊而伸得老长,伸出来得有七八分,下巴也脱臼了。
可能有朋友不解了,那大美女都朝你伸出舌头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还害羞啥?
我靠,是谁说的这话的?
哥们你可真是初生牛犊子不怕兰州拉面啊。
这他娘的可不是那种娇艳欲滴的嫩红香舌,是因淤血而发紫发涨的舌头,上面还有些泛着微绿的绒毛。
我眉头紧锁,强忍着干呕,颤抖着把她的舌头塞进嘴里,又把她的下巴扶正,想把她带回去。
我想起老吴头儿嘱咐过我的话:背尸要从后背倒着背,不能让尸体的脸对着自己。
我按照老吴头儿说的,把女尸背在身后,我感觉女尸慢慢地趴在了我的背上。
那一瞬间,我感觉像是背了一块冰,寒意刺骨。
更可怕的是,我感觉脖子越来越紧,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呼吸越来越困难。
“怎么回事?”
我心中疑惑,借着手电筒的光朝脑后照去,却发现女尸的脸不知何时扭了过来,一双突兀且泛着猩红血丝的眼珠子,正他娘的死死地盯着我,一双手正掐在我的脖子上。
“呃!”我吓得大脑一片空白,竟忘记了逃跑,就这样被女尸掐住了脖颈。
她的手很凉,触及我肌肤时打了个寒颤。
女尸力气很大,我根本挣脱不开,想喊出声去却浑身抖得像筛糠似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我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去你大爷,你他娘的有病吧!”出于求生的本能,我忍不住牟足了劲儿骂了句。
说来也怪,话音刚落,我这一骂,女尸竟然松开了手。
下一秒我赶忙推开她,蹲在地上捂着喉咙干咳着。
女尸没有进一步动作,就那样歪了歪头看着我,伸手指向身后的密 林。
我一愣,难道她想告诉我什么?或者那里藏有什么东西?
我试探着问道:“呃,大姐,你该不是…要我带你去林子里吧?”
让我惊讶的是,女尸竟然点了点头!
“这......”我有些犹豫了,这大晚上的,背着一具尸体去黑不溜秋的密 林,怎么想都觉得瘆得慌。
可眼下,为了保命,也容不得我拒绝了。
“行!我可以带你去,但你要保证不能害我,咱们得约法三章!”我咬了咬牙,看着女尸说道。
女尸又乖巧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在我震惊的目光下,缓缓抬起右手,僵硬地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我靠,这也行?
这女尸,还挺时髦!
我嘴角一阵抽搐,丝毫感觉不到好笑。
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背着她朝林子里走去。
密 林里,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只能靠着手电筒微弱的光亮,摸索着前进。
“我说......大姐,你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我现在正背你往里面去呢,老弟没钱也没找媳妇呢,你可不兴再吓我了啊…”我一边走一边用袖子蹭去额头的冷汗。
玛德,谁家正经人大晚上在林子里背女尸?是我。
没走一会儿,借着手电筒的光,我看到前面有一抹红色,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双鲜红的绣花鞋。
绣花鞋整体颜色像血一样泛着鲜红色,但并未有什么异常,鞋身上绣着精美的刺绣图案,一看便知道是正儿八经的手工工艺,甚是好看。
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却令人着实心悸。
在绣花鞋旁边,还有一堆烧尽的纸灰,灰烬呈圆圈状,用石子围了起来。
女尸在我背上伸手指了指这双绣花鞋,我心里一紧,连忙扭头看了看女尸的脚,非常秀气秀气好看的一双小脚。
只可惜穿着一双廉价的黑布鞋,在殡葬用品店里也不过五六块钱而已,和身上价值不菲的红婚袍格格不入,显得非常不协调。
我内心不禁疑惑,难不成,女尸是为了找这双鞋子?
“大,大姐,你是要我帮你把这鞋子穿上吗?”我强装镇定地问道。
意料之中,女尸轻微点了点头,一双冰凉的手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把她放下来。
我轻叹了口气,把她扶在旁边的石头上,蹲下 身子,颤抖地捏起她的脚,帮她穿上了那双绣花鞋。
“呃,大姐,这鞋也穿了,咱们可以回去了吧?”我看了看天色,黑得令我缩了缩脖子。
也不知道柱子和刘叔,在哪找我呢。
女尸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走过去一看,发现树下有一个约半米高的小土包,上面插着一根槐树枝,上面还挂着一个酒红色的香囊,散发着古怪的气味。
我伸手拿起香囊,打开定眼一看,里面装着一缕头发和一张皱皱巴巴纸条。
纸条上写着:“愿有来世,与汝相依,永不分离。”
我瞬间明白了,敢情这是女尸生前的情郎给留下的。
敢情,这女尸还是个恋爱脑?
我把香囊缓缓放在女尸的手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用脸颊轻轻地蹭了蹭,嘴角竟流露出一抹浅笑。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密 林中,女尸身着这大红色婚服,衣角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还嘴角带笑,着实太过瘆人。
“不早了,姐,咱们回去吧。”说罢,我起身就要去背女尸。
可当我刚打算转过身的时候,她却突然拽住了我的脚腕。
我一个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嗯,”程映雪的眼底流过一丝冰冷,“现在不宜说太多,你想知道,事后我慢慢讲给你。”
“好。”
知道眼下情况不寻常,我也没有多问。
“你有没有良心,为什么要残害这些女子?”我攥紧了拳头,厉声训斥道。
“良心?残害?”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李旭笑得更加扭曲。
“我只是想活着罢了,她们,不过是自己上赶着爱上我的。再者说,这个世界太肮脏了,她们只有死掉,才有价值。”
我感到一阵恶心,这个人显然是疯了,丧心病狂!
“简直就是畜生!你为什么要把王二柱和白秋婷抓来?”
“呵呵,我需要新鲜的血液来完成仪式,”李旭的眼睛闪烁着疯狂的意味,“那个老不死的,血根本不够,我需要更多,更多的血。”
我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血阵的确比陈家的要大得多,而且血迹看起来更加鲜红。
“果然是你杀了陈叔!”我气得咬牙切齿。
李旭闻言,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那个老不死的自己找死,活该!他竟然妄想用那种低级的招魂术来对付我,想都别想!”
程映雪的面色一冷,玩味地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她绕了绕发丝,不紧不慢道,“那些女孩的亡魂已经被陈学斌召了过来,她们就在上空,目的也是向你寻仇。”
李旭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竟闪过一丝恐慌,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不,她们不会。我已经准备好了更强大的仪式,可以控制那些亡魂,让她们成为我重生的养料!”
他舔了舔嘴角,伸手指着地上的血阵,“只要再加入他们两个的血,仪式就能完成。到时候,那些亡魂不仅不会伤害我,还会融入我的躯体,我就能重获新生了!”
“真是可悲,”程映雪摇了摇头,“想不到,阿昌那家伙的鬼话,你也能信。”
“放肆!”李旭气急,“休要对我师傅无礼!”
“你师傅?”
程映雪颦了颦眉,古怪地看着他,“你管他叫师傅?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世上有邪法能毫无代价地重获新生吧?他,骗了你。”
“不可能!住口!”
李旭异常激动,随即咳嗽了一声,面色灰暗了些,看样子确实时日无多。
他念念有词,不一会儿,那具漆黑如墨的无头男尸便跑至他的身旁,纹丝不动。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新的肉身!”
李旭如疯魔般摩 挲着那具男尸,“只要得到他俩的血,我便可自断头颅接在这躯体之上。到时候,我便能续命了…”
说着,他竟笑出了声。
那笑声带着疯癫,在空旷的车间内,显得格外 阴冷。
“你做梦去吧!”
我怒吼一声,不顾肩膀的疼痛,冲向李旭。
李旭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攻击他,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我抓住机会,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程映雪见状也箭步跑向这边,冲过来帮忙。
两人合力将李旭按倒在地,我抓起旁边的一段铁管,狠狠地砸在他的手上,他痛呼一声,手中的刀掉在地上。
突然,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一阵阴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吹灭了血阵周围的蜡烛。
“不好!”
程映雪暗叫一声,“仪式已经开始了!”
我抬头看去,只见血阵中央上空的几具怨魂突然动了起来,围绕着血阵,漂浮在空中。
最令人心惊的是,她们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空洞的眼眶中,竟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陈…陈小姐?”
我望向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不仅是陈媛媛,其他几名女孩,也缓缓向中央的血阵飘去。
李旭猛地一发力,挣脱了我和程映雪的控制。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抱起那具无头男尸,越过那几道怨魂,跑到血阵中央,脸上的表情从恐惧变成了狂喜。
“来吧,我的新娘们!我等你们这一刻,等了太久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一股腥臭的气味弥漫开来。
他毫不介意,一股脑儿地将里面的液体倒在血阵中的无头男尸身上。
液体一接触到男尸,立刻发出刺耳的嘶嘶声,冒出一股黑烟。
“不要!”
程映雪大喊一声,快速结印,一道金光从她掌心射出,击中了那个小瓶子。
瓶子应声而碎,剩余的液体洒在李旭的手上,他发出一声惨叫,手上的皮肤立刻开始冒烟,滋滋作响,可见腐蚀性极强。
“啊啊啊!你这个小贱人,我要生撕了你!”
李旭眼球圆瞪,布满了血丝。
他怒吼着,额头青筋暴起,捡起地上的刀,就欲冲出血阵,朝程映雪冲去。
“混蛋!”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冲向血阵,阻止他离开血阵中央,挡在程映雪前面,用铁管格挡住李旭的刀。
即便面前除了李旭,还有那几名令我心惊肉跳的怨魂。
“臭小子,滚开!”
李旭恶狠狠地挤了句,呼吸急促了起来。
“休想,我不会让你伤害任何人。”
我死死抵住他的刀刃,冷着眼盯着他,毫不相让。
就在我和李旭僵持之际,那几名女孩的亡魂,已然来到了血阵中央的阵眼处,紧紧地靠在一起。
只见她们同时抬起手,指向圈中的李旭,口中发出一种奇怪的低吟。
李旭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丢下刀,捂着胸口,痛苦地弯下腰。
“不…不可能…仪式应该是完美的…你们应该听我的命令,助我融入这躯体才对…”
越说,他浑身颤栗得越厉害。
七个亡魂的声音越怨毒,她们死死得盯着被她们围在中间的李旭和无头男尸,冷漠得不掺杂丝毫情绪。
“纪琉哥哥,我们得离开这里!”程映雪拉着我的手,“这个地方马上就要爆炸了!”
“爆炸?”我心头一紧。
“是阴气的迸裂,会伤到你的!”程映雪焦急地说道。
“可是,白秋婷还在上空!”
我抬起头,望向那依旧闭目的白秋婷,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我们来救她......”

过了一会,尸体妆化好了。
白秋婷收拾好化妆箱,便转身往宿舍走去。
“我回去了,拜拜。”
“拜拜,白小姐。”
楚健乐么呵地回了句,抬头看了看天色。
天已然蒙蒙亮,楚健见状麻溜地起身,跑到前台,筹备着等会接待逝者亲属的准备工作。
暂时没有什么事,和我相关,我便动身回了宿舍。
躺在床上,一阵疲乏感袭来,我闭上眼睛小憩。
老吴还在里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在狭小的宿舍里飘得哪都是,呛得我直咳嗽。
那烟味混合着殡仪馆特有的消毒水味,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蓦地,我的脑海里不断闪现那具女尸坐起来的画面,还有那具神秘消失的无头男尸。
这一切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真切切发生过?
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天边渐露出鱼肚白,我才睡去。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被老吴一脚踹醒。
“啊靠,疼!吴叔,你干嘛踢我啊?”
我委屈巴巴地揉着小腿,一脸郁闷地看向老吴。
“兔崽子,你自己起来看看几点了?”老吴脸一黑,白了我一眼,“逝者亲属到了,你收拾收拾过去帮忙搭把手。”
“噢。”我翻下床,打了个哈欠,走到洗面池前匆忙洗了把脸,拍了拍。
让自己清醒一点,打起精神,便向接待大厅走去。
到了大厅外,刚转了楼梯口,我便看见昨晚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男人,和他的妻子以及小儿子。
“小师傅!”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色苍白,眼睛有些红肿。
他一见我就落了泪,颤颤巍巍地跑过来,握住我的手,攥得我生疼。
“大哥,你这是干啥?”
就算我脸皮再厚,也属实是被他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伙子,多亏你昨晚帮忙,要不是你们,我女儿的遗体就…”
他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眼见他又要哭出声,我头一阵大,赶忙安抚道。
“真没事,大哥。这是我们的工作职责,您不用这么多礼的。”
男人赔笑着,可我总觉得他的神色有点夸张,那眼泪似乎来得太快,表情也有些做作。
我心里一阵膈应,但还是尴尬地笑了笑,礼貌性客套了两句。
随后,他便招呼着后续接二连三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
人群中有老有少,有的哭得撕心裂肺,有的则只是默默垂泪。
我站在一旁,并没有说些什么。
直到一对中年夫妇来了后,男人和他妻子的脸色突然变了,面色不善,那份亲热感瞬间冷了下去。
我眉头皱了皱,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
那对夫妇看上去四十多岁,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
男的高瘦,女的矮胖,两人脸上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贵气和不耐。
四个人就这样在殡仪馆的门口冷冷地对视着,气氛一阵凝固着。
女人轻轻拽了拽男人衣角,男人才深吸一口气,干笑着招呼这对夫妇进去,但怎么看笑得怎么不自然,就像是脸上的肌肉被人强行拉扯一般。
“请进。”
男人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甚至有些怒意。
“哼。”
那对贵气的夫妇白了一眼,从鼻子里挤出一声,便抬脚走向松鹤厅的方向。
“好了,老公,你消消气。”
女人叹息了一声,缓缓轻抚了一下男人那攥得发紧的拳头。
看到这一幕,我眉头皱得更深。
这几人之间,显然有着不为人知的恩怨。
不多时,告别仪式在松鹤厅开始。
松鹤厅是殡仪馆最大的告别厅,四周墙壁贴着白色的壁纸,天花板上挂着几盏昏黄的灯,照在白色的花圈上,显得格外肃穆。
司仪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
此时,他正声情并茂地发着言,讲述着死者生前的种种。
直到念出死者名字,我才知道,她叫陈媛媛。
“陈媛媛同志,年仅二十五岁,正值花季…”
司仪的声音在厅内回荡,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具女尸身上。
白秋婷的化妆技术确实了得,陈媛媛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脸上带着一丝安详的微笑,哪还有昨晚那种恐怖的样子?
现在看来,还确实有些漂亮,不过可惜了这么好的年纪。
司仪念了一会儿,让大家默哀,现场一阵沉寂,气氛有些沉重。
背景音乐凄婉且悠然,男人和妻子哭得像个泪人。
那小男孩则站在一旁吸着鼻子,眼眶泛红。
而那对夫妇虽然低着头,却面不改色,隐隐有些不情不愿。
甚至我看到那男的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丝嫌弃和讥讽。
这一幕我看在眼里,总觉得事情比我想得要复杂得多。
默哀期间,松鹤厅内静得很,只有阵阵抽泣声和背景音乐的声音。
突然,一声女子的轻叹响起,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
“唉…”
那声音轻若游丝,却在我心中激起千层浪。
我浑身一震,惊恐地四处张望,可并没发现开口的女子。
众宾客都是低着头哀悼着,似乎也并没有其他的人听到这声叹息。
难不成,就我自己听到了?
我觉得纳闷,目光动了动,突然定格在大厅中央的女尸身。
陈小姐,哦不,陈媛媛。
她此时睁开了眼,望着我,眼神哀婉且怅然,接着又叹了一声。
“唉......”
我瞳孔一缩,果然是她!
我心里一紧,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我死死盯着那具女尸,她的眼睛确实是睁开的,可那双眼底却透着凄然。
最让我费解的是,下一秒,她的目光越过我,直直地盯着那对面无表情的中年夫妇,眼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难道,这对夫妇和陈小姐有关?
我心里盘算着,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就在这时,陈媛媛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对我说着什么。
我屏住呼吸,努力辨认她的唇语。
“帮…我…”
两个字,简单明了,却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花圈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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