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然陈芸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58:从守山人开始发家致富陈然陈芸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陈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山黑水下的东三省从不缺怪力乱神的故事,老百姓们对传说中的牛鬼蛇神更是又敬又畏。待会若是这一众公社的书记、警察、农场的领导都出面帮陈然背书,将他宣传成山神爷转世,怕是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的身份。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跃跃欲试的念头。“我觉得可以试一下。”“把这个内应揪出来,审一审就知道人贩子把孩子拐到哪了。”人贩子一旦被抓住,下场就是枪毙!一点妥协的余地都没有,那个内应要是知道自己暴露了,必定会露出马脚!觉得陈然这个法子很有搞头,王青山等一众公社书记当即就拍板道:“陈然,就这么干!待会我们需要做什么?你吱声!”“各位领导,待会你们这样……”三个孩子还在人贩子的手里,时间紧迫,王青山等一众领导虚心听过陈然对彼此的安排后,...
《重生1958:从守山人开始发家致富陈然陈芸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白山黑水下的东三省从不缺怪力乱神的故事,老百姓们对传说中的牛鬼蛇神更是又敬又畏。
待会若是这一众公社的书记、警察、农场的领导都出面帮陈然背书,将他宣传成山神爷转世,怕是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的身份。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跃跃欲试的念头。
“我觉得可以试一下。”
“把这个内应揪出来,审一审就知道人贩子把孩子拐到哪了。”
人贩子一旦被抓住,下场就是枪毙!一点妥协的余地都没有,那个内应要是知道自己暴露了,必定会露出马脚!
觉得陈然这个法子很有搞头,王青山等一众公社书记当即就拍板道:“陈然,就这么干!待会我们需要做什么?你吱声!”
“各位领导,待会你们这样……”
三个孩子还在人贩子的手里,时间紧迫,王青山等一众领导虚心听过陈然对彼此的安排后,立马开始了行动。
刘大膀子亲自带着刘家屯的民兵队挨家挨户通知,很快,刘家屯全体住户就都聚集到了公社大院外。
乌泱泱大一片人聚在门外,见这说要进山搜救的大队伍到现在都还没动作,立马就发出了质疑。
“刘大膀子,三个娃娃还在人贩子手里呢,你不带人进山,把我们叫来干鸡毛啊?”
“啥意思啊?把大伙叫来,该不会是不打算去救人了吧?”
“不能够吧……那可是三条人命啊!”
人群中,质疑声愈演愈烈,见大伙对搜救行动的效率很是不满,刘家屯公社的书记不由得冒了一头的冷汗。
“肃静!肃静!”
在张彪的配合下,好不容易才让人群再次归于平静。
“大伙不要急,孩子我们肯定是会去找的,三条人命,咱们不可能见死不救。”
“而且这会把大伙叫过来,为的就是救人。”
安抚过众人情绪,刘家屯公社的书记继续道:“现在的问题是咱不知道人贩子带着娃娃躲到了哪,这搜山人再多,撒进山里也一样是大海捞针。”
“所以我的建议是请神,在进山搜救前,问问山神爷的建议。”
将自己的提议道出,刘家屯公社书记顺势将陈然叫到了身边:“陈然同志是山神爷转世,所以我们等他先问问山神爷的意见,再进山去找人。”
“啥玩意?”
“姓刘的,你踏马没搞错吧?”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周明远身边,那几个本就看不惯陈然的知青见这刘书记竟然说出了这种话来,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那三个孩子丢了可是快要一天了啊!
你姓刘的不立马带着警察去搜山,还搞这种封建迷信?
“姓刘的,我呸!就你这种思想觉悟,也配当书记?”
“张队长,跳大神算怎么回事?咱们就这样看着这草包胡来?”
几个知青本就看不起陈然,见这刘书记将陈然奉若神明,自是不会将其放在眼里。
他们发泄着内心的牢骚,就想让县公安局的张彪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结果却不料,他们话音一落,瞬间就迎来了张彪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闭嘴!”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好似择人而噬的猛兽!张彪一个眼神,吓得这几个知青不受控制就是一阵哆嗦。
“陈然同志就住在鹰嘴屯,他的事迹你们不妨去打听打听!”
“别说是你们了,就连我这个队长,在人眼里也藏不住任何秘密。”
“人这次肯站出来帮咱们找孩子,那都是我们祖上积下来的福分!”
张彪打了个头,很快,一个接着一个,周遭屯子公社的书记就全都站了出来。
这些平日里在屯子公社跺一脚都要颤三颤的人物,齐刷刷背着手就都站到了陈然的身后。
官方的背书,让聚集在公社大院门外的一众居民们瞬间就闭上了嘴。
而一些平日里好打听的婶子们,也很快想起了什么。
“陈然?我想起来了!他不是隔壁鹰嘴屯的守山人吗?”
“啊?他……他之前不是个傻子吗?”
“傻个屁!人不久前一个人宰了几十头狼!你见过这样的傻子?”
“怪不得这么多书记都服他……”
“刘媒婆,你之前是不是上人家里给人物色过对象?”
鹰嘴屯离刘家屯也就几里地,什么事都能打听着,见这么多领导都对陈然言听计从,大伙此刻再看陈然,不自觉就加上了一层玄学的滤镜。
“山神爷!”
人群中“咕咚”一声,那几对娃娃被拐了的夫妇哭丧着脸挤出来,就直接跪在了陈然跟前。
“山神爷爷,求求你显灵,救救我的孩子!”
为人父母,孩子就是命根子,这几对夫妇都知道要从人贩子手里把人救回来的难度有多大。
见连县公安局的警察都说陈然是山神爷转世,他们顿时就是“咣咣”磕头,只求能抓住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陈然见状,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他压低嗓音,语气透着几分神秘色彩道:“丢孩子的事,山神爷早早给我托了梦,我肯定会处理,但在这之前,得先办了他老人家交代给我的另一件事。”
“山神爷说,人贩子在刘家屯有内应,我得先替他宰了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轰!
似是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人群嗡地炸开了锅,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不被这动静所纷扰,陈然目光犀利如鹰隼,仿佛在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质问道:“你替人贩子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还敢和我对视?”
质问好似天雷滚滚,落入不同人的耳朵,就生出了不同的反应。
有人在左右盼顾,猜测陈然究竟在说谁,有人依旧盯着陈然,一脸的疑惑,而心中有鬼的人,则是默默埋低了脑袋。
这一瞬间的反应,就能帮着将内奸给揪出来,王青山在内的一众公社书记、民兵们纷纷是集中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很快,他们就锁定了目标!
“在那!逮住他!”
……
寒风裹着野兽的腥气袭来,陈然后脖颈的寒毛骤然竖起!
早在那狼王遁入山林之际,他就已经料定了这畜生肯定会来找自己,千钧一发之际,他一个标准的战术翻滚动作,就躲过了对方的扑杀!
森白的獠牙几乎贴着喉管掠过,陈然伸手摸进雪窝里,早早被他藏在其中的红缨枪瞬间带得雪屑四溅!
枪尖犹如划过夜空的流星,陈然人枪合一,这一枪直接就点向了狼王的左眼窝。
刹那间,血珠在雪地上烫出点点红梅,那白狼王快速就往后撤出了两步。
独眼泛着幽绿色磷火,陈然这一枪彻底激出了它的凶性,见它身形前躬,开始积蓄力量,陈然不由得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到时候宰了你,用你的皮子给老子做件披风!”
枪杆如毒蛇般弹起,红缨炸开!陈然率先进攻,这一枪直接捅向了狼王的右肋!
可这畜生却早算好了角度,狼腰诡异地一扭,竟是用坚硬的头骨硬接下了这一刺!
枪尖划开头皮便再难深入,陈然瞳孔微缩,特种兵的本能让他瞬间往一旁扑了出去。
几乎是同时,防下陈然这一枪的狼王拧身反扑,庞大的身躯如炮弹般就朝陈然轰了过来!
好在陈然早早就做出了防备,躲开了这一扑,他顺着惯性翻滚的同时,便又是一枪刺向了狼王的鼻头!
“嗷!”
狼的鼻头,密布着比人类指尖还要敏感的神经,陈然这一击,瞬间疼得对方嚎啕大叫!
趁其病要其命,陈然得理不饶人,枪杆横扫千军,便抽在了狼王的后腿关节上,清脆的骨裂声混着雪沫飞溅,瘸了腿的白狼王见不敌陈然,竟是生出了遁走的打算!
陈然哪肯就这么轻易放跑了它?握紧了手中红缨长枪就要去追,可很快,就再次停下了脚步。
“这畜生倒是聪明,竟然还玩起拖刀计来了!”
沿途洒落的血滴在雪地上格外刺目,可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狼王虽是速度大减,可受了伤的后腿却是始终保持着发力的状态。
这家伙伤得根本就没看着那么严重,它这是在等陈然来追,然后杀一记回马枪!
陈然拾起雪地上的辽十三,任由对方表演,好整以暇站在原地就开始了装弹:“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做时代变了。”
利用手上这一杆辽十三,陈然能轻松做到指哪打哪,哪可能没头脑地去追这起了杀心的畜生?
装弹、上膛、瞄准,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陈然数息之间就将枪口锁定上了那自作聪明的白狼王。
砰砰砰!
接连的枪声叠成了一声长啸,为了尽可能地保住这狼王的皮子,不讲武德的陈然专打这白狼王的后脑勺!
这再铁的头也顶不住这雨点般的子弹啊,很快,那白狼王栽进雪地上,就彻底没了动静。
而与此同时,悬崖那边,伴随着铁皮桶的轰鸣声,艰难打跑阻击狼群的民兵队也终于赶来了现场。
洁白的积雪早被狼血染红,到处都是丧命的灰狼尸首,这触目惊心的一幕,瞬间就让所有人停下了脚步。
他们在来的路上,为了尽可能地全歼阻击的狼群,不少人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本以为这赶来恐怕也晚了,可谁能想到,到了现场却是这样的一番画面?
“二十一、二十二……”
赵卫国数着悬崖附近的狼尸,情不自禁蹲下身子就用食指在弹孔处反复比划了起来。
这每一个枪眼要么在眉心位置,要么就是在脊椎的第三节,这种堪称变态的精准度让他握着五六式的手不受控制就发起了抖来。
“你们……三百米的距离能打中狼眼睛吗?”
三百米,一枪打中狼的眼睛?
众人喉结滚动,心中一瞬间就给出了答案。
“陈然这臭小子,怕不是山神爷爷转了世。”
就这种出神入化的枪法,现在陈然若是说他是山神转世,赵卫国也绝不带怀疑的。
就这么紧急的营救行动,陈然能做到一人全歼狼群不说,甚至还在狙杀它们的同时,尽可能地保住了它们的价值,让它们的皮子回头还能卖个好价钱。
这他娘的,换了谁能做到?
想到自己先前还质疑陈然,觉得他不够格当这个守山人,赵卫国嘴角不禁泛起了自嘲的笑容。
“赵叔!”
大伙感慨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突地就传来了重物拖行的闷响声。
回首望去,便看到陈然如拖死狗一般拽着那狼王的尸首朝众人走了过来。
晨光将他染血的身影无限拉长,犹如逐日归来的夸父,在众人的注目下,陈然拽着那头足有小牛犊大小的狼王尸体就到了跟前。
庞大的狼王身躯坠地,溅起足有三尺高的雪雾!陈然咧嘴一笑,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便交待道:“待会还劳得劳烦你们帮忙,帮我把这些狼的尸首都给带回屯子里去。”
“到时候,狼肉我可以分给你们一些。”
不是陈然出马,这群狼不可能会被全歼,连带陈铁柱在内,那十来个半大小子也不可能在这场劫难中保住命来,这战利品该如何分配,自然是陈然占据着唯一话语权。
“陈然,该怎么分你说了算,毕竟我们几乎啥都没干。”
民兵队包括自己在内,撑死也就是帮陈然打了个下手而已,赵卫国丝毫没有觊觎这群狼尸的意思。
他这边与陈然交谈着,那一群被逼得在悬崖边险些丢了性命的半大小子们也都迎了上去。
“赵……赵叔……”
十来张打小看着长大的面孔或多或少带着愧疚与悔恨,赵卫国瞬间就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他怒视着这群小子,便吼道:“都给我跪下!”
今天要不是陈然出马,这帮混账小子怕是都已经成了狼群的过冬粮了,赵卫国说什么都得让他们这辈子都记住这个教训!
“今天要不是陈然肯出手,你们一个个,谁也不可能活着回去!要但凡有点良心的,都踏马好好给我谢一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当然,要是还有谁不服人陈然的,明天我也可以去公社反映一下情况,让你们和他竞争上岗,也来争一争这个守山人的位置。”
……
对于军人出身的陈然而言,此情此景那绝对就是大型的偶像见面会!
就这事,他能吹一辈子!
为了让这一经历成为更具保质期的聊资,陈然决定要皮一下子。
他叼着烟凑到zippo打火机前,星星之火就这样点燃了。
一阵吞云吐雾后,陈然淡淡道:“烟不错,但是不适合你。”
?
不适合我?
周铁山莫名地觉得这小王八蛋有些装逼。
只听陈然老气横秋道:“周铁山同志,你好歹也是经历过朝鲜战场洗礼的战士,怎么就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你这样的战斗英雄!毋庸置疑就是祖国最宝贵的财富,你吸烟知道是什么行为吗?破坏国家财产!”
“这烟,我替你没收了!”
对周铁山同志进行了一番严厉的批评后,陈然顺手就将一整包红塔山顺进了自己的口袋。
参加过抗美援朝战斗的战斗英雄给自己点过烟确实是很牛逼,可再牛逼,能牛逼过自己顺走他一包烟?
陈然遥想到将来自己六十岁时拿这事和好友吹牛逼的画面,不由得就有些飘了。
“你个小王八蛋是真不怕我啊?”
周铁山不仅仅是农垦部钦点的红星农场场长,他同时还兼任着农场党官员一职。
毫不客气地说,平常在农场就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他光是递个烟,就能让其他人吓得大喘气!
可陈然呢?
这小子嘴上嘘寒问暖,干着舔狗的事,可冷不丁就将自己一整包烟全给顺走了!
甚至还顺得自己一点脾气都没有!
“张老叔说得不错,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红星农场在此驻扎,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往北大荒内部挺近。
未来在北大荒建立更多的农场试点,首先就得派出垦荒队前去勘测选址。
北大荒的环境恶劣险阻,你总不可能光让一群搞科研的过去搞试点吧?
那样太危险了!
垦荒队必须得选出一个文武全才的领队来才行,这人不仅要有能力保障队伍的安全,同时还得对当地的环境十分熟悉!
为了挑选出合适的人选,周铁山是特意和老抗联的张冬根打听过的。
对方当时就是给自己推荐了这个叫陈然的小伙子。
说是这家伙有些邪性,如今来看,这话还真就一点都不假。
挺喜欢陈然这小子的性格,周铁山笑眯眯弹了弹烟灰,道:“你小子的公道我替你主持了,接下来,咱们也该算一算账了吧?”
“姜建这人无论品性如何,他怎么着也是农场的正式职工,你这二话不说就把人打成了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你知不知道,等着他驯的那一批混血马有多重要?那些马是要犁出咱们中国人自己的饭碗来的!”
当年朝鲜战场上缺粮,多少战士含着炒面雪块冲锋?
周铁山是活着从异国他乡回来了,可他的战友却永远留在了那里。
他如今已经转业了,不再是军人身份了,但他心中依旧有着一股执念。
他希望通过他的努力,让后继的战士们都能吃饱了饭,将自家的国土给守卫住了!
“现在饭碗砸了,你小子得给我负全责!”
周铁山无比光棍地将锅甩给陈然,旋即就将自己常年携带的那个zippo打火机拿了出来:“美国少爷兵专用的打火机,我从朝鲜战场上缴获回来的战利品,你小子替我把这一批马给驯好了,我送给你,咋样?”
陈然闻言,毫不犹豫就摇了摇头。
“周场长,这打火机我绝不能要。”
这打火机不仅仅是战利品,也不仅仅是周铁山身为一名军人的荣耀,同样还是他与那些葬身在异国他乡的战友间的精神纽带。
君子不夺人所好,陈然就是死也不可能去要这对周铁山来说比命都珍贵的打火机。
他一脸认真道:“周场长,你放心,我啥也不要,我肯定帮你把这一批混血马给驯好了。”
“但是吧,这驯马暂时还有个困难,可能需要你帮忙给克服一下。”
到底是没看错这小子!
见陈然爽快就答应下了自己的请求,周铁山便应道:“有什么困难,你尽管直说!”
“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肯定帮你解决了。”
陈然立马解释道:“是这样的,周场长,驯马我没问题,问题是我家住在鹰嘴屯,距离农场稍微有些远。”
“为了趁早完成组织交代下来的驯马任务,我琢磨着,农场这边能否能先借我一辆吉普车开开?”
“您放心,车我会开,油钱我也可以个人承担,毕竟,打伤姜建的人是我嘛。”
不用了多久,这一批混血马就必须投入进生产任务中了,陈然若是贪财,完全可以利用这一机会向自己讨要一些好处。
可这小子呢?
非但愿意免费帮自己将这一批马给驯好不说,还愿意主动承担汽油费,开车赶着来农场帮忙!
这年头,汽油可不便宜啊!
这小子觉悟得多高才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啊?
陈然的身形突然就在周铁山的眼里变得高大起来了。
“小李,去!带陈然同志去试试我的那辆吉普车,另外记得帮他把油箱加满!”
农场最不缺的就是汽车,陈然只要能帮忙将这一批马给驯好了,就算是把自己的配车给他用又如何?
周铁山二话不说,立马就让人带着陈然和白桦去试车了。
将北大荒变成北大仓!在未来的垦荒运动中,需要像陈然这样的人才,也需要像他这样乐于奉献的精神!
决心将陈然这一事迹好好在农场里宣传宣传,周铁山招了招手,立即就将周明远给叫到了身边。
“小周,你去通知一下,让全体干部都去会议室开会,陈然同志这样的精神,必须好好宣传宣传!”
周明远听完之后,迟迟没动。
“那个……场长,您指的精神是?”
“小周,你不觉得陈然同志这自贴油钱,为农场做贡献的精神很值得让所有人学习吗?”
周铁山满脸都是对陈然的欣赏,周明远瞧在眼里,只觉得有些头疼。
他硬着头皮道:“场长,您知道陈然同志和白桦同志的妹妹都在咱们农场的识字班上学吗?”
“啥意思?”
“额……意思就是陈然同志其实没啥困难,他主要就是想再忽悠您一辆车,嗯……这样方便送两个妹妹上下学。”
周铁山点烟的手直接僵在了半空中。
好一会,才再次开口。
“去把这臭小子叫回来,我今天必须揍死丫个小王八蛋!”
……
一张完整的灰狼皮子在黑市上能卖到四块钱一张的价格,陈然这一次救人,宰了少说有三十来头灰狼。
零零整整的皮子,再加上从狼尸身上扒下来的狼骨和狼油,他一共从张冬根那换了有足足187块钱。
这看着比上次逮紫貂挣得少,可要知道,这可是陈然准备给自己弄一件白狼王披风,没将那头白狼王的整皮给卖掉的情况!
1958年,一块青砖差不多是四分钱一块,陈然要是能从公社批到条子,是真能立马让自家再多一间砖瓦房的。
“刘媒婆,慢走哈。”
找对象的事随遇即安便好,陈然并不着急,他笑着送走了刘媒婆,就回灶房去帮母亲打下手了。
灶房里蒸汽朦胧,母亲佝偻的剪影投在土墙上,那影子正随着揉面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知道母亲这肯定是因为自己相亲受阻一事伤了心,陈然哭笑不得就将兜里那包着钱的手绢包拿了出来。
“娘,您瞧瞧这个。”
一百八十多块钱的“巨款”!让心中多少有些自卑的吕青禾瞬间晃过了神来。
自家儿子根本就不比任何人差啊!
那刘麻子家的二小子一脸麻子不说,能力也远不如自家然然,自己怎么就这么嘴笨,让别人轻看了宝贝儿子!
“然然,你……你快去把刘媒婆追回来!”
像是打了败仗的将军,吕青禾重燃信心,决心这回一定要让刘媒婆对自己儿子刮目相看!
可陈然却是笑着没挪脚步。
他劝道:“娘,您儿子不比任何人差,我知道这一点,你和芸丫也都知道这一点,那咱们还着什么急呢?”
“等来年开春吧,到时候咱家再多添几间砖瓦房,让她刘媒婆自个上门来,咱才不去请她呢,对不对?”
陈然故作生气的模样,逗得母亲瞬间破涕为笑。
晶莹的泪水里,闪耀着对未来的期盼,她用力点了点头,道:“对!到时候咱把家门槛给立得高高的,省的被这十里八乡的媒婆给踩低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在灶房里忙活着,待到吃过午饭后,母亲就彻底不在乎这不重要的小插曲了。
结果,在傍晚时候,陈然家又来客人了……
院子外突然就炸开了板车车轱辘吱呀呀的惨叫声,正在屋里陪着妹妹玩耍的陈然透过玻璃窗一瞧,就看到王青山领着几十来号人到了自己篱笆墙外。
“陈家小子在不在家?”
“来啦!”
来人不少,除开王青山和赵卫国在内的一众民兵队外,乌泱泱少说还有几十号人,陈然快步跑到院门口开了门,就见赵卫国和王青山正冲着自己一个劲地笑。
“王书记,赵叔,你们这笑啥呢?”
大伙这乐呵呵的样子让陈然心中直发毛,他摸不着头脑地问起缘由,顿时王青山脸上笑容就更盛了。
只见他打趣道:“听说咱们鹰嘴屯的大英雄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陈然:“……”
好嘛,王青山这话一冒出来,陈然顿时就反应过来了。
估摸着,是刘媒婆没答应帮自己相亲的事在屯子里传开了。
“王书记,你该不会也是来替我相亲的吧……”
好不容易才哄着母亲别那么上心自己的婚姻大事呢,陈然这苦哈哈的样子,瞬间就遭了王青山一句臭骂:“你个臭小子,我这个书记看着就那么闲吗?”
“接着!”
斥责了陈然一句,王青山从怀里掏出两份盖了红戳的文件,就拍在了陈然身上。
文件上的红戳印泥都未干透,陈然接过一看才明白过来,对方是就昨天歼灭狼群一事,特意来给自己送嘉奖令的。
但文件却是两份,除开那一份表扬性质的嘉奖令外,还有一份公社特批的宅基地扩建批文。
“不给你相亲,那就是在打咱们整个鹰嘴屯的脸!我这个当书记的,能不给你撑腰?”
王青山带来的不止是这几十号人,大伙一块拉来的板车上,还垒着比人都高的砖垛。
翻毛靴子碾过板车辙印,靴帮上“八一”钢印蹭得砖垛刚当作响,王青山道:“这八百块青砖是公社的心意,至于剩下的七百块红砖……”
他抬手指着板车上斑斓的砖垛,道:“马家的炕沿砖,赵家的猪圈砖,李家的墙头砖……”
不是陈然搭救,自家的娃不可能活着从山里回来,大伙听说了这事,自发就拆了家里的砖来给陈然撑腰。
一家一户几十块看着不多,可一块加起来却是满满一板车的心意!
“然哥,再盖他一间砖瓦房!咱不能受这个气!”
“对!人手不够,我们都来帮忙!”
“咱不要工钱,就图个报恩,你给我们管一顿饱饭就成!”
所有人都在尽可能地出一份自己的力,那些被陈然从悬崖边救回来的半大小子们宁肯不要工钱,也要帮陈然把一间砖瓦房给盖出来。
陈然自然不可能让这份心意掉到地上去,被大伙的热情感染着,他立马就应承道:“行!明天咱们就开始动工,到时候劳烦大家伙都来给我帮帮忙。”
“别的东西我承诺不了你们,但就帮工这些天,肉肯定让你们管饱!”
吃肉!且还是管饱的那种!人群顿时欢呼着就炸开了锅来,但这股子兴奋劲很快就被理智给压了下去。
“陈然,大伙来帮忙都是很纯粹的,你可千万别打肿了脸充胖子。”
昨天,十来号半大小子被狼群堵在悬崖边的事还历历在目呢,赵卫国身为民兵队长,可不希望看到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陈然才十八岁,被大伙这样架着容易飘也正常,赵卫国想着自己拿话点一点他,他就能立马改口了,可陈然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赵叔,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大伙都来免费帮我家盖房子了,我肯定不能让你们吃差了。”
几十来号人帮着盖房子,这顿顿都吃肉,还是管饱的那种,听着像是在说大话,可陈然对此却有着十足的信心。
见赵卫国对昨天一役还心有余悸,他笑着便说道:“这样吧,赵叔,明天你带上民兵队和我一块上山去。”
“到时候,一枪都不用开,我带你们捡肉吃。”
……
供销社的空气突然凝成了冰坨,赵春玲听陈然说要买下全部的麦乳精,指甲直接在玻璃柜上刮出了刺耳的尖响。
陈铁柱这个装叉犯已经够让她恶心的了,谁能想到,陈然也要跑出来凑热闹!
“三罐全要……你当这玩意不要钱吗?”
赵春玲嘴巴撇成了倒月牙,指着麦乳精铁罐那泛着金边的工农兵徽章道:“抛开被陈铁柱勺走的那些,就算你十四块五毛,你还要买吗?”
陈然蹦出来打肿脸充胖子,无非还是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赵春玲真的很反感这种行为!
她刻意在十四块五毛几个字眼上拔高音调,想着能让陈然有点自知之明,可哪晓得,陈然闻言竟是不紧不慢伸手进了内兜。
一沓深蓝底色的五元钞票就这么被陈然掏了出来,钞票上,天安门旁的拖拉机手图案泛着冷光,这钞票哗啦啦抖动的声音,瞬间惊得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凉气!
“这……这么多钱?”
“这得有五十块了吧?”
“乖乖……我半年都不一定弄得到这么多钞票啊。”
作为屯子唯一的守山人,由于不拿工分的缘故,陈然是有资格用钞票来供销社买些不紧缺的日常用品的,见陈然一伸手就是这么多钱,人群顿时就像冷水浇进了油锅似的,泛起了热烈的讨论。
陈然看着一脸呆滞的赵春玲,指了指身后的母亲和芸丫就说道:“这里是五十块钱,我娘还拿了三双棉鞋和一口铁锅,再加上芸丫的这本小人书,你算钱吧。”
也不担心赵春玲会不找剩下的钱,陈然伸了伸手,就让对方先将那一罐打开过的麦乳精拿过来。
嗤的泄气声好似子弹退膛,陈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就打开了这罐麦乳精。
甜香味如炮弹般轰开供销社陈腐的气息,陈然用勺子舀起满满一勺棕褐色粉末,便冲着大伙道:“刚刚听陈铁柱这个山炮说,这玩意是干部特供,那感情好,今天我就请大伙都尝一尝当干部是个啥滋味。”
麦乳精得用开水冲开了喝才够滋味,让大伙先排着队,陈然便又一次朝赵春玲看了过去:“赵同志,劳烦再给我烧一壶开水,再拿一些碗过来,大伙都盼着尝一尝滋味呢。”
赵春玲一张脸早就涨得通红,见陈然望向自己的眼神平淡似水,丝毫没自己自以为是的那种意思,她内心顿时说不出的酸楚。
匆忙地拎来暖水瓶,氤氲的热气这才掩盖住了她眼角的泪水。
棕褐色粉末状的麦乳精被开水一冲,顿时浓郁的奶香混着麦芽甜就溢满了整个供销社!
孩子们的笑声,街坊邻居七嘴八舌的称赞,跟着也就冲散了陈铁柱那可笑的优越感。
“不可能……这傻子哪来的钱啊?”
忙碌间,赵春玲就已经将剩余的钱找给陈然了,一共是六块五毛,就光是这剩余的找钱,就已经快赶上陈铁柱近一个月的工资了,他酸溜溜看着大伙对陈然争相夸张,面目逐渐就扭曲了起来。
“切,穷大方的玩意,你以为这样他们就会念着你的好吗?”
从小就受了陈德忠的耳濡目染,陈铁柱哪能理解陈然这种无私分享的行为?
在他看来,陈然这叫愚蠢,可他却忘了,正是一个个街坊邻居的帮衬,才让陈然的父亲风风光光下了葬。
“娘,要有小孩想再尝尝,您就给他们加,咱芸丫有两罐够喝好久了。”
让母亲帮忙多给孩子们分一些麦乳精,陈然走进人群之中,便到了孙木匠跟前:“孙叔,有个事可能得找您帮个手,我打算给我家换一换窗户。”
“这是好事啊!待会我就上你家帮忙去!”
要不是陈然这般大方,自家崽子可尝不到这麦乳精的滋味,打窗户这点小事,孙木匠毫不犹豫就拍着胸脯应了下来。
“然然,我家还有不少旧报纸呢!要不给你家糊窗户?”
“我家还有一些桐油呢,窗户纸糊上耐用多了!”
大家都念着陈然的好呢,见陈然打算给家里换窗户,都吵着要帮帮忙。
直到陈然掏出兜里的玻璃票,这才停了下来。
“青禾嫂子,你家这是要装玻璃窗户了啊!”
“然然太有出息了!咱们整个屯子,可就只有公社和供销社才有玻璃窗子啊!”
“狗蛋!长大了要向你陈然哥哥学习,听见没!”
全屯子第一家能按上玻璃窗户的人家,陈然手里这几张玻璃票,无疑是又一次在人群中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吕青禾听着大家伙你一言我一句地陈赞着自己的儿子,一时间脸红扑扑的,就和喝了一口酒似的。
母凭子贵,大抵也就是如此了吧。
“我提议哈,咱们不能吃白食,既然人吕嫂子家要换窗户,咱们大伙就都去帮帮忙。”
“对对对!不图干点啥,咱最起码啊,不能像某些白眼狼似的!”
一碗热腾腾的麦乳精,甜进了大伙的心底,无须陈然一家任何一人开口,大伙自发组织着,就一块上陈然家帮忙去了。
互相帮衬,孙木匠刨花的动作都比往常快了三分,松木窗的碎屑雪花般纷飞,日落时分,陈然家那三扇破纸窗户便换成了崭新的玻璃窗。
阳光透过澄明的玻璃洒进堂屋,在泥地上烙出菱形的光斑,芸丫把脸贴在玻璃上哈气,鼻头都被压成了个粉白的扁团子。
她兴奋地囔囔道:“哥哥!我能看见隔壁王婶子家的芦花鸡在下蛋呢!”
“你这孩子,就知道瞎淘气!”
见玻璃窗被哈得雾蒙蒙的,吕青禾急的又要用粗布来擦拭,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担心玻璃窗户沾上灰,她已经擦了不下十遍了。
被儿子一把拦住,这才停了下来。
“娘,您看。”
陈然推开窗户,暮色便裹着雪气灌了进来,远处山脊线上最后一抹橘红正在被夜色吞噬:“以前纸窗户糊着,您总觉得天黑得早,其实太阳一直都在那儿,亮堂着呢。”
那抹橘红让吕青禾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触碰,她枯瘦的手触着玻璃窗,便摸着了自己的倒影。
那个佝偻的、鬓角霜白的妇人正被晚霞镀了层金边。
“亮堂着好,你爹也能瞅见,他儿子现在有多出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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