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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成长史禾穗宋怀谦 番外

惜言兮 著

武侠仙侠连载

“起来吧。我不过随口一问,瞧把你吓得这般模样。我知道你对王府忠心,只是这世间变数太多,有些事,莫要过早把自己困住了。”绮云低着头,缓缓起身,“殿下教诲,奴婢铭记于心。只是在奴婢心里,王府就是家,殿下和娘娘就是奴婢的依靠,奴婢愿一辈子守在王府侍奉。”宋怀谦微微颔首,没再多言,神色间若有所思,不知在琢磨何事。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庭院中的花枝。宋怀谦抬眼望了望那愈发深沉的夜色,道:“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安置吧!”说罢,他转身朝内室走去。绮云见状,落后半步跟上。月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在石板路上渐渐远去,庭院再次恢复了寂静,仿佛刚刚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两人一迈进内室,喜儿便手脚利落地走向铜盆,伸手提起一旁的热水壶。只见那热气腾腾的水,自壶嘴中...

主角:禾穗宋怀谦   更新:2025-04-29 1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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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禾穗宋怀谦的武侠仙侠小说《小妾成长史禾穗宋怀谦 番外》,由网络作家“惜言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起来吧。我不过随口一问,瞧把你吓得这般模样。我知道你对王府忠心,只是这世间变数太多,有些事,莫要过早把自己困住了。”绮云低着头,缓缓起身,“殿下教诲,奴婢铭记于心。只是在奴婢心里,王府就是家,殿下和娘娘就是奴婢的依靠,奴婢愿一辈子守在王府侍奉。”宋怀谦微微颔首,没再多言,神色间若有所思,不知在琢磨何事。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庭院中的花枝。宋怀谦抬眼望了望那愈发深沉的夜色,道:“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安置吧!”说罢,他转身朝内室走去。绮云见状,落后半步跟上。月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在石板路上渐渐远去,庭院再次恢复了寂静,仿佛刚刚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两人一迈进内室,喜儿便手脚利落地走向铜盆,伸手提起一旁的热水壶。只见那热气腾腾的水,自壶嘴中...

《小妾成长史禾穗宋怀谦 番外》精彩片段


“起来吧。我不过随口一问,瞧把你吓得这般模样。我知道你对王府忠心,只是这世间变数太多,有些事,莫要过早把自己困住了。”

绮云低着头,缓缓起身,“殿下教诲,奴婢铭记于心。只是在奴婢心里,王府就是家,殿下和娘娘就是奴婢的依靠,奴婢愿一辈子守在王府侍奉。”

宋怀谦微微颔首,没再多言,神色间若有所思,不知在琢磨何事。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庭院中的花枝。宋怀谦抬眼望了望那愈发深沉的夜色,道:“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安置吧!”说罢,他转身朝内室走去。

绮云见状,落后半步跟上。月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在石板路上渐渐远去,庭院再次恢复了寂静,仿佛刚刚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两人一迈进内室,喜儿便手脚利落地走向铜盆,伸手提起一旁的热水壶。只见那热气腾腾的水,自壶嘴中潺潺而出,缓缓注入盆内。随后,她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轻轻放入水中浸润。

此时,宋怀谦正身姿笔挺地站在一旁,抬手开始解下身上的外袍。

绮云见状,连忙上前,双手接过外袍,动作极为小心地将其挂好。紧接着,她又接过喜儿手中的铜盆,轻放在宋怀谦面前的矮凳上。

绮云将帕子拧干,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宋怀谦伸出手,接过帕子,不紧不慢地擦拭了面庞与双手。

帕子刚一放下,绮云又迅速递上茶盏。宋怀谦端起茶盏,浅饮了一口,漱了漱口,而后踱步至床榻边,躺卧其上。

待诸事完毕,喜儿利落地收拾好器具,悄然退出内室。

绮云则走到烛台前,轻轻吹熄烛火,室内瞬间陷入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

绮云在床榻外侧小心躺下,床榻微微下陷,发出细微吱呀声。宋怀谦闭目假寐,呼吸平稳,仿若已沉入梦乡。

绮云侧身面向他,窗外朦胧的月光如轻纱般透入,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

望着眼前之人,绮云心中似有一只小鹿乱撞,隐隐的欢喜与期待如春日破土的新芽,蓬勃生长。

这般静静地凝视许久,绮云小心伸手,指尖微微颤抖着,缓缓朝着宋怀谦的脸庞探去。那月光洒在她的手臂上,仿若为其镀上一层银边,映出她紧张又虔诚的神色。

她的手指停在离他脸颊一寸之处,似是在犹豫,又似是沉醉在这难得的静谧里。终于,她心一横,指尖轻轻触碰到他的侧脸。

宋怀谦依旧闭着眼,可他的睫毛却轻轻颤动了一下。绮云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却又舍不得就此中断这份难得的亲昵。

就在这时,一阵风拂过,吹得窗棂“嘎吱”作响,也吹乱了绮云额前的发丝。她微微别过头,试图将发丝捋到耳后,可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宋怀谦脸上移开。

“你……”宋怀谦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绮云吓得差点叫出声,整个人僵在原地,手还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我……我……”绮云紧张得语无伦次,脸颊滚烫,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晕。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刚才的举动,只觉得心跳快得要冲出嗓子眼。

“奴婢伺候殿下安寝。”慌乱间,绮云下意识说出这句话。话一落地,她就后悔了,在这万籁俱寂的房间里,这话显得格外轻佻。

宋怀谦眉头微微一蹙,“不必了,近来事务繁杂,没心思顾及这些,你早些歇息吧。”言罢,他毫不犹豫地背过身去,徒留给绮云一个冰冷的背影。

绮云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作失落与难堪。她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来挽回这尴尬的局面,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是,殿下。”

绮云闭上眼,内心苦涩一片,犹如吞下了一整颗未成熟的黄连,苦意蔓延至全身。

点点泪珠滚落,默默划过她滚烫的脸颊。

东暖阁的耳房内,昏黄的油灯散发着柔和光晕,在墙壁上映出禾穗纤细的剪影。她安静地坐在桌前,桌上的油灯轻轻摇曳,光影也跟着晃动。禾穗动作轻柔打开信封,几张竹纸与麻纸从轻薄的信笺滑出。

春桃那娟秀的字迹跃然竹纸上。

信里满是禾穗离开后府里的生活点滴,厨房的刘婶子新创了一道菜品,模样新奇,味道却让众人不敢恭维;花园里的鹦鹉不知从哪学来几句俏皮话,逗得丫鬟们笑声不断....

禾穗看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也泛起了笑意,仿佛那些欢乐场景就发生在眼前。

可当她读到春桃提及与秀秀对自己的深切思念时,笑容瞬间凝住,眼眶里也涌上了一层泪花。

“春桃……秀秀……”禾穗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思念。她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上的字迹,仿佛能透过纸张触碰到好友们的温度。

麻纸上是禾生工整稚嫩的笔迹。

“姐姐,我写这信时,你才出发不到半月,可春桃阿姊说,等你收到信时,应该刚到京城安顿好,家里的那棵老槐树又开花了,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

读到此处,禾穗的眼前不禁浮现出那棵老槐树的模样。粗壮的树干,繁茂的枝叶,每到花开时节,一串串洁白的槐花挂满枝头,微风拂过,细碎的花瓣簌簌飘落,宛如一场花雨。

禾穗还记得,有一年槐花盛开,禾生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长长的竹竿,费了好大劲才打下几串槐花。二人坐在树下,迫不及待地摘下花朵,将那清甜的花蕊含在口中,笑声在院子里回荡。如今,相隔千里,那熟悉的花香似乎仍萦绕在鼻尖。

禾穗的目光又落回信上。“姐姐,家中一切安好。爹娘拿你捎回的银子,又购置了五亩田地,眼下已播下冬小麦的种子,只盼着有个好收成......”


随着把脉时间的推移,孙大夫的神色愈发凝重,眉间隐隐浮现出几道细纹。

片刻后,他直起身子,转身从药箱里有条不紊地取出银针。这些银针长短不一,在屋内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光。

只见孙大夫手法极为娴熟地捻起一根银针,手腕轻转,精准地将针一一刺进禾穗的穴位,进针稳准且有力。他目光紧锁施针处,额头上不知不觉浸出细密汗珠。

待施完针,孙大夫直起身子,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而后从药箱侧面的暗格里,取出一个漆盒。“这是我特制的药膏,有生肌止血、消炎止痛的功效,你们赶紧给她仔细涂上。可助她伤口愈合”

言罢,他将漆盒递给身旁离得最近的青梧,随后转身迈步走向外面厅堂。

厅堂之中,已被董家的下人们临时布置成一个简易的问诊处,一张方桌摆在屋子中央,上面整齐的摆放着笔墨纸砚,方桌旁还安置着一个小火炉,炉子上稳稳坐着药壶。

除了董婉与董母外,蕫府众主子都聚集在此处。

孙大夫收拾好药箱,看向众人,神色严肃:“这姑娘伤势严重,虽已暂时稳住,但仍需精心照料。接下来的几日至关重要,切不可掉以轻心。另外,此次被犬类咬伤,恐引发恐水症,此症极为凶险。”

众人闻言,脸色皆是一变。

恐水症,多因被疯犬咬伤所致。一旦发病,患者会对水产生极度恐惧,即便听到流水声,也可能引发咽喉部肌肉痉挛,难以吞咽,进而出现呼吸困难等症状,且病情进展迅速,鲜有生者。

禾穗是为了护住巧姐儿以及董家的小辈们,才不幸遭遇这般飞来横祸。

奴仆护主,虽说自古以来皆是常情,但彼时那千钧一发的凶险情形,若不是禾穗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用她那看似柔弱的身躯,坚定地挡在众人身前,受伤的极有可能就是年幼的巧姐儿,又或是其他董家的小辈。

宋怀谦向来对有情有义之人极为赞赏,面对这般情形,他又怎会坐视不理。

“还请孙大夫竭力而为,药材诊金皆不是问题。”宋怀谦的双拳不自觉地握紧。

孙大夫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继续说道,“世子放心,医者仁心,老夫自会竭尽全力,老夫会以扶正祛邪为主,开出一剂药方。方中重用黄芪、人参,以大补元气,同时佐以黄连、黄芩清热泻火解毒,配合僵蚕、全蝎等虫类药,祛风通络、解痉止痛,希望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可能出现的痉挛症状。”

“除了药物,日常护理也极为关键。要时刻留意姑娘状态,一旦出现对水抗拒、吞咽困难等迹象,需得马上告知我。日常护理时,尽量保持房间安静,避免任何可能引发她紧张的因素,饮食也得格外注意,以清淡、易吞咽的流食为主。”孙大夫细细叮嘱着。

孙大夫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沙沙写下几行字。这是给禾穗的药方,除了用于应对恐水症的扶正祛邪之方,还有针对她外伤的调养药方。

写罢,他对着墨迹轻轻吹气,待字迹稍干,将药方递给一旁候着的卢管家。

董父满是感激,朝着孙大夫作揖道:“有劳孙大夫。”而后吩咐卢管家:“你速速着人依着药方,赶紧抓药煎制,务必要快!”

蕫景铄紧走几步,靠近孙大夫,急切地问道:“孙大夫,禾穗姑娘康复的希望有多大?”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又隐隐透着担忧,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等待着孙大夫的回答。

“老夫也不敢给小公子打保票。”孙大夫捋了捋胡须,似在斟酌用词,“禾穗姑娘的伤势着实严重,身上多处被恶犬咬伤,伤口又深又多,实在是......老夫已尽力而为。”

与此同时,青梧双手捧着漆盒,小心翼翼地走到禾穗床边。

她轻轻揭开盒盖,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瞬间弥漫开来。青梧用干净的棉棒蘸取药膏,动作轻柔地涂抹在禾穗的伤口处。

禾穗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如纸般惨白,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干裂,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她双眼紧闭,长睫时不时微微颤动,似是在睡梦中仍承受着伤口传来的疼痛。那原本秀丽的面庞,此刻因痛苦而微微扭曲。

涂抹药膏的过程中,禾穗的眉头皱得愈发紧,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微弱的呻吟,好似即便陷入昏迷,伤痛依旧如影随形。

青梧见状,眼眶微微泛红,手下的动作愈发轻柔,嘴里低喃道:“禾穗,您忍着些,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禾穗一直昏昏沉沉的,只觉身体到处都撕裂般疼痛,仿佛有无数把尖锐的刀在她的肌肤与筋骨间肆意切割。她的意识在混沌中沉浮,想要挣脱这痛苦的深渊,却又感到浑身乏力,动弹不得。

朦胧间,她似乎听到了青梧那温柔的话语,好似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带着一丝暖意,却无法驱散周身如影随形的剧痛。

董婉与董母在一旁,紧紧盯着青梧为禾穗涂抹药膏。只见青梧动作轻柔,仔细地将药膏均匀地敷在伤口处。然而,禾穗却依旧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要醒转的迹象。

两人眉头紧锁,满脸都是担忧之色,董母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遭了这么大的罪,也不知啥时候能醒过来。”

董婉的手心里也全是汗,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坚定些:“娘,您别太担心。禾穗她向来良善,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咱们还是先去瞧瞧铄哥儿他们,经此一事,想必他们也吓坏了。”

言罢,董婉唤来青梧和香杏,细细地交代了一番,嘱咐她们务必仔细照看好,若有任何异样,即刻来报。

董婉不放心地又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禾穗,这才小心扶着董母,往外面的厅堂走去。


推开门,屋内的气息沉闷压抑,墙壁上的字画似乎都在无声地审视着她。禾穗的心跳陡然加快,“砰砰”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似要冲破胸膛。

唐嬷嬷拿起契书,逐字逐句讲解,声音依旧轻柔,可禾穗却听得头皮发麻。当唐嬷嬷将印泥递到她面前时,她的手瞬间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唐嬷嬷只是静静站着,也不催促。

“大丫……”禾穗爹艰难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咱真要走这一步吗?”他的眼中满是不舍,似乎想要用目光将女儿留住。

禾穗咬了咬下唇,眼眶泛红,“爹,咱们没别的法子了。”

父亲听闻,身子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击中。他长叹一声,那口气仿佛将他所有的精气神都一同带出。随后,他缓缓低下头,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禾穗咬着下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一排月牙印。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家中破败的景象,爹娘愁苦的面容,弟弟妹妹饥饿的眼神……

一狠心,睁开眼,颤抖着在自己名字上按上了手印。那手印鲜红刺目,像是命运为她的人生烙下的一道沉重印记。

唐嬷嬷动作利落地收走了三份契书,而后将其中一份递到禾穗爹面前。

禾穗爹伸出双手去接,那双手仿若筛子一般,止不住地剧烈颤抖,满是岁月沧桑与劳作痕迹的粗糙指腹,轻轻摩挲着纸面,似是想要凭借这细微的触感,将这承载女儿命运的文书看透,又像是试图从这冰冷的纸张中,寻回一丝往昔阖家欢乐的温度,目光之中,悲恸与不舍如潮水般翻涌。

“走吧,我带你们去账房支银子”唐嬷嬷适时开口,打破了这压抑得近乎窒息的氛围。

禾穗爹听闻,身形晃了晃,才强撑着跟在唐嬷嬷身后。

一路上,他紧紧攥着那契书,仿佛攥着和女儿最后的一丝关联。

到了账房,当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摆在面前时,禾穗爹却没有丝毫喜悦。他颤抖着手,将银子小心翼翼地收进包袱,眼神始终游离在禾穗身上。

“穗儿啊,往后自己多保重。”禾穗爹声音哽咽,抬手想摸摸女儿的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禾穗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爹,您和娘在家好好的,别太操劳。”

唐嬷嬷看着禾穗爹将银子小心收好,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和声说道:“您放宽心。这孩子到了县府,我定会多照看着。府里规矩虽严,但只要守本分,做事勤快,保准不会受委屈。往后在吃穿用度上,也不会亏待她。”唐嬷嬷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禾穗的肩膀,试图传递些许安慰。

禾穗爹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禾穗一眼,拖着沉重的步子转身离开。

禾穗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直到那身影跟着领路的小厮消失在转角。

唐嬷嬷瞧着禾穗一副神思恍惚、满心怅惘的模样,她伸出手拍了拍禾穗的肩膀,柔声道:“禾穗,咱们走吧,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总会好起来的。”禾穗整个人仍沉浸在巨大的情绪波澜中,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唐嬷嬷稳稳拉住她,朝着下人住所的方向走去。

抵达下人住所后,唐嬷嬷扬声唤来来一个婢女。只见这婢女身着月白色布衫,袖口与领口处绣着细密精致的浅绿花纹,显得干净又利落。她身形苗条,步履轻盈,瓜子脸蛋白里透红,一双杏眼灵动有神,乌黑的发髻上别着一支朴素却不失精巧的木簪,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

唐嬷嬷转身面向禾穗,语气温和:“禾穗,从这今日起,你就跟着春桃。平日里,春桃做什么,你便跟着用心学,不懂的,只管问她。”

春桃笑盈盈的看着禾穗,一双杏眼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眼神中透着友善与亲切。她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地拉起禾穗的手,声音清脆又轻快:“禾穗妹妹,莫要紧张。府里的事儿乍一看很复杂,可只要咱们上了心,学起来并不难。”说到这儿,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禾穗微微垂首,下意识地揪着衣角,声音轻柔却透着拘谨:“春桃姐姐好,以后就麻烦姐姐了。我啥也不懂,要是干活干不好,你可得多担待,多教教我。”

春桃抿嘴一笑,拍了拍禾穗的肩膀,语气爽利又亲和:“可别这么说,咱都是在这府里讨生活,相互帮衬那是应该的。”话落,她转身看向唐嬷嬷,眼中带着几分请求的意味,脆声道:“唐嬷嬷,我想着先带禾穗熟悉熟悉咱们住的地儿,您看行不?”

得到唐嬷嬷首肯后,春桃瞬间来了精神,一把拉住禾穗的手。两人脚步轻快,很快来到一间屋子前。

推开门,屋内略显拥挤,映入眼帘的是三张样式简单的木床,床板木纹流畅自然,边角虽有轻微磕碰痕迹,但整体依旧结实。其中两张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颜色素雅。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张四方木桌,桌上干净整洁,不见一丝灰尘,四周配了几条长凳,凳面光滑,仅在边缘处有一些细微的磨损,一看就是日常使用频繁所致。墙角立着几个木质箱子,箱面的漆面仅有零星几处划痕,泛着温润光泽。

春桃大大咧咧地走进屋子,一边走一边介绍,“这就是咱们往后要住的地儿啦,空间是不大,可冬天生个炉子,暖和得很。”说着,她走到靠窗的一张床旁,伸手用力拍了拍床板,扬起些许灰尘,“你就睡这张床,挨着我,晚上咱俩可以唠唠嗑。以后有啥事儿,姐姐我都给你兜着!”

话音刚落,春桃一把拉住禾穗的手,那股子热情劲儿差点把禾穗拽了个踉跄。“走,我这就带你去打水来,把你的床拾掇拾掇,再把你的东西好好归置归置。”她一边说着,一边拽着禾穗往外走。


宋怀谦坐下后,拿起筷子,率先夹了一筷子松鼠鳜鱼。鱼肉入口鲜嫩,酸甜味道在舌尖蔓延,拿捏得恰到好处。“味道尚可。”他评价道。

绮云一直暗自观察着宋怀谦的神色,见宋怀谦这般反应,原本悬着的心总算稳稳落地。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里,她始终小心翼翼地伺候在旁,时刻留意着他的每一个细微需求,但凡宋怀谦稍有动作,她便立刻上前,或递上布巾,或添上茶水,殷勤周到,不敢有丝毫懈怠。

正当绮云满心欢喜地伺候着宋怀谦用餐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紧接着,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宋柏神色匆匆地站在门口。他的目光在屋内快速扫过,最后落在宋怀谦身上,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宋怀谦察觉到宋柏欲言又止,手中正夹着菜肴的筷子顿了顿,旋即缓缓放下。他侧首看向绮云,绮云心领神会,当即福了福身,“殿下,奴婢先行告退。”言罢,她动作轻缓,带着一众丫鬟有序退下。出门之际,还小心地将房门轻轻带上。

须臾,屋内仅剩下宋怀谦和宋柏二人。宋柏立刻快步向前,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毕恭毕敬地递向宋怀谦,说道:“世子,这是云旸刚刚传来的消息。”

云旸在嶷源县丝毫不敢懈怠。他每日乔装打扮,或是扮作街头卖艺之人,或是扮作普通的小商贩,在酒馆附近来回徘徊观察。

酒馆依旧冷冷清清,可云旸却注意到,每隔几日傍晚,总会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酒馆后门停下,车上下来的人皆是用黑布蒙着脸,匆匆进入酒馆,不多时又匆匆离开。

一日深夜,趁着酒馆老板趴在柜台上昏昏打盹,云旸再次悄无声息地潜入酒馆。他在暗处蛰伏许久,正准备往后院探寻时,一阵极为轻微的脚步声突兀响起。

“哒哒哒”,这声响虽细微,却在这寂静深夜显得格外清晰。云旸心中猛地一紧,几乎是本能地,他一个侧身,迅速翻身躲进身旁的一间屋子。云旸大气都不敢出,屏住呼吸,手中紧紧握着匕首。

不多时,几个身形矫健的黑衣人映入眼帘,他们手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利刃,脚步声步步逼近,每一下都好似重锤,狠狠地砸在云旸的心尖上。

他暗自思忖,难不成是那些神秘的黑衣人提前察觉到了什么,此番竟是有备而来?正满心紧张揣测间,脚步声却在房门口戛然而止,短暂停留后,朝着相反方向渐行渐远。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云旸才长舒一口气,开始打量起身处之地。

这是一间布置极为简略的寝室,除了一张木榻、一张破旧桌子,几乎再无他物。

云旸凭借着过人的侦查经验,仔细搜索着每一处角落。终于,他发现榻底一块木板有撬动的痕迹,稍一用力,木板被巧妙揭开,露出一处隐秘夹层,一本账簿静静躺在其中。他迫不及待地翻开账簿,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些令人费解的奇怪符号和数字,显然不是普通账目。

云旸心里清楚,这些内容或许极为关键。为避免打草惊蛇,他全神贯注,努力强记下账册上好几页内容,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将账册放回原位,精心把榻底木板归位,确保一切都恢复成最初模样,没有留下丝毫被翻动的迹象。

宋怀谦仔细阅读了书信,几页账册的拓纸也在其中,他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少顷,他抬眸看向立在一旁待命的宋柏,吩咐道:“你即刻将这些拓纸给林先生送去,此事万分要紧,不得耽搁。”

“世子放心,我这就去办。”宋柏应道,随后迅速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宋怀谦看着宋柏离去的背影,再次陷入沉思。他深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走得慎之又慎……

绮云并未走远,她带着喜儿退到门外的院子里,在角落里静静地站定。这个位置,离屋子不远不近,屋内若是轻声交谈,她们听不见分毫,倘若是屋内高声吩咐,她们便能即刻回应。

眼见宋柏脚步匆匆地离去,绮云便从角落缓缓走了出来。

“进来吧!”宋怀谦耳尖,敏锐地捕捉到那细微的脚步声,旋即扬声道。

绮云神色如常,仿若无事发生,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来,有条不紊地开始布菜,仿佛这才是当下最为要紧之事。

宋怀谦用过晚膳,于庭院之中悠然消食。绮云匆匆吃完后,便赶忙来到院子里静候一旁。

月色似潺潺流水,倾洒在平整的石板路上,四下里静谧至极,唯有偶尔传来的细微虫鸣声。

宋怀谦背负双手,脚步缓缓,不疾不徐地踱步。忽而,他停下身形转过头来望向绮云,道:“你往日在母妃身旁侍奉之际,可曾思索过自身的将来?”

绮云微微一怔,没想到殿下会问出这样的话,忙垂首答道:“奴婢只想一心服侍好主子,从不敢有旁的念想。奴婢自幼便在王府长大,承蒙王府庇佑,得以有饭可食、有处安身。于奴婢而言,这已然心满意足。”

宋怀谦目光中闪过一丝探究,“你从前伺候母妃尽心尽力,母妃对你向来是赞誉有加。可若一辈子只是伺候人,难道你当真毫无不甘之意?”

绮云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后说道:“殿下,这世间之人,各有其命。奴婢身份低微,能在王府安稳度日,已是莫大的福分。”

“命?”宋怀谦微微皱眉,“我却不信命定之说。就拿你来说,若我给你一个机会,离开王府,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你可愿意?”

绮云一惊,忙不迭跪下,“奴婢惶恐。奴婢从未有过离开王府的念头。王妃娘娘将奴婢拨来伺候殿下,奴婢满心只想着如何尽心尽力,以报娘娘和世子的恩情,实在不敢有丝毫僭越之想。”


不用廖管事吩咐,众人便各自迅速行动起来,庭院里、库房里瞬间热闹起来,脚步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春桃也带着禾穗朝着存放灯笼、烛台等物的库房走去。

春桃手脚麻利地爬上梯子,将一只只灯笼从高架上取下,叮嘱禾穗仔细检查着灯罩是否有裂缝,灯架是否稳固。

禾穗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接过灯笼,轻轻放在地上,依照春桃的嘱咐,逐一审视。

不多时,就检查出了问题。几只灯笼的穗子已然破损,丝线凌乱地耷拉着。

禾穗把有问题的几只灯笼小心挑拣在一旁。

紧接着,二人又着手翻检红绸。果不其然,好几匹红绸的边缘已然出现磨损迹象。无奈之下,她们只能耐心地将这些有磨损的红绸从中挑出。

而后,二人的目光投向烛台。这一查看,问题着实不少。部分烛台的底座布满锈迹,轻轻一擦拭,铁锈便簌簌地掉落。还有些烛台的插烛口已然变形,蜡烛插进去后,摇摇晃晃的,极不稳固。

“清点得怎么样了?”恰在他们把有问题的烛台清点完毕之时,廖管事寻了过来。

春桃连忙迎上前,引领着廖管事走到分拣出问题物品的地方,说道:“廖叔,破损的都在这边了。这些烛台和红绸怕是只能换新的了。只是这些灯笼......”她顺手拿起其中一只,从腰间掏出一块帕子,细细擦拭上面的灰尘,惋惜道:“这些穗子虽说坏了,可灯笼的骨架依旧结实得很,就这么扔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禾穗原本安静站在一旁,闻言赶忙说道:“春桃姐姐,我刚才仔细看过了,这些穗子我可以绣,只是这些丝线......也不知道府里有没有适合绣灯笼穗子的。””

春桃听后惊喜道:“禾穗,你还会刺绣呀。只是丝线的事儿,还得问问廖叔。”

廖管事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库房丝线要备生辰绣品,得查库存,太过繁琐了些。不过,府里绣坊平时会自己储备一些丝线,你去看看有没合适的。”

言罢,他抬手简单比划了下绣坊的方向,又匆匆补充了几句路线细节,便脚步急促地离开了。

禾穗见春桃忙着将破损的物件登记造册,只得自己按照廖管事的指示去找绣坊。这县府庭院深深,回廊曲折,禾穗走了好一会儿,仍不见绣坊踪影,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正当她满心焦虑,不知该往何处去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前方。那男子身着崭新的青色直裰,他身姿笔挺,手中捧着一摞略显陈旧的书卷。

禾穗赶忙小步上前,在离男子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微微欠身,谨地说道:“这位管事,小女失礼了。小女是府上新来的丫鬟禾穗,奉命去绣坊,不慎迷了路,还请管事指明去路?”

男子闻言抬眸,露出温润面庞,漆黑眼眸带着书卷气。他打量禾穗一眼,道:“莫慌。这府里路复杂,初来者极易迷路。沿着这条回廊直走,到八角亭别转弯,继续向前,有个月亮门。穿过门右转,便是绣坊。”

禾穗听完,紧张稍缓,连声道谢:“多谢管事!”

男子摆摆手:“举手之劳。往后若再迷路,问府里下人即可。”说完,便抱着书卷离开。

禾穗依言前行,牢记路线,很快看到八角亭、月亮门,右转后,绣坊招牌映入眼帘。她松了口气,快步走进绣坊。

此后,禾穗在府中偶遇男子,都会恭敬行礼,男子也淡淡回应。日子久了,禾穗发现这男子在府里地位不凡,却毫无架子,心中敬意更甚,此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禾穗向绣坊娘子说明来意,娘子们捧来了几束色泽相近的丝线。借助娘子们的经验,迅速选定合适的丝线便匆匆往回赶。

当禾穗脚步匆匆地返回时,春桃正专注地做着登记收尾。春桃一边手中不停笔地写着,一边嗔怪道:“瞧你这满头大汗的样子,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打算出去寻你了。我绣工一般,可帮不上你什么忙。”

禾穗顾不上擦汗,把丝线往桌上一放,说道:“刚才走岔了道,好在遇上好心的管事给指了路,不然真得劳烦你来寻我不可。

禾穗拿起灯笼,细细对比着桌上的丝线,春桃搁下笔,也凑了过来。“这颜色倒是挑得准,可绣穗子并非易事,你确定能行?”春桃眼中满是担忧。

禾穗重重点头,语气笃定:“春桃姐姐,你放心,我跟着隔壁王嫂子学过不少,这灯笼穗子虽有些复杂,但我定能绣好。绣坊丝线的颜色种类也太多了,我都挑花了眼,说起来还得好好感谢绣坊的娘子们。”

说罢,禾穗便在一旁坐下,穿针引线,开始绣制起来。她手指灵活地穿梭,不一会儿,便绣出一小段精致的穗子雏形。春桃在旁看着,不禁啧啧称赞:“没想到你这手艺这般娴熟,看来这些灯笼有救了。”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总算绣好一只灯笼的穗子。春桃和禾穗将新绣好的穗子安装到灯笼骨架上。

禾穗的手腕有些发酸,春桃见状,忙说道:“歇一歇吧,喝口水,我来帮你理理丝线。”

两人正说着话,廖管事匆匆赶来,看到修复得如同崭新一般的灯笼,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禾穗,这次可辛苦你了。绣坊的娘子们要赶制生辰宴的绣品,所以这些灯笼穗子恐怕都得由你来绣。”

廖管事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会跟吴嬷嬷说明情况,从明日起,你就先把手头的差事放一放,安心绣这些灯笼穗子。”

说罢,廖管事又将目光转向春桃,吩咐道:“春桃,你也留在这边给禾穗搭把手,距离生辰宴满打满算也就十来天了,这些灯笼穗子务必得在这之前赶制完成。这一阵子,你俩就多辛苦些,只要活儿干得漂亮,后续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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